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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与批判现实主义作品的悲剧风格

2016-05-14钱垠

文学教育 2016年6期
关键词:易卜生契诃夫

内容摘要:本文主要围绕何骥平老师的舞台剧作品《天下第一楼》的悲剧风格展开论述。从古典时代的古希腊悲剧出发,一直到20世纪初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悲剧作品的风格发生了从“亚里斯多德的纯悲剧”到“静静流淌的哀歌”的转变。本文将从人物、情节、环境这三个角度,结合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剧作家的作品——契诃夫的《樱桃园》、《万尼亚舅舅》、《三姐妹》与易卜生的《玩偶夫人》、《群鬼》等,分析作为一部批判现实主义戏剧作品的《天下第一楼》与古希腊风大相径庭的悲剧风格。

关键词:天下第一楼 何骥平 契诃夫 易卜生 批判现实主义戏剧

一.概述

《天下第一楼》是中国当代著名剧作家——何骥平,于20世纪80年代末完成的话剧作品。该作品以20世纪上叶老北京繁华的商业区——前门为背景,讲述了老字号烤鸭店“福聚德”在动荡岁月里沉浮的故事。虽然故事都发生在一家小小的饭店里,但是透过饭店与饭店中人物的命运,我们可以窥见整个北京——乃至整个中国在那段岁月里命运的变迁。作品时代气息强烈,各种设定周全而细腻;所绘众生也各具特色,活灵活现,那一口京白的台词非常生动;情节展开紧扣时代变迁,蕴含的思想意味深长,很能引发读者思考。

其实《天下第一楼》并不像传统意义上典型的悲剧。亚里斯多德在其论悲剧艺术的著作《诗学》中对于悲剧创作的论述,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悲剧艺术乃至戏剧艺术的圭臬。亚里斯多德认为,悲剧描述的是“行动中的人”;悲剧要符合时间地点和情节高度集中的规则;悲剧情节发展要出乎意料,急转直下,充分体现人物在命运面前的无奈,要有巨大的震撼力,让观众沉浸在怜悯与感动中,从而得到感情的升华[1]。亚里斯多德的这套理论可以说是最经典的古典悲剧创作理论,并且深深影响着后来的创作者。到了文艺复兴时代,以莎士比亚为代表的浪漫主义悲剧打破了这种创作模式;但是,浪漫主义戏剧仍然力图刻画人物与命运的对抗,情节发展也非常激烈。

亚里斯多德的戏剧理论一直或明或暗地统治着西欧的戏剧发展。直到四百多年后,19世纪末20世纪初,批判现实主义戏剧诞生。批判现实主义戏剧以俄国的契诃夫和挪威的易卜生为代表。批判现实主义戏剧是完全不像悲剧的悲剧,但是同时也是真正的悲剧。在这里,我想用“哀歌”来描述这种悲剧形态。其实,这种称谓的思路来自今年9月所听台湾淡江大学教授——吕正惠先生的讲座。吕先生用“悲剧”和“哀歌”来分别描述亚里斯多德式的西方古典悲剧与中国古典文学中的戚伤之音。当然,如果用戏剧结构来描述的话,就分别为为“纯戏剧结构”(亚里斯多德式)、“史诗式”(莎士比亚式)和“散文式”结构(批判现实主义戏剧)。

《天下第一楼》虽然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但是它与批判现实主义的经典作品一样,许多地方体现出“哀歌”式的悲剧风范。接下来,本文将从人物、情节、环境这三个角度,结合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剧作家的作品——契诃夫的《樱桃园》、《万尼亚舅舅》、《三姐妹》与易卜生的《玩偶夫人》、《群鬼》等,分析作为一部批判现实主义戏剧作品的《天下第一楼》与古希腊风大相径庭的悲剧风格。

二.人物:不甘平庸但无能为力的凡人

《天下第一楼》的主角是福聚德掌柜卢孟实。他富有才干,但一直屈居人下。福聚德的老掌柜唐德源很赏识他,将他从旧老板处解救出来,并提拔他为福聚德的二掌柜。卢孟实不负重托,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周旋于各派势力之间,与福聚德的堂头常贵、相好玉雏儿等人一道努力,不仅使福聚德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存活下来,还越发蒸蒸日上,成了京城第一。可是卢孟实自己的处境却一直非常艰难。老掌柜唐德源的两个儿子自己只知唱戏和练武,却忌恨于外人卢孟实抢了他们的家业,并一直阻碍卢孟实的经营大业;破落的贵族子弟克五对于家道衰微破不甘心,妄图对福聚德进行敲诈;他与警察相勾结,抓住了福聚德烤鸭师傅罗大头藏大烟的证据,卢孟实为了为罗大头作保只好丢了掌柜身份,最终放弃了十年事业而返乡。

批判现实主义的戏剧作品中,所描述的是一群“灰色的人”。从三姐妹、朗涅夫斯基太太、万尼斯基,到娜拉、阿尔芬夫人……大家都是热情善良、富有才华和理想的人,也都是凡人——即不再是古希腊悲剧中一出生就背负着沉重命运的大英雄,也不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帝王将相。因此,这些凡人主角注定不可能像传统的悲剧主角那样,与惊涛骇浪般的命运做斗争;他们的生活中没有惊涛骇浪,有的,只是默默蚕食人生的平庸与无奈。但是他们之所以从这群屈服于现实的人中间脱颖而出,正是因为他们并未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种不合理生活的秩序,而是拒绝平庸,选择反抗,想摆脱灰色的生活,实现自己的理想。

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中曾引用斯马特《悲剧》中的一段话:“如果苦难落在一个生性懦弱的人头上,他逆来顺受地接受了苦难,那就不是真正的悲剧。只有当他表现出坚毅和斗争的时候,才有真正的悲剧,哪怕表现出的仅仅是片刻的活力、激情和灵感,使他能超越平时的自己。悲剧全在于对灾难的反抗。陷于命运罗网中的悲剧人物奋力挣扎,拼命想冲破越来越紧的罗网的包围而奔逃,即使他的努力不能成功,但在心中却总有一种反抗。……因此,对悲剧来说紧要的不仅是巨大的痛苦,而且是对待痛苦的方式。没有灾难的反抗,就没有悲剧。引起我们快感的不是灾难,而是反抗”[2]。批判现实主义戏剧的主人公,承受着被称为“平庸”的苦难。他们对“平庸”的反抗所带来的情绪,正是一种哀歌式的无奈与凄凉。

在《三姐妹》中,三姐妹的兄长安德烈,一个庸碌的好人,曾感叹“唉,那些都在什么地方,我的过去的一切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当我的青春、愉快、聪明;当我的幻想和优美的思想;当我的希望照耀着现在和将来的时候,那些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们刚刚登上人生的道路,就变成苦闷、凡庸、不快、懒惰、无用、不幸了……”(第三幕)。这是接受平庸与不正常的生活秩序的凡人无力的哀叹;结尾时三姐妹拥抱在一起,大姐娥尔加感慨“时光过去了,我们也死了,人们都把我们忘记了,忘记我们的面容,,我们的声音,我们的人数……我亲爱的姐妹们,我们的生命还没有完,我们还要活着啊!……仿佛再过一会我们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为什么痛苦!假使我们能够知道!”(第三幕)这,正是不甘于平庸的凡人英雄们所吟唱的哀歌。《天下第一楼》中,卢孟实这位凡人英雄,想在荒乱的时代步履维艰地发展福聚德,正是他反抗命运的方式,这部作品也因此闪耀着悲剧式光彩。

三.情节:琐碎的生活与非正常的秩序

黑格尔曾将不幸的来源分为三类。其中,所谓第三类悲剧,即“……最后,它还可能仅仅是由于剧中人相互所处的地位,于是在一般的生活坏境中,既没有哪个人物特别坏,也没有什么错误或意外的事件,却可能出现一种情形,在其中具有一般道德水平的人物不得不清清醒醒地睁着眼睛相互残害,却没有哪一个人完全不对。”叔本华认为最后这一类悲剧最好而且最可怕,因为坏人和不幸的偶然事件只是偶尔才出现,而“在最后一类悲剧,我们看出毁灭幸福和生命的那些力量随时都可能摆布我们”[3]。这第三类悲剧中“随时毁灭幸福和生命的力量”,即是批判现实主义戏剧中哀歌式的情节所表现的——琐碎的生活与非正常的秩序本身对于未曾麻木的人就是苦难。

前文已经讲到,批判现实主义戏剧是一种“散文式”的戏剧。没有集中激烈的冲突与巨大的命运转折,只是描述着某个场合下平凡的日常。但是,正因为这可能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日常,所以发生在这种日常中的悲剧才更加引发读者的共鸣与思考。黑格尔在《美学》中写道,“戏剧作品不仅要表现观众也应该有的那种生命意识,而且还要使作品本身成为由情境、情况、人物性格和动作情节形成的一种有生命的实际存在”[4]。《天下第一楼》的主线情节就是卢孟实被请来接受福聚德的十年。十年中,作者主要选择了三个场景来描写:老掌柜决定请卢孟实与卢孟实初来福聚德;唐茂昌拜师请客;罗大头藏烟导致卢孟实离开福聚德。所描写的也无非是酒楼饭店的日常运营,伙计们的东拉西扯,但是读者在阅读中就分明感到悲剧正在“静静地发生”。唐家二位公子吃喝玩乐还不停地给卢孟实拆台;罗大头小肚鸡肠、不识大体与恶习难改;克五得势时的作威作福与失势时的无赖;侍候了客人一辈子的堂头常贵被洋人羞辱以致气愤而死;卢孟实一直力图出人头地却始终无法挣脱父亲被羞辱致死的梦魇;还有师爷、执事、警察……在那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代,各色势力的代表在这个小小的酒楼依次登场,正是这些人给福聚德和卢孟实带来琐碎而庸俗的苦难,直至抛弃十年事业,被逼还乡。这种无声地流淌着的悲剧,比起惊涛骇浪更为可怕。它一直漫漫腐蚀着人的意志,却无影无形,就算想反抗都让人无从下手。这就是哀歌式的悲剧。

黑格尔在《美学》中还有对“浪漫型悲剧人物”的论述,“浪漫型悲剧人物却一开始就置身于复杂的偶然关系和情况之中,可以这样行动也可以那样行动。所以由外在情况提供机缘的冲突基本是由人物性格产生的”[5]。所谓“复杂的偶然关系与情况”,就是由日常生活铺就的导致悲剧的情节。《玩偶夫人》中,海尔茂对娜拉日常多么宠溺;但当他伪君子的嘴脸暴露时,娜拉才真正感到被当成玩偶的八年是多么悲凉;《三姐妹》中,三位渴望工作的姐妹,失去了各种走向新生活的机会,最终也没能坐火车前往莫斯科。《万尼亚舅舅》中的万尼斯基,将自己生命的意义寄托在靠不住的姐夫教授身上;从盲目崇拜并为之付出到失望与厌恶,他一开始就选错了生活的道路,以至于会产生“我的生活已经消磨完了这一个念头,日日夜夜像一个梦魔似的压在我身上。我没有过去,过去给我傻里傻气地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了,而现在是因为极端地没有意义而变得可怕”(第二幕)这样的念头。

圣·奥古斯都在《忏悔录》中写道,“戏剧也曾使我迷恋,剧中全是表现我的痛苦的形象和激起我欲望之火的形象。没有谁愿意遭受苦难,但为什么人们又喜欢观看悲惨的场面呢?他们喜欢作为观众对这种场面感到悲悯,而且正是这种悲悯构成他们的快感”[6]。批判现实主义戏剧没有苦痛的形象与苦难的情节,但是却凭借日常化的“苦难”给人带来更深沉的悲悯。读完《天下第一楼》,我们也能感受到,富丽堂皇的酒楼里,在案头、在席面、在账房……,悲剧无处不在。我们作为读者,仿佛也成为了剧中的客人或伙计,在生活化的场景与情节中,感受着静静流淌的生活的悲哀。

四.环境:孕育悲剧的社会

批判现实主义戏剧的一个最终目的就是通过描写平凡人的日常生活,揭露整个社会的问题并加以批判。《鬼》中的阿尔芬夫人,在丈夫生前不得不忍受其荒唐无耻的行为还要为之掩饰;在丈夫死了多年以后还要承受先人造孽后人遭报的苦难。以至于她会感到“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许多鬼,曼德斯先生;我有时候会想到咱们都是鬼。不但是因为咱们继承咱们父母遗传给我们的东西,而且继承了许多旧的死了的观念和所有旧的死了的信仰”(第一幕)。这样充满着“死了的观念和旧的信仰”的环境,孕育着悲剧,使人窒息。

朱光潜认为,“悲剧中可怖的东西必须用艺术的力量去加以克制,使之改观,使它只剩下美和壮丽。悲剧表现的是理想化的生活,即放在人为的框架中的生活”[7]。批判现实主义戏剧既没有可怖的东西,也没有美和壮丽,有的只是散文般素雅的生活记录。所以,批判现实主义戏剧作品的背景一定是现实社会;社会可大可小,但一般很小,是一个浓缩在小环境中的社会的缩影:三姐妹、阿尔芬太太以及娜拉的家中,朗涅夫斯基太太的樱桃园、还有福聚德酒楼。可能易卜生和契诃夫的作品主要发生在人物的家中,与社会还有一定的隔离;但福聚德酒楼作为公开营业的场所,更加无所阻碍地接纳了社会的三教九流。前文所提到的来到酒楼的各色人物,正是其所代表的社会各方势力的体现;通过这些人物的登场,社会各方势力不约而同地压迫着福聚德的存在。

《天下第一楼》的一二三幕分别发生在1917年(张勋复辟)、1920年(北洋政府上台)、1928年(国民政府上台)。作者挑选了这三个特殊的时间段,就是为了更好地在福聚德中体现在风云变幻、新旧交替的社会风貌。无论什么势力上台,反动与压迫一直存在且愈演愈烈。正是由于这种悲哀的社会状态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才导致福聚德与卢孟实一直在于生活中各色平庸的恶人与苦难作斗争。正如第三幕尾声中警察头子所说“甭管张三、李四谁当掌柜的,也得烤鸭子,不论皇上、总统、长毛、大帅,谁来也得吃鸭子,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阿尔芬夫人口中的“旧的死了的信仰”所铸就的环境,既是三姐妹生活的那个死气沉沉的小镇,也是娜拉即将遭遇的寒冷的冬夜,更是福聚德艰难生存的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这才是福聚德与卢孟实悲剧的根源,以至于二掌柜王子西会感叹“不知道打哪就给你横插一杠子,想的挺好,一下子全完”(第三幕)。这种在生活中本来的计划被突如其来地打乱的感觉,真是深深的印到了读者的心里,即被莫名的打击击溃了幸福和生活的感觉,而且这种打击源自生活本身的混乱。总之,批判现实主义戏剧的社会背景并没有什么颠沛流离、生离死别、刀光剑影的混乱,但是这哀歌般混沌的灰色浊流,一直静静流淌,“悲凉之雾,遍布华林”。

五.尾声:渺茫的希望

《天下第一楼》的结尾,卢孟实辞去掌柜之职,购置了田产返乡,似乎获得了宁静的归宿;福聚德仍在经营,玉雏儿指挥大家挂上了青天白日旗与新对联。似乎大家都平安、一切都化险为夷,生活还会继续;但是总有些热情和理想被浇灭了。没有绝望的毁灭,在悲哀的余韵中,还有丝丝希望的气息。

批判现实主义戏剧的结局也很生活化:即使理想没有实现,但在伤心之后大家又要启程奔向新的生活。而在古希腊悲剧和浪漫主义悲剧中高潮和结局往往伴随着一大批死亡。樱桃园别墅的门都上了锁,院子里传来阵阵伐木声;阿尔芬夫人家周围的山谷迎来了壮丽的日出;三姐妹在火车站拥抱在一起憧憬着未来。也许古典悲剧的主角一死了之还比较轻松;那些背负着过去的悲哀,明知道可能要继续忍受这种悲哀,还选择继续活下去的人,却更加有勇气。我们大多数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尼采说,“这就是现代,就是旨在毁灭悲剧的苏格拉底主义的恶果。如今,这里站着失去神话的人,他永远饥肠辘辘,向过去一切时代挖掘着,翻寻着,寻找自己的根,哪怕必须向最遥远的古代挖掘”[8]。现代社会似乎已经毁灭了神话和古典悲剧存在的土壤;但人们对悲哀的生活真相的探索却不会停止。

参考文献

1.(俄国)契诃夫《三姐妹》,曹靖华译,上海商务印书馆中国民国十六年一月再版

2.(俄国)契诃夫《万尼亚舅舅》,芳信译,世界书局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七月初版

3.(俄国)契诃夫《樱桃园》,梓江译,小民出版社中华民国三十五年七月初版

4.(挪威)易卜生《鬼》,沈子复译,永祥印书馆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六月初版

5.(挪威)易卜生《玩偶夫人》,沈子复译,永祥印书馆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十月再版

6.(古希腊)亚里斯多德等著《罗念生全集.第一卷:亚理斯多德、诗学、修辞学、佚名喜剧论纲》,罗念生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4月第一版

7.(德国)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册,朱光潜译“汉译学术名著丛书(珍藏本)”,商务印书馆2009年4月第一版

8.(德国)弗里德里希·尼采《悲剧的诞生》,周国平译,“汉译文库”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年11月第一版

9.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北斗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注 释

[1]亚里斯多德等著《罗念生全集.第一卷:亚理斯多德、诗学、修辞学、佚名喜剧论纲》,罗念生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4月第一版

[2]朱光潜《悲剧心理学》P182,“北斗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3]朱光潜《悲剧心理学》P121,“北斗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4]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册,P264,朱光潜译“汉译学术名著丛书(珍藏本)”,商务印书馆2009年4月第一版

[5]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册,P322,朱光潜译“汉译学术名著丛书(珍藏本)”,商务印书馆2009年4月第一版

[6]朱光潜《悲剧心理学》P2,“北斗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7]朱光潜《悲剧心理学》P35,“北斗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5月第一版

[8]弗里德里希·尼采《悲剧的诞生》P110,周国平译,“汉译文库”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年11月第一版

(作者介绍:钱垠,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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