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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秋暝》的“透视主义”分析

2016-03-15彭舒羽

关键词:山居空山押韵

彭舒羽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重庆 400047)



《山居秋暝》的“透视主义”分析

彭舒羽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重庆 400047)

运用“透视主义”的文本层次分析方法,对古典诗歌《山居秋暝》进行了分析,尝试打破内部批评和外部批评之界限,从声音层面的平仄和押韵、以“空”字为例的语词意义单元、意蕴深厚的多种意象、包蕴诗情和禅境的意境四个方面进行详细分析,进而得出该诗音韵美、语义丰、意象深、意境宏的审美价值,并阐明当下阅读古诗的重要性。

《山居秋暝》;“透视主义”;文本层次分析

中国传统诗歌批评或将其当作文字注释和翻译游戏,对诗歌进行历史考据或散文描述,或将诗歌的格律用韵、意象意境、修辞技巧等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容易将一首诗的各部分割裂开来。尽管刘勰早在《文心雕龙》中就提出文学批评之“六观”说,要求从不同层面评价文学作品,但“位体、置辞、通变、奇正、事义、宫商”[1]这六个层面显然缺乏内在逻辑的严密性和系统性,因而后世批评实践对其采纳有所保留。文学研究作为一门知识或学问,和普通读者个性化、感悟式的阅读鉴赏不同,需要有文学理论这样“一种方法上的工具(an organon of methods)”[2]8对其进行全方位、多层次地把握和关照。韦勒克、沃伦的《文学理论》恰为研究文学作品特别是研究诗歌提供了一个值得借鉴的范式——“透视主义”(perspectivism)。

韦勒克、沃伦在《文学理论》中强调一种整体文学观,认为文学是一个复杂的、交织着多层意义和关系的组合体。他们一方面汲取了英伽登关于文艺作品具有多种不同意义层面的理论,另一方面又摒弃了英伽登仅对作品加以剖析而不做审美判断的纯现象学偏颇,“提出了一种从不同角度分析判断作品的所谓‘透视主义’观点。”[2]24在“透视主义”统摄下,韦氏将文学作品的存在方式表述为声音层面、意义单元、意象和隐喻、象征和象征系统中的特殊“世界”这四个部分。在这种多层次透视过程中,作品的形式特质及审美价值便同时恰如其分地展现出来。为了更好地研究文学作品,应把作品相关社会、历史、心理要素的横向考察,同构成和决定文学本质的文本内在层次的纵向分析完美结合起来。笔者借鉴“透视主义”研究范式,尝试对盛唐诗人王维的山水诗名篇《山居秋暝》进行不同层面的多维透视,酌情将时代背景、诗人经历等外部要素融入文本层面,剖析诗歌的平仄押韵、语词意义、意象意蕴及意境建构,以期得到更加深厚的艺术价值和审美意蕴。

《山居秋暝》原文如下:

山居秋暝

王维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一、声音层面:平仄和押韵

“在许多艺术品中,声音的层面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构成了作品审美效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2]175通俗地讲,一首诗歌要得以广泛流传,先决要素就是读来琅琅上口。韦勒克认为文学的第一个层面即声音层面,具体包括谐音、节奏和格律。但汉语和英语不属同一语系,两种诗歌语言的韵律规则相异。中国近体诗(又叫格律诗)在唐以后逐渐形成,它对字数、句数、平仄、对仗、押韵等都有严格要求。其中字数、句数和对仗问题较为直观且不属于声音层面,这里不做探讨,下面只从严格属于声音层面的平仄和押韵问题分析一二。

《山居秋暝》是一首合律五言诗。按照近体诗的格律规范,五言律诗的基本平仄格式有四种,《山居秋暝》基本符合其中的一种,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后两联同前两联)。“‘平’就是古代四声‘平上去入’中的平声,‘仄’就是上、去、入三声的总称。在普通话里,古入声已经消失了”[3]69,变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但“普通话调类系统来自古汉语的调类系统”[3]67,入声消失对平仄影响不大。然而,近体诗的格律规范并非僵化、一成不变。事实上,上面所列只是理想化和标准化的格式,而我们看到的许多唐诗、宋诗及明清诗歌,很少有全诗每个字都符合平仄规则的。其实在标准格式外还有一些公认的规则,如“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按照标准格式,诗中的“天”、“明”、“莲”、“随”、“歇”五字都应是仄声字,诗人却用了平声字,这也是合乎传统规范的;因为除了“歇”为该句第五个字以外,其余各字都是每句的第一个字,五字均符合“一三五不论”的规则。除此之外,细心的人还会注意到“石”字似乎不合平仄,此乃古今语音变异造成的,“石”字音调在古韵中属于仄声,因而也不属于出律。唐诗这种平仄格式的排列,看来就像一条有规律的波浪,高低起伏有度,读起来自然通达流畅,有助于人们记忆和传诵。这也是唐诗源远流长的一个重要因素。再说押韵,中西诗歌均讲求押韵。韦勒克说:“押韵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现象。它作为一种声音的重复(或近似重复)具有谐和的功能。”[2]177在中国,押韵“亦作‘压韵’,做诗歌时于句末或联末用韵之称。诗歌押韵使作品具有节奏、声调之美”[4]。宽泛来讲,《山居秋暝》全诗押的是iu韵,韵脚分别是“秋(qiu)”、“流(liu)”和“留(liu)”。“舟(zhou)”表面上看不是iu韵韵脚,但实际上,现代汉语中的iu是iou的略写,因此“舟(zhou)”也是押韵的,这点也符合韦氏所说的近似重复规则。使用撮口呼发音的ou,iou韵与开口呼昂扬壮阔的韵律形成鲜明对比,使诗歌读来有种清淡悠然的味道,和《山居秋暝》幽静超然的意趣相符,声音和意义达成和谐共融的效果。另外,平仄和押韵虽是语言符号特点,但王维对平仄和押韵的纯熟使用同他多面的艺术造诣是分不开的,否则就不会看到《山居秋暝》那造化神秀般抑扬顿挫、回环悠扬之韵律效果。王维在唐朝就以吹拉弹唱、诗词曲赋无所不能而名声大噪,语言和音乐天赋内化在诗人骨子里,也不难想象其诗歌作品表现出的超高艺术造诣。除了诗人自身的艺术禀赋之外,盛唐时期游宴、酬唱、兴寄、抒怀的时髦风气也给诗人的创作增添了几分时代气韵。王维对声音的灵活调度甚至被一些学者形象地概括为“听觉感知”,认为其诗歌声音层面的丰富性可以“弥补诗境创设中仅执视觉一端而造成的缺陷”[5],诗人将视听感官打通,使诗歌变得多维而立体,这是文学语言超越日常生活语言之独特魅力所在。

总的来看,《山居秋暝》的平仄、押韵除了颇具声调节奏美以外还有加深意义的作用,通过节奏的起伏波动与声调的回环往复,诗歌内涵一步步升华,达到余音绕梁、意味延留的审美效果。

二、意义单元:从语词“空”开始

与声音紧密相连的便是各个语音背后的意义。每一个文本都由词、短语、句子、段落这四个基本单位组成,词又是文本中最小的意义单位。词的意义往往不是固定不变的,“语词常常具有表示多种意义的可能,一个语词的确切意义唯有在短语、句子乃至在段落的上下文关系中才能呈现出来。”[6]因此,分析诗歌语词的意义不能单凭词典上的固定解释,而要结合上下文关系即语境来看。

具体到《山居秋暝》这首诗,单是诗歌开头的一个“空”字就有多重意义。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空”读第一声时,有“不包含什么,里面没有东西或内容”,“不切实际的”,“没有结果的,白白地”等义项,诗中“空”作为形容词修饰名词“山”,显然取第一个意思。首先单从字面来看,“空”结合“山”组成“空山”这个词,可能的含义有:第一,山处位置偏远,偏僻无人;第二,山中树木繁茂,人迹隐藏在茂林之中。这两重含义在王维的五绝《鹿柴》的首联“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中也得到过呼应和印证。然而,有时单凭相邻的构词还是无法对语词的意义进行肯定回答。进一步结合整句诗“空山新雨后”来看,“新雨后”增加了对“空山”内涵解释的更多可能:雨后初晴,山中景物被雨水洗刷一新,显现出空旷、宁静、灵动之美。这是结合整句诗的语境得出的雨后空山的解释。若在佛教语境下,“空”则指某种宗教境界,其含义更为复杂。“诗佛”这一称谓借后人之口道明了王维与佛教禅宗的关系。王维进山不为拜亲访友,不为探寻山花烂漫,而为敞开心怀、顺遂心意来感受山间草木的自然凋零、四时变换的秋之落寞,“追求着一种任心任运的自由境界”[7]。如果结合整联“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乃至全篇,“空山”的内涵则会更加丰富,更深一层的内涵在下文的意象、意境部分继续探讨。

由上分析可以发现,意义单元是文学作品文本层次的第二个重要层面,对个别语词如诗歌中“空”字的分析是文本意义解读的开始,由每个语词的意义解析开始,对短语、句子、段落乃至全篇进行抽丝剥茧地分析,是文本由语言形式向意义生成转换的关键。

三、意象和隐喻:空山、明月、清泉、松、石、竹、莲

由意义单元的剖析自然就转向语词表层意义背后的意蕴,这就涉及到韦勒克所说的诗的最核心部分,即意象和隐喻(二者内涵有重合,也有差异,这里只取重合部分的意象来谈)。中外文论中均有关于意象的探讨,在西方提出这一术语的是意象派领袖庞德,他认为意象是在瞬息间呈现出的一个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他偏重于强调观念和经验的主观之“意”。中国文论更多是把“意象”看成主观之“意”与客观之“象”的融合,要求“立象以尽意”,追求“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中外对“意象”的探讨有所不同,考虑到中国诗歌的文化背景与写作传统,这里主要援引中国“意象”概念。

《山居秋暝》全诗主要刻画了空山、明月、清泉、松、石、竹、莲、浣女、渔舟这几个意象。从表面上看,这些意象均是对自然景物、人物的客观描绘,但事实上却蕴含着作者内心的思想感触与情绪律动。王国维《人间词话》谈及诗词中的景情语关系时有“一切景语皆情语”的说法,诗人所绘之景并非对客观世界的单纯模仿与再现,而是情中有景、景中含情,情与景和谐共生,共同交织于一个个意象之中。上文提到,王维被称为“诗佛”且“最能够体现王维诗歌佛禅特性的莫过于‘空山’意象[8]”。王维诗中出现“空山”意象的句子大多境界不凡,如《鹿柴》中的“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鸟鸣涧》中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送神曲》中的“来不语兮意不传,作暮雨兮愁空山”。在本诗中,“空山”意象的意蕴也十分丰厚。首先,“空山”表示的是空旷澄清宁静的山居环境。云消雨霁山气清,秋日的山林暮色自然是爽朗清静的,这样宁谧的黄昏很难不使居于山中的人内心也沉静下来。其次,“空山”是诗人平静、淡泊、自在、超脱内心的真实写照,山的“空”也许是客观存在,但若没有一颗澄明的心去体悟,恐怕也难有如此细腻准确的描绘。最后,山空衬托心静,心静也映照山空,山空与心静相辅相成,物与我合而为一;空的是山更是心,惟有空山才能囊括山间万物,同样也只有明心才能够包揽宇宙万象,“味象”和“观道”在这里契合,这大底是宗炳所谓“澄怀味象”[9]的境界。

除了“空山”这一统领意象之外,诗中还有“明月”、“清泉”、“松”、“石”、“竹”、“莲”等意象,主要集中在颔联和颈联。这些意象并非简单罗列,而是包含特殊的构思,涉及到诗歌修辞中的对仗。每联中出句和对句的意象在词性及色彩意义上都一一对应,上下联之间的意象也远近结合、动静搭配。这些意象联合起来共同给人以清新、灵动、超逸之感,内蕴着诗人高洁傲岸的节操和志乎归隐的情怀。

四、象征和象征系统中的特殊“世界”:画意与禅境

“象征”以及象征系统指向的“神话”是西方文论中的概念,它们由西方的叙事传统引出,而中国的抒情传统形成了“意境”。以下的讨论结合中国古典诗歌的实际情况,不言象征,只论意境中的特殊“世界”。和“意象”一样,“意境”也是景与情的统一体,但“意象”通常是单个的象(本文所谈意象是与范围更宏阔的意境相对的狭义的意象),“意境”却是由多个意象共同构成的象的集合体。该集合体不是多个象的机械排列与简单相加,而是由各部分复杂联系起来的统一整体。简单地说,“意境”是由一系列意象组成的可以融合为一的复杂意象群。要讨论“意境”,就要照顾到整体与局部的关系。本文在上一节已对作为部分的“意象”进行了解析,这里对“意境”作整体概括。

该诗的“意境”首先体现在诗情画意上。王维不仅诗歌在群星熠熠的盛唐属上乘,其绘画造诣也颇高,他的诗与画在艺术上常常浑然一体,互有沟通借鉴。难怪苏轼在观王维画后发出感叹:“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10]总的来看,《山居秋暝》通过一系列自然景象描绘出一幅动静结合的山间秋景图,描写最精彩细致的部分是诗的颔联和颈联:“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两联四句描绘出这样一幅写意山水:皎洁的月光穿过松林细密的缝隙倾泻下来,清澈的泉水在山石间流淌,发出泠泠声响;穿过叶间的月光映在光滑的石头上形成斑驳的小影,照在流动的溪水上闪烁银光。山上竹林和岸边莲叶在静谧的夜里传来阵阵喧响,原来是浣衣女子归家经过竹林,渔人靠岸拨动莲蓬所致。只有在万籁俱寂的山中,才得以体察其中细微的动静,两联诗以静写动,以动衬静,诗人将山林间宁静却不死寂甚至略带生气的景象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其间的生气不仅源于自然的脉动,更来自作者同步于天地的内心节奏;这里诗人既在景外,又在景中,真正达到了“入乎其内”、“出乎其外”,使人深感景美情切。

该诗的“意境”还体现在其佛意禅境中。在《山居秋暝》中,诗人对景象的摹写并非停留在一笔一画的工笔细描上,而是采用虚实相生的手法。“竹喧”一联不直接写浣女和渔船,而是通过倒装将“竹喧”、“莲动”两种喧闹的结果作为揭示,使文本呈现出一种因果关系。表面写竹喧和莲动,实则把人的活动隐藏其中,似有非有,似无非无,体现出佛家无即有、有即无的旨趣。而诗的尾联“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更是全诗意境得以升华的点睛之笔。该句逆用《楚辞·招隐士》“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久留”的典故,反其意而行之,意为尽管春天芳华已消歇,但秋景更佳,“王孙”自可留在山中,表达出诗人对山水的眷恋。这是深谙佛理之人“花非花”式的顿悟,呼应首联“空山”的“空”共同构成一种禅境。王维之诗带有禅意同其人生经历和思想境遇不无关系。王维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他自小受佛教活动熏染,他的名和字也取自于宣扬“无缚无解,无乐无不乐”的《维摩诘经》。经历了安史之乱的中年王维似乎更加洞彻世事,他的后半生常常在焚香独坐、诵禅读经当中度过。清人赵殿成在《王右丞集笺注·序》中称:“右丞通于禅理,故语无背触,甜彻中边,空外之音也”[11],《山居秋暝》便是此“空外之音”的典范。

“文学的多种价值是潜在地存在于文学结构之中的,只有当读者遇到必要的条件时才能在关照它们时认识它们并实际上评价它们。”[2]299诗情画意和佛理禅境共同构成《山居秋暝》的特殊“世界”,而正像诗人于空静中创造出“意境”一样,读诗的人若不具备澄明的心境,也极难进入诗人营造的特殊“世界”中去,这便引申到关于读者接受和作品审美价值的问题上了。

韦勒克认为文学研究不能单纯停留在知识性的研究上,还要做审美价值判断,最后略谈一下文学作品的价值评价。《山居秋暝》一诗通过规则的节奏韵律、丰富的语词涵义、独特的审美意象以及超远的审美意境让读者同时领悟到自然之美与人格之美,这是其第一层审美价值所在。第二,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当代社会,自然景观往往被打上旅游开发的商业烙印,山水被过度开发,已经很难找到诗中呈现的“世外仙源”,而只有通过如此精妙的古诗词才能一窥自然原貌。这些古典诗词就像一张张穿越时空、遗落在当下的珍贵历史照片,将过去的自然风貌和风土人情还原。我们在阅读鉴赏诗歌之时,不仅可以领略自然造化之神秀,也可以得到心性的浸润和滋养,这也是当下阅读古典诗词更为重要的价值所在。笔者尝试将时代背景和诗人经历等外部要素融入内部批评之中,以纵向文本层次分析为轴,对《山居秋暝》一诗进行分层读解,得出该诗音韵美、语义丰、意象深、意境宏的多重审美价值。当然可以从更广阔的层面展开外部研究,但在这些方面,前人已有相当丰硕的研究成果,这里不再赘述。

[1]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6:428-434.

[2]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M].刘象愚,邢培明,陈圣生,等,译.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

[3]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上册[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4]傅德岷,卢晋.唐诗鉴赏辞典[M].武汉:崇文书局,2005:475.

[5]许总,白凯.论王维诗歌中的听觉感知[J].河北科技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3(3):79-85.

[6]朱立元.略论文学作品的内在结构[J].天津社会科学,1988(5):75-80.

[7]傅怡静.从生活家园到精神家园——就“青山”、“空山”意象看王维诗境的本质[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31(4):27-30.

[8]易范.论王维诗的主要意象[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3.

[9]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207.

[10]苏轼.苏轼文集·卷七十[M].北京:中华书局,1986:2209.

[11]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责任编辑:刘 燕)

Perspective Analysis ofShanjuQiuming

Peng Shuyu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7,China)

Using perspectivism, a system of textual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this paper analyzedShanjuQiuming, one of the Chinese classical poetries and attempted to break the boundaries between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criticism. Detailed analysis was given on tonal patterns and rhyme on the level of sound, word meaning units as the world “empty”,profound multiple intentions and artistic conceptions that contain the poetry and Chinese Zen. Then we can get the aesthetic value of this poetry which is beautiful in rhythm, rich in meaning, deep in intention and grand in artistic conception. Meanwhile, the importance of reading the Chinese classical poetry is clarified at the moment.

ShanjuQiuming; Perspectivism;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10.3969/j.issn.1672-7991.2016.02.009

2016-03-10;

2016-04-08

彭舒羽(1991-),女,河南省卫辉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文艺学。

I206.2

A

1672-7991(2016)02-00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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