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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太医

2016-02-23左铁傧

电影文学 2016年3期
关键词:杨国忠太医安禄山

序幕

长安皇城,身穿朝服的杨国忠急匆匆地踏着石板甬道奔跑。他艰难地踏上台阶,跑不动了,他喘着粗气挥汗。

大明宮,宰相杨国忠行完叩拜礼,额上出了血。

唐玄宗和所有的大臣不由一怔。

杨国忠激动而伤感地启奏道:“启禀万岁,天阴雾暗,皇宫后廷弥漫着一股杀气,令人毛骨悚然。今朝李贵妃染疾,病况恶化,生死难料。”

唐玄宗大吃一惊,悲叹道:“可怜的李贵妃……朕的心肝宝贝……”他急速摆动着华丽的龙袍,转身冲出宫门。

紫灵宫,一张张面孔盯着病危的李贵妃。

绸缎被面缠着李贵妃的娇容。她静静地躺在榻上,一双黯然神伤的眼睛,似睁非睁。

唐玄宗体贴地:“爱妃,病况如何?”

李贵妃眼睛半睁半闭,断断续续地答道:“承蒙官家厚爱,妾的病情恶化……”

唐玄宗正要开口说话,他的贴身内侍赵安低声而关切地:“咱家,别让李贵妃激动,她身子骨嫩……”

唐玄宗俯下身,专注地看着李贵妃,眼里旋转着泪水。

太监赵安的嘴角动了动,皇上的一举一动感染他。

李贵妃伤感地从被窝伸出颤抖的手,替唐玄宗拭泪:“承蒙官家眷顾,妾不想再活一世,宫廷还有嫔妃侍候官家……”

唐玄宗伏倒在李贵妃的胳膊上,泪如泉涌。

紫灵宫外,从珠帘里走出愁容满面的唐玄宗。

唐玄宗注视一下文武百官,声色俱厉地:“事已到此,李贵妃病情恶化,生命垂危。朕作为一家之主,一国之君,十万火急,太医院的太医们呢?谁会望闻问切?”

太医院学士汪万全施礼道:“万岁,李贵妃之疾实属奇病范例。中鬼昏厥,四肢拳冷,口鼻出血。太医们医术欠精,又无良策呈上,还望万岁息怒。”

唐玄宗怒发冲冠:“难道太医院选不出一名俱精高手?危急时刻竟然缩手缩脑,这成何体统。掌管太医的朱君!”

朱君惶惶不安地行着叩拜礼道:“万岁,臣在!”

唐玄宗瞪他一眼,命令道:“来人,把朱君拖出去给朕砍了,一遮众人耳目。”

两名羽林军正要把朱君搀扶着从地上托起。

张九龄求情道:“万岁,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救人命,请名医解万岁燃眉之急。”他见唐玄宗点头,极力推荐道,“据百姓言传,关中道有一位医学大师擅用草医,医术盖世无双,方圆八百里百姓传为美谈。万岁不妨请草医姜晓彤赴阙进殿,诊治李贵妃之疾,岂不是很好?”

一席话触动唐玄宗,他道:“也罢……传朕口谕,大臣任志中火速前往关中道寻找山野草医姜晓彤。大将冯卫也率一班羽林军同行。你们二位同心协力完成使命切勿怠慢!”

任志中和冯卫施礼退出。

推出片名:皇帝的太医。

1.农家茅屋

秋冬的夜晚,风吹树梢呼呼作响。

关中道农家的一个茅草屋里透出了微弱的灯光。

英俊的姜晓彤在伏案读书。他有些困倦了,不小心将头磕撞在燃烧的蓖麻灯上。

吴娴娴破门而入。她一脸惊慌,顺手合住门,有嗔又爱地:“孩儿快起来,朝廷命官透风,传你进宫。你意下如何?”

姜晓彤听罢摇头。

吴婶:“既然你不从命,就必须离开马王庄。”

外面传来响声,村子一片混乱。吴婶急忙出门,破门帘被风吹动着,她又折回来:“小姜,你爹妈死得早,我把你养大成人不容易。孩子赶紧走,迟了就没性命可逃呀!”见姜晓彤呆愣着,吴婶慌忙把他推出门去。

2.乡路

黑夜中移动着一个人影,这是姜晓彤。他摔倒了,又挣扎爬起,继续跑着。

3.关中平原

奔腾的马群像一大块云朵似的,在凄凉的平原上移动。

四条凶狠而矫健的猎犬扑来。

平原在马蹄声中震颤。

猎犬疯狂地吼叫着。

4.田间大路

野草在风中摇拽着,巍峨高俊的秦岭山峰——终南山就在不远处。

马队领头者是官员任志中,他衣饰华美,头戴圆顶红缨黑呢帽,腰上佩着皇帝御赐宝刀。

巨石碑上有大字:马王庄。

大将军冯卫命令道:“兄弟们,火速行动!”

马弁们齐声道:“是!”

马蹄声声,烟尘滚滚。

5.槐树下

马队在一棵枝干苍劲的槐树下停住。

猎犬凶猛地扑向马群。

冯卫一声令下:“准备——出击。”

马弁们搭箭拉弓,数十个猎犬中箭倒下。

冯卫急速扬起马鞭,“啪”的一声响,马弁们跟了过去。

6.马王庄

村子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马弁纷纷下马,分列两边。

一名卫士走到有金银装饰马鞍的马前单膝跪下。

任志中马靴踩在那卫士的膝盖上,纵身下马。

家家门户关闭,偶尔几家门缝里闪动着一双双惊悸的眼睛。

7.茅草屋门前

冯卫带着马弁赶来。

任志中冲向门前,却愣神站住了。

门上挂着一把牛头锁。

大将冯卫抽出一把雪亮的宝剑。

“当啷”一声,铜锁落地。

门被冯卫狠劲地踹开。

围墙里面是一个院子,一片枯萎,只有几丛菊花傲然矗立。

任志中领头走进正中的一间房,里面陈设简陋,除了一张破旧的方桌和一张床,别无它物。他举目四顾,目光停留在对面墙上的几行草书:救死扶伤是义务,普救众生是医德。山野草医姜晓彤。

满脸横肉的冯卫叫嚷着:“哼,竟敢违抗圣命,这还了得!”他砍断旁边的桌子。

任志中解释道:“姜晓彤也不知道咱们前来……”

冯卫:“此言差矣。”

任志中坚决地:“咱们都是奉朝廷之命前往马王庄寻求天下名医姜晓彤的,他不在并不代表他对皇帝不忠心,这不算违抗圣命。”

冯卫:“那你说现在咋办呀!”

任志中沉吟不语。

冯卫命令随从:“给我搜!把马王庄搜个底朝天,也得给我说出一二来。”

马弁们立即行动起来。

少顷,一个卫士急匆匆地禀报:“这儿发现一个可疑的农妇,据查证,她就是姜晓彤的养母吴娴娴。”

冯卫喜出望外:“这回有好戏看呦!”

任志中掩饰着愤恨的表情。

8.关中道上

地平线上,一辆牛车在尘嚣中吱吱嘎嘎地走来。

后面一群骏马迅速地奔驰而过。

坐在牛车上的姜晓彤注视着远去马群,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烟尘消散,山峰峭壁,偶尔露出几株松树来。

姜晓彤招呼驮夫:“老把势,再赶快点!”

驮夫笑道:“这够快的呀,不然会翻车的。”他端详了姜晓彤一番,笑眯眯地,“你就是姜医师!久闻大名,您是天下最好的神医,什么顽疾在你手中都能治好,老夫佩服。”

姜晓彤跪在车上磕头道:“多谢驮夫,严重了!”

9.高阳镇

镇中心有一条宽敞的街道,两侧是摆着各种新鲜山货、杂物等摊位。其中草药最兴隆,叫卖声连绵不断。

山民们争相选购紧俏草药。

姜晓彤浏览着草药摊。

墙壁上贴着一张寻找姜晓彤的告示,前面站着一大群人。姜晓彤谨慎地从旁边经过。

10.长安古城

巍峨庄严的唐代建筑物:古城墙、箭楼、宫殿,美观别致,雄伟壮观。

字幕:公元725年,唐玄宗年间。

皇城下的汉白玉石栏杆金水桥,城门楼上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羽林军,个个精神抖擞。

永定门,一群青衣毡帽的工匠正在漆柱,描蓝贴金。

一位老太监在一旁指手画脚。

石板甬道上,任志中和冯卫并身缓辔走着,行至皇城门口,他们立即下马。

后面跟着可怜巴巴的吴娴娴,她望了望四周,嘴里不停地说:“我没犯罪,你们不要逮我!”

任志中不乐地摇摇头。

冯卫沾沾自喜地向那个老太监有礼貌地打着招呼,回头看了一眼吴娴娴,命令道:“还不走快一点。”

吴娴娴缩手缩脚地往前慢慢地移动着脚步。

11.大明宫

20个太监抬着龙辇从甘润殿后宫徐徐走来。前面的仪仗卫士从安乐门外列队序班迎接,后面是一群宫女随辇而行。

大明宫门外,唐玄宗下了龙辇,甩动着华丽的龙袍袖,坐上铺着黄缎子的雕龙椅子。

太监赵安:“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从文武百官中走出兵部尚书王响水。

行完叩拜礼后,王响水:“禀报陛下,从先帝创业以来,高昌、北漠一带贼寇呼伦咋贝屡扰我边境。虽然已平息多处,但北漠乱中未稳,人心慌慌,百姓不安。”

唐玄宗嘴唇动了动,示意王响水说下去。

王响水继续道:“贼寇掠杀之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呼喊着大唐要为他们出出气,以震我国威。”

唐玄宗严肃地:“王爱卿睿智正直,能在百官中站出来直谏,朕太欣慰。那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大臣叶明录:“微臣举荐洛阳总督李奇大人。此人文才武略,英勇善战。”

大臣韦思思:“老奴直言,岭南州禁卫大将申沛也胜任。”

杨国忠提醒道:“根据战场经验,必须紧急派兵攻打北漠。此贼凶悍,性情顽劣,一般人是难以对付的,还望陛下三思!”

唐玄宗果断地命令道:“朕派李奇任大将军,张凯任副将军,辅佐李奇。二位并肩作战,朕等候佳音。”

李奇和张凯一并躬身谢礼。

太监赵安看着李奇和张凯远去的背影,说:“退朝!”话刚一出口,从殿外进来两个人。

任志中和冯卫慌手慌脚地行完叩拜礼后,任志中启奏道:“奉天子之命,臣等前往终南山一带,邀请名医姜晓彤为李贵妃治疾,不料途中有错……”

唐玄宗愠怒地:“途中有何错?”

冯卫忙道:“陛下不知,臣等率领20位轻骑摸着黑路,连夜闯进马王庄。可姜晓彤家门紧锁,去向不明。还请陛下宽恕臣等的罪过!”

唐玄宗暴跳如雷:“如此放肆,理应重罚!”

大臣们一张张惊恐的面容。

冯卫战战兢兢地跪着:“微臣有一事启奏,虽然姜晓彤未找见,但是他的养母吴娴娴被带回宫了,不怕他大鱼上不了钩……”

唐玄宗怒火中烧。太监赵安双手呈上一杯茶,唐玄宗抓起茶杯摔在地上,满脸杀气地:“这是你们为朕办的好事,好糊涂呀!”

冯卫极力辩解:“抓住吴娴娴,就不怕找不到姜晓彤。”

唐玄宗命令:“把他们拖出去给朕砍了,堵住悠悠众口。”

几名卫士冲了上来。

杨国忠赶忙双腿跪下,启奏道:“陛下,虽任志中和冯卫有罪,但看在他们数年为朝廷卖力的份儿上宽恕他们吧。望圣上息雷霆之怒,使其戴罪立功。”

王响水磕头不止:“任大人在宫中一向起表率作用。办事果敢稳重,为人耿直,治国有方,忠心不二,还请皇上三思啊!”

唐玄宗缓和道:“好吧,看在诸位大臣的份儿上,朕恕罪一次。”他又传话让卫士把任志中和冯卫带进来。

卫士把冯卫和任志中从殿外搀回来,他们踉踉仓仓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唐玄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目前李贵妃重病在身,急需名医诊脉问病,限你们两日之内找到姜晓彤,不得有误。”

任志中和冯卫施礼:“谢陛下隆恩!”

12.终南镇

身着的布衣姜晓彤在草药摊前俯身捡起两支草药,仔细端详:“唔,太白参!世上稀有的草药……”

“客官要买此草药?”说话者是周颖倩,她穿着花粗布衫,青春焕发,艳如桃李。

姜晓彤回过头来大吃一惊,不禁爱意涌动,他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太白参,礼貌地:“唔,布衣见识一下此药……”

周颖倩笑起来。

姜晓彤欣喜地捧着太白参,爱不释手。

周颖倩笑道:“这有何稀奇?”

姜晓彤老气横秋地:“姑娘不懂,太白山长此物,此乃秦岭山脉主峰。它处无此物,可喜可贺!”

周颖倩出神地注视着姜晓彤,脸红扑扑的。她慢慢地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姜晓彤也不自然起来。

周颖倩打破了僵局:“客官一定是本地人吗?奴婢在哪儿好像见过您哟。”她仔细打量着姜晓彤,“若奴婢认得不错,客官您就是姜医师。”

姜晓彤谦虚地:“称医师不敢当,布衣不过略识几味草药罢了。”

周颖倩听罢,格外激动,不小心把一摊草药散落在地。

13.长安皇城外

冯卫带着一队轻骑冲出门。

任志中也骑着骏马,脸色难看。

14.店铺外

姜晓彤捧着太白香茶品尝着,见周颖倩衣着简朴却芳姿绝伦,道:“姑娘,某人来时匆忙未写药方,想凭记忆买几味草药。”

周颖倩:“客官细说无妨。”

姜晓彤:“第一要买艳阳牡丹妹。”

周颖倩:“牡丹的妹妹是芍药。”

姜晓彤:“二要买黑夜不迷途。”

周颖倩:“这一味是熟地,本店有售。”

姜晓彤眼睛一亮:“小姑娘聪颖过人,令人佩服。”

周颖倩满面通红:“客官言重了。”

15.药店铺里

墙上挂着的琵琶看似陈旧,却显得美观别致。

姜晓彤走进来,环顾四周,被墙上的琵琶所吸引:“小姑娘对它有研究?”

“谈不上。”周颖倩从墙上取下琵琶,热情地,“喜欢罢了。”

姜晓彤:“小姑娘弹奏一曲可以吗?《高山流水》。”

周颖倩娴熟自如地手持琵琶,手指轻轻一动,琴声扬扬洒洒。

曲罢,姜晓彤拍手叫绝:“小姑娘博学多艺,可喜可贺。”

周颖倩害羞地:“还望客官多多指教。”

姜晓彤看时候不早,问:“小姑娘曾相识医术高明的月老神仙,听说他在静观寺,你给布衣引引路如何?”

周颖倩笑道:“客官若不介意,俺甘愿为您引路。”

16.山路

太阳落山,天边笼罩着大片红霞。

姜晓彤和周颖倩不快不慢地走来。

姜晓彤看着周颖倩的娇容:“小姑娘精湛的琴艺真是绕梁三日啊!”

周颖倩眼睛水汪汪的:“客官过奖了!”

瀑布盆泼似地突涌而下,下面湖水碧波涟涟,仿佛童话世界。

周颖倩捡起一个小石块向池中掷去,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姜晓彤:“秦岭终南山的美丽风景让人流连忘返。”

周颖倩深深地望着姜晓彤。

17.河滩

一条清澈的溪流,河水卷起浪花,奔流而去。

姜晓彤和周颖倩的身影出现在独木桥上。

姜晓彤注视着周颖倩,他有些心慌意乱。

周颖倩美丽的倒影映在水里,她羞涩地:“姜医师,可有家室?”

姜晓彤:“未曾有之。姑娘为何问此事?”

周颖倩:“想给你介绍一位故友,不知客官中意不?”

姜晓彤有点意外:“啊?”

周颖倩调皮地向姜晓彤眨眨眼睛,故意卖关子:“等客官从靜观寺回来,奴婢告诉你她的地址和名字。”说完羞涩地跑了。

姜晓彤懵了。

18.山坡上

姜晓彤追着周颖倩:“即然我们相识有缘分,总得把你的名字留给某人。”

周颖倩瞅着他,脸红的厉害:“名字……名字慈母提名周颖倩,奴婢是大将军周作名的第四代后人。”

姜晓彤:“周颖倩,多好的名字!”

晚霞照在周颖倩的脸上分外美丽。

远处出现静观寺的概貌。

周颖倩用手指着:“快到了。”

姜晓彤的目光这才从周颖倩的脸上移去,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19.静观寺门口

气势非凡的古建筑,“静观寺”三个大字笔迹刚劲。

周颖倩情意绵绵,难舍难离:“客官,你我就此一别……”转身离去。

姜晓彤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带链子镶边的虎爪追上去送给周颖倩。

周颖倩紧紧握着那个虎爪。

歌曲响起:

[HTK]格英英天上起白云,

少壮人巧遇一搭混。

毛眼眼流泪衣袖袖带,

情妹洒不完泪衣袖袖揩。

涧畔上长满了酸枣树,

撂不下情妺忍着泪转。

我歌不变情呀,那深深的爱,

岁月悠悠浓浓情,让爱卷走尘埃。

心胸依然自在,那永不变的爱。

岁月悠悠浓浓情,让爱卷走尘埃。

听风唱着天籁,心潮依旧澎湃。[HTSS]

歌声慢慢隐去,姜晓彤目送周颖倩下了坡,身影消失在小路上。

20.静观寺内院

喧闹的寺庙里人山人海,大多数人是前来问诊治病。姜晓彤挤在人群中。

一群善男信女在烧香求神。

一只手挡住了姜晓彤的去路,是一位矮人。

那矮人:“客官是前来问诊治病的?”

姜晓彤:“是。”

那矮人:“请随我来!”

门口挂着“妙手回春”“医术精湛”之类的匾幅。

室内旧的太椅上坐着一位四十八九岁的中年人,他就是月老神仙,名叫魏相国。

月老神仙正在问诊旁边坐着头戴沙布的人,问着问着,他忍不住落起泪来。

病人问:“月老为何烦恼?”

月老神仙泪汪汪地:“某人从医数年,医治好了千万病患者。但人非圣人,只怕医治不好你的病疾。

那病人立即下床礼拜:“月老只要尽心尽力,奴婢死而无憾。奴婢闻您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我临床这一例,供月老参考,也好施救他人。”

月老神仙道:“你这头颅有脑肿瘤迹象,仅凭草药难以根除病魔,需要动用开刀之术。”

病人:“月老直言忠告,敢于面对魔病,奴婢佩服。”

月老神仙深深鞠了一躬。

姜晓彤插话道:“月老真可谓长情之人。”

月老神仙:“来人问什么诊,治什么病?”

姜晓彤跪在地上:“布衣不是诊脉问病,是特来向月老大人学医的。”

月老神仙上下打量姜晓彤一番,道:“施主,贵庚?”

姜晓彤:“二十有五。”

月老挥手摇头道:“投师已晚,怕误了你的前程。”

姜晓彤拘谨地施礼:“我愿意跟随着您。”

月老神仙放下水烟袋,轻轻叹息:“这儿条件太差,生活清贫,年轻人怕支撑不住呀!”

姜晓彤磕头不止,突然从他包袱掉出几株草药,散落在地。

月老神仙惊呆了:“施主,这草药是你的?”

姜晓彤:“闲时喜读药书,略识几味草药。”

月老神仙沉吟半晌:“咱们二位有缘分,徒弟某人收了。”

姜晓彤喜形于色,磕头不止。

21.终南镇

几名卫士打听着姜晓彤下落。

冯卫等官兵骑着战马火速出击。

22.太白群峰一角

朝曦初露,百鸟争鸣。

飞瀑呼啸,底下的一汪清泉溅起一片片晶莹的水珠,壮观美丽。

马队在河岸上饮水,休息。

一卫士前来禀报:“报告,据朝廷密探来报,姜晓彤在静观寺活动。”

任志中命令:“火速出击!”

“冯大人,人马累了,该歇息片刻……”任志中提醒冯卫。

冯卫严肃地:“此次行动,乃皇帝的命令,出了差错,你我担当不起!”

任志中不悦地摇摇头。

马队在命令声中继续前行。

23.静观寺

一个病人被几人抬进来,一人施礼道:“我老母昨日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请快快救救我老母。”

老妇躺着痛苦不堪。

月老神仙在另一间屋子里不出来,姜晓彤只好自己给那老妇诊治。

在老妇的痛苦声中,姜晓彤手指娴熟地在那老妇的脊背施治。不一会儿,老妇自己可以从病床上起来了。

门缝里探出月老神仙惊诧的面容,他满意地点点头。

众人鼓掌,姜晓彤从容自然。

月老从隔壁屋子里出来,一反往日的骄矜之态,恳切地:“姜医师身手不凡,今日一见,某人佩服。”

姜晓彤:“在下前来静观寺确实仰慕月老的医术,诚恳投师学艺的。”

月老躬身施礼道:“不敢当。”

姜晓彤:“久闻月老医术精到,用药适量。虽处山乡僻野,病人多者如云。”

月老谦虚地:“某人今日领教了姜医师的医术,精妙绝伦啊!”

突然,门外冲进来一个头戴乌金盔,身挂金罗袍的人,又闪出持刀的朝廷命官和卫士。

任志中恭恭敬敬地亮出圣旨。

月老、姜晓彤及众人跪下。

任志中:“奉圣旨,天地阴阳轮转,举国忧忧,李贵妃染疾,生命垂危。皇上闻知姜晓彤医术精妙,盖世无双,望其医治,永安皇宫。钦此。”

姜晓彤:“鄙人才疏学浅,医术不精,某人难以接旨……”

“难从命?”任志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冯卫恶狠狠地一挥刀:“一介草民竟敢违抗圣命?这是死罪,难道你不懂?”

姜晓彤躬身道:“承蒙皇上眷顾,实感三生有幸。某人久居山野实难从命。”

冯卫掏出紫红色的玉珮,冷笑道:“你可曾识得此物?要知道,你养母在我的手里……”

姜晓彤惊诧地哽咽着。

任志中对着冯卫耳语道:“咱们不能这么威胁人家,给皇帝办事得有分寸,讲情面……”

“哼!”冯卫转过身来,“你这叫胳膊向外拐!”

任志中同情地:“姜医师不妨前去皇宫,请三思。”

姜晓彤失声痛哭:“我可怜的母亲!”他哽咽着,“我跟你们走便是!”说罢起身。

冯卫得意洋洋。

姜晓彤步履沉重。

24.永定门

嫔妃们在戏耍射箭。

太监赵安严肃地:“各班师嫔妃立即集合——”

嫔妃们在命令声中排好队伍。

赵安恭恭敬敬地:“启禀陛下,各嫔妃集合完毕,敬请陛下过目。”

唐玄宗迷醉地望着天仙般的嫔妃,一挥手。

太监赵安道:“今日嫔妃有谁能射中箭靶,谁中了九环九、可得陛下的赏赐!”

嫔妃们面面相觑,只有几个人持弓射箭,均是未中。

唐玄宗在一旁观看,摇摇头。

嫔妃中走出宫女周颖倩,她轻摇舞步,持弓急射。

“九环九!”赵安激动地叫道,“有谁敢和她比试一下?”

众嫔妃无应答。

唐玄宗惊诧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安插话道:“她名叫周颖倩,是三天前进宫的。据说她在秦岭终南山居住,山乡僻野,擅长射箭、骑马,和高昌一带的少数民族没有二样。”

叶贵妃对周颖倩嫉恨的目光。

唐玄宗赞赏道:“封你为才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颖倩磕头谢恩。

叶贵妃低声地:“只是射箭比赛,怎能论高论低?还封了一个响当当的‘才女的称号,不服呀!”

宰相杨国忠跑来,急行叩拜礼:“启禀陛下,山野草医姜晓彤觐见。”

周颖倩急忙环顾四周,心潮起伏。

唐玄宗正在兴头,不禁微蹙双眉。传令下去:“快快有请。”

叶贵妃看着唐玄宗远去的背影,对周颖倩献媚道:“恭喜周才人,进宫三天,陛下就封你为才人,可喜可贺!”

周颖倩嫣然一笑,道:“叶姐姐,奴婢初来乍到,有冒犯宫廷禁律的,还望姐姐在皇上那儿多多美言。”

叶贵妃:“你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姐姐我怎么能和你比高低,让众人笑掉门牙。”

25.紫灵宫

任志中、冯卫陪着姜晓彤在太医们的簇拥下,缓步来到紫灵宫门外。

姜晓彤跨进门去,却被一只手急速地挡了过来:“且慢!”

太医院太医学士汪万全一副傲慢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姜晓彤,他故作聪明地从怀里掏出一支腰牌,提醒道:“这是进宫廷行医的凭证,姜相公有此物吗?”

姜晓彤沉默着。

任志中热情地:“姜相公,这是香茶,太白山上唯一的香茶,尝尝味道。”

姜晓彤谦虚地:“清香四溢,芳香可口,老少皆宜。”

任志中又补充道:“姜相公在家读些什么书。”

姜晓彤:“布衣略识几个字,谈不上读书。”

任志中:“姜相公这几年行医临床经验丰富,一定有所收获,可喜可贺。”

一旁的汪万全又气又恨,道:“量一个布衣有何学识?怎能和我朝中大臣平起平坐?”

任志中:“此言差矣,地位的高低不能视为学术的高低。姜相公年轻有为,博学多艺。”

姜晓彤谦虚地:“谢任大人抬举!”

太医刘忠威:“此乃宫中规则。皇帝颁布的宫廷禁律,太医们不敢不从。你一个草民竟敢违抗圣命,这还了得呀!”他冷笑一声。

“草民?”姜晓彤指着他的鼻梁道,“你们这宫廷官员,如果没有草民纳粮织布,怕早饿死了!我们这些草民辛辛苦苦一年,除了纳税交粮,只剩下一点点的口粮。”他的情绪激动起来。突见唐玄宗龙辇走来,连忙躬身施礼。

“这般时辰还呆着干什么?”唐玄宗问。

姜晓彤恭敬地施礼,指指汪万全手中的“腰牌”。

汪万全:“启奏陛下,臣是对皇上一片忠诚,日月可鉴。方才是按宫廷的规则办事,请陛下恕罪。”

唐玄宗一甩龙袍,严肃地:“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汪万全做得对,应当按宫廷禁律来办事才对。但朕今天是从千里之外邀请姜医师来给李贵妃诊脉问病的,朕希望汪太医不要太执拗。”他回头对姜晓彤点点头,“还不快进紫灵宫给李贵妃诊治去。”

太医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姜晓彤对众人拱拱手,从容地进了紫灵宫。

宝石般的珠帘不停地摇动着,病榻上躺着一个娇美的李贵妃。

李贵妃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一方罗帕盖在上面。

姜晓彤娴熟地诊脉,思考着。

26.祥阁宫

冯卫领着姜晓彤急匆匆走来

冯卫:“你母亲就在这里,你去便是!”说完,迅速溜走。

“哐”一声推开门,姜晓彤愣怔地望着里面。

吴娴娴从桌上弹起,颤音问:“谁?”

姜晓彤扑通一声跪地磕头,亲切地:“妈妈——”

吴娴娴哽咽地:“你怎么也来宫里?他们把我抓来,好吃好喝的给我用,让我说出你的下落,还抢走我那只玉佩……”

姜晓彤啜泣:“他们想让孩儿诊治生命垂危的李贵妃之疾。”

吴娴娴两行浊泪从皱脸上滴了下来:“治病就治病,为什么强行抓进宫?孩子,你要千方百计地治好李贵妃之疾,否则,我们母子性命难保啊!”

姜晓彤:“医者如父母,孩儿定是尽力。可也要看李贵妃的造化如何啊!”

27.甘润殿

大殿金壁辉煌,宝光闪闪。

身穿龙袍的唐玄宗在卫士的簇拥下,进殿坐上龙椅。

太监赵安:“皇上今有雅兴,你们当中谁会弹奏琵琶,和陛下共舞一曲?”

妃嫔们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周颖倩翠袖红裙,轻移莲步走出人群。

唐玄宗把她打量一番:“你是那个叫周颖倩的女子,今天陪朕跳一曲《长歌恨海》吧。”

乐声悠扬、管弦和鸣,周颖倩和唐玄宗翩翩共舞。

曲罢,唐玄宗赞叹道:“好一个周才人,你把朕的心拴住了!”

周颖倩:“奴婢愧不如别的嫔妃。”

唐玄宗宣布:“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会骑马射箭,能弹琵琶又会跳舞,大唐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册封周颖倩为婕妤。”

周颖倩立即叩头:“陛下,奴婢万万不能遵旨!”

唐玄宗震怒地:“朕在抬举你,想不到你竟敢违悖圣意!”

28.杨府

宰相杨国忠和冯卫正在下棋。

杨国忠恼火地:“可恨宰相李林甫,凭借皇上的信任,在宫中重权在握,迎合君心欺上哄下。前些日给皇上密疏,诬告刑部尚书韦坚与节度使皇甫惟明同谋废帝而立太子。”

冯卫:“李林甫怀恨,借端诬捏,并以此动摇东宫,玄宗皇帝览疏大怒。”

杨国忠:“亏高力士极力辩解并诬告乃二臣之罪,只传旨贬削二臣之官职。太子闻风丧胆,惊慌无措。”

冯卫:“皇上因高力士劝谏,不允太子所请求。李林甫又秘密上奏,还请你亲临审案,玄宗降旨,将韦坚、皇甫惟明赐死,事后不再追究。太子心神才算安定。”

杨国忠把茶杯狠摔在地:“冯将军,你我二人是故友又是党援。就连太医之间的勾心斗角、互相排斥的还少吗?你知道,左宰相李适之和李林甫有矛盾,他势单力薄,最终斗不过李林甫,只能罢官告老还乡。李林甫仍陷害他,逼他自尽。”

冯卫叹息道:“皇上对李林甫宠爱无比,任其在朝廷作威作福,欺上瞒下,大唐呀!”

杨国忠连忙把门关好,轻声地:“说话小声点,窗外有耳。”

冯卫哈哈大笑:“这等事,只要您杨宰相不说,外人能知?”

29.后花园

周颖倩和李贵妃边赏花边闲聊。

周颖倩满面春风地:“李娘娘大病初愈,可喜可贺。”

李贵妃:“多亏姜太医妙手回春!可惜,姜太医在太医院还没有个排名,日后当在君王面前多多为他美言几句。”

周颖倩:“只要李贵妃治愈,让他放心就是。”

李贵妃挥手道:“人活在世上要有良心呀。玄宗在位日久,怠于正事,生活奢侈,女宠日盛,皇后遭谗无故被废。妹子,你初来乍到,还不知宫廷内的事情。”

周颖倩摇摇头。

李贵妃:“皇上一日杀三子,天下人无不称皇上武断独行!”

杨玉环贵妃从花园小道上翩翩跑过,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

周颖倩:“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杨玉环吗?”

李贵妃嫉恨地:“宫内诸嫔妃约有三万余,个个美貌如天女下凡,皇上心欲仍不满足,仍命高力士和杨国忠寻找天下美女。不错,她天生丽质,聪明智慧。只可惜,皇上和别人挣着碗里的肥嫩鲜肉,人家却偷偷地尝着鲜肉。”

周颖倩疑惑不解地:“有谁竟敢胆大妄为?”

李贵妃神秘地一笑道:“宰相李林甫推荐番人安绿山。此人奸恶多端,迎合君心以固其宠,此人和杨贵妃私通好长一段时间了。玄宗一直被蒙在鼓里。”

周颖倩听着若有所思。

30.甘润殿

回廊金柱,光彩四溢。满朝文武大臣都集中在这里。

宰相李林甫启奏道:“太子是国家的根本,不知陛下是如何考虑的?”

唐玄宗一挥手,笑嘻嘻地:“储位东宫是件大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可草率行事。”

李林甫:“陛下没有忘记武惠妃临终的心愿吧?让寿王李瑁为太子……”

杨国忠一听,马上说:“寿王李瑁无才无能,做太子不服众啊!”

李林甫瞪了杨国忠一眼,道:“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武贵妃在世时,深得陛下的宠爱,这样可以完成武贵妃的夙愿嘛?”

杨国忠:“寿王李瑁毕竟是以母得宠,他本人并无特殊才能,且排行十八子。”

高力士插话道:“忠王玙仁孝厚德,聪明好学,立为太子不愧!”

唐玄宗:“众爱卿热衷皇太子一事,对朕一片赤心,对大唐一片忠诚。忠王玙为太子,朕答应了,择日册封大吉。”

李林甫瘫倒在地,叩头不止:“陛下圣明,臣李林甫坚决拥护,绝无异议”

众大臣齐跪共呼万岁。

唐玄宗安慰道:“李宰相对朕一片赤诚,选寿王李瑁为太子,直言上谏不无道理,令朕心喜。”

杨国忠转身,得意一笑。

31.翠花宫后院

太医打扮的姜晓彤从不远处走过来,专注着远处的红灯笼。“哎呀”一声,姜晓彤与人相撞摔倒在地。

周颖倩一惊,愣住了:“姜晓彤!”

姜晓彤见周颖倩的妆束和宫中贵妃的不差上下,他被这意外的情景震惊了:“想不到你也进宫了……”

周颖倩的泪珠顺着面颊簌簌落下:“那次相见后,不多日,皇宫选美,妾被召进来。虽享荣华富贵,但心中一片空白。”

姜晓彤怜悯地:“何必呢,人生苦短,你的心……”

周颖倩伸手去搀扶姜晓彤,姜晓彤没站稳,顺势抱住她。

太医刘忠威和宰相李林甫从石甬道上走来,见此情景,敏捷地蹿到假山后面,得意一笑。

32.甘润殿

唐玄宗坐在紫檀龙椅上,哼着《长歌恨海》的曲子。太监赵安毕恭毕敬地端一杯茶递给他。

早朝开始,满朝文武官员排列着,等待陛下的命令。

唐玄宗:“宣姜晓彤觐见。”

一个接一个的传令声传出甘润殿。

姜晓彤来到丹墀前跪在地上:“布衣姜晓彤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态度从容地道:“姜太医,爱卿平身!”

姜晓彤施礼道:“谢万岁!”

唐玄宗赞叹道:“此次李贵妃之疾,如非太医出山,恐怕已属不治。太医妙手回春,身手不凡,大唐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

姜晓彤:“李贵妃之疾,调理还需多日,亦非小民一人力所致,还有太医院的鼎力相助,翰林院大力指导与监督分不开的,实乃天子之鸿福。”

唐玄宗:“唔?”

姜晓彤:“太医院药物齐备,加上任大人和冯大人尽力操心,若无以上各项,亦难有此局面。”

唐玄宗:“姜太医聪慧过人,医术精妙。以后有何打算?”

杨国忠用脚踩了一下姜晓彤,又使个眼色。

姜晓彤:“布衣打算回终南山。”

唐玄宗:“也罢。朕想把你留在身边当一名太医,然后到翰林院和太医院学习。罢了,让下人拿银两和布匹送你回家。”

一名大将急匆匆地跑进殿来,所有的大臣惊恐起来。

“启禀陛下,东厥失守,将士伤亡很大,占过三分之一,今东厥遣使臣上书一封,诚请览疏。”

唐玄宗手一挥。

杨国忠念:“自你占却高丽以来,于我东厥日日逼近,边兵屡次侵犯疆界,为达到一千六百公里的领土,思欲倍增,胆大妄为,扩充边疆,令东厥子民气愤。让官差赍书来说,可将高丽一百七十六城让与我东厥,谁不想吞噬这块肥沃的土地,好东西大家分享。我有好物相送,太白山之兔,南海之昆布,抚余之鹿,郊颉之豕,沃野之绵,献你家可享用,一年一进贡。若还不肯,俺国起兵来厮杀,且看谁胜谁败……”

姜晓彤正要起身退出,被唐玄宗叫住。

众文武大臣不由一愣。

唐玄宗气愤地:“东厥无道,欲争占高丽,何以应对?”

宰相李林甫:“东厥人凶悍愚直,对我大唐口出狂言。厮杀来袭,大唐没有骁勇的将士吗?”

杨国忠:“启禀陛下,应立即前往高丽,派兵驻守这块肥土,这是大唐的疆土,岂能让东厥人占有?”

大臣任志中道:“高丽辽远,多年与东厥相持,积怨太深,祸害连绵。臣认为,必须彻底打垮东厥人的狂妄。”

姜晓彤启奏道:“昔日太宗皇帝三征高丽,未能如人愿,高宗皇帝时,大将薛仁贵以数十万精兵激战,屡建奇功。东厥人不自量力,在我大唐的地盘上横行霸道。今日遣使而来,不可轻视。布衣认为,东厥人在试探,只要皇上龙椅稳坐,小小东厥部落,不在话下。”

唐玄宗担心起来:“只怕我边关将士守住不了……”

姜晓彤:“陛下可立即回东厥使者一封函。”

翰林院学士杜奇执笔,写完后读于玄宗:“小邦上书戏耍大唐,实属无礼!吾皇本应加军讨诛,却圣度如天,今特诏答批,让其伏心降顺,永不侵犯我高丽,收去高丽野心……”

唐玄宗用赞叹的目光看了姜晓彤一眼:“姜爱卿,这步棋下得中!”

33.骊山宫

杨玉环正在打理自己的娇容,叶妃来访。

叶妃:“姐姐,昨晚从掖庭狱传来奇闻,你猜是何消息?”她故意停顿一下。

杨贵妃摇摇头,不去理她,继续整妆。

叶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姜太医和周颖倩染上了,宰相李林甫弹劾姜太医,说狗男狗女一块私混,破坏宫廷禁律理应处决,可是……”

杨贵妃嫣然一笑:“宫廷的日日欢夜夜艳,男女私情在所难免。”

叶贵妃:“姐姐教诲所言极是!”她灰溜溜地走出门去。

34.骊山宫

红烛高照,杨贵妃让宫女们退去,轻轻地关上门。

一会儿,从后花园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一个身着官服的黑影窜了出来,那人是安禄山。

杨贵妃推开窗子示意他进来。

门被推开,安禄山闯进来,他左看右望。

杨贵妃甜蜜地:“这里没有外人。谁诓骗你是小狗!”

安禄山:“无人就无人,干娘还是指我小狗。”

杨贵妃嫣然一笑:“谁叫你不信干娘!”

安禄山毕恭毕敬地:“干——娘——”

杨贵妃深情地:“噯——小声点,让外人看见或听见多不好,特别是让你干爹皇帝看见不得了。”

安禄山叩头道:“臣本胡人,能在朝廷上占一席之地,全凭干娘鼎力相助,孩儿我永世难忘!”

杨贵妃:“叫你是我干儿子。”她示意去一旁桌上的宴席。

酒过三巡后,安禄山:“娘娘再喝一盅。”

杨贵妃迷醉着,亲昵地接过杯子呷了一口:“禄山,你也喝……幽幽深宫,看到你,我还年轻了许多。”

安禄山抓起杨贵妃纤纤的手指,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去吻她。

杨贵妃柔软地倒在安禄山的怀中。

两个人在喘息中渴望着,纠缠着,呻吟着,对峙着,释放着,最终抵达欲望的彼岸。

任志中从骊山宫经过,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急速转到墙角。

门被推开,安禄山慌手慌脚地溜出门去,冲到石甬道。

35.甘润殿外

一群大臣在前面走着。兵部尚书王响水踏上台阶慢慢行来,后面紧跟着李林甫,他上前打招呼。

李林甫:“王大人,你想不想再升一职?掖庭狱正缺一狱吏,此官可是一个重要的职位。哪个犯人不想多活一条命,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把白花花的银两塞进你的腰包,你看美不美?”

王响水:“老奴这把年纪,还谈论什么职位不职位,只要有口饭吃就不错呀。”

李林甫:“只要手中重权在握不愁无饭吃。”

王响水:“难得宰相厚爱,本官万分荣幸,只是年事渐高,无能为力了。”言罢离去。

李林甫见王响水独自离去,低声道:“此后有你好果子吃。”

36.紫灵宫

紫灵宫无人。

叶贵妃在李贵妃的胭脂盒中放了药,轻手轻脚地移出门去。

姜晓彤经过,叶贵妃慌张起来。

姜晓彤异样地看着叶贵妃匆匆的背影。

37.御书房

唐玄宗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

太监赵安轻手轻脚地走来,小声地:“官家,又呈上一密疏!”

唐玄宗回过头问:“谁的?”

赵安:“宰相李林甫的奏折。”

唐玄宗:“传李林甫觐见!”

李林甫进门施礼,道:“奴才禀报姜晓彤和周颖倩偷欢之事,他们有男女之情。昨天夜里,奴才和太医刘忠威亲眼目睹他们在后宫花园偷偷求欢,奸情甚浓。姜晓彤和周颖倩心中无视君王,令人……”

玄宗怒道:“传太医刘忠威!”

38.掖庭狱内

周颖倩被五花大绑,面容憔悴。

冯卫恶狠狠地:“不说?本人让你尝尝十二餐的滋味!”

几个大汉用皮鞭抽打周颖倩的身躯。

周颖倩仍不肯屈招。

冯卫令几个狱吏道:“给我再换‘一道菜。”

几个狱吏扛起大扛,残酷用刑。

周颖倩极力忍受着这种酷刑,她尖叫着。

39.金銮殿

身穿朝服的玄宗不悦地坐在宝座上,他扫视了一下早朝的文武百官。

从百官中闪出一个人,宰相杨国忠启奏道:“万岁,殿外姜晓彤负荆请罪。”

玄宗:“宣。”

姜晓彤下跪膝行进来,请罪道:“承蒙陛下厚爱,愚医永世难忘。昨日愚医和周颖倩在后花园叙话,不料被说三道四,伤害了周妃的清誉,愚医后悔万般,罪该万死!还望陛下宽恕!”

唐玄宗:“堂堂天朝,济济百官,朕的颜面何在?姜爱卿行为不雅,难道你不懂得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姜晓彤不敢抬头。

唐玄宗语气缓和了些:“姜卿仅仅为李贵妃治疾何敢表功?宫内美女如云,激起邪念之心,乱了宫廷禁律,理应重罚。”

姜晓彤低声道:“愚医和周颖倩在入宫之前便是故友。愚医而今深陷污泥之中,遭人算计,还望陛下明断。”

唐玄宗半信半疑地:“有这等事?”

任志中启奏道:“姜太医进宫以来,功绩卓著。凡是有微涉姜太医之事,在宫中属门阀势力所为。”

杨国忠:“任大人所言极是。背后弹劾姜太医,因被宠幸,长此以往,日益骄横。”

高力士劝谏道:“借端诬捏,妒贤嫉能,排斥忠良,以张其威。”

白发苍苍的李林甫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沙哑地:“你们几位在皇帝面前弹劾老臣……”

太医刘忠威:“弹劾姜太医是李宰相的主意,李宰相把下官当挡箭牌。”

李林甫一愣,鄙视地:“刘忠威,你好大胆子,想不想再活一世?”

刘忠威低头不语。

李林甫启奏道:“万岁,臣谏最后一言。多年来,臣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人已老去,想到自己为官弹劾多少朝臣,结下了多少怨恨……但为臣还不是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吗?”

玄宗挥手道:“诸位大臣不必再言。”

姜晓彤拱手施礼:“承蒙诸位大臣对愚医的厚爱,感激涕澪。愚医有愧于陛下,犯宫廷禁律,告退终南山。”

玄宗的眉毛拧成一团:“终南山?”

大臣们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

姜晓彤:“陛下容我所谏,不胜感激。一、李宰相迎合陛下,欺上瞒下,诛逐贤臣,以权谋私,祸国殃民,无恶不作。二、安禄山本系番人,内藏奸狡,小心阴谋叛乱,后患无穷。”

大臣之中的安禄山喝道:“你诬告忠良,该当何罪?”

唐玄宗:“姜晓彤越职妄言,乱宫廷禁律,本当加重治罪,念其有功且新进无知,免去‘学士和‘太医的称号。流放山野,不再入宫。”

此旨一下,金銮殿所有大臣不禁侧目。

姜晓彤施礼道:“谢万岁不杀隆恩!”

杨国忠奉迎道:“皇上圣明,皇上保其龙体最为重要!”

太监赵安传令:“退朝——”

大臣们先后退朝。

40.金池宫外

刚刚从金銮殿出来的姜晓彤,边走边脱下紫袍束金带。

忽然一个宫女挡住姜晓彤的去路:“姜太医,叶贵妃的眩晕症又犯了,请你立马上金池宫一趟。”

姜晓彤一愣,道:“布衣已不是太医,是平民百姓。”

宫女:“姜太医,你宽宏大量,宫中无人不知,今叶贵妃有疾,救死扶伤是义务……”

姜晓彤立即转过身,问:“叶贵妃在哪里?”

宫女嫣然一笑,引姜晓彤到金池宫内。

41.金池宫内

叶贵妃座在梳妆台前,见姜晓彤进来,道:“本宫的老毛病又犯了,神昏多睡,肢节烦痛……”

姜晓彤:“有时皮肤瘙痒,偶尔偏头痛……”

叶贵妃:“人不说不知,木不钻不透,姜太医果然身手不凡!”

姜晓彤躬身执笔:“‘天府丸,天麻半两,芎二两为未,炼蜜丸如芡子大,每天饭后嚼一丸,清茶服用,效果最佳。”

叶贵妃看着药方,又看看离去的姜晓彤,自言自语:“皇上把一块金子丢了,可惜呀……”

42.甘润殿

玄宗和高力士、杨国忠在谈话。

唐玄宗闷闷不乐地:“高爱卿,这几日朕心事忡忡,无心上朝,常常一人独自流泪,你知为何?”

高力士:“是哪位大臣惹怒了陛下您?”

唐玄宗摆手摇头:“你知道是哪个妃子惹朕挂念吗?”

高力士一摸脑壳,恍然大悟:“陛下,杨贵妃丽姿多聪,深得陛下宠幸,被传为佳话,陛下召幸她……”

唐玄宗手一摆,摇摇头。

高力士:“陛下,是宫廷里最年长的叶贵妃吧?她虽年长,姿容不减当年……”

唐玄宗一声叹息。

高力士和杨国忠异口同声:“周颖倩!”

唐玄宗立即兴奋起来:“周颖倩还在掖庭狱,好可怜,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怎么能忍受种种酷刑?朕作为一国之主,君无戏言,收不回来呀……”

高力士道:“陛下要加强掖庭狱的管理和整顿,使刑狱更人性化。”

唐玄宗喜出望外:“高爱卿深知朕的心思!”

杨国忠上谏:“陛下,恳请放出周妃,今夜特此召幸。周贵妃虽有忤圣意,但向蒙恩宠,继而复召。”

唐玄宗哈哈大笑,道:“朕准奏了!”

太监赵安传令:“咱家,门外安禄山上谏。”

安禄山进来行叩拜礼:“臣安禄山启奏,近日臣研制一种做爱时用的‘助情花。”

唐玄宗:“助情花?”

“‘助情花像小粳米一样,颜色是红的,嘴里含一粒可以催动情欲,周旋一夜而筋力不倦。”安禄山呈献一包。

唐玄宗如获至宝:“这种情爱的春药,有那么神奇吗?”

安禄山:“此药根据汉代的‘慎恤胶研制的。这是中国古老的春药,汉成帝刘骜延服七粒‘慎恤胶后,与赵合德疯狂做爱一夜,泄精不止而死。不过,奴才研制的慎恤胶药成分较轻……”

43.养心殿

周颖倩徐徐而来。

如饥似渴的唐玄宗利索地抱起周颖倩:“爱卿,你终于回到朕的身边,你不在的时候,朕是多么想念你呀!”

周颖倩流泪道:“贱妾负罪,蒙圣上的洪恩,从宽遣放,感谢圣上的大度和宽宏,妾永生难忘。”

唐玄宗令宫女们给周颖倩打扮,侍女们忙乱着为周妃打点一切。

唐玄宗又命宫女摆酒,道:“今夜,朕同周妃一醉方休。为了补偿周妃,朕和普通男人不无两样。”

周颖倩在奉杯饮酒之时盯着玄宗:“皇爷果真不嫌弃妾?”

唐玄宗温言抚慰:“此话以后再讲也不迟。”他上前双手捧着周颖倩的面庞,轻轻抚摸着,“几日不见周妃娇容,略觉消瘦些。”

周颖倩眼泪汪汪地:“皇爷……”

门口,太监赵安见杨贵妃气势汹汹而来,急忙通报唐玄宗:“杨娘娘到此,如何论理?”

“让侍从挡她先在殿外,朕随后便到。”唐玄宗抱起周颖倩藏在帷幕后,让屏风挡住她。

气急败坏的杨贵妃冲进来,对玄宗施礼:“陛下,为何让人阻拦臣妾?”

唐玄宗撒谎道:“朕身体欠安,染上风寒。”

杨贵妃:“陛下,你又诓骗臣妾。”她转过身,有点生气了,“臣妾闻见周妖精在此,同皇上合欢叙言,皇上在冷落臣妾。”

唐玄宗撒谎道:“周妃在苑花宫。”

杨贵妃:“骊山有温泉,今日到此,何不同去欢乐?”

唐玄宗心神不宁。

杨贵妃左看看右望望,发现桌上有一对酒杯,两瓶蜀地产的贡酒,碟子里留有点点菜肴。御塌下有一双藕色小鞋子,枕边有凌乱的金钗翠钿,她更加生气地:“今夜何人侍陛下入寝?”

杨贵妃捡起藕色小鞋子抛出门外,觉得还不过瘾,转身掀翻桌子,又将金钗翠钿狠狠掷于地上,气呼呼地冲出门去。

唐玄宗慢慢地捡起藕色鞋子替周颖倩穿上。

周颖倩:“陛下……”

唐玄宗:“你们各有特色,朕都喜欢呀!”

44.骊山宫

夜色降临,骊山宫传来阵阵叹息声,杨贵妃躺在榻上流泪,唐玄宗安抚着,替她擦泪。

杨贵妃停住哭声,带泪一笑:“陛下最懂女人心。”

唐玄宗:“爱妃,你知道朕这火热的心乃时时为你燃烧着。咱们一块去骊山狩猎,去兴庆宫划船好不好?明日让你心情放松,跳跳舞,吹吹笛子好开心。”

宫外传来太监赵安的声音:“启奏陛下,宰相李林甫病危——”

唐玄宗转身冲出门去。

一会儿,骊山宫进来安禄山,他轻手轻脚的移动着脚步。

杨贵妃见安禄山来了,忙从榻上起来,走到窗前听听外面的动静。见无人,俩人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紧紧靠拢,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安禄山亲昵地:“干——娘——”

杨贵妃摆手:“小声点,叫外人看见,本宫的脸面放在何处?”

安禄山急不可待地拉着她手:“是是是!”

杨贵妃担心地:“干儿呀,咱们每次私会,不能出现一点纰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禄山吻着杨贵妃的娇容:“娘娘教诲,孩儿我永世不忘。”

杨贵妃:“昨日本宫和玄宗在后花园观赏美景,你过来行完叩拜礼,在陛下面前,戏弄妾,本宫暗中捏了一把汗……”

安禄山的手攀过杨贵妃的肩头,用牙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激情之后,安禄山道:“陛下对臣极为宠幸,为臣思量着上奏一疏,边防改为番人镇守……”

杨贵妃捋了捋盘在头上的发鬓:“孩儿的想法……”

安禄山:“谁与我争权,我必当剪除之!”

杨贵妃:“朝廷这儿你尽管放心,大胆施展你的宏图!在京日久,易引众嫌。”

安禄山行叩拜礼:“谢娘娘教诲!”

45.李林甫别墅

一副棺材静静地置于地上。

李林甫的夫人杨氏身穿素服,紧紧靠在棺材上守着灵堂,她悲伤地哽咽着。

李林甫的儿子李岫默默无语,眼睛红肿。

唐玄宗安抚着杨氏。

杨国忠阴险地笑着。

安禄山幸灾乐祸的样子。

46.金銮殿

唐玄宗聆听着诸位大臣上谏。

安禄山启奏道:“李林甫为相19载,倚着天子的信任,手握重权,他与宰相张九龄有仇恨,心怀嫉恨,其势力不得互为党援。”

宰相张九龄道:“老臣身为宰相,不与李林甫同流合污,处处遭他排挤,多次陷害,诬告谋反。老朽对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

唐玄宗:“张爱卿直言上谏,明辨是非,呕心沥血为大唐,朕很欣慰。”

高力士上谏:“李宰相欺上瞒下,老奴多次遭他算计。最典型的一例是,老奴赞同陛下立太子李亨与他相悖,他即徇私泄忿。”

杨国忠:“李林甫乃皇室贵族,本当为人表率,自居相位以来,讨媚左右大臣,奉迎皇上圣旨,素有‘口有甜,腹有剑口碑,排抑忠良,以保其位。”

安禄山:“李相公上位以来,结党弄权,蛊惑君心,诬告刑部尚书韦坚,同谋废帝……”

东宫太子李亨站出来斥道:“胡言乱语!李宰相乃皇室贵族,你们轻蔑李林甫就是蔑视我们李家。老人家19年来,没有功劳更有苦劳,用不着诸位蹬鼻子上脸,批评他的过与错!”

太子李亨斗胆反驳并没有引起唐玄宗重视,他不冷不热地:“继续辩论吧。”

东宫太子道:“人死不能复生,每人生平都有得有失。”

李亨出来理论,大臣们不再吭声,把目光聚焦在唐玄宗身上观察着,揣摩着。

唐玄宗:“下诏,李林甫罪状累累,追削官爵,剖其棺材,收缴家产。其子侍郎李岫,亦即革职,永不复用。”

李岫叩拜退后。

李亨气得拂袖而去。

杨国忠启奏道:“大唐边镇节度使都用有才略有威望的文臣,若有功绩,便可为宰相。当年李林甫专政,奏称文为边帅,怯于矢石,天以御侮。汉人比不过番人英勇,若尽用番人,则英勇擅战。边防需要有才有略的忠将来保护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唐玄宗赞赏道:“边关之事急待解决,想不到你同朕想到一块去了,朕很欣慰。”

任志中道:“朝廷中番人寥寥无几,安禄山是最好的人选。不过,天长日久,手握兵权易有狼之野心……”

张九龄:“二位相公,思量过这样的弊端?防守边疆19万兵力与京城的五万兵力相对比,内轻外重,必然会引起大乱。”

王响水:“国家要复兴,必须扩充军队,内外兵力平衡。”

任志中:“兵力不足,臣建议加强中央集权的管理,削弱各藩势力,统一调度,统一管理,消除弊端。”

张九龄:“平卢(今辽宁)、范阳(今北京)、河东(今山西)三大镇是易守难攻的大镇。番人骁勇有目共睹,若安大将前去驻守,深得诸位大臣之意。但是安禄山手握兵权,久有异态,日日骄横,还望陛下明断。”

安禄山恶狠狠地瞪张九龄一眼。

众大臣把目光投在安禄山身上。

安禄山假惺惺地:“张相爷弹劾某人不公,实乃不明不白。为臣能为皇上效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请皇上放心。”

杨国忠:“陛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禄山叩拜在地:“臣本番人,在宫廷没有贵族之势,臣对天发誓,若有异志,天打雷轰!”他假慈假悲地流泪了。

杨国忠不满地乜了安禄山一眼。

唐玄宗:“河东重地,兵家之争,固须得番人为帅,安卿有才有略,当之无愧,今特遣其出任边帅,重组范阳、河东、平卢节度使。原节度使裴宽不再任用。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励精图治,擢升为东平郡王,克期赴任为快。”

安禄山满意地叩头领旨。

任志中摇头,张九龄不悦,杨国忠叹息。

大臣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掌管太医的朱君小跑着进殿,施叩拜礼道:“姚吉英贵妃病入膏肓,太医责尽均束手无策,还望陛下恩准,择请名医……”

张九龄:“姜晓彤医术精妙,宫廷内外无不赞叹,还望圣上三思。”

唐玄宗面有难色:“姜晓彤被朕赶出宫门,今姚贵妃有难,让朕左右为难。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大臣们面面相觑。

张九龄:“姚贵妃疾病缠身,这宫廷中最鲜丽的‘花朵若凋谢了,陛下将伤心极至。恳请陛下下密诏吧!”

唐玄宗:“朕准奏了。”

太监赵安:“今姚贵妃有疾,无以跋涉为劳,皇上特敕姜晓彤,望其速速赴阙,勿怠!”

47.后花园

唐玄宗在舞剑,想起姚贵妃病危的情况,他愤而劈断了一株桃树。

树枝落地。

太监赵安送来饭菜:“官家,用膳的时间到了。”

唐玄宗继续舞剑,没有吭声。

赵安肃立。

48.大明宫内

茶杯被摔得粉碎,杯渣四溅。

唐玄宗对太医们大发雷霆:“一群混账!小小疾病竟无良策,算什么太医!不学医术,贪官加爵,令朕太失望了!”

太医们三呼万岁,叩头不止。

49.终南山

姜晓彤住处,一群老百姓围着姜晓彤。

姜晓彤给农夫甲诊脉:“大爷,咋啦?”

农夫甲:“姜医师,我晚上盗汗厉害。”

姜晓彤开处方:“莲子七粒,黑枣七只,浮小麦30克,煎汤服,连服三天当即见效。”

姜晓彤给农夫乙诊脉:“大爷,你是痔疮出血。”

农夫乙一惊:“姜医师,你咋知道?”

姜晓彤和善地一笑,道:“你回家拿生柿子两三只吃,即可治愈。”

那农夫感激地:“我回去照办!”

门外进来几位穿紫袍的人,道:“姜晓彤接旨!”

在场的人听罢跪地施礼。

满脸横肉的冯卫对姜晓彤不冷不热地宣读着圣旨。

姜晓彤听罢起身,继续诊病。

冯卫见状,对卫士道:“姚贵妃疾病缠身,岂能再延误!把众人统统赶出去!”

任志中上前道:“冯大人,病人聚起在这里急需救治不可轻责,况且冯大人给皇帝办事,谨慎为妙。不如等姜医师诊完众人病况后,再回宫也不迟。”

姜晓彤劝解道:“人不能有高低贵贱之分,这儿的病者都不能怠慢。”

冯卫:“哼!竟敢违抗圣命,株连九族!”

任志中示意冯卫不要再说,缓和口气道:“姜医师德高望重,百姓是他的衣食父母,也罢,诊脉问切之后,随老臣一同进京诊病吧。”

50.姚吉英寝宫外

姜晓彤跪地施礼道:“蒙圣上眷顾,从宽遣放,愚医望闻问切,聊报万岁。”

唐玄宗:“时间紧迫,救人要紧,姚贵妃病疾加重。”

姜晓彤躬身施礼,大步进宫。

姚贵妃闷闷不乐,姜晓彤娴熟地给她诊脉。

姜晓彤轻声问:“陛下,姚贵妃染疾之前是否饮酒过量?”

唐玄宗点头:“此言极是。”

榻上的姚贵妃面色憔悴,不停地用手拍着前胸:“疼呀!”

姜晓彤沉思着,踱着脚步。

51.太医院药房

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中草药。姜晓彤翻阅书籍,查看各种草药,审视药方。

药单下方清晰的写着“汪万全”。

刘忠威:“太医院推荐汪万全为姚贵妃的主治医师,药单和处方均属汪太医一人之作。”

姜晓彤沉思片刻,语气缓和地:“姚贵妃之疾,久病体虚,已入膏肓。行医者,诚信至上,关怀备至。几日过去,不见疗效,你发现问题出在何处吗?”

太医刘忠威惊愣地:“贤弟,什么问题?”

姜晓彤用敏锐的目光看一眼刘忠威,转身出门。

52.汪万全私邸

墙壁上挂满了“妙手回春”之类的匾额和条幅。

姜晓彤行至门口犹豫一下,然后推门。

仆人进来禀报:“汪学士,姜太医求见。

汪万全躺在榻上,昏昏欲睡,答道:“回姜太医,老奴不在,让他滚的远远的……”

姜晓彤破门而入,汪万全只好起身相迎:“今日甚事有劳姜公来?”

姜晓彤:“愚医来宫里多日,尚未拜见汪学士。”

汪万全:“不必了,不敢当。姜公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言吧。”

姜晓彤躬身施礼:“汪学士,某人正是为姚贵妃之疾而来。愚医万万不明白汪学士在给姚贵妃开处方时,增添二味滋补药,有何用意?”

汪万全立即从椅上起身,道:“你用意何为?”

姜晓彤:“皇上请太医为姚贵妃治疾,是对我们的信任,责任才是最根本的任务。”

汪万全辩解道:“姚贵妃染疾,久病体虚,旦夕咳嗽不止,增添几味补药无妨。”

姜晓彤:“不。久病体虚,最忌滋补药,容易导致病情恶化,病情会加剧。”

汪万全:“行医各有各调,自有分寸罢了。”

姜晓彤拂袖而去。

53.大明宫外

20多个太监抬着龙辇从后宫徐徐走来,后面紧跟着一群宫女。唐玄宗下了龙辇,宫女们立即后退。

旁白:“震惊中外的安史之乱开始了。由于祸乱继起,兵事不息,生民涂炭,使繁华的盛唐渐渐变得满目疮痍。

李林甫死后,奸臣当道,杨国忠独揽朝纲大权,公行贿赂,妒贤嫉能,骄纵跋扈,不可一世……”

一组画面:

唐玄宗贪色不理朝政。

杨国忠独揽朝堂,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姜晓彤看着药方连连摇头。

安禄山屯积粮草,训练士卒,骄横查点军马钱粮……

54.大明宫内

太监赵安:“姜晓彤求见!”

唐玄宗道:“宣。”

姜晓彤进来施礼:“启禀陛下,姚贵妃之疾,庸医发现是处方造成的后果。”

唐玄宗问道:“何人所开处方?你对治疗姚贵妃之疾有何良策?”

姜晓彤:“宫廷内日日欢夜夜宴,姚贵妃暴饮暴食,或劳累过度,最终导致气滞血瘀,胃肠消化不畅,糟粕积滞化生湿热……”

唐玄宗悦道:“姜爱卿出手不凡,诚有卓见!”

55.太医院

身穿紫袍,金鱼象笏,戴纱帽的姜晓彤穿行在太医院石甬道。

几名头戴纱帽的太医见他走来,低声议论。

太医刘志威:“姚贵妃之疾,本属内科范畴,某人对肺热之疾初次尝试,未曾有最佳的方案。”

太医汪万全恶狠狠地:“太医院高手云聚,皇上赐姜晓彤为主治医师,姚贵妃只怕又遭殃了……”

掌管太医朱君奸笑一声,道:“姜晓彤阴谋不轨,宫闱大乱,实属罪该万死。”

刘忠威乜着眼﹕“这回他进宫,有好戏看了。”

汪万全哈哈大笑起来。

56.苑花宫

周颖倩对镜思索着。

一枚“虎爪”掉落在地。

周颖倩躬身检起,思绪万千,触景生情泪珠脱眶而出。

57.太医院中药房

药锅里煮着草药,药汁翻滚,热气腾腾。

灶炕里烈火熊熊,木柴爆裂声声。

姜晓彤拿着拨火棍在拨火,熊熊的火焰映着他的脸庞。他的眼前不时出现和周颖倩相会的情景。

姜晓彤的泪珠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拨火棍燃着了,姜晓彤连忙用脚踩灭它。

58.长安城

亭台楼阁,分外妖娆。

千家万户闪烁着大大小小的灯光。

执勤的卫士在站岗巡逻。

59.太医院中药房

药汁翻滚着,升腾着。

姜晓彤利索地从一琥珀瓷瓶取出药物,慢慢地放入药锅。

60.后宫花园

假山背后,一个黑影看四周无人,一个筋斗落在地上。

黑影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观察着四周。

猫头鹰的嘶鸣声。

蒙面人吓得趴在地上,继而,他窜到太医院药房。“

61.太医院药房内

烛光摇曳,姜晓彤沉思凝想。灶坑的火舌忽明忽暗,映照着整个房间。

门被风推开,整个屋子在风中作响。

姜晓彤急中生智,藏在夹屏隔挡间。

一把匕首削断红烛,屋子里一片漆黑。

蒙面人飞起五支梅花镖,姜晓彤急速躲闪。

姜晓彤和蒙面人捶拳踢脚,各不相让。

蒙面人步步紧逼,姜晓彤用掌力震住蒙面人……

蒙面人剑法欠精,也只能招架。

62.太医院药房外

蒙面人跳出窗口,一头栽倒在地。

姜晓彤连击数掌,蒙面人嘴角出血。

宫廷卫士急速赶来。

蒙面人见机不妙,慌乱溜走。

卫士们乘胜追击,活捉蒙面人。

63.大明宫

唐玄宗披着龙袍,在紫檀龙椅上严厉地盯着诸大臣。

赵安用严肃的声调道:“带蒙面人——”

两名卫士押着蒙面人进来。

蒙面人静静地站立着。

赵安怒斥蒙面人:“死贼跪下!”

蒙面人执意不从,被杨国忠恶狠狠地踢一脚。

杨国忠:“狗贼摘下面罩!”

蒙面人不动声色。

杨国忠怒斥道:“大胆狂徒,无法无天,竟敢在皇宫作乱!快快撕下你的皮,不然立斩示众!”

俩卫士撕下蒙面人的面罩。

蒙面人是汪万全。

杨国忠目瞪口呆。

大臣们面面相觑。

唐玄宗厉声地:“汪万全?”

汪万全吓得颤抖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唐玄宗:“汪万全,你好大胆子,朕一向对你关怀备至,你……”

汪万全跪在地上:“罪臣对不住陛下,今斗胆跑到太医院作梗,还望陛下宽恕!”

唐玄宗震怒道:“皇宫药房重地,戒备森严,你到此是何居心?”

卫士们一派杀气腾腾,个个握刀执戈在手。

汪万全吓得尿从裤裆流出,道:“陛下留奴才一命!奴才欲和姜晓彤合作医治姚贵妃的疑难杂症。姜太医给姚贵妃治疾宫廷传为佳话,小人眼红,设下计谋,谁知事情败露,当众难堪……”

“大胆!”唐玄宗怒道:“你这个忘义的奴仆,亏你下得了手!实是无仁无德之人,亦是不忠不孝之辈,忌贤妒能!”

汪万全:“奴才罪该万死。罪臣14岁进国子监,16岁进翰林院,18岁进太医院,一向以身许国,未敢欺君。此次行刺姜太医,是臣的罪过,求陛下让为臣立功赎罪。”

唐玄宗更加愤怒:“狂徒,你还狡辩!”

汪万全叩头不止:“奴才不敢!”

唐玄宗怒喝:“来人啊,拖下去打入掖庭狱。”

几个卫士蜂拥而上。

汪万全激动地:“大丈夫死而何惧!”向殿堂柱上撞去。

杨国忠拦住汪万全,“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打得汪万全昏倒在堂上。

众人都愣了。

杨国忠:“还不快把这畜生拖下去!”他对唐玄宗道,“陛下,这贼货无恶不作,用不用割舌头,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

唐玄宗低头不语。

汪万全醒来,仇视着杨国忠道:“奴才是杨宰相的党援,他才是幕后黑手!”

唐玄宗深深的一声叹息。

64.刑场

山高林密,郁郁苍苍。一条长蛇似的山路盘绕在半山腰。

狂刀飞舞,汪万全人头落地。

65.御书房

唐玄宗和姜晓彤谈论着。

姜晓彤:“凡人中年,精耗神衰,盖由心血少,火不下降,肾气惫水不上升,致心肾隔绝,营卫不和,上则多惊,中则塞痞,饮食不下,下则虚冷遗精,特研制‘交感丹,对此大有疗效。”。

唐玄宗格外高兴:“爱卿不愧为一代神医。姚贵妃的病情……”

“姚贵妃目前最要紧的是把肚内的肠痛除去,然后专攻肺热之急,疗效更佳。还望陛下恩准。”

唐玄宗:“朕准爱卿大胆疗治!”

“是!”姜晓彤躬身施礼。

66.范阳(北京)安禄山府

大小将士来到安府,集合完毕后,大家坐稳。

安禄山从袖袍中抽出一份诏书,念:“传皇上的密敕,着安禄山统兵入朝诛讨奸相杨国忠,尔等务当努力同心,扫清陛下嫌恶。功成之后,加官赏爵!”

诸位将士面面相觑。

安禄山厉声地:“天子既有密敕,自应奉敕行事。有谁敢不遵从,军法论处!”他命令道,“我等范阳起兵,攻打长安,号称20万大军。范阳节度副使贾循留守,平卢副使占知海守住平卢,大将高秀岩镇守大同,其余诸俱引兵南下!”

众将领命。

67.黄河岸边大道上

安禄山的部队横冲直撞,引兵南下。

骁勇的轻骑,烟尘滚滚。

百姓惊骇。

大军所到之处,烧杀掳抢。

68.太原城门口

唐军大将杨光翔率领大小将士恭迎安禄山。

安禄山满脸杀气,从马背跳下,大呼一声:“杨国忠的同族必杀戮,决不留后患!”

“咔嘹”一声杨光翔的人头落地。

将士们大为惊诧,不敢吭声。

69.金銮殿

文武大臣列队早朝。

太监赵安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唐玄宗:“宣姜晓彤觐见!”

姜晓彤进来:“愚医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姚贵妃之疾初愈,朕甚感欣慰。”

姜晓彤:“回禀陛下,姚贵妃今虽大病初愈,还需慢慢调理……”

唐玄宗:“姜爱卿有没有想过加官晋爵?”

姜晓彤躬身施礼:“陛下的心意庸医心领了。终南山是罪臣的故土,还请陛下谅解。”

玄宗:“朕知晓难留姜爱卿,回终南山之前,爱卿有什么要求?”

姜晓彤眼里流露出希望的火花:“细想我大唐,自高祖起兵反隋,历经百战,称帝建唐。太宗继位后,‘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可见选拔人才是何等重要。”

玄宗内疚地:“朕在人才的问题上有些忽视,门阀势力结党营私,给大唐造成秩序混乱。姜爱卿言之有理,广开人力资源,奖掖天下俊秀,是大唐兴盛具体表现。朕要广开学府,提拔人才。”

朝臣议论纷纷。

一员大将急步进殿,施礼道:“启禀万岁,太原来报,安禄山逆贼谋反,今范阳起兵,率兵南下,途经太原城,大将杨光翔被杀!”

唐玄宗拍案而起:“安贼狼子野心,枉费朕多年一心一意栽培逆贼!”

杨贵妃吓得吐吐舌头,不敢吭声。

大臣们惊慌地盯着唐玄宗一举一动。

唐玄宗转头对杨玉环道:“杨妃口口声声说,安儿待人如家人一般,却宠成张狂放肆!”

杨玉环低声地:“想当初,安贼温言抚慰,谁知……”

杨国忠幸灾乐祸地:“此贼久有异谋,臣等屡次上奏,陛下今日方才醒悟。”

唐玄宗痛心地:“番奴负恩背叛,罪该万死!诛讨逆贼,义不容辞。”

姜晓彤启奏道:“陛下勿忧,今安贼一人谋独大计,然其余将士不与他同流合污。朝廷只须派谴得力大将,前去声讨,诛杀安贼。”

张九龄启奏道:“安贼久蓄异志,陛下调兵诛讨逆贼叛乱。今安禄山之子安庆宗留在京城,岂容他枉留人世间?”

杨国忠:“蒙圣上与臣为亲,平日有恩无怨,逆贼无端切齿同杨姓光翔,竟残杀之!”

唐玄宗恨道:“立即将安禄山之子安庆宗斩首示众!”

几名卫士把安庆宗拖了出去。

唐玄宗道:“大唐天下岂容逆贼张狂作乱!”

冯卫:“陛下尽可放心,收复失地迫在眉睫,末将甘愿统率精骑,剿杀安贼。”

唐玄宗挥手道:“今皇太子李亨监国,精励勤政。朕亲自统领六师,带兵出征,诛灭忘恩负义的逆贼!”

皇太子李亨忙说:“父皇年事渐高,征战万万不可。身为太子,儿臣剿灭贼冦义不容辞,还望父皇恩准。”他跪拜在地。

众臣跪地。

张九龄:“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主。”

唐玄宗令道:“大将郭子仪为节度使,平定叛乱。”

郭子仪启奏道:“微臣推荐大将李光弼提任河东节度使,与臣一齐同心协力攻打范阳,在河北常山(今河北正定)会师。”

唐玄宗准奏后,二位大将退出。

唐玄宗道:“宣高舒翰觐见!”

高舒翰被两名卫士搀扶着进来,他正要施礼,玄宗赐他“平身”。

唐玄宗:“高舒翰,朕封你为尚书左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见你大腿拙病,并委任行军马良主持大局,让大将王思礼主管骑兵,李承光主管步兵,不知爱卿心意如何?朕听听爱卿的意见。”

高舒翰躬身行礼:“谢陛下栽培!微臣粉身碎骨,也要保卫灵宝和潼关,捍卫长安。当前形势,安禄山腹背受阻,放弃洛阳,回老巢范阳固守,逆贼死期已到!”

唐玄宗点头。

高舒翰:“安禄山久在军中,精通兵法,现有备而来,利在速战。叛军精锐在暗,以老弱病残引诱我军,定有诡计。如果我军冒然出击,必中圈套。”

唐玄宗忽然震怒起来,语气言辞苛责:“安贼大胆狂妄,日益骄纵!朕命你火速出击,不得有误,否则按军法处决!”

杨国忠敌意地提醒道:“高舒翰可知道大将高仙芝、封常清的前车之鉴,违抗圣命的后果……”

高舒翰不悦地摇摇头,接令退出。

姜晓彤启奏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上谏陛下,国家危在旦夕,子民责无旁贷去前方英勇杀敌。作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是义务,普救众生是医德。还望陛下恩准!”

唐玄宗激动地:“爱卿不愧为楷模!”

70.山谷

数万唐军将士拥挤在险道,难以展开攻击。

高舒翰急令战车在前面冲击,打开一条路。

唐军被烟焰迷惑,不知所措,乱发弩箭。

唐军乱作一团。

唐军溃败,到处乱逃,死的死伤的伤。

71.战场上

高舒翰见时机不妙,率骑兵直取灵宝。

喊杀声中,箭矢如雨。

两军格斗,刀光剑影,一片惨状。

叛将催乾佑率军奋勇当先。

喊杀声、惨叫声、呻吟声响成一片。

火光耀眼,血流成河,双方伤亡惨烈。

寡不敌众,高舒翰受伤,逃离潼关。

72.军营帐内

高舒翰身负重伤,臂部深深的中了一支毒箭,他疼痛难忍,急呼道:“快快有请姜医师!”

姜晓彤进来躬身施礼,仔细察看高舒翰的伤情后,关心地:“‘刮骨疗毒法。将军此病需要用尖刀割开皮肉,刮去骨上箭毒,再用我的‘交感丹敷上,方可治愈。”

“此疗法可治愈,某人无疑。只是我疼痛难忍受不得。久闻姜先生擅长用砭针治疗顽疾,岂不是甚好吗?”

姜晓彤:“对症下药最关键,药到病除。大将军如不从医,愚医断然离去。”说罢,转身欲离开。

高舒翰忙道:“姜医师留步。”

姜晓彤命下人捧盆接血,以刀刮骨,悉悉有声。

高舒翰左右随从掩面失色。

姜晓彤额上出汗,累的叹息一声。

高舒翰昏了过去。

73.马嵬坡

马嵬坡,田野上。

远远的古城一片纷乱的景象,人声鼎沸,马蹄声飞扬。

唐玄宗、张九龄、杨国忠、高力士等大臣和嫔妃们纷纷逃命。

路上到处是逃荒要饭百姓,怨声载道。

唐玄宗望着黑鸦鸦的人群,内疚地:“朕一时糊涂,听信谗言,不听忠心劝谏,排斥忠良,酿成大祸,后悔莫及,成了千古罪人!”

高力士献媚道:“陛下,兵家之争,胜负难免,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唐玄宗叹息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唐玄宗和“随从”数千人,迫于溃败,逃往蜀地。

旁白:“安史之乱是唐朝统治遭到的一次空前浩劫。八年之久的安史之乱终于结束了。《旧唐书》有言: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遭荒废……不满千户,豺狼所号,现乏军储,又鲜人力……

安史之乱,摧毁了唐朝的统治基础,消弱了封建集权。790年,唐朝失去西域安西北庭,唐王朝从此内忧外患,朝不保夕,更加岌岌可危……”

在逃亡的人群之中,出现下列画面和字幕:

唐玄宗(公元685年9月8日—公元762年4月5日)殁于长安太极宫神犬殿,享年77岁,葬于泰陵(今陕西蒲城)。

安史之乱(755年12月16日—763年2月17日)最终失败而告终。

马嵬驿(今陕西兴平),大将军陈玄礼以军士不满为名杀死杨国忠,逼迫玄宗让杨贵妃自缢。

张九龄(678年—740年)任宰相。他忠心耿耿,秉公守则,直言敢谏,选贤任能,不徇私枉法,不趋炎附势……

高力士(690年—768年)听到唐玄宗之死的消息后,恸哭不已,绝食七天,最后吐血而亡,葬于泰陵。

任志中(?—768年),他虽出身寒门,对皇上忠耿尽职,敢直言上谏。唐玄宗却一直没有优擢他。

李林甫(?—752年),奸相,会机变,善钻营,无才学,病死于临潼别墅。

杨国忠(?—756年)专权误国,积怨太深,最终被唐玄宗的随从杀死,罪有应得。

安禄山(703年—757年),军阀,叛军首领。

后来,史思明杀死安庆绪后即大燕帝位,补谥安禄山为光烈皇帝。

姜晓彤在医学史上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他对各种顽疾,形成自己的一种治疗方法,特别是中医的运用,擅长砭针。姜晓彤还是一位唐玄宗宠幸优擢的“军师”。多少次在朝堂之上阐述自己观点,被采纳。由于李林甫、杨国忠和安禄山相互斗争,相互排斥,在宫中未能站稳立场。姜晓彤提出的“提拔贤能人才,任人唯贤”的主张被玄宗赏识,可惜一直未被实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

(剧终)

[作者简介]

左铁傧,又名左铁兵,男,50岁,酷爱文学,尤其对影视剧创作情有独钟。从商多年,深感商场如战场,各样人物尽收眼底。闲时喜欢读书,致力于文学创作,对电影文学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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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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