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垤施村彝族“乐作”音乐研究述评*

2017-01-29

黄河之声 2017年11期
关键词:织体歌舞彝族

严 盟

(云南艺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垤施村彝族“乐作”音乐研究述评*

严 盟

(云南艺术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对半个世纪彝族“乐作舞”研究现状梳理总结,研究呈现出音乐以“横向”形态研究为主,研究视角不够全面、深入的特点,对其多声复音织体研究是探究彝族歌舞文化内涵的关键突破口。

彝族;乐作舞;研究述评

“乐作舞”是云南红河县阿扎河乡垤施、洛孟村彝族流行的一种传统艺术形式,它集歌、舞、乐三者于一体,是一种集体性歌舞活动,传统“乐作舞”一般在玩场中进行,大家一边吃火草烟,一边唱跳歌舞,在歌舞中抒发情感,交流感情,现在“乐作舞”主要在阿扎河乡民间传统“长街歌舞节中”表演。

上世纪50年代起,垤施、洛孟彝族音乐研究在对少数民族多声部音乐的陆续发掘、整理、研究的大背景下兴起,“乐作舞”作为当地最具特色的歌舞艺术形式,引起众多学者注意,并从本体视角对其展开相应的研究,从1965年云南音乐舞蹈家协会编著的《垤施彝族人(尼苏人)歌舞曲》中收集了11首“乐作舞”乐曲起,广大学者对“乐作舞”研究产生浓厚的兴趣。

以1965年至2016年为限,笔者共搜集到内容以彝族“乐作舞”为研究对象的文献10篇,从体裁角度观察,这些文献音乐形态分析7篇、传承发展2篇、美学研究1篇,另外,在专著《垤施彝族人歌舞曲》、《彝族舞蹈》、《云南原生态民族音乐》中也涉及相关内容研究。从整体看来,前40年“乐作舞”研究以音乐形态研究为主,后10年,在音乐形态分析基础上,从多视角出发研究,在美学思想、社会功能、传承保护方面有所涉猎。本文主要从研究现状和研究特点两方面对“乐作舞”音乐研究进行评述。

一、垤施彝族乐作舞研究现状

(一)“乐作舞”研究第一阶段

“乐作舞”是由歌、舞、乐三位一体构成的传统民间歌舞艺术,歌因乐而起,乐为舞伴奏,三者形成了一个有机整体,不同的舞蹈动作搭配不同的伴奏歌乐,曲调织体丰富多变。

第一研究阶段,“乐作舞”研究主要对乐曲的唱腔曲调和舞蹈的动作、步法进行介绍,如张国升《滇南彝族尼苏“乐作舞”剖释》在田野考察的基础上对“乐作舞”的起源、舞蹈套路、音乐唱腔、基本步法进行分类介绍,并首次提出歌舞音乐为多声部结构;张寿元《独具特色的云南红河垤施彝族民间歌舞组曲简介》以“局内人”的视角对“乐作舞”歌舞组曲的五首核心曲调记谱分析,另外,该时期还出版了相应的舞曲乐谱,为今后的形态分析奠定了研究基础。

(二)“乐作舞”研究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研究在云南民族音乐学家张兴荣教授新成果中拉开序幕,他在《云南原生态民族音乐》中对“乐作舞”的歌舞套曲名称、乐器构造、调式音乐作了详细记录,并认为其调式为带中立音的五声调式,还进一步提出其音乐为复音织体结构,大大强调了“乐作舞”音乐在云南少数民族音乐中的独特性。此阶段以形态研究为主,如余敏的《垤施彝族音乐丰富的织体及节奏特征探析》、《“垤施”彝族歌词分析》、《论“垤施”彝族音乐风格之独特》均从形态的角度对“乐作舞”的音乐风格分析阐释。

除形态研究外,也不乏从独特研究视角重新认识“乐作舞”的优秀论文。曾冬林《论歌舞街乐作的“乐和”美》从美学角度对“乐作舞”予以关照,将其放在传统歌舞街活动中进行论述,揭示出其中“乐和”的美学特征;曾庆圆《论王里亮“乐作”传承》以口述的形式记载了“乐作”传承人王里亮的艺术人生,从侧面反映了“乐作舞”的传承现状,严乐《彝族乐作舞的社会文化功能与传承研究》介绍了“乐作舞”的传承现状,并提出三点传承建议。

二、垤施彝族乐作舞研究特点

(一)音乐以“横向”形态研究为主

垤施彝族“乐作舞”研究以形态研究为主,音乐研究侧重于节奏、音列、调式等“横向”形态研究,较为典型的是余敏《垤施村彝族音乐风格论析》记谱分析了部分歌舞音乐,并从调式、织体、节奏、旋法、衬词方面剖释其音乐风格,未将音乐放入复音织体结构中对比分析,明显呈现出音乐分析“横向”性占主导地位,不能体现“乐作舞”的多声复音性,导致很难将音乐本体研究与文化阐释结合起来。

要了解“乐作舞”深层文化内涵,必须先对其音乐形态进行全面分析。“乐作舞”音乐是一种多声性的复音音乐,织体结构层次丰富,对其研究不仅要注意其音乐的“横向”发展,更要关注各声部旋律、节奏的纵向结合,分析其横向织体结构、和声对位,才能全面把握其音乐内在的运行规律,为研究从音乐走向文化提供可能。

(二)研究视角不够深入、全面

上半个世纪“乐作舞”研究多为音乐现象阐释,以文化解释文化,以音乐分析音乐,如曾冬林《论歌舞街乐作的“乐和”美》以“乐和”的文学解释来解释音乐的意境,还有曾庆圆《垤施彝族音乐调式辨析》以中国传统音乐中“宫音常在”审美原理来解释其调式构成均将文化与音乐分离,使音乐现象与现象背后的文化缺乏联系。

美国解释人类学家格尔茨的文化学理论中提出了“深描”概念,他用“深描”理论来解释现象,民族音乐学理论引进了这一概念来揭示音乐现象的本质和内涵。从以上研究来看,研究大多停留于现象分析,忽略了对现象更深层内涵的解释,不是说现象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现象分析应更全面,将现象放入适当语境中分析,通过音乐现象揭示其背后存在的文化内涵,而不是脱离音乐谈文化,也不是以文化解释文化,要在音乐现象中寻找其文化脉络,以音乐解释文化。

三、结语

综上所述,垤施彝族“乐作舞”研究以形态研究为主,研究视角较单一,音乐研究侧重于节奏、音列、调式等“横向”形态研究,对音乐“纵向”形态研究力度不够,缺乏从音乐本体出发探讨其文化深层内涵,因此,对其多声复音织体研究是探究彝族歌舞文化内涵的关键突破口,具有重要研究价值,同时也是“乐作舞”研究空白地所在。■

[1] 张兴荣.云南原生态民族音乐.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6,1.

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云南红河垤施彝族尼苏支系歌舞套曲的多声织体研究》研究成果(2017YJS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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