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照

（中国石油报社，北京　100011）



快餐阅读时代，深度报道如何延长生命力

高照

（中国石油报社，北京100011）

摘要：显而易见，近3至5年里，媒体的传播内容和方式都发生了巨变。这些变化，也改变着受众的阅读习惯。无论是微博、微信、APP等新的传播介质，还是传统的报刊、杂志，都卷进了这股巨大的洪流中，它们用大量、简短、不间断的信息对读者进行“狂轰滥炸”，迫使这些信息接收者极大地缩短了阅读时间，进入“快餐阅读时代”。同时，一些媒体，似乎与时代“背道而驰”，出于种种原因，仍以深度报道，尤其是长篇经济类、社会调查类深度报道为主打产品。那么，在“快餐阅读时代”，这些媒体是否应该“扬短避长”？

关键词：快餐阅读；深度报道；价值

一、“快餐阅读”的新闻

“快餐阅读”是随着电子读物发展起来的。工业化发展到一定阶段，人们的生活节奏逐渐加快，长时间的阅读逐渐被碎片化阅读取代。“快餐阅读”重在从一些不连贯的信息中观察事件，追求短暂的视觉快感和心理愉悦。

那么，培养出“快餐阅读”的新闻报道是什么样的呢？笔者发现，这样的新闻有如下特点：

传播快：这一般以数字广播（报纸、杂志）、移动客户端等新媒体刊发的信息为主。由于不需要复杂的编辑、后期制作或剪辑，并且得益于计算机网络传输系统，这些报道通过这些载体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实时传播。

篇幅短：由于要搭载“快速列车”，这些报道往往是“原生态”的，只言片语的“信息条”较多。另外，为了抢发新闻，很多报道有意压缩篇幅，短消息、短评论成为常态。据统计，从2003年至2014年，《华盛顿邮报》的长新闻（1800词以上）下降了约50%，《纽约时报》则下降了近30%。

原创少：借助互联网信息共享的特点，一些新媒体及时转载了传统媒体网络版的内容，如手机新闻早晚报、微信公众账号、新闻客户端等。还有一些媒体受制于采访权限、水平或经济实力，无法派出记者到新闻现场，只好“东拼西凑”其他媒体的信息，只能为读者提供“快餐阅读”的新闻原材料。

普遍性：指的是不仅是新媒体，传统媒体的报道也大多向“短平快”转变。比如最近两年，传统媒体开始在内容和形式上模仿新媒体。

二、深度报道有什么存在价值

但笔者认为，仅目前来看，深度报道还远没有充分发挥，它还远远未到寿终正寝的时候。那么，它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一）理性分析的需要

24小时滚动轰炸的“短平快”新闻已不能满足受众需要。新闻背后的现象代表什么、现象背后又有什么逻辑支撑、还有哪些事实与之关联……这都是长篇深度报道的特点，也是其卖点所在。例如，2014年以来，伊斯兰国持续对中东进行军事行动，引起广泛关注。但“碎片化”的即时新闻只能告诉受众“发生了什么”，但“为什么发生”“走向如何”却没有说明。此时，美国《大西洋月刊》的一篇重磅报道《伊斯兰国：到底想要什么》完成了这个任务。虽然全文超过2万字（中文），但依然夺人眼球，微信客户端所有版本的转载量都超过了10万次。

（二）推动社会进步的需要

多数深度报道来自法治类、经济类报道。这些报道，对推动我国依法治国、加快城市化进程，以及国有企业改革等起到了重要作用。比如推动收容制度废除的调查报道《被收容者孙志刚之死》、为公众解疑释惑的《“探析PX之惑”系列报道》等。

（三）追求经济效益的需要

这主要针对财经类报道。比如彭博社成立30多年了，但其主要盈利手段，仍然是通过终端设备向其客户销售专业的财经信息、定价工具与财务分析。此终端设备使用费占到其年收入的90%以上。而这些设备充斥的内容只能通过大量富有成效的长篇经济调查完成。

三、如何提升其价值

（一）学会讲故事

以财经类深度报道为例，长期以来，财经记者容易犯的毛病就是使用太多术语和公文似的表述。这种“拗口的专业术语+复杂数据”会让文章陷入“外行看不懂，内行不愿看”的尴尬境地，影响其传播效果。

笔者认为，财经新闻要讲好故事，可以找到其“非经济视角”，即不仅局限于用经济角度报道经济活动和现象，而强调把经济现象和活动放在整个社会背景中进行考量，并揭示经济因素和非经济因素的相互作用和影响。比如，可以突出它的人文视角，关注人的命运和生存状态，拉近事件与读者的关系，从而达到吸引读者的目的。

例如，《经济观察报》记者撰写的《奶农账本》和《屠牛记》，通过散养户苏军保、奶牛场老板赵澜涛的经营故事来反映“三聚氰胺事件”，传播效果很好，并引发了人们对奶业复兴的思考。

（二）挖掘交互潜能

目前，阅读率高、传播效果好的报道，尤其是新媒体报道，最大的优势在于读者参与，也就是互动。因此，以长篇深度报道为主打产品的媒体，要学会利用新媒体平台挖掘公众参与的潜能。不断获得参与感的受众，会逐渐产生对该媒体的“粘附性”。并且，媒体可以从互动中得知受众的偏好，以便于之后的“议程设置”。另外，这种方法也方便受众对信息进行主动的选择。

例如，阳光卫视曾在一部介绍埃及的节目中，展示了一种全新的传播方式。节目播放的同时，在窗口边缘设立菜单，观众可以点击菜单选择想了解的关于埃及的各种资料，点击后，节目立刻中止转而播放选中的内容。这种交互，使受众在获取信息方面有了自主选择权，提高了受众对媒体的“粘附性”。

（三）改善报道合作模式

长篇深度报道的比例下降，其中重要一点是，采访报道周期长、成本高，以计件工作制为主的媒体，在传媒经济普遍利薄的情况下，不愿再做这种投资回报小的报道。但如果能改善这种状况，情况又会不同。

例如，2010年普利策新闻奖调查报道奖获奖名单中出现了新闻网站。Propublica和《纽约时报》联手打造了长篇深度调查《生死抉择》，揭示了新奥尔良市一家医院的医护人员在卡特里娜飓风来临期间的生死抉择。Propublica对长篇调查的操作方式，一改传统的单打独斗，而是和其他媒体合作，设立“调查新闻基金”，鼓励优秀撰稿人投稿，既提高了报道效率、丰富了报道手段，又降低了操作成本。这种方式，是长篇深度报道新的探索模式，值得深入研究。

总之，虽然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让人们习惯了快餐式阅读，但由于上述种种原因，人们依然不会放弃长篇深度报道的消费。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媒体对其永无休止的改善与创新。

中图分类号：G21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16）10-02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