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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以来被拐卖女性文学中的典型形象

2016-11-07陈淑瑞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6年9期
关键词:女性人物形象

陈淑瑞

摘   要:上个世纪末,人口拐卖事件猖獗一时,很多作家捕捉到这一现象并以此为题材进行文学创作,产生了不小的社会影响和轰动。本文主要以21世纪初期拐卖题材的中短篇小说为研究对象,结合作品中的代表性人物,选取两个身份和遭遇有所不同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把握她们在一次次“选择”中的新生,感受作者对她们人格魅力的肯定和对真善美的歌颂。

关键词:被拐卖;女性;人物形象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26-0012-01

20世纪初期作家笔下以拐卖为题材的小说叙事中,刻画的尽是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物形象,并多是以被拐者的生存轨迹为故事线索推动故事发展,串联起她们周围的一系列人物事的转变。但胡学文的《飞翔的女人》却突破了“逃跑——抓捕”或“反抗——屈服”的常见模式,选择了以“寻找“为切入点,重点刻画被拐者(父)母的寻亲历程。小说中飞翔的女人不是丢失的小红,而是在寻觅小红的过程中精神获得超越的小红的母亲。

整个故事可以以荷子在寻找被人贩子拐卖的女儿时自己也被戏剧性拐卖为转折点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荷子寻的是亲生骨肉:为人妻为人母的荷子本是一位普通的乡村妇女,可女儿的突然失踪将这一最卑微的安稳也彻底击碎,找到女儿便成了她生活中的全部;下半部分她寻的是一个公道:荷子寻找并惩治人贩子大爪的行为已超出一个母亲的本能,而是包含对拐卖行为的痛恨及由此而来的与邪恶势力战斗到底的决心。这个“灯草样的女人”身上也始终贯穿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与执着,正如鲁迅所说的是“韧性的战斗”,是“纠缠如毒蛇,执着似怨鬼”的坚忍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荷子的“飞翔”,是在一次次有意无意的选择中完成的: 女儿丢失时仅守着一线希望,她选择义无反顾的找寻,不惜倾家荡产、风餐露宿,被骗过被耍过被拐卖过,最后甚至卖血卖身也不放弃寻求女儿的消息;在丈夫放弃的时候毅然选择了独自战斗,心有不舍也只能无奈与他离婚;在面对被解救的孩子时心生怜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救命钱拿出大半,尽显一个母亲的伟大和一个人的责任感;在面对人贩子和权势机构的卑劣与威胁时,她选择了“咬住不放”、斗争到底;最后在犯罪团伙落网之后回到家发现丈夫另立家室时,又选择了默默离开,成全他人。荷子是平凡的,可是在每一个选择中,她都遵从自己内心的信念。相比于自己的丈夫,身为女人的荷子“在此已不是一个空洞的能指,她承载着更多更深远的社会道德价值与批判意义。”[1]并且对于善她能够坚守如初,周而复始的不幸和命运的捉弄没有泯灭她的善良本性,反而使她滋生出一种大爱,彰显出一个底层女人独特而令人叹服的人格魅力。

和胡学文一样,葛水平在她的《喊山》中也没有将主线局限于被拐卖事件本身,而是将整个故事纵向延伸,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温情而不失真性情的女性形象——哑巴红霞。

红霞的悲剧不只是被拐卖沦为丑陋暴虐的腊宏之妻,更是腊宏将她作为一个人的天性的压制和生活权利的剥夺:强行拔掉她的两个门牙、威胁她不许开口说话,并在外人面前把她彻底丑化,让红霞变成了无声无息活着的羊羔疯哑巴。即使在奄奄一息之际也不松懈对她的威逼和恐吓。他的垂死挣扎是为了永久地钳制哑巴,而她的失语似乎也隐喻了男权压迫下长期处在边缘的女性的缄默。严重的虐待和丑化使红霞变的多少有点麻木,却没能改变哑巴内心的可爱质朴。

哑巴不同于荷子,在一开始就呈现出一种打不倒吓不怕的斗争姿态。但是哑巴自我意识的苏醒和美善的还原,也是在她生活中看似不起眼的选择中实现的:腊宏对她毫无人性,她却选择百般呵护着腊宏的女儿大;生活环境艰苦甚至还不如韩冲养的畜生,可哑巴选择了好好过日子;即使是腊宏讨来的东西,她也有模有样的妥当处理;面对无理取闹的琴花,哑巴选择以她一贯大度的方式处理,把粉浆饼子捧到琴花面前让她“吃”。更为难得的是,安静懂事的哑巴又是如此真实,她不去迎合既定的形式,也不介意外人对自己的评价,而是一切因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做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先是在丈夫的葬礼上,她没有应景的哭上几声或是留下点眼泪;在胖孩的苦心引导下她没有装出悲痛的样子或是哭闹,只有一个微笑,一句“不要”作为回应,这与能捞则捞的琴花形成鲜明对比。正是哑巴种种有悖常情的表现也使得这一人物形象深入人心。而后腊宏的意外身亡和韩冲的出现逐渐唤起了哑巴内心深处的温存,让她第一次走出家门看看,让她第一次开口言说。韩冲的关怀与鼓励让她开始有意识的观照自身和生活,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哑巴又一次选择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爱慕,用自己的方式把握自己的爱情,追求自己的幸福。

“哑巴是传统社会中优秀女性的典范,是最美的化身,在以腊宏为代表的男权社会中,她们因人而前行,身陷囹圄而不反抗,用沉默掩饰住了所有的悲伤…”[2]不管是对着腊宏坟堆的哭喊,浓黑夜空下撕扯的喊山,还是最后声嘶力竭的一句“不要”,都见证了哑巴的苏醒与重生,见证了她从哑巴到红霞、从丑恶到美善的回归。

参考文献:

[1]樊燕.清凉世界里的俗世人生——解析葛水平小说《喊山》[J].名作欣赏,2009(10).

[2]何敏.《谁家有女初长成》的思想性[J].黔西南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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