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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新闻生产的速度准则及其伦理困境

2016-12-16毛文彦吴泽华

关键词:新闻生产伦理困境

杨 嫚,毛文彦,吴泽华

(武汉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网络文化·

电子新闻生产的速度准则及其伦理困境

杨嫚,毛文彦,吴泽华

(武汉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湖北 武汉430072)

摘要:对时效性的追求本是新闻的应有之意,然而在电子媒介的速度准则下,“极速”改变了社会时空的意义,使新闻生产呈现出新的特点。碎片化的生产方式导致了叙事的断裂和整体感的缺失,而网络新闻信息快速生产的方式则导致了海量信息和价值的流失。在此背景下,“反映真实”这一新闻的基本伦理面临挑战。在此种情形下,新闻工作者应该转换自己的工作思路,突出其作为信息解读者的功能,加强对信息的深度解读,扮演好社会批判者与信息解读者的角色。

关键词:电子媒介; 速度准则;伦理困境;新闻生产

速度与加速是当今科技发展的重点,也是电子媒介影响社会文化的核心机制。正如麦克卢汉[1]指出:在电子媒介对现存社会形式的冲击中,最主要的因素是速度与断裂。快速本是信息传播的根本追求,然而,如将电子媒介速度准则视为价值的唯一目标,则“极速”所带来的社会时空意义的转变将扭曲信息传播的宗旨,带来了新的媒介。追求真实是大众媒介的基本伦理要求。大众媒介所担负的社会责任,如环境监测、社会整合、文化传递等,无一不以真实反映社会、反映世界为必要前提条件。具体而言,撰写新闻要力求通过表达将真实事件置于特殊语境,进而透过语言与符号形式建构真实。电子技术对“极速”的追求,使得媒介机构、新闻工作者以及受众无不受这一准则的宰制,从而使得电子媒介新闻与“真实”渐行渐远[2]。

一、速度准则下电子新闻的生产逻辑

人类的传播史就是不断地提高传播速度、摆脱时空束缚,从而实现自由传播的历史。而其间的变化也反映出科技的进展,实际上就是以追求速度、加速为核心。新闻和速度的关系可谓紧密,其定义之中就包含了时效性要求,第一时间的价值观在新闻界广受认可。记者的活动也因此常常受制于截稿时间的压力,塔奇曼[3]曾关注时间对新闻组织运转的显著影响,认为新闻组织大致遵循依时而做的步调。总体而言,无论在选材价值的判断或是组织内部的常规运作,新闻工作者均不断受到时间概念的规范与约束。 网络新闻已成为信息化社会的重要表征。当一切讲求速度的原则成为支配并主导新闻专业的认知后,这套参考价值主导了新闻的生产方式。

1.碎片化生产:断裂叙事与整体感缺失

传播媒介不是中性的,信息传播渠道对于信息展示产生影响。时空问题的重要性在于它重新组织了一个事件,并使事件充满意义[4。在电子环境下,媒体的叙述的方式正在发生改变。报纸中大部分的新闻是关于已经过去的时间中的消息,或是今天有计划的预告性活动,没有当下时刻正在发生的事。这类叙事的词形变化是由过去、事实、完成构成的三项式组成的。换言之,被描述状态、行动和事件设定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其依据是总体的叙述,因此这是一种回顾式的叙述,即叙述者站在后来的一个时间点上,以综合的眼光来审视情景,并参照事情发展的结果对总体做出说明。在回顾性的新闻报道中,叙事者已经知道事件的结果是如何的了,对于事件的描述,关键是将事件讲述给未知者,信息从已知者向未知者流动。正是由于受众对事件的未知,才使得叙事者在真实的基础上重新组织新闻信息的结构,按照受众注意力的需要对事件重新设置,从中产生了各种的新闻写作技巧,如倒金字塔结构等。而在电子媒体中,对于叙事时间的逻辑要求则更为苛刻。电视媒体在传播符号和特性上的优势,使得它有优势也有能力追求事件发生和播报之间的最小时间差。电视和广播的直播类节目,报道者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事件的发生和对事件的叙述几乎是同步的,受众身临其境地感受现场气氛,对于下面要发生故事的期待,一直吸引着受众持续地关注。电视媒体的新常规和核心程式是:一边生活,一边讲述 (新闻插播,现场直播),而不是先生活,后讲述。

互联网的出现进一步激发了新闻工作者对实时性这一价值的追求,导致了新闻的碎片化生产。在网络媒介形塑的文化环境下,社会事件(客观时间)、新闻时间(文本时间)、阅读时间(受众感知时间)之间的时间差正被努力压缩,甚至归零。新闻工作网络新闻在速度上已做到了与时间竞速、甚至同步的地步。在网络中,新闻工作者不再是那个知道故事、并完整讲述故事的人。为了及时发布最新消息,一个完整的事件往往被切分成若干片段来进行报道。在新闻报道中,由于记者亦是事件的未知者,新闻工作者无法掌握报道的主旨,此种报道方式,无助于受众对新闻事件的整体理解。正如Fludernick[5]说,我们不能同时既体验一个故事,又对这个故事进行叙述,或者说不能把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说成故事,故事和正在进行的事件是两码事,故事的安排方式可以额外增加叙事的解释。也就是说,在呈现和讲述中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如果偏重于一方必然会忽略另外一方。在网络媒介中,信息的传播则偏向于呈现,但同步叙述者不能像回顾叙事一样,把握事件的总体情况,因此我们只知道我们身在其中,却有着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遗憾。这种未知性使得我们只是处于认识事件的过程中,由零星的信息所构成的认知使我们总是处于在路上的状态。

2.快速复制:海量信息与价值流失

网络新闻生产的另一特点就是快速复制,一方面是为了受众能在一个电子新闻平台上快速、全面地获取新闻信息;另一方面,从媒介经营的角度来讲,也是为了丰富媒体内容,获取点击。媒介的经济效益必须通过受众“阅读”而产生。正如报纸追求发行率,电视追求收视率一样,网站新闻追求点击率与访问量。在网络上,广告的投放等经营活动都是以流量等数据为基础,高点击率与流量意味着更多的广告投放与更高的单价。

网络编辑们处于高度焦虑的状态中,他们必须快速复制、搬运,不能停下来。同时,网络编辑们通宵达旦,不断刷新屏幕,以最快速度转载新闻。这也导致信息的过度传播,使得网络上信息数量的极速增长。然而,网络新闻生命极为短暂。有项研究发现一篇网络新闻的读者数量是随时间指数下降的,“半衰期”不足36小时。而Bitly发布的另一项研究报告则声称,互联网上出现的一个新链接平均3小时后就没人再去点击,而如果新链接是与新闻相关的链接,则生命周期会更短。[6]这些研究都证明,网络新闻生命周期短暂,如要获得更多点击,就不得不更快更多。而更多更快复制又进一步使得网络新闻的生命周期缩短,因为不断有“新信息”挤压“旧信息”的版面,将它们快速“埋藏”在更深的页面中,使得受众难以从网站中通过层层点击再次获得它们。

海量的信息意味着信息价值的流失。因为只有当信息不那么容易获取时,寻找某种东西的实际行动才有价值。一旦它们向我们“奔腾”而来,我们却不再那么在意它们了,把它们视作理所当然。在这种情形下,信息用户的注意力成为珍稀资源。注意(attention)是心理活动对一定对象的有选择的集中。人在同一时间内不能感知很多对象,只能感知环境中的少数对象。而要获得对事物的清晰、深刻和完整的反映,就需要使心理活动有选择地指向有关的对象[7]。注意是我们心灵的唯一门户,意识中的一切,必然都要经过它才能进来。为了适应超负荷的外界刺激,人们会在每一项信息输入上分配更少的时间,会尽可能地减少信息的接收量,会安装某些过滤装置,使输入量维持在可以承受得住的水平上。随着信息的发展,有价值的不是信息,而是注意力。网络媒体为了获取点击,快速“复制”“生产”新闻信息,但海量的信息又造成了主意力的缺乏,从而失去了点击。

鲍曼[8]曾着眼于媒体组织内容的方式表示,媒体的方式就是把世界改造成为一系列事件,每个事件似乎足以引起注意,但又迅速消失,这些事件都被处理为适合最大的冲击和瞬间的遗忘。这一问题已经愈演愈烈,网络新闻越来越成为地道的快餐文化。

二、速度准则下电子新闻的伦理困境与反思

作为学术领域和专业操作的媒介伦理,真实是永恒不变的轮轴。几乎所有的新闻伦理都是以记者有义务无论在什么情境下都报道真实这一准则开始的。媒介专家在基本意识的层面,都倾向于认可卡尔·杰斯帕斯[9]的陈述,他说:“与交流同时进行的,是对真实的寻找和理解”。依建构论的观点,“真实建构”并非只有一种,如有自然科学对物质现象世界的真实建构;有宗教意识形态及信仰方面的真实建构;另有诗歌、戏剧及艺术层面的真实建构[10]。曾提及另三种真实类型,包括 “历史的真实”或“现象的真实”,其次是“逻辑的真实”,乃必然且“经过逻辑思考而证其为真实的”事实,第三是“诗的真实 ”或“艺术的真实”。新闻的真实建构、产制与解读涉及了一系列传播现象的符号拆解与重组。新闻叙事与历史叙事同样具有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以及符号学的意义。当记者透过文字或符号撰述新闻或使用语言、声音转再述给社会大众其所目睹或听闻的事件,理当翔实记述与报导,并尽可能对不同时间序列发生的连续事件之逻辑以及前因后果做出解释。

主流媒体自认为秉承着客观的世界观,他们重视人类理性和科学方法,认为新闻中的事实要素正是现实(reality)的镜像。在初等的认知学中,真实(truth)被认为是准确地再现、通过数据来达到精确。新闻报道回应了这种无需语境的法则,在专业主义和不偏不倚之间画上了等号。新闻工作者认为,客观性就是拒绝个人偏见影响他们报道的事实或报道的方法。然而,这种不偏不倚的专业主义,并不意味着“真实”。真相并不仅仅是事实的收集。事实与事实之间互有关联,构成了一个更大的整体。

网络媒体对速度的追求,无助于受众获得对世界的真实感知,反而让受众与“现实”越来越远。新闻被网络化后,新闻不再是以最贴近事件本体的特定叙事方式显现。在速度的推动下,媒介所生产出的信息产品不再是那些富含信息的物品和服务,而是很大程度上脱离控制的信息字节。这与受众阅读新闻的目的相背离。新闻的读者是为了在文章中发现意义,他们感知意语和语句,感知事实和关于事实的解释,他们通过积极的理解而赋予这些文章以意义[3]。新闻的公共性特征是新闻的本质特点,新闻定义和再定义、建构和再建构社会意义[3]。网络媒介因速度而放弃了质品——新闻价值的根本。

信息的快速生产与复制造就了信息垃圾。但是越来越多的信息让人们无从选择,在众说纷纭的论点中,人们不知道如何取舍。人类不仅开始发明出具有前所未有的能量和复杂性的机器,而且也跨越了一道不能回头的鸿沟,我们制造信息的速度开始超过处理信息的速度了[11]。信息时代可能有太多的曝光、太多的信息和太多似是而非的消息。虽然信息量大大增加,但是人们从中获得的意义却并未有所增进。就人类的理解和领会能力而言,头脑中塞满东西和头脑中空空如也同样糟糕[12]。 当输入达到某个程度,收减法则就开始起作用了;信息过剩一旦发生,信息就不再对信息质量有所帮助,反而开始制造生活压力和混乱,甚至无知[13]。信息超出人类的承受能力,就会开始破坏我们自我学习的能力,这种状况使大多数人控制生活的能力一点点削弱。无论是从新闻信息本身所蕴含的意义来说,还是从人们所能从新闻信息中提取的意义来说,意义都被稀释了。这正是由于电子的极速准则,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所造成的[14]。

再换一种方式说,在技术垄断盛行的环境里,信息和人的意旨之间的纽带已经被切断了;也就是说,信息杂乱无章地出现,并不指向具体的人,数量巨大,速度惊人,但从理论、意义或宗旨上看却是断裂分割的[11]。人们就无法寻觅经验中的意义,也难以想象合理的未来了。与意义割裂的新闻与信息,无法让人感知真实的世界。

技术的发展往往会逸出最初的设计。菲德勒[15]曾经说到过这一点。他说:“大多数新兴技术将不会恰如它们的开发者所设想的那样被使用。这已经是贯穿了整个20世纪的模式,也无疑将是21世纪及其之后的模式”。正如同互联网在新闻传播中的应用,技术的初衷决不是为了让它带来堆积如山的垃圾信息。技术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主体。维里奥[16]在《消失的美学 》中所指出的,速度越增长,控制就越倾向于取代环境,一个有意义的空间的价值评判标准是其能提供信息量的多少和新鲜程度。人们在技术速度面前,若不想被世界所抛弃,就不得不成为摄取信息的贪婪者。人类已成为“技术人”(technology human)或“在技之在”(being-in-technology)[17]。由于人类对技术的依赖,技术拥有了对人类身体的规训权力。互联网络作为整体发展了规范化规训话语,从而推动了权力的总体配置。信息过载远非带来垃圾信息、污染信息环境这么简单,他将技术所带来的信息过载的影响扩大到了对文化机制的影响。

三、电子环境下新闻工作者功能与作用的重新定位

人必须要寻求脱离被规训状态的解答。人类如果不对自己的行为加以适当而有效的控制,反映在媒介技术的发展上,正如波兹曼[12]认为的那样,就有可能在人类自己的创造物媒介技术面前失去一切宝贵的传统和创造意识。不过,他又认为,就像人身体的生物免疫系统对细胞增加的控制,所有的社会都会存在一些发挥免疫系统功能的机构和技术,其功能就是在新与旧、创新与传统之间保持一种平衡。波兹曼针对媒介技术发展所面临的深层次问题而展开的生动确证,使得我们对于媒介技术的发展在人类自我的监督下有了新生的可能。电子环境下,作为新闻的生产者,新闻工作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功能与作用。

在新技术环境下,记者作为信息收集者以及快速传递者的功能处于被逐渐弱化的势趋上。首先,受众获取信息的渠道大大增加。在前电子时代,新闻记者就是信息的搜索采集者,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找到的信息。在过去的50年中,信息已变得泛滥成灾了,而且,受众具有了更多的自动性,人们成了自己的出版人和广播员,并且新信息的获取也更加容易了。受众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去获取他们想要的任何信息。有许多突发性事情都是由在场受众首先发布相关信息,然后,再由记者跟进的。

其次,作为新闻生产的主体,记者收集与快速发布消息的功能,未来可能部分被机器取代。一些媒体已经开始尝试以机器人来进行消息写作。2014年2月,美国加州发生一次4.4级地震,美国地质勘探局的系统给《洛杉矶时报》地震新闻自动生成系统发送了地震信息,系统就将这些数据填入了现成的模板,从写作到发布,机器人仅用时3分钟。《洛杉矶时报》成为最快在网站报道该消息的媒体。机器人写手这种辅助形式有助于将记者从一堆基础数据和信息中解放出来,使得他们有更多时间与精力,从事对新闻的诠释与深度报道。这使得记者从极速规则中摆脱出来成为可能。

再次,对于新闻机构来说,通过快速发布、快速转发,来获得点击率与注意力的方式,实际上,已经使得它们陷入恶性循环。不但网络新闻编辑重复低水平的“复制-粘贴”劳动,并且,也使得各新闻网站千网一面,登载的新闻极为雷同,毫无特点。受众无法区分这些新闻,这亦与新闻网络试图获取点击率与注意力的初衷背道而驰。实际上,在新闻网站上的广告投放不应仅仅以点击率、流量等为指标,高品质的新闻以及媒体的公信力,亦应该是广告投放需要考虑的因素。

总之,在电子媒介环境下,无论从受众、新闻工作者还是从新闻机构的角度,“极速”新闻的价值正处于下降通道。在此种情况下,如果网络新闻工作无法重新定位其工作重心,则无益于新闻媒体对社会的“真实反映”。而当新闻与社会真实越来越远之时,他们对受众的价值必然会下降,这亦无益于新闻机构本身的长远发展。因此,在这一情形下,新闻媒体的工作就不应再是快速抛给他们大量的信息,而是把大量信息萃取成他们有时间阅读的东西。新闻工作者不应单单是简明新闻的播报者,而更应是新闻的解读者。我们有必要重塑信息的价值观,认识到分享和整理已有的信息比搜寻纯粹的新信息更重要。新新闻/旧新闻这种范式已经过时。新信息就其本身来说,不再是一个值得最好的记者、最好的分析家和最好的头脑追求的目标。新闻工作者必须从一种更加宏观的角度来把握信息,把它作为一种自然资源来处理,而不仅仅是获取。我们需要的,不是众多的新闻,而是共同的理解。受众所需要也不仅仅是堆积如山的信息,而是能使他们更接近现实与真相的东西。当前,新闻媒体并没有跟上从信息匮乏向信息充足这一范式转变的步伐。

实际上,受众对长篇新闻的需求一直存在着。《纽约时报》对此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他们的每周新闻正逐渐从新闻服务提供者转变成一个重要的新闻分析中心。过去几年内美国诞生了数十个长篇新闻网站,网站内容的主题和发表频率不一,但都用大篇幅的深度报道弥补快新闻缺失的阅读感。传统媒体如《纽约时报》和《大西洋月刊》这几年纷纷加强了长篇新闻板块。在纽约布鲁克林成立的网站(Narratively.com)专门讲述“纽约故事”,围绕纽约这个城市寻找题材,每天只发布一篇稿子,每周五篇之间有主题上的联系,从选题到发布,周期长达三个月。另一个网站(Atavist.com)利用平台Creatavist发布长篇新闻,一个月只选一篇,字数通常在一万至两万字左右,订阅用户购买每篇作品的费用是2.99美金。用户依然愿意为有价值的新闻付费。大众媒介的角色不仅仅在于详细描述事件和问题,并且也在于仔细交代清楚事件与问题之间的关系,仅仅复述故事是远远不够的。斯蒂芬·赫斯[18]曾指出,新闻工作者的报道应当更像社会科学,而不是讲故事。记者为了行使“告知大众”的任务,可以通过充分诠释(interpretive sufficiency)的方法,或者用Geertz[19]的话来说,就是“厚重描述”(thick description)。这些新媒介实践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的示范,它们向我们证明,在电子媒介环境下,速度并不是新媒体借以成功的唯一路径。“极速”向我们提供了一个看似有效的方法,实际上,却南辕北辙。当速度不再成为难题时,电子媒介下的新闻还需回归其反映“真实社会”的基本伦理需求。

在信息过剩的世界里,新闻媒体应是一个具有批判性和分析能力的缓冲器,在今天尤为重要,它是公共服务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充斥着的大量信息已经超出了其本身处理能力的极限,新闻工作者是我们所拥有的最重要的信息处理器。正因如此,在电子媒介环境下,专业记者需要重新定位其功能与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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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梅琼林, 袁光锋. 麦克卢汉: 关于速度文化的媒介想象力及其局限[J]. 甘肃社会科学, 2008(4): 6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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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Geertz C. Thick description: toward an interpretive theory of culture[M]. New York: Philosophy of Social Science, 1994: 213-231.

Speed Rule of Electronics News Production and Ethics Dilemma

YANG Man, MAO Wen-yan, WU Ze-hua

(Colleg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China)

Abstract:Pursuit of timeliness is the nature of news, but at the speed of electronic media guidelines, “tremendous speed” changes the meaning of social time and space, making news production show new features. Fragmentation of the production mode led to the fracture narrative and the lack of wholeness, and the rapid production of network news has resulted in a massive amount of information and value loss. Under this background, “reflects the real”, this fundamental ethics of news is facing challenges. In this case, journalists should change their thinking, highlight their function as information interpreters, strengthen the deep interpretation of information, and play a role of social critics and information interpreter.

Key words:electronics media; speed rule; ethics dilemma

收稿日期:2015- 10 - 11

基金项目:高校自主科研基金(2016-413)

作者简介:杨嫚(1977—),女,湖北武汉人,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媒介人类学。

中图分类号:G210;G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729(2016)03- 0001-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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