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霞，白 敏

(郑州大学 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

“一带一路”背景下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研究

刘 霞，白 敏

(郑州大学 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已取得了显著进展，跨境贸易规模逐年扩大、国际流通性不断加强，并且被纳入SDR。“一带一路”战略全面实施带来的投资需求有助于我国产业结构调整及加快人民币资金融通。但同时“一带一路”战略对我国离岸金融市场、支付清算系统、金融监管体系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保持稳定的政治格局和经济实力、加快支付清算系统建设、完善金融监管体系并加强国际协作应当成为“一带一路”战略背景下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策略之选。

“一带一路”；人民币国际化；金融开放；国际清算系统

一、引 言

2015年4月，发改委、外交部和商务部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简称《愿景与行动》)，宣告“一带一路”建设全面进入推进阶段。当今世界正发生复杂深刻的变化，国际金融危机深层次影响继续显现，世界经济复苏缓慢、发展分化，各国面临的发展问题依然严峻。“一带一路”致力于亚欧非大陆及附近海洋的互联互通，建立和加强沿线各国互联互通伙伴关系，实现沿线各国的可持续发展。目前人民币已逐步成为我国与周边国家和地区进行贸易的结算工具和支付手段,人民币在这些国家内部大量流通,并越来越多地转化为它们的储备资产。2015年11月30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宣布将人民币纳入SDR货币篮子，并于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人民币加入SDR，进一步完善了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积极推动了中国和全球经济的发展和稳定。“一带一路”战略更是为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带来重大机遇，但同时也面临诸多现实挑战。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现状

卡鲁潘·切提(1969)在货币替代理论基础上，首次提出“货币国际化”概念:“即一种货币超越自身国家主权地域限制在国际范围内被国际社会广泛接受而发挥部分或全部货币职能” 。人民币国际化意味着人民币在境外享有一定的流通度，以人民币结算的交易要达到一定的比重以及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成为包括中央银行在内的国际主要金融机构的投资工具。目前，人民币在跨境贸易、直接投资中的作用不断增强，在国际上的流通性也不断加强。

2015年8月18日，中国银行发布本年6月份跨境人民币指数为293点，较上月上涨21点；2015年一季度中国银行离岸人民币指数为1.27%，较上季度上升0.07个百分点(见图1)，创下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使用水平的新高(见图2)。2015年6月美元、欧元、英镑、日元的跨境使用活跃度指数分别为 1470、939、605、424， 分别较 2014年 12 月变动-0.4%、 -1.1% 、-3.2%、0.8%，人民币跨境使用活跃度与其他主要国际货币的相对差距继续缩小 。人民币在境外存贷款市场、债券市场、外汇市场、权益投资市场以及外汇储备等方面的存量规模和使用份额明显提升，被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所接纳，这为人民币的进一步国际化打下了良好基础 。

图1 中国银行跨境人民币指数(CRI)

图2 中国银行离岸人民币指数(ORI)

(一)人民币跨境贸易规模扩大

2009 年中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试点开始，人民币在跨境交易中的使用规模迅速扩大。2015年，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累计发生7.23万亿元，同比增长10.38%，占中国进出口总额的29.36%，人民币已成为中国对外经贸往来中使用的第二大结算货币。根据环球银行金融电讯协会发布的数据，截至2014 年12 月，人民币占全球支付货币市场的份额上升至2.17%，创历史新高，其比例首次超过加元和澳元。人民币已经成为继美元﹑欧元﹑英镑和日元之后的全球第五大支付货币 。截至2014年年末，已有189个国家与我国发生跨境人民币收付业务。人民币向常用支付货币的转变有力地印证了人民币国际化取得的显著成就。图3显示了2012年1月到2014年11月份月度经常项目人民币结算金额，可以看出经常项目下人民币结算金额以较高的速度不断增长。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图3 月度经常项目人民币结算金额

(二)跨境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规模扩大

据中国人民银行有关数据显示，2015年，对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金额为7361亿元，同比增长2.3倍。截至2015年末，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金额累计1.07万亿元；外商来华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金额累计1.59万亿元，外商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累计金额3.28万亿元。由此可见，人民币开始逐步成为中国政府部门涉外经济统计、核算、管理中的计价货币。

(三)人民币资金融通范围不断扩大

截至2015年年末，共有292家境外机构获批银行间债券市场额度1.98万亿元，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获得投资额度4443亿元。此外，人民币已实现与新西兰元、新加坡元、英镑、欧元等八种货币在双方银行间外汇市场上的直接交易。截至2015年5月末，中国人民银行已经和32个国家和地区的中央银行或货币当局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协议总规模约为3.1万亿元人民币。截至2015年年末，超过47个国家央行或货币当局在中国境内持有人民币金融资产并将其纳入外汇储备。目前，我国已在15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人民币清算安排，范围覆盖东南亚、西欧、中东、北美、南美和大洋洲等地，支持人民币成为区域计价结算货币(见表1)。

表1 境外人民币清算行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三、“一带一路”战略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

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推进，沿线国家之间的交易项目将更多地使用人民币作为主要的计价和支付货币。显然，“一带一路”战略将进一步促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同时，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加快又将反过来推进“一带一路”战略向纵深发展。

(一)扩大人民币计价结算的范围

由于“一带一路”贯穿欧亚大陆，东边连接亚太经济圈，西边进入欧洲经济圈，沿线大多是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超过60个，总人口约44亿，经济总量约21万亿美元，分别约占全球总量的63%和29% 。2014年，中国与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达到11206亿美元，占全国的26%。东亚各经济体在产业结构上与我国存在较大互补性，贸易往来频繁，构成了人民币跨境流通的基础。人民币已经成为周边国家和地区贸易的主要结算货币，尤其在东南亚贸易中，人民币可接受性强。2015年，中国与“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双边贸易总额达9955亿美元，占对外贸易总额的25.1% 。图4显示了“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货物和服务的进口需求。“一带一路”战略将进一步推动我国与沿线国家的进出口贸易，进而促进人民币国际化发展。

(二)推进全球产业链调整

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纷纷提出改善经济结构、提升发展水平、促进社会稳定的发展战略，在农业、交通、通信、教育等领域有着巨大的投资需求。旺盛的需求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农业、服务业等都是产业发展和结构优化升级的机遇。据世界银行研究报告，每年发展中国家约有1万亿美元左右的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同时亚洲开发银行预测，2010年到2020年亚太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需求达到8万亿美元。2016年一季度，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达到35.9亿美元，同比增长40.2%，实现了对沿线相关国家137.3亿元人民币的服务外包执行金额，同比增长5.9%，2010～2013年“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直接投资净额逐年增加(见图5)。由此可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中国投资需求量是巨大的，需求总量和需求结构的变动倒逼产业结构进行优化调整，更快占据全球产业链前端位置。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图4 2015年沿线主要国家货物和服务进口GDP占比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图5 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直接投资净额

(三)增强人民币资金融通

“一带一路”建设能够通过创造良好的投融资环境，推动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和人民币跨境贸易、跨境信贷及投资的支付清算，扩大人民币资金融通。《愿景与行动》中提出“深化金融合作，推进亚洲货币稳定体系建设，扩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双边本币互换、结算的范围和规模，推动亚洲债券市场的开放和发展，支持沿线国家政府和信用等级较高的企业以及金融机构在中国境内发行人民币债券，鼓励符合条件的中国境内金融机构和企业在境外发行人民币债券和外币债券” 。表2显示了2016年前三季度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情况。《愿景与行动》中提出的资金融通机制，为人民币国际化以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币、债券的国际化提供了实现的载体。

表2 境外机构和个人持有境内人民币金融资产情况 (亿元人民币)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四、“一带一路”战略下人民币国际化面临的新挑战

“一带一路”战略为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带来了重大的发展机遇。与此同时，我国的跨境支付清算系统建设缓慢、离岸金融市场发展滞后、金融监管体系有待强化等问题也制约着人民币国际化发展的步伐。

(一)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系统建设缓慢

随着“一带一路”合作战略的实施，跨境人民币业务规模不断增长，业务范围不断扩大，金融机构和企业对支付清算系统等金融基础设施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建设是要保证人民币跨境贸易和投资的清算、境内金融市场的跨境货币资金清算以及人民币与其他币种的同步收付业务等。2012年我国开始建设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并于2015年年底前在上海上线运行CIPS一期。CIPS分两期建设，一期主要用于跨境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结算，跨境直接投资、融资和个人汇款等业务。二期将采用更为节约流动性的混合计算方式，全面支持人民币跨境和离岸业务。我国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建设起步较晚，人民币跨境收付信息管理系统(RCPMIS)建设还有待进一步完善。随着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快速发展，跨境人民币清算需求可能来自全球所有国家和地区。然而，我国的大额支付系统与境内外币支付系统、证券清算系统尚未互连互通，跨境清算所需的人民币和外币同步支付结算(PVP)以及人民币证券券款对付结算(DVP)难以实现。同时，受系统运行时间的限制，境外人民币清算业务的进一步发展将面临诸多局限。

(二)人民币离岸金融市场发展滞后

在人民币没有完全可兑换的情况下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将面临流到境外的人民币不能够进入国内资本市场的困境。这就需要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解决流出境外人民币的流通和交易问题，使流到境外的人民币可以在境外的人民币离岸市场上进行交易。2009年香港成为我国第一个人民币离岸中心，但现有的人民币金融产品种类不够丰富，人民币市场参与者数量较少，结构较为单一，市场流动性不足。2011年12月及2014年11月，我国先后出台了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制度、人民币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RQDII)制度。但这两项制度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面临着证券投资业务审批手续复杂、投资额度有限等一系列困难。此外，我国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以及境内机构投资者试点机构的发展范围有待进一步扩大，发展时间较短尚未进入成熟阶段。我国于1996年实现经常项目可兑换后即开始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发展较为缓慢，人民币的跨国流动以及自由兑换仍然面临较大障碍。人民币离岸市场建设的主要目的是想要通过发展足够规模、足够数量、足够活跃的金融产品，吸引更多的贸易结算伙伴使用人民币，推进人民币离岸市场早日进入成熟阶段。

(三)金融监管体系面临更大挑战

“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人民币国际化将会大大增加人民币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流动规模，中央银行对国内人民币的控制能力可能会被削弱即导致货币政策自主性降低，影响到国内宏观调控政策实施的效果，并且使国内金融市场更容易受到外部的冲击。此外，对境外人民币现金需求和流通的监测难度较大，这将进一步加大中央银行对人民币现金管理的难度。货币国际化将增加一国的金融风险，这就要求该国政府提高防范金融风险的能力，主要包括：完善金融监管体系，丰富宏观调控实践经验，成熟运用政策工具等。但目前我国对跨境资金流动的监测分析不足，及时性、科学性和精准度有待提高，应急管理预案有待完善，检测手段有待进一步优化。“一带一路”国家战略的实施，加速了中国金融机构国际化、金融市场及金融监管的国际化需求。这就需要我国积极参与金融稳定理事会(FSB)、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BCBS)、东亚及太平洋央行行长会议组织(EMEAP)等国际组织有关监管改革和标准制定工作。同时要密切跟踪国际金融监管改革动态，稳步推进国际监管标准与准则在中国的具体实施工作。

(四)贸易国家政治经济状况约束

除了中国、印度、俄罗斯、土耳其作为较大的新兴经济体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外，沿线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见表3)。沿线许多国家正处在城市化、工业化的起步或加速阶段，对交通、通信、能源等基础设施有着巨大的需求，但由于建设资金短缺、技术和经验缺乏导致供给严重的不足。基础设施建设能力薄弱，成为这些国家后续经济发展的短板和资源开发的瓶颈。对沿线国家在资源开发、交通基础设施等方面的投资将面临需求量大、期限长、未来收益不稳定及回报周期长等问题 。此外，多数沿线国家的市场机制不健全，缺乏信用体系，货币币值不稳定，金融机构抗风险能力弱，容易产生货币信用与金融风险。受周边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我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往来、投融资交易等也将受到不同程度的阻碍，这将进一步增加人民币国际化的困难。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要分布在中亚、东南亚、南亚、中东欧和西亚、北非等地区，这些国家在法律体系、政治体制、民族宗教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且面临着政治转型和社会转变的挑战，容易出现政策变化的政治违约风险、宗教与民族问题导致的战争和内乱风险。沿线许多国家对外深陷大国博弈的战场，成为大国角力的焦点区域。例如，2015年2月，德国、俄罗斯、法国、乌克兰达成明斯克协议，乌克兰冲突有所缓和，但紧张局势仍然存在。又如，美国和欧盟的制裁致使俄罗斯经济陷入衰退，市场急剧萎缩，对外经贸合作受阻，欧盟部分成员国经济也受到冲击。此外，中东地缘政治矛盾错综复杂，极端势力威胁扩大，这些都有可能对国际贸易造成威胁。这些潜在的不确定性风险导致沿线国家主权信用状况不容乐观，根据中诚信国际发布的信用评级报告(见图6)可以看出部分沿线国家存在主权级别下调风险 。由于地缘政治、经济博弈复杂，各国相互之间缺乏政治互信和共同的价值观，合作共赢理念薄弱，致使区域货币稳定体系、投融资体系和信用体系的建设和发展难以有效推进。这些现实存在的问题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一带一路”背景下人民币国际化的进一步推进。

表3 2015年“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指标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

数据来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主权信用风险报告》.图6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风险分布

五、对策建议

伴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逐步实施，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应从夯实本国经济、发展开放金融、加强金融监管以及加强国际协作等方面入手。

(一)保持稳定的政治格局和经济实力

一国货币走向国际化需要有稳定的政治格局和坚实的经济基础。从经济发展总体水平看，经济总量持续稳定增长，产业结构逐步优化。2015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676 708亿元，比上年增长6.9%。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60 863亿元，增长3.9%；第二产业增加值274 278亿元，增长6.0%；第三产业增加值341 567亿元，增长8.3%。第一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9.0%，第二产业增加值比重为40.5%，第三产业增加值比重为50.5%。全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49 351元，比上年增长6.3%(见图7)。从外汇储备看，我国2016年10月份外汇储备3.1207万亿美元，以SDR计价的外汇储备22 714.69亿SDR。截至2016年第三季度末，我国外汇储备能够支付24个月的进口，远超不低于3至4个月的国际警戒标准。全年人民币平均汇率为1美元兑6.1428元人民币，比上年升值0.8%。在良好的政治经济基础上，我国保持宏观经济的健康稳定发展及财政的稳健性，健全金融调控机制，增强货币政策公信力，保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增强境外投资者对人民币的信心。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图7 2011～2015年国内生产总值及其增长速度

(二)加快支付清算系统建设

人民币跨境结算功能的有效发挥能够促进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区域贸易的高效发展，对于实现我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为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中国人民银行于2012年开始推动建设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以便利人民币在全球范围内使用，确保人民币支付业务的安全、高效。2015年全年，CIPS累计处理支付业务金额共计4808.98亿元，日均处理业务金额77.6亿元。随着“一带一路”全面推进，跨国贸易范围不断扩大，对跨境人民币支付清算的要求日益提高。要加快建设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以设施联通为契机，进一步增强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安全性与效率。应研究制定有关跨境人民币支付清算的法律法规，明确各方主体的权利与义务，以此保障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的顺利运行。在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建成并投入使用之前，要积极通过央行间货币互换协议以及指定离岸人民币清算行的制度安排，为沿线国家提供低廉、安全、高效的人民币清算支付服务，推进当地支付清算系统与现有的跨境人民币清算系统实现对接。

(三)提高金融市场开放度

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提是发展开放金融，这就要求金融市场更加开放和包容。首先，倡导多国间金融市场开放。沪港通于2014年11月17日正式启动，进一步促进了两地资本市场的互联互通，扩大了境内资本市场的双向开放。应借鉴这一思路，建立多国金融市场间的开放和合作。其次，增加企业结汇的自主权。按照负面清单的思路，在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天津滨海新区等17个国家级经济金融改革试验区，开展资本金意愿结汇改革试点，赋予企业资本金结汇的自主权和选择权。最后，稳步推进资本账户开放。“一带一路”战略与资本项目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相互推动、互为因果。中国资本项目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是“一带一路”国家间“贸易畅通”和“货币流通”的战略支撑，有助于实现区域投资与合作的一体化。反过来，通过促进境内外主体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的人民币跨境投融资，又能为我国资本项目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带来历史性机遇。

(四)完善金融监管体系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2015年发布的有关报告，我国建立了自由贸易账户监测管理信息系统，实时监测跨境资金流动，形成了本外币一体化监管模式，可以说我国开放经济下的风险防控体系已经初步建立，截至2014年，共有10家银行接入自由贸易账户监测管理信息系统，开立自由贸易账户9741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发展水平整体偏低，约60%的人口处于中低收入甚至贫困状态。很多国家的工业化进程尚未启动，市场机制不健全，信用体系缺乏，面临诸多不确定性风险。此外，人民币国际化会削弱我国货币政策的自主性，进而减弱宏观调控的效果，增加监管难度。这就要求加强风险识别、建立风险防范机制、完善金融监管体系，有效地防范和解决一带一路背景下人民币国际化所面临的风险。

(五)加强国际协作

“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人民币国际化离不开与各国的交流合作。按照顶层设计规划，2014年7月，中国已与巴西、俄罗斯、印度和南非共同发起了金砖国家开发银行。2014年10月24日，中国、印度、新加坡等在内的21个首批意向创始成员国的财长和授权代表在北京签约，共同决定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与此同时，规模达1000亿元人民币的“丝路基金”筹措成立，资金来源于外汇储备以及中国进出口银行、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国家开发银行等机构，其中外汇储备占比65%，中国进出口银行和中投公司的投资各占15%，国家开发银行出资占比5%。无论是金砖国家开发银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还是丝路基金，共同目的都是为“一带一路”沿线的公路、铁路、通信、港口物流等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信贷支持，从而为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创造更好的条件，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更高的平台。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仍存在贸易投资壁垒和障碍，要加快国际协作，积极发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比较优势和经济合作潜力，充分发挥人民币清算作用，加强多边金融合作，以推动经贸发展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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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裴媛慧，孙咏梅

Research o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RMB Under “The Belt and Road” Background

LIU Xia, BAI Min

(Business School,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0,China )

RMB internationalization process has made remarkable progress,the cross-border trade has expanded each year, international liquidity has been strengthened and has been decided to can join the SDR.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 will expand the investment demand and thus will help us to restructure our industry so that we can join the global industrial chain faster and accelerate the RMB financing.But at the same time,“The Belt and Road”initiative has put forward higher requirements for all aspects,such as China offshore financial markets, payment and settlement systems,financial regulatory system etc.Therefore,to maintain a stable political situation and economic strength,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payment and settlement system,improve the financial regulatory system and strengthen th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should be regard as the best measures to promot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RMB under“The Belt and Road”background.

“The Belt and Road”; RMB internationalization;finance opening;international clearing system

10.19327/j.cnki.zuaxb.1007-9734.2017.03.008

2017-03-23

2016年河南省软科学项目(162400410146)

刘 霞，女，河南南阳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货币理论与政策。

F822.2

A

1007-9734(2017)03-009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