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兵

“月份牌广告画”在民国初年诞生于当时中国最大的商埠—上海。洋商为了促销产品，将广告加入月份牌的设计中，并随商品赠送顾客。刚开始内容是一些西方的洋画，中国百姓并不接受。民国初年，周慕桥、徐詠青、郑曼陀等开创了一种新的画种。这种画四周配有精心设计的画边边框，并在适当位置画上商品及商号名称，两边或下方配上中西对照年历，画的当中醒目位置大多是时装美女形象，这便是月份牌广告画的由来。月份牌广告画在1925年以后得到高速发展，20世纪30年代进入鼎盛时期。40年代，由于日本入侵，月份牌创作受到很大影响。解放后，老月份牌广告画作者开始创作反映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年画，老月份牌广告画退出历史舞台。

1914年擦笔水彩画技法开创者郑曼陀首张“月份牌广告画”面世，距今一百余年。郑曼陀首创的擦笔水彩画法，成了月份牌画坛的经典技法：绘制画稿时先用炭精粉揉擦阴影再敷色，这样既突出了立体感，又不过分强调明暗调子。用色则吸取了外国水彩画技法，使画中美女白里透红，光洁细腻而滋润，突出画面中的仕女淡雅身影，又不明显强调笔触变化，让人耳目一新。

擦笔画技法创作的“月份牌”很快成为应用最广、影响最大、风格最典型的“月份牌”绘画技法。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风靡大江南北，走进寻常百姓家，开辟出独特的商业宣传途径，其影响面之广超出人们的想象。

在郑曼陀的带领下，上海出现了一批“月份牌广告”画家，与他同时期画月份牌广告的还有丁云先、关蕙农、周柏生、倪耕野、胡伯翔、谢之光等人，他们属于前期的月份牌画家。民国二年（1913年）徐詠青在商务印书馆主持图画部，为上海培训美术人才。图画部学生中的杭樨英、何逸梅、金梅生、金雪尘、戈湘岚等，后来均成为上海著名的月份牌画家。

月份牌画极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杭樨英。杭樨英后来把擦笔水彩画法发展到了极致。1923年成立“樨英画室”，专门接收各种广告画业务，金雪尘、李慕白成为画室主将，占据当时月份牌广告半壁江山。

与杭樨英并驾齐驱的是金梅生。他民国十年（1921年）进上海商务印书馆图画部，民国二十年（1931年）退出，自立门户，画戏曲故事、四季美人，颇有名气。

20世纪30年代参与创作月份牌广告画的据称有300多人，他们接受过非常专业的美术教育，具有深厚的国画功底，兼采西洋画艺之精华。作品数量巨大，影响甚广。这些月份牌画家交相辉映，共同铸就了月份牌广告画的繁荣。

河北省民俗博物馆收藏有周慕桥、徐詠青、郑曼陀、丁云先、关蕙农、周柏生、倪耕野、胡伯翔、谢之光、杭穉英、金梅生、张大昕、李慕白等月份牌广告画名家的不同时期的作品，其中不乏经典之作。

1.隋唐演义

作者：周慕桥 尺寸：87cm×56.7cm 1917年作

大日本制糖公司广告 1917年（中华民国六年）日历

画面为隋唐之际各路英雄反隋的战争场景，中部为李元霸追赶宇文成都，左后方为宇文化及，右后方为杨林和秦琼。场面宏大，人物众多，刀枪并举，战马奔腾。

周慕桥（1868—1922年），又名周权，沪上风俗画家，月份牌画创始人之一。其国画功底很好，出手很快，故作品数量多，初以古画形式创作月份牌。他的画风保持更多的是传统工笔技法，绘制的元宝领古装美女，传统含蓄，体现了民国时期女性形象。后来他的地位被郑曼陀所取代。

2.法宝祥光

作者：徐詠青

尺寸：102.5cm×47.5cm

南洋兄弟烟草有限公司广告 1920年作

画面远景为一座宝塔，近为一荷花池，塔前站立一位僧人。白龙山人王震行书竖写题识：法宝祥光。山水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大科，地位远胜于人物、花鸟。然而以名胜风光为题材的月份牌却不多见，在此方面徐詠青堪称翘楚，《法宝祥光》为其代表作。

3.秋色横空人玉立

作者：徐詠青、郑曼陀

尺寸：124.5cm×47.8cm 1923年作

中国南洋兄弟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广告及1923年日历

画面为一位少女漫步于溪水河畔，胜似闲庭信步。楷书竖写题识：“秋色横空人玉立，凝情无语嫣然，凭谁芳意寄婵娟。蔗心卷画，一寸一缠绵。气若幽兰增婀娜，休夸瑶草蓬山。最宜消遣晚妆前，风鬓雾鬓，长是锁云烟。湍濑神芷嫞更采，宓妃洛浦徜徉。世间何物最情芳。无言伫立，依约费平章。归去绿窗谁是伴，兰熏蕙缕寻常，哀情宛宛诉檀郎，氤氲吐纳，何止口脂香。一晌含颦幽绝处，错疑解佩湘皋。轻躯鹤立越苗条。袖罗裙幅，新样最魂销。为有芝兰同气味，别饶环燕丰□。宜修要助在生绡。美人香草，端合补离骚。蕙风倚声，落香汤录。《临江仙》三首题凌波乃伫图。”

右下侧题款：詠青、曼陀合作

这件作品是两人在民国十三年（1924年）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画的，曾被评论者认为是早期月份牌画中较好的一件作品。徐画风景，郑画人物，时称合璧的经典作品。

徐詠青（1880—1953年），原籍上海松江。幼年丧父母，由上海徐家汇天主教堂孤儿院收养，九岁入该院图画间，学习素描、水彩画和油画。十六岁入土山湾印书馆从事插图创作、装帧设计。擅长水彩画和油画。1913年起主持上海商务印书馆图画部，开办“绘人友”美术班。长于画风景，不善画人物，故常与郑曼陀合作月份牌美人画。

4.清溪艳影

作者：郑曼陀 尺寸：76cm×52cm 烟台瑞兴烟行广告

画面为一少女身着小袄长裙，倚于溪水边桃树上。娄天权行书竖写题识：“清溪艳影，水边闻声木兰挠，夹岸夭桃露未销。一片春情抛不得，花前倚赖小蛮腰。娄天权题于海上双红豆馆。”这件作品是郑曼陀创作初期的作品之一。

5.消凝图

作者：郑曼陀 尺寸：54cm×39cm

画面为一女子坐于窗前，手持《天演论》做凝思状。1898年，严复编译出版了《天演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在社会上掀起了巨大反响。郑曼陀创作的该作品，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说明新思想的东风在当时已渐入人心。

画面右下端印有“消凝图石印第十九号”等字样。画面下端印有“上海棋盘街审美书馆印行”等字样。

这件作品是中国较早石印印刷品之一。

6.香闺调舌

作者：郑曼陀 尺寸：75.8cm×51.8cm

画面为一半裸女子逗鸟学舌情景，显示了当时上海中产阶级的生活情趣。裸体女郎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月份牌上占据着一席之地。1915年，应大商人黄楚九邀请，郑曼陀所画《贵妃出浴图》是我国第一张裸体月份牌画。

7.轻寒图

作者：郑曼陀

尺寸：69cm×44.5cm

画面为一少女身穿蓝色印花上衣，头戴线帽，颈围一条白色狐皮围巾，手戴精致的白色手套。面目清秀，端庄大方，一如邻家少女的清新与温柔。作者采用冷色调，仅在面部略施红色，色彩清新自然。运用高超的擦笔水彩技法将作品表现得栩栩如生，令人耳目一新，与后期大量创作的“甜、糯、嗲、嫩”的作品形成对比。画面下端印有“五彩石印第三号 商务印书馆印刷”字样。

晚清时期，五彩石印技术开始传入上海，用于印制钱票、月份牌、书画等。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两家较具经济实力的书局—文明书局和商务印书馆，斥资雇用日本五彩石印技师来华工作，上海地区的五彩石印技术开始有明显提高，“仿印山水花卉人物等古画，其设色能与原底无异”。由此可知这件商务印书馆五彩石印第三号作品是非常珍贵的。

郑曼陀（1888—1961年），原名达，字菊如，笔名曼陀，祖籍安徽歙县，生于杭州。中国近代月份牌擦笔水彩绘画技法的创始人，20世纪初月份牌画的杰出代表人物。曾在杭州育英书院学习，画过国画仕女，后又学习擦笔肖像画。20世纪初，在杭州“二我轩”照相馆设画室，专门承接人像写真。1914年，他为审美书馆画了第一张月份牌《晚装图》，上面还有岭南派画家高剑父的题诗，成为他的成名作。30年代，郑曼陀名噪一时，以时装仕女题材著称。擦笔水彩时装美人月份牌画成了广告画的一种流行形式，影响深远。

8.张敞画眉

作者：周柏生 尺寸：76cm×50.5cm 启东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狮子牌香烟广告

画面为张敞妻子坐于绣墩之上，张敞正在为其画眉。夫妻恩爱跃于纸上，令人羡慕。楷书竖写题识：“张敞画眉 张敞，汉平阳人，宣帝时为京兆尹，市无偷盗。然无威仪，走马章台街，自以便面拊马。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妩。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责备。”

9.浔阳妓

作者：周柏生 尺寸：74cm×51.5cm

哈滨英商驻华老巴夺父子烟草有限公司 仙果牌、改良牌香烟广告

画面为明月当空，浔阳江上，小舟中，女子怀抱琵琶弹奏。哀伤之态，幽怨之情，毕生毕现。画面左上方金字楷书竖写题识。

周柏生（1887—1955年），原名周桐，笔名柏生，江苏常州人，定居上海。20世纪初传统礼教题材月份牌广告画的代表人物。擅长国画、工笔彩绘古装人物画、水彩擦笔月份牌画。1917年进入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广告部工作，以擦笔水彩画法为南洋、华成和英美烟草公司创作月份牌广告画。后专事创作月份牌年画，1927年创办“柏生绘画学院”，设有月份牌画特科，培养月份牌画人才。

10.姑嫂图

作者：关蕙农 尺寸：90.5cm×51cm

香港天寿堂药行 姑嫂牌药品广告

画面为新嫁娘端一碗羹汤欲请小姑品尝的情景，将新嫁娘谨慎、小心、敏慧和勤劳的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隶书竖写题识为唐代诗人王建的《新嫁娘》诗：“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关蕙农（1878—1956年），原名超卉，晚号觉止道人，广东南海人，成名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幼年学西洋画，后师从岭南画派居廉学习国画。后仿效老上海月份牌，使用擦笔水彩技法为香港的商户创作月份牌广告画。

11.航空小姐

作者：倪耕野 尺寸：102cm×38cm

启东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广告及产品 1938年中西对照年历

画面为一女子身穿蓝色印花旗袍，手戴白手套，左臂搭一件黄色外套，手拿红色小皮包，刚刚走下飞机的情景。这张创作于1938—1939年的作品，因当时有一个口号叫“航空救国”，这张画的原型应该是我国第一代女飞行员。

12.蔡女萝

作者：倪耕野 尺寸：76cm×50.5cm

启东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哈德门香烟广告

画面为蔡女萝于窗下精心绣制佛像的情景。楷体书写题识：“蔡女萝图绘宝鉴。蔡含，字女萝，辟疆侍姬也。长斋，绣佛。精通经典，善山水。”

倪耕野，生卒年不详，有大量作品存世。曾任职于英美烟公司广告部，为英美烟公司设计“哈德门”等香烟广告画，同时也为启东烟草公司等绘制月份牌广告画。其广告画创作多以古代、现代女性为主，也有其他题材，如四大名著等。仕女人物造型丰满、落落大方，描画得细腻逼真。

13.红稣欲融

作者：胡伯翔 尺寸：105.5cm×38.3cm

英商驻华英美烟公司 金鼎牌、老蓝刀牌、双鹤牌、哈德门牌香烟广告及1931年年历表。

画面为穿裙女子坐于花草地上，侧身回望，欲语还羞。蔡孑庐篆书题写题识：“红稣欲融 蔡孑庐题于明月楼头。”

14.在水之滨

作者：胡伯翔 尺寸：76.5cm×50.7cm 英国纸烟公司 老牌品海香烟广告

画面为水滨绿地之上，一女子身着橘黄色旗袍，叠腿坐于竹椅上，右肘支膝，右腕支颌，表现了恬淡悠然的生活。蔡孑庐行书题写题识：“在水之滨。蔡孑庐。”

胡伯翔（1896—1989年），又名胡鹤翼，著名海派画家胡郯卿之子，江苏人。擅国画。英美烟草公司广告部的挑大梁人物，是受洋老板器重和给予各种“特殊待遇”的近代广告画家的代表人物。他每年创作广告画大多只绘中间人物部分，四周图案都是由别人来画。

15.斜睡思春图

作者：谢之光 尺寸：77cm×52cm 青岛山东烟草公司广告

女子头烫卷发，弯眉细目，樱桃小口，素手纤纤轻握一朵鲜花，斜卧在床。

这件作品是鲁迅先生评价老月份牌美女图的典型俗媚，他沉痛地讽刺说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结晶，是五千年的萎靡，或五千年妩媚。现在看来那是一段历史、一个时代特有的文化现象，体现了大众的审美情趣。

16.村童闹学

作者：谢之光 尺寸：68cm×46cm

启东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钦差牌、双鹤牌香烟广告 1930年作

一群学童在学堂里趁老师瞌睡时尽情嬉戏玩耍，有的捉迷藏，有的讲故事。一学童手拿棍子将老师的帽子高高顶起，一学童在描红，认真地在写“状元及第”，更调皮的是窗外一学童正拿毛笔要在老先生脸上涂鸿，一个小学童兴奋地在鼓掌，另一个更加兴奋地在拿大顶，期待着毛笔落下。学童的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尽显其中。1930年，谢之光为画这一题材，将其子谢小光、其女谢碧月、侄子谢慕莲和其他一些小孩按画中要求扮成各种淘气的姿势，一一拍照。画中将人物动态准确地绘入画中，再配上活泼的儿童的面庞，显得特别生动、自然、真实，将幼童的天真、顽皮的心态一一展示，令人忍俊不禁，成为这类题材中最成功的作品。该作品为谢之光20世纪30年代的代表作。

谢之光（1900—1976年），十余岁时跟周慕桥学画，两年后，又改从张聿光学画布景，毕业于上海美专。毕业后即到南洋烟草公司广告部，后来曾任华成烟草公司广告科主任。是著名的月份牌年画家之一，在社会上享有盛誉，在月份牌画坛上有“怪才”之称。

17.阴丹士林小姐—陈云裳

作者：杭樨英 尺寸：54cm×38cm

阴丹士林商标图案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色艺俱佳的当红女明星成为月份牌画家创作美女的原型，引领着全中国的时尚。画面为影星陈云裳着一身淡蓝色的无袖旗袍，领襟滚深蓝色边，侧坐于红木绣墩。陈云裳面带动人微笑，“眼睛能跟人走”，有呼之欲出的诱人神韵，妩媚中不失温雅，美得平心静气。

右边框行书竖写广告语：阴丹士林色布是我最喜欢用的衣料—陈云裳。

18.海上交际花

作者：杭樨英 尺寸：77cm×53cm

画面为一身着粉红色长裙美女，略微烫卷的发式，穿红皮鞋，涂红指甲，斜坐于梳妆台前，姿态优雅面向画外嫣然而笑。在旧上海—东方巴黎这座繁华的城市，最风流的女子、最妖娆的招贴画构成了一幅旧上海滩十里洋场的风情画。

19.姐妹花

作者：杭樨英 尺寸：78cm×53cm

香港广生行有限公司广告，双妹嘿系列产品

画面中心两姐妹置身于花的世界，人物端庄美丽，亭亭玉立，生动自然中蕴含东方女性含蓄、沉静之美。整幅画面色彩鲜艳、明亮，洋溢着乐观向上的气息，显示出画家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艺术的追求。杭樨英创作的这幅“广生行姐妹花”荣获1937年中国“工商美术设计大奖”。

杭樨英（1900—1947年），名冠群，浙江海宁人。13岁随父赴沪，考入商务印书馆图画部习艺，18岁已初具名声。1923年自立樨英画室，专门承接广告、图片、商标、月份牌的设计制作。早期作品学郑曼陀画风，但较淡雅。后色彩趋向强烈、艳丽。20世纪30年代杭樨英塑造了新型的上海美女形象。画室业务繁忙，杭樨英、金雪尘、李慕白三人成为画室的三大主力，画室所绘仕女人物风靡上海，素有“半壁江山”美誉。1947年9月，杭樨英突患脑溢血辞世。解放后，李慕白、金雪尘自立门户，画室不复存在。

20.教子图

作者：丁云先 尺寸：78cm×53cm 1924年作 中国南洋兄弟烟草有限公司 双喜牌香烟广告

画面为母亲教育儿子读书的情景。楷书竖写款识：甲子春暮丁云先。相夫教子为我国古代妇女的传统习俗，其中教子成为一项重要内容，注重后代教育的母亲形象受到历代的推崇。“教子图”因之成为20世纪20年代月份牌创作的重要题材。

丁云先（1881—1946年），又名丁鹏，浙江绍兴人。1900年在上海开设“维妙轩”画室，收徒授艺，并为教科书作插图。擅画古装人物，曾经创作过许多香烟牌子广告画，题材有八仙、七十二贤、一百零八将等，其广告创作中多数是古装仕女。

21.双义同风

作者：金梅生 尺寸：75cm×53cm

画面为一身粉红色绣花旗袍美女于湖边树下，牵两只名贵犬。犬是对人类忠诚的动物，和人类之间的感情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自古以来，各民族流传多则义犬救主的故事，“双义”指这两只英挺的大狗，显然和主人交情深厚。

22.待月西厢

作者：金梅生 尺寸：78cm×51cm 启东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钦差牌、金砖牌香烟广告

画面为张生与崔莺莺于月下园中相会，红娘从中作合的情景。

“待月西厢”出自唐代元稹《莺莺传》：莺莺约张生月夜会于花园，题《月明三五夜》诗一首，着红娘送去。其词曰：“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后因以“待月西厢”谓情人私相约会。

金梅生（1902—1989年），号石摩，上海川沙人。擅长年画。先从师李靖澜学国画，后从师徐詠青学西画。1921年考入商务印书馆图画部。业余尝试用擦笔画大头时装仕女，署名“世亨”。擅长画中国戏装美女，与谢之光、杭樨英一起将中国月份牌画推向一个更深的层次。1931年后自立画室，专门从事年画创作，先画美女。所画的四季美人作品俗称“梅生屏”，深受人们喜爱。后涉及戏曲题材。此外，金梅生的儿童题材也是一大特色。

23.春色恼人

作者：张大昕 尺寸：77cm×53cm

美女头烫披肩卷发，魅惑十足，身披粉纱，绻腿侧坐，面带迷人微笑，裸露大腿和后背。于委婉柔和里显出些热烈奔放，比小家碧玉多了一点点卖弄，比大家闺秀多了一点点出格，比传统女性开放一些，比摩登女性收敛一些，女人的个性、自由皆张扬得恰如其分。

张大昕，生于1917年，笔名世英。1933年16岁时进入上海美专暑期班学习。于同年正式拜金梅生为师，学习月份牌绘画，学习两年后满师。期间曾有一张作品，署老师金梅生名字，拿到香港出版。

24.童趣

作者：李慕白 尺寸：72cm×51cm

画面为活泼可爱的孩童坐于童车中，左手抱一洋娃娃，右手举一红苹果，欢笑可爱。周边绘各种花卉。孩童那稚嫩的脸庞，就像苹果一样红。

李慕白（1913—1991年），浙江海宁人。擅长油画水彩、色粉笔画。从师杭樨英、陈秋草学画。人物造型简练、准确。画面明暗部分冷暖色对比丰富，在用色上偏重对比色。与金雪尘画风接近。在“樨英画室”主画人物。

月份牌广告画的题材十分丰富多样，包括历史掌故、戏曲人物、民间传说、时装仕女、摩登生活等。约从民国元年（1912年）后，月份牌的题材趋于单一，绝大多数是时装美女，成为了月份牌的标志性内容。

“月份牌广告画”作为一种独特的载体，记录着一个时代、一段历史、一种文化。著名美术评论家马鸿增教授曾这样评论：“月份广告牌对我国的近代史、绘画史、商业史及烟草业、服饰业、影视业都有不可替代的研究价值。”

（作者单位：河北省民俗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