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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造型艺术与当代中国画发展问题研究

2016-11-09王兴华姜怡翔王伟

美与时代·美术学刊 2016年8期
关键词:汉代造型中国画

王兴华+姜怡翔+王伟

摘要:本文总结归纳了汉代造型艺术的创造法则与审美取向。我们可以通过对汉代造型规律的认识来把握中国艺术的造型规律,探索当下中国画发展道路。

关键词:汉代;造型;中国画

汉代在中国美术发展史上,是一个承前启后的特殊时期。在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文化史、艺术史上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随着大一统政治格局的建立以及经济的高度发展,汉代艺术空前繁荣。汉代造型艺术遗存于后世的除了汉代墓室壁画与帛画,还有画像石、画像砖、雕塑、漆画、器物画、织锦、书法等艺术形式。它们有着共通的艺术特征:简、朴、飞动、生命。

中西对待自然的思维方式不同、艺术理想不同,从而形成了作品的不同。中国艺术不同历史时期造型样式不同,但艺术思维及艺术追求是一致的,即“象”的思维意识及造型观念,这是中国艺术一直所遵循的。我们可以通过对“象”的认识来把握中国艺术的造型规律。

“象”是认识万物的一种方式,是一种认识,是一个观念,即“立象以尽意”。这个观念有文化的共识,也有个人的体验。首先是“象”的概括性,“象”以简来概括万物之“理”,这里的“象”一定是“简括之象”,是“人心营构之象”。

首先是简。汉代造型艺术不是细节的修饰,而是粗轮廓的整体塑造,注重形象的整体风貌。如:陕西兴平县道常村西北霍去病墓石刻,现存石雕14件,造型风格统一,因石取象,简洁粗犷,凝重浑厚,朴实无华。对现实物象进行了夸张与提炼,彰显出形象的内在张力。它综合了圆雕、浮雕和线刻的艺术表现手法,利用天然巨石的形态加以雕凿。

中国艺术中的“简”首先是以观念认识为前提(不是数量的减省),简括性是为——特征与意的获取、概括与简化:形式语言的统一(纯、简化、朴)(最能代表其特征的细节和部分),以简的形式把握物象传达“意”也更为直接,为的是以简括的形式表达丰富的内容。

“简”只是在“形”上的简括,而不是“意”的减少。黄宾虹说:“繁简在意,不图在貌;貌之简者,其意贵繁。”形简而意繁才是初衷。

简化本文大体分为两种类型。

一、把握整体结构、去除枝节

《石鱼》只保留了未雕凿的长方形条石以示鱼头与躯干,其他枝节全部省略。通过相貌特征数目的减少,物体日益失去表现了边缘属性的细节,从而成为表现该物体的力的必不可少的基本结构形式。

二、主要特征的抓取与局部的强化

在原始人的观念中,某种神秘的力往往与自然的某一特殊部位相联系,如鹰的爪、牛的角等。因此,这些局部的地方也往往成为他们知觉的中心。

在获取物象主要特征时,是通过弱化了或去除了多余的、与表现不相关的细节,同时又突出了强化了主要的、重要的特点,也就是最能代表其特征的感觉特征。

其次朴。这种追求回归自然无雕凿原貌与原材料的浑然天成的风格,即以主体感受与材料的天然形态相吻合的艺术追求,可从霍去病墓石雕、甘肃木雕、南京泗水王陵木雕、四川陶俑、画像砖、画像石上看出。这种素朴面貌正是先秦以来中国文化所追求的。朴本来是未加人工雕凿的木块,代表不作雕饰的自然本质,恢复到最原初的质朴①,使物呈现本身的大美。这种观念在作品中的落实是不能以人为、人工去破坏了天然、本然,庄子讲的“混沌”也是此意。正是在这种混沌与模糊中才能显出作品之外的境界,也即“象外之象”。

自然而然,在有形与无形之间,不雕琢,追求混沌、素朴。“马踏匈奴”人与马腹之间不透空隙,巧妙结合,保留了天然石块的完整性,给人浑厚天成的印象。野猪、蟾、鱼等石雕更在石头上略加雕凿便神态炯初,予以丰富的想象和无穷的回味。正如李泽厚所言:“相比于后代文人们喜爱的空灵的美,它更使人感到饱满和实在。与后代的巧、细、轻相比,它确乎显得分外的拙、粗、重。然而,它不华丽却单纯,它无细部而洗炼。”

其三是气势飞动。汉代艺术形态中的“飞动”特征是有目共睹的,“在汉代,不但舞蹈、杂技等艺术十分发达,就是绘画、雕刻,也无一不呈现一种飞舞的状态。图案画常常用云彩、雷纹和翻腾的龙构成,雕刻也常常是雄壮的动物,还要加上两个能飞的翅膀,充分反映了汉民族在当时前进的活力” “汉代艺术的表现目的似乎就是表现这种动势”“在汉代艺术中,运动、力量、‘气势就是它的本质”。例如:洛阳卜千秋墓主室脊顶壁画,它是西汉后期墓室壁画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采用了横向的长卷式布局,自东向西,画面结构呈波浪式展开,此画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它的律动感,这首先来源于布满画面的曲线,大到总体波浪式的结构组合。诸如此类富有动感的造型在汉画像砖与画像石中大量存在,举不胜举。

汉代艺术的造型处处彰显着生命的律动。汉代人描绘的宇宙图式是一个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生命过程。它深深地植根于当时的科学与艺术之中,指导着艺术的创造法则与审美取向。汉代造型艺术的创造法则与审美取向都尊崇生命的精神。汉代绘画的着重点在全幅的节奏生命而不沾滞于个体形象的刻画。 “艺术和宇宙生命一样,都是要在生生不息之中展现创造机趣,不论一首诗词、一幅绘画、一座雕刻还是任何艺术品,它所表露的酣然生意与陶然机趣,乃是对大化流行劲气充周的一种描绘,所以才能够超脱沾滞而驰骋无碍。”汉代造型艺术的生命精神同人类个体生命观和宇宙生命观一样,在心理上呈现出一种生生不息、循环往复的状态。

任何一个时代的艺术,都是这个时代心态的写照。汉代造型艺术的特征从不同侧面,以不同方式和载体,阐释这个时代共同的知觉习惯与心理趋向。两汉时期,随着大一统政治格局的建立以及经济的高度发展,各种文化思想趋于融合交汇。总体看来,汉代的精神文化、哲学观念有鲜明的趋向性,汉代思想体系的形成,主要受到了道家思想、神仙信仰、阴阳五行与天人相类等思想的影响。

中国画造型基础课教学体系的创立——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蒋兆和的最大贡献是对中国画素描教学的改革。他改变了“素描为一切造型艺术基础”的教学理论,力图革除以苏俄素描代替中国画造型带来的弊端,吸收西画素描之长的中国画造型基础课教学体系。

林风眠想用西方的印象主义及现代艺术观念改良中国画,注重画面的构成与抽象的表现,却失去了中国传统的造型与笔墨。

叶浅予用“速写”式的单线准确地表现人物动态。

黄胄用笔如“速写”,没有明显的起笔、行笔、收笔的过程,笔道重复,往往不是一条线完成,是多条线的虚实变化及勾、染、皴等手法的混合运用造成一种丰富而有变化的场面。

我们应反思当下,更好地认清本民族艺术的独立价值,才能理智地吸收西方艺术中的优秀成分,为自身提供有益的帮助,才能推动中国艺术的发展。

也就是说,首先要用线去概括形,而对“形”的认识是关键。近百年中国美术关注的是“形”而不是“象”,这是学院教学的大课题。

当代中国人物画的造型基础是在研究传统人物画造型基础上变化的。它的用线不同于古人的白描不重结构的更重线本身质量的勾描方式,而是从具体的形体结构出发,在传统单纯的平面造型的基础上,发挥线的虚实、长短及墨的浓淡干湿变化并结合皴擦渲染等技法,通过线的不同变化方式,去充实具体的形及形象,追求简约、朴拙、气势飞动,彰显生命的艺术作品。

汉代造型艺术所具有的价值,正是当代中国画所缺失的。

注释:

①据《说文解字》:“朴,木素也。”段玉裁注曰:“素犹质也,以木为质,未雕饰,如瓦器之坯然。”

参考文献:

[1][4]李泽厚.美学三书[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88,86

[2][5]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62,121

[3][美]高居翰.中国绘画史[M].李渝译,台北:台湾雄狮印行,1984:16.

[6]方东美.中国艺术的理想[M].载姜义华等编.港台及海外学者论中国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492.

[7]袁济喜.两汉精神世界[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2.

作者简介:

王兴华, 2000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2005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中国人物画工作室获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毕业,获博士学位。现为西安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教授。西安市青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姜怡翔1962年生,山东海阳人。现任西安美术学院副院长、中国画系花鸟工作室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生导师、省级教学名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理事、陕西省花鸟画研究会副会长。

王伟,男,1974年生于河南濮阳,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美术系,获学士学位,2010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获美术学博士学位,现工作于河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美术学系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中国画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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