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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视域下冯唐自媒体写作的症候考察

2016-12-08张细珍

粤海风 2016年4期
关键词:冯唐万物文字

张细珍

70后的冯唐是由妇科博士、医生、前高管、投资者、古器物爱好者、“直男癌”、文艺男神、诗人、作家、2013年第八届中国作家富豪榜上榜者等各种符号编码加身而成的一个跨界能手。对冯唐的关注起源于他那句广告语式传播的诗——“春风十里,不如你”,还有微博里滚动式播出的“今宵欢乐多”(多是20岁左右的高颜值美女粉丝晒书求网签),然后是2015年动用狼虎之恋类宣传口号勾引票房的改编电影《万物生长》,随后是《飞鸟集》改译事件中“活好不害怕,冷对千夫指”的冯氏回击,紧接着又主打制作综艺/文艺、技术/艺术、媒体传播/小说创作嫁接的视频节目《搜神记》。作为一个跨界能手,冯唐的自媒体写作可谓观察70后作家的一个支点。在此,自媒体写作指作家凭借自媒体平台(博客、微博、微信、自媒体APP、百度官方贴吧、论坛/BBS等),将文学创作与媒体传播超链接,积累定向粉丝,制造明星效应,以引发自燃式热捧、热议话题的写作现象。关于冯唐的话题可从2015年4月份热映的电影《万物生长》开始。

一、青春道场里“万物生长”?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老诗人艾略特目光幽幽,远远站着,冷冷地说。青春,就像四月桃花,年年新又年年旧。冯唐的青春叙事,是让正当季的花开在过去与未来的裂缝处,残酷地绚烂着,忧伤地美着,自发任性、不管不顾。诚然,若青春叙事只是一味故作感伤、吟风颂月地抒情,那也只是往街头读报亭里多塞一本不起眼的一元处理品而已。冯唐多年的医学经历与天生的文学愁肠,使他手中的笔自虐、自嘲又自恋般游弋在感性与理性、绚烂与虚无的中间地带,让青春叙事披上色极而空的袈裟,击中、穿透、超度每个从青春的道场,一路撒欢、撒野、撒娇、撒泼过来的,或新或旧,或胖或瘦,或轻或重的肉身!

电影《万物生长》将冯唐这个70后文艺闷骚男的“骚浪贱”与李玉这个同为70后的女导演的诗、爱、美有机熔铸,加之范冰冰、韩庚这两个“白富美”“高富帅”80后的倾情演绎,于是70后与80后一起将一个青春残酷的故事讲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对于70后的作家与导演来说,重要的不仅在于讲述什么,更在于如何以自己的方式,讲述自己那个时代又超越那个时代的故事。

小说《万物生长》写的是70后在90年代的青春成长史,但作者从男性视角将肉身、诗意与幻灭注入青春叙事的肌体,使之呈现医学与文学的双重意味。电影则从一个女性导演的视角,适度削弱原著秋水过于膨胀、自恋的男性意识,而将初恋小满、熟女柳青推出前台。电影在原著基础上特意“去北京化”“去时代化”,凸显任何时空下青春道场的感情淬火、人性锻炼,给时下正当四月的青春送上一份新鲜可口的大餐。当代青春叙事的电影很多,有网友评论《万物生长》恍惚有《阳光灿烂的日子》和《老男孩》的感觉,《万物生长》应是那类有了ED症状且走向耄耋之际的男知识分子们的追思与意淫首选。当然,在没有对错只有真假的人世间,《万物生长》是真的,也是美好的。

《万物生长》无疑表达了作者无可救药的文学玩世又救世的情怀。影片里,正儿八经医学院出身的学生,除了辛夷修得正果,成为一代名医,其他的人等或是步入商界,进了局子,如传奇人物大师兄;或是改嫁他行,当了政客,如黄芪;或是中途掉链子,逃亡国外,如厚朴;再不就是剑走偏锋,在文学里插科打诨,期期艾艾,如秋水。无疑,秋水就是作者冯唐的自画像。只是,电影里韩庚饰演的秋水没能把一个文艺闷骚男骨子里的痞气、野性销魂露骨地裸露出来。在冯唐这里,爱情与文学是水乳交融、不分你我的,这两个被作者玩坏了的东西一并支撑起他那强大到混蛋的小宇宙。

电影适时而起的音乐、光影语言总能将观众的情绪或温柔、或激昂地引向你最想去的那地儿。画面很美,树下、空中、海边,以及内心,无不如此。它真诚地向你讲述自己的故事,这是它的故事,也是你的、我的、他的故事。它懂你,却不让你太懂它;如你所望,又让你喜出望外。女导演细腻丰富的叙事语言与原著一味肿胀的男性叙事区别开来,这是电影对小说的二度创作。但导演的女性立场,也使她不想将残酷进行到底,于是改编了初恋与三恋的结局。初恋永远是初恋,只能让她肉身死亡,这样作为精神之花,她才能永远开在每个男子的心头;风尘女子柳青最后的纯情无疑走的是茶花女的老路,结局的改编是导演对这位熟女的爱护。而实际上,原著是让她以开始的方式结束。那样更残酷,但也更好。

只是,青春道场里真能“万物生长”么?也可能声名狼藉或碌碌无为。相较时下以青春、校园、爱情为主料,以纯情、色情、煽情为调料烹制出来的口香糖类青春成长电影,如《致青春》《匆匆那年》标题里就流露出来的青春甜味一去不复返的怀旧调子,如《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式插科打诨的哥们儿情怀,《万物生长》绚烂与虚无、热情与冷酷、感性与理性自虐式交织的青春色调、感情基调与心理复调,无疑具有一种沉溺其中又超越其上的叙事强度、力度、深度、高度。之所以能如此,源自作者八年的学医经历,在日日夜夜直面人的生死之后,作者的时间观念彻底错乱,过去和将来就像只隔了一层纸,浅浅的没有本质差别。于是,《万物生长》以青春爱情为支点,撬起的是对存在、生死、时空、人性的穿越性思考。青春荷尔蒙肿胀、消散过后,作者希望人没有爱成废墟,或遁入庸常,而是结晶成思想的晶体。而这个晶体的质量就是冯唐心心念念追求的文学金线,抵达甚至越过这条金线,这是身为作家的他立言立命的根基。

在一个我只管刺激你眼球、你只管给我掏腰包的影像交换时代,一部电影若还能刺痛你的大脑、心脏与泪腺,也算有点力量。为了引起关注,从电影前期筹备、首映式、开播到后续影评,编剧冯唐都通过微博、博客等滚动式追踪报道,并及时跟进投放相关影评,可谓将文学创作与商业运行有效地合二为一。当然,向来只有经典才能打败时间,自给自足,从容生长,又让万物生长。《万物生长》也如此,不是吗?

二、肿胀叙事能肿多久?

当然,从《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万物生长》到《北京,北京》,冯唐的“北京三部曲”无一不是青春肿胀或精神内分泌式叙事,说到底还是依持受阻本能的自发倾倒,字里行间有不管不顾的任性。这股肿胀一直延续到“子不语”三部曲。基于肿胀而起的创作内驱力,精神内分泌式的文字繁殖,外加一点任情任性的才情,某种程度上构成了冯唐青春叙事的写作范式。

大体而言,冯唐的文字内在结构不够空阔,精神不够腾跃,叙述节奏凝滞,如小说《万物生长》首尾设置“我”听“秋水”的故事,企图拉开叙述的审美距离,但还是流于无意味的形式,因为虽然通篇隐去“我”,凸显“秋水”,但读者不难看出“秋水”还是“我”,或作者的自叙传。这多少是因为70后的自我表达欲望太强,自我带入感太强,没能摆正在文本中的位置,还不能从容回转、超越跳脱地叙述(非倾述)自己的故事,于是通篇只见“我”。这就阻碍或限制了人物的精神生长与叙述的延展腾跃。无独有偶,同为70后的安妮宝贝作品里叙述者的声音、作者的声音、人物的声音也粘连无缝。或者说作者倾诉(而非叙述)的欲望太强,覆盖了叙述者的声音,多自我缠绕的繁殖,少精神腾跃的跳脱。当然,冯唐小说中倚仗天性里诗情的腾跃与语言的跳脱,偶有不落俗套之句。但星火太过零星,未能燃成一片,离50后的炉火纯青尚远。

冯唐的文字里充斥着青年亚文化腔、北京贫侃腔、唐宋诗词腔、医学科技腔、流氓混蛋腔,粗口中时不时冒出古典诗意,像突兀的盆栽,让身心惊醒,不知今夕何年。这满纸的歪气、妖刀、邪气,也却是冯唐为70后作家添加的话语新质。尤其是医学、自然科学元素的注入,使他的文字自有一种干爽的理性与诗意,而不是文人惯常林妹妹式的湿气。冯唐书卷雅气嫁接市井痞气、炫才耍贫中不乏智性幽默、俏皮洒脱又失于油嘴滑舌的语言调制,与青春肿胀的激情宣泄堆砌成其叙事话语肢体。“青春的反叛和狷介、成长中的冲动和迷茫,就通过反讽、杂糅的语言传达出来。”[1]

冯唐的小说通篇弥漫着荷尔蒙受阻的浓重气息,循着肿胀的内心写出的小说结构有时失于琐碎与肿胀,但也不乏真实真诚之处。他在文字中去伪存真,在理性中通往自由,在这一点上与50后的王小波有相似之处。冯唐想将人剥光,赤裸肉身、赤裸灵魂地写作。他惯用文字宽衣解带,插科打诨中裹藏真性情。冯唐敏感、幽默、诗意。他自己这样说,好的小说家是弱的、被动的、底片一样的人,他必须敏感,多数人还无所谓的时候,他已经感到了受不了的痛。他不知道为啥会这样,他不得不有深深的幽默感,否则过度的敏感会很快杀了他。他还要有诗意,脱离地面,否则很快会厌倦尘世。但冯唐的语言由于没有王小波的历史景深、现实锋芒与思想力量,多流于形式观感。

究其质,情爱肿胀是冯唐写作的元话语。只是当青春荷尔蒙的肿胀消失后,肿胀叙事能肿多久?这代作家该如何进一步天高地远地前行,将个体经验有效地切入时代集体记忆?正如有学者言,“70后作家的‘身体写作‘私人写作的困境:重复的泥淖。”[2]冯唐的文字读一篇有点味道,读两篇、三篇,就如口香糖嚼到后来,陷入自我重复的泥淖。他的文字多写自我,写不活别人;多写近处,写不了远处;多写神经末梢,写不进灵魂深渊;多写肉身的肿胀,写不出精神的腾跃。

冯唐青春荷尔蒙催生的肿胀式写作,甚至是某些70后作家的写作惯势。正如一学者所言,“70后的偶像化写作都是激素催生的写作,缺乏自然生长的精神空间,没有原汁原味的文学创造的芳香色泽和饱满度。”[3]这似乎是70后的通病。安妮宝贝的文字也如此。若说冯唐的性/肿胀是其精神的密码;那安妮宝贝的情/孤独,则是其灵魂的齿轮。魏微、盛可以、戴来、鲁敏等70后作家也少不得在感情受阻的狭缝里浅吟低唱、反刍吞吐精神的疼痛。只是他们喃喃自语,或唠叨倾诉,或复调纠缠式拥挤的语言繁殖中,能够撑起多大的想象空间以便精神腾跃?说到底,作家写到一定时候,就水落石出,抛开自我的才情与体验,看文化景深与思想远景了。安妮宝贝索性改掉透明奶嘴式的笔名,庆山之名多了些沉静的禅意。她似将精神寄居于两字之间,于镜花水月的修行中临水照花。“万物生长”三部曲后的冯唐则步入历史幻境,拒不负责地在文字中凌空虚蹈,自我演绎、自我陶醉。

三、自媒体写作承重?失重?

当冯唐的自我演绎、自我陶醉与自媒体相遇,便形成胶着共生的关系结构。这一关系的生成无疑与他的自恋、自大的心态相关。早在十几年前的《读齐白石的二十一次吹嘘》一文中,他就自夸“比王朔帅”,“比阿城骚”,“比王小波中文好”;又自大地宣称“中文小说整体水平低下”,“无甚可观”,自己的“北京三部曲”“够后两百年的同道们攀登一阵子”,“对汉语最大的贡献已经在这三个小说里面完成了”。如此自恋自大必然与自媒体的圈粉机制不谋而合,而与时俱进地玩转自媒体恰能让他肿胀的那喀索斯情结有效释放。

正如费瑟斯通所说,“培养自我表现的生活方式,发展自恋和自私的人格类型,这一切,都是消费文化所强调的内容。”[4]网络消费时代的跨界能手冯唐,不仅出手阔绰地收藏古代的玉器玩物、后海的海棠小院,还如鱼得水地建构纸媒、电视、微博、播客、微信、自媒体APP一体化的网络化生存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作家的文字作品、文艺照片、诗歌朗诵、个人访谈以及与圈粉互动360度无死角地呈现在读者眼前。在冯唐的自媒体写作中,作家从传统纸媒中掀帘而出,走向前台,将音容笑貌、饮食起居事无巨细地端到读者眼前。文字帘幕撤掉后,作家形象从二次元的文字存在变为自媒体式3D显现。当下的作家难道真需要这样直逼读者的显现方式,以不断更新的微博、微信刷存在感,否则就有被信息巨浪淹没的危险?诺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封笔之作名为《别了,我的书》,想必其中意思大概有二:

一、文字是超时空的精神存在,肉身作者最终要速朽,所以告别;二、文字一旦脱手,就与作者两不相干了,文字的生命转由读者与时间去确证、创造、延续,所以告别。有力量的作家对自己的作品理应有这样的自信、谦和、沉着、大气。相反,底气不足、大气不够的作家才需要用文字自编嫁衣,同时借自媒体刷存在感。

那么文字书写能否在自媒体的音像包围、信息繁殖中,走出自我重复的泥淖,建构叙事的历史景深?自媒体写作是文字的失重?还是承重?这或许是70后作家可能面临的生态境遇。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强调作家历史感的不可或缺,认为“正是这种历史感使得一个作家能够最敏锐地意识到他在时间中的地位,意识到他自己的同时代。”[5]向来,学界倾向将70后作家视作“沉默的在场”、夹缝的一代,因为相较于50后作家的“文革”记忆与命运阴影,60后作家的文化革新与文体实验,70后作家没有太多历史命运的缠绕负累与集体记忆的沉疴暗影。如冯唐的青春成长期恰逢改革开放自由化市场时期,出身北京的空间优势,高智商的营销经营头脑,让他一出道就有一种天高地阔任我行的架势。此外,他们大多在思想解放、经济发展、社会安稳的90年代接受良好的大学教育,通过阅读获得较好的思想补给。当然若无历史的地心引力,只是借力阅读的资源补给,文字是否缺了点历史的景深与思想的负重?如冯唐的《不二》中完全将历史架空,往里面填充的还是肿胀的欲望。另一方面,70后经历了计划向市场的经济转型,个性、自我、自由、物质、网络等时代性的关键词无疑冲刷着他们的青春词典。面对网络消费时代的娱乐狂欢,70后作家遭遇历史的失重、文学的失重。这尤其体现在都市出身的70后美女作家的私人写作中,如卫慧、棉棉混搭美学的时尚景观、物质符号填充的商标写作,可标签化的同质经验、细节体验的碎片化拼贴,以及自我重复的叙事循环。

70后作家自我重复的叙事循环与自媒体写作自产自销的传播循环,是历史缺席后叙事失重的症候折射,而“失去历史压力的文学叙事,它也很难发掘深刻的思想意识。在当代中国,某些症结性的问题从来就不在思想追问的范围内,文学更是随遇而安。”[6]相较于50后、60后作家基于苦难经验与现代性思想方案建构起来的思想深度与美学厚重感,70后被普遍评论为没有集体记忆和反叛对象的一代。这一代青春的反叛期开始时“文革”结束,80年代的反叛神话也让位于90年代的经济中心,夹缝中的尴尬位置让他们的创作少了根深叶茂的历史景深、价值依傍、精神支撑,而“文学如何反映现实并获得深刻的思想性,这一直是当代文学最大的难题。”[7]尼采强调伟人应当具备一种追溯和追问历史的能力,让“所有的历史都被重新置于天平上衡量,往昔成千上万个秘密从历史的隐匿角落爬了出来。”[8]作家叙事应如利刃,以个体的感觉经验与独到的美学修辞,锋利地切入时代的思想命脉,或表达深刻的内在分歧,或裸露隐匿的历史症候。对消费娱乐时代力图逆流而上独树气质的70后作家而言,“能够把跨度很大的东西拼合在一起,并且能建立起内在张力机制,这就是历史终结之后的‘小叙事所能达到较高的境地。”[9]

对此,有学者认为:“从代际意义上看,他们的创作既不追求宏大的意义建构,也不迎合喧嚣的消费市场,而是立足于自身独特的、异质性的审美体验,自觉重构日常生活的诗学理想。”[10]这在一些70后作家身上已经看到突进,如李师江反“民粹主义”、解构“大叙事”的日常叙事呈现出游刃有余、自由松弛的文人趣味、话语表达与精神阐释能力;魏微用温婉、怀旧、伤感的叙事基调呈现日常恒流中世道人心的变调;鲁敏欲望叙事中幽暗的色调、宣泄的冷眼,透视人性的暗疾、精神的疼痛与生活的荒诞,接续了现代启蒙文学传统;盛可以奇崛锋利的语言穿透生存困境和心灵苦难;张学东表现出书写“文革”大历史的勇气与努力;安妮宝贝以情爱叙事为通道往内心幻路上掘进,日趋接近宗教修为;入围茅盾文学奖徐则臣的《耶路撒冷》显现了70后一代建构自己的命运共同体,寻找自己的时代精神坐标,提出一代人思想命题的气魄。“耶路撒冷”意象既是70后作家“到世界去”的精神路标,又是作者试图熔铸历史/当下、个体/民族、中国/西方于一体的思想晶体。新近根据70后作家肖江虹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百鸟朝凤》上映,它引领观众重返80年代,感受社会转型期乡土底层人物朴素的尊严、绵韧的力量与理想的情怀。这些作家异彩纷呈的文字创造大多与自媒体平面冗杂的信息繁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们在字里行间孤独地淬炼艺术的锋芒,以饱含审美特质的个性书写逸出简单代群符号的束缚。

50后作家王安忆说:“文学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同。它的容量是根据思想的浓度,思想的浓度也许又根据历史的剧烈程度,总之,它除去自然的流逝,还要依凭于价值,我们还没有向时间攫取更高的价值来提供你们继承,所以,还是和我们共同努力,共同进步,让二十年、三十年以后的青年能真正读我们的书长大。”[11]由此,期待70后的冯唐。

注释:

[1][2] 王玉:《70后的青春记忆——评冯唐的小说〈北京北京〉》,《名作欣赏》,2012年18期。

[3] 黄发有:《激素催生的写作》,《文汇报》,1999年2月2日。

[4][英]迈克·费瑟斯通 :《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刘精明译,译林出版社2000 年版,第165 页。

[5][英]托·史·艾略特:《托·史·艾略特论文选》,周煦良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62年版,第3页。

[6] 陈晓明:《表意的焦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年版,第468页。

[7] 同[6],第468页。

[8] 尼采:《快乐的知识》,黄明嘉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年版,第39页。

[9] 陈晓明:《表意的焦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年版,第469页。

[10] 洪治纲:《代际视野中的“70后”作家群》,《文学评论》,2011年04期。

[11] 王安忆:《在同一时代之中》,见“中国作家网”,2013年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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