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性别视角下对朱山坡小说的解读

2017-07-07蒋婧琳

卷宗 2017年8期
关键词:平等女性

摘 要:朱山坡是广西当代重要小说作家之一,本文试图从性别视角解读朱山坡的小说,通过分析朱山坡小说中女性形象在塑造方面的偏颇,有助于进一步反思文学创作中女性形象塑造缺失,进而关注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人生,思索女性的生命意义与权益价值,追求真正的双性平等。

关键词:性别视角;朱山坡;女性;平等

朱山坡,广西北流人,作为“广西后三剑客”之一,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是广西当代文坛的重要作家,尤其是他的短篇小说颇有劲力。

“feminism”被译为女权主义,后又译作女性主义。随着女性的地位有所提高,她们的生命和权利意识开始觉醒,因此一部分知识女性主张女性在思想,政治,经济,婚姻和性等方面与男性同样拥有自由平等的权利,并将其付诸于实践。女性主义最终的目的总结起来就是:在全人类中实现双性的解放。

朱山坡的小说创作中的女性形象存在“他者”化的现象,如女性形象塑造上的失败,女性人物并未构成小说的写作重心,小说中女性的个人意识未觉醒等方面。笔者试图从性别视角下分析朱山坡小说,以此来揭示社会中女性作为“他者”被压抑、处于附庸的地位的生存困境。

朱山坡的小说中女性形象塑造时,过于夸张和变形,甚至将女性妖魔化了。很大一部分女性为了金钱总是毫不犹疑的出卖肉体,从男人那里博取物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些女性的行为不是为了自身正常欲望的诉求,仅仅是作为从男人那里换来物质的交换或酬劳,不愿意凭借自己的女性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反而想要一劳永逸的用肉体来换取资源。这些女性在精神上永远处于被施舍的弱者地位,自己也沾沾自喜。她们的“放荡”给人感觉非常猥琐。作者对女性的塑造,除了这一部分为物质放弃自我的女性以外,文中常常出现如鬼魂一半阴气森森的女性,如在《送我去樟树镇》中在山林路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女人,在描写女人的时候用“很轻”、“寒气”、“不说话”等来描述,后来一转眼就从车上消失了,随着故事的发展,将诡秘恐怖的气氛推到顶点。 “鬼魂”很少以男性形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似乎这个“鬼”的位置只适合女性来扮演。为什么鬼就一定要是女人的形象,难道只有女人会满腹怨气变成鬼来害人?朱山坡笔下描写的女性人物不是以身体作为筹码来换取物质便利,就是神秘又鬼气森森,人物的塑造甚至有类型话的倾向,极少有自尊自爱的女性形象,即使偶尔出现不为金钱所惑的女性人物,内心深处也充满了虚荣感。

如果从性别视角为切入点作品来进行审视,我们会发现朱山坡小说中大部分女性都被“他者”化了。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作为“他者”被叙述,基本没有以女性为主角,从女性的第一视角来展开叙述的作品,因此小说中女性作为“他者”无法自辩,她们的思想也无法得到充分的表达,难以对女性的心理进行把握。可以说朱山坡小说中的女性的内心世界是被忽视的,作者对女性的情感和内心变化的描写十分简单,甚至是给人单薄之感,即大多是为了金钱。自原始时代至今日,性交一直被视为女人对男人的“效劳”,男人以给女人礼物或维持她的生活作为酬谢。小说中女人的命运依旧被延续。

小说中的女性不但在塑造方面有类型化的特点,同时很少作为小说的主角,以她们的视角,或以她们为中心来构建小说结构。

女性在朱山坡小说中并没有构成写作重心,故事自始至终都在围绕着男人展开,男人处于无上的主角地位。

无论是《导演》中李克在生死之间的导演,《骑手的最后一站》中父亲最后英雄般的退场,《感谢何其大》中何唐山、何其大父子俩挣扎认命的一生等等,男人都是这一系列故事的当然主角。所有的这一切故事几乎都由男人来上演,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陪衬,是故事的点缀,她们或许为故事增添了性别色彩,但是终究只是作为衬托作为男人的主角,以显示他们在生活中的奋斗,挣扎。透过这些男人间的故事我们看到了金钱与罪恶、情欲与权力、生活与琐碎、热情与冷漠的组合。

女性通过破除自身精神上的枷锁,努力成为注重外在形象,独立、自主、自信、自强的女性,从而实现内心世界的真正解放,形成成熟的女性主义。但是朱山坡小说中塑造的女性很少有独立的女性形象,大都是只想依靠男人生活或男人的附属。在小说《你为什么害怕乳房》里面,“我”如此的恐惧乳房,尤其是巨大的乳房,不仅恐惧,而且感到厌恶,同时又忍不住多年如一日的怀念喜爱。当然在内心深处,“我”对蓝小莲是充满了鄙薄,蓝小莲一开始对“我”的吸引来来自她的身体,十多年后再见,蓝小莲面色枯黄,身材走样,此时蓝小莲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她之所以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蓝小莲,只是因为她衣着破旧,不再年轻身材走样,那么在此之前我所注意的只是年轻的蓝小莲的肉体。对于蓝小莲极力想要博得“我”喜爱的行为,只是给予了“不知廉耻”的评价。

主角作为男性重内心深处表现出对女性身体的喜爱,同时也表现出出女性本身的轻蔑忽视,造成这种态度割裂的原因就在于将女性作为一种附属,他从来没有认真对待一个女人,将她看作一个完整的人,反而将其看作一个可以割裂的物。

从性别视角来看,朱山坡小说中对于女性人物的书写并没有取得太多的突破。把男性塑造为社会文化的主体,而女性则在随意的书写中被扭曲,充当着工具和附庸。女性和其他人存在着“看”与“被看”的关系,被“他者”化,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只是男权秩序下的被审美和被消费,被大众所窥视同时也承载着他人的欲望。

朱山坡的小说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并没有渗透进多少女性意识,她们仍然处于为觉醒的阶段,为了在表现生活和社会的荒诞而塑造的,是作为衬托的工具存在的。朱山坡小说中的女性人物的标识度不够,女性人物之间没有相互区别的重要特征。

一系列的小说的大部分女性在命名上有一个特点,即她的名字用某个男人的妻子或母亲来代替,有时甚至只用女人来作為女性人物名字,如《丢失国旗的孩子》中母亲,《灵魂课》中阙小安的母亲,《小五的车站》中的女人,《回头客》中女人用某某家的来替代名字等等,女人的身份只能依靠男人的身份来辨识和体现,女人的名字是从属于男人的名字的。朱山坡小说的女人也有将声誉看得重过一切的接近病态的女人。《败坏母亲声誉的人》中“母亲”将自己的声誉看做一切,她“敏感而多疑,她绝对不允许别人损害她的声誉,有一次李桂花无意中提起了当年跑数十里山路赶到高州看戏的旧事,母亲以为她含沙射影,大发雷霆,整整骂了李桂花一个下午”。小说中的母亲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恢复,维护和提升自己的声誉上,这种病态的行为莫不是周围环境对女性在“性”方面的欲望压抑而造成的。

小说中的女性无论是放弃声誉或是极力维护声誉,其受到的精神的压抑都是无可避免的,因为在男权社会中对女性的要求是苛刻的,贤妻良母甚至成为女性自己的认可的、要做一个“好女人”必须遵守的规则。女性的自由选择的权利被剥夺了。遵循着自己的本心,追求自己的个性发展,不因为性别而强迫另一方去行事,我这才是两性平等的真正意义。

尤其是女人,她可以同男人保持一种亲密的关系,但是却不再局限于这种关系,因为她可以“选择”。 在这种新的关系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是女人或是男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朱山坡的小说有力深刻,语言简洁,情节曲折,寓意深刻,是优秀的作品。但是我们不可以忽略他小说中对于女性塑造的“他者”话现象,也是男性作家在创作时容易忽略的地方。这不仅仅如上述所说,是几千年的父系社会历史中产生共同心理,也由于长期以来人们所认同的优秀女性的身心特点的约定俗成。所以女性的问题说到底是人的问题。两性之问应该建立的是和谐的关系,而建立真正的双性和谐社会,迫切需要的是男性对此的认同和正视,是更多的男性同盟者的参与和支持,文学就是很好的传播窗口。

女性只有持之不懈地自尊自爱与自强自力,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解放。

参考文献

[1] 波伏瓦著.第二性[M],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2] 陈娇华.从性别视角考察端木蕻良小说中的女性形象[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16(2): 79-85.

作者简介

蒋婧琳(1993-),女,汉族,广西桂林人,在读硕士研究生,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2015级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猜你喜欢

平等女性
21世纪以来被拐卖女性文学中的典型形象
《闲情偶寄》中的中国女性之美
论女性的可持续发展
积极课堂气氛的营造与大学生主体意识的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