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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丁·李:光的绘画

2017-08-15常锦超

艺术与设计 2016年12期
关键词:触屏奥斯丁艺术家

常锦超

如果用“世界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来形容上帝的话,那只能用“世界有了IPAD,于是便有了光的绘画”来形容奥斯丁李(Austin Lee)了。对奥斯丁来说,自己作品中所表达的光,并不是上帝的精神化身,而是电子触屏技术下的电子光。在信息时代蓬勃发展的今天,上帝的光芒早已不知去向,也许你的每一次触屏,才是对自己的那一份救赎。奥斯丁的作品一经问世就受到美国及欧洲当代艺术界的关注,并数次举办个展,先后在伦敦泰特现代美术官(Tate Modern.London),北京M WOODS美术馆及由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在温哥华美术馆(vancouver Art Gallery)策化的“Juxtapoz x Superflat”展览。他的创作曾被村上隆,彼得索尔(PeterSaul)和玛丽莲·明特(Marylin Minter)等艺术家钦点并受邀参展,被《Artin America》,《ARTnews》,《New York Magazine》等国际重要艺术媒体争相报道。

我是纽约80后

见到奥斯丁的时候,他正在上海Bank画廊为他举办的新个展“光的绘画”布展。一件灰色的连帽衫,同样灰色调但粘着一些颜料的牛仔裤,一双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帆布鞋,奥斯丁正背着身在即将开展的空间里做一些简单的墙面涂鸦。这时奥斯丁转过头,美国式的问候和质朴的笑容让采访很自然的就开始了。这个场景和感觉是大多数年轻自由艺术家的标配,也是他们内在真实的写照,既年轻不拘小节又温暖充满内涵。1983年出生的奥斯丁工作生活于纽约,他从泰勒艺术学院(Tyler Schoot of Art)获得学士学位后,又接连在耶鲁大学艺术学院(Yate Schoot of Art)获得绘画专业的硕士学位。他说这次来到上海感到这里非常有活力,认识了不少本地的当代艺术家,也结识了一些喜欢他作品的粉丝。对于纽约和上海的比较,奥斯丁坦言纽约的艺术氛围是非常棒的,有更多来自全世界的艺术家居住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创意,他们都非常有趣,我也会经常和不同风格,不同思想的人交流,这对我的创作有很大的意义”,奥斯丁说。

虽然奥斯丁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长,但同为80后的奥斯丁却敏感的发现了中国年轻人现在应用手机社交软件的频繁和普遍。“微信的应用在中国真是太频繁和普遍了,我也喜欢社交,但并不爱天天总是在上面聊天,哈哈哈。”奥斯丁说自己更像一个观察者,观察周围朋友或者不同人们的行为,喜欢研究这些社会现象是因为自己同样生存在这个信息时代里,并且自己的创作也和社交,数码与电子科技有关,他继续说:“纽约也是一样,互联网科技推动着年轻人的兴趣导向。”

光的绘画

奥斯丁说自己在绘画最开始的时候会先在IPAD上打个底稿,然后再按照IPAD上的构图用喷枪或者画笔绘制成涂鸦,油画,丙烯以及素描作品。奥斯丁觉得这一系列创作过程,体现出了人类的身体与计算机科技数码产品的链接和互动,“这种互动正好体现了当下这个时代的特征,我在IPAD上手指的点击与触碰之后,演义出一种微妙的变化,思想的变化,很好奇的感觉。”奥斯丁说。

关于光的绘画理论一直是令画家着迷并困惑的。“光的绘画”这一系列作品呈现出了奥斯丁最新的绘画作品和3D打印雕塑作品。奥斯丁说“光”指的是一种长期以来自己创作过程中的境遇,自己在二维平面创造出的一种类似光的幻觉。对他来说,光特指的并不是西方精神世界中上帝的化身,而是计算机信息时代下,当你用手指触屏打开手机或者IPAD而看到的那缕幽幽之光。也许正是这一缕缕机械化的电子光,却代替上帝变成了当今世界人类的救赎之光。无论是在喷涂作品“最后的时光(Last Days)”还是在黑白作品“尖叫(scream)”或者在静物作品“郁金香(Tulip Study)”中,常规的人物和事物被非常态的光效所渲染,奥斯丁说:“我并不是在用光去照亮人物或物体,而是由内部点亮这一切,就像我打开我的IPAD。”奥斯丁在创作过程中受到像大卫霍肯尼(David Hockney)的影响,他在IPAD的绘画作品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我的卡通有灵魂

奥斯丁作品中的卡通人物,在经过“光”的渲染之后,外形看起来很抽象,每一个形象都在清晰的轮廓线内充满一种浮肿感,这样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有一种既清楚又模糊,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奥斯丁说他们是他思想的衍生品,他们可以给予现实世界的平庸无奇增添一种无尽的联想,从而把看画的人带入他所理解的那个奇幻的日常世界。作品“Falling Cat(悬空的猫)”是奥斯丁的代表作之一,他坦言这幅画其实就是某一天他看到他的朋友做过一个同样类似的动作,他觉得很有意思,他继续解释说:“悬空让他很高兴,也并不感到危险,所以画面里的猫咪是笑着的。”滤镜的渲染让猫咪的身体变得走形,臃肿,让颜色变得与真实世界脱节,却让简单的笑容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内涵,塑造出了一种将世界可视化的新方法,当你的世界摇摇欲坠,即将毁于一旦的时候,电子的光亮却让你获得新生。当你走进奥斯丁的绘画世界,得到的并不是放松,而是一种对数码强有力的控制和驯化,但同时却又充满一种莫名的温暖。当眼中有光,也许会感到一切都不是那么寒冷了。

輕的绘画

奥斯丁说:“Light其实也有另外一层引伸的含义,并不仅仅指设备所产生的光亮,也代表一种‘轻的意思,这种轻指的是一种消费文化。轻音乐,轻奢,低糖碳酸饮料,这些是过度倾向的解毒药,这样我的作品也更容易被理解,既肤浅也深刻。”无论是布面丙烯作品“Thank You Thank You(谢谢,谢谢)”还是“Light Weight(轻质)”或者纸上喷绘作品“Blow(吹)”,奥斯丁的所有作品在画面质感上给人呈现出来的感觉就是轻的,飘的,不代表什么的。奥斯丁说:“如果你问我这样的效果代表什么,我只能回答你这种感觉很错,只是一种感觉,让我觉得很舒服,我喜欢这样的状态。”喷涂的效果加上光的渲染,很容易让视觉产生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里面的事物飘浮的,当你久久注目它时,它好像离你很近,当你回过神重新望去,又仿佛置身事外。每一个在虚幻中绽放的笑容仿佛是在告诉你,千万别相信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麻醉和抚慰,只是无法挣脱桎梏之间缓解精神疲劳的药,因为我们根本毫无作为,我们实现不了梦想,所以我们享受“轻”的快感。我问奥斯丁如果你自己也成为了这些人物中的一员,而置身在这些轻的,光的世界中,你自己会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他想了想说:“这个我没想过,所有这些人物都是生活在我身边的人,讲述的也都是自己身边的事,我觉得我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也许我会打开一扇窗户吧,然后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都在发生些什么。”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是奥斯丁正在读的书,奥斯丁说杜尚是改变西方现代艺术思想轨迹的人,但也有人说他是高雅艺术的嘲弄者,是毁灭美的恶魔。在现代艺术思维长期停滞不前的今天,每一次新科技的进步,也许暂时变成了艺术家们改变现状的手段。奥斯丁给予我们的这些“光的绘画”,正反映出了当今年轻艺术家们在没有新思维,新领袖,毫无指引的艺术世界里,自我安慰的灵魂,所有人都想借助每天握在手里的那台机器,用触屏后的那一刹那幽幽之光,假装找到了新世界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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