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健

（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浅析纳西族东巴音乐的生存现状

顾行健

（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摘要】东巴教是一种由云南纳西族所创立并传承的、介于自然宗教和人文宗教之间的民族宗教。东巴教的各种仪式音声则被统称为东巴音乐。但随着现代社会的进步，这种传统宗教及其音乐也面对着消亡的窘境。本文通过对于东巴音乐生存现状的分析，进一步阐释保护东巴音乐的重要性。

【关键词】东巴教；东巴音乐；生存现状；保护

（本文系江苏师范大学一般项目，项目编号，2015YYB060）

序言

东巴教是世界上现存具有原始自然崇拜的宗教之一，宗教仪式众多，在这些法事仪式其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内涵与音乐性元素是十分丰富的。但是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东巴文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东巴音乐的生存现状同样也不容乐观。

一、东巴音乐的整体状况及其产生原因

就目前而言，虽然近些年人们开始保护和重视东巴音乐，但东巴音乐整体相较以往仍呈衰微态势。东巴音乐依附于东巴教而存在，因此它的衰微与东巴文化的消亡具有直接关系。东巴教伴随着纳西族社会历史的发展而发展，与纳西族社会的各个方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就目前研究看来，东巴音乐的消亡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纳西族上层集团对外来文化的过度吸收

从明代开始，随着藏文化和汉文化进入纳西族聚居地区，纳西族上层集团开始大力扶持例如道教、汉传佛教以及藏传佛教等外来宗教，这使得东巴教的统治地位在纳西族人心中产生了动摇。至20世纪50年代初，东巴教派的主要势力从原本的城市地区逐步流向了交通、文化、经济等相对较为落后的山区，以致发展到今天，东巴教仍处于一蹶不振的状态。

（二）东巴教传统传承方式的缺陷

在东巴教中，掌管宗教事务和祭祀活动的人被称为东巴。东巴是东巴文化的主要传承者，也是东巴音乐的表演者。东巴音乐的传承方式有三种：世袭相传、师徒传承、私塾传承。但这三种方式都是以老东巴为传承人进行心口相传的，只能依靠“活体传承”。随着科学社会知识的普及，这种传统的东巴教祭祀活动被纳西族年轻人视为了“牛鬼蛇神”，没有人愿意向老东巴们学习东巴文化和东巴音乐。在纳西族很多地方，一个老东巴的去世可能就意味着这一地区东巴文化的灭亡，这种现象使东巴文化面临着断代的危机。

（三）东巴教活动日趋减少

东巴教宗教仪式众多，但如今很多地方已经没有东巴或东巴祭司已无能力进行许多相关法事，致使传统的东巴宗教仪式减少或简化，因此东巴音乐的完整性也无法保证。

（四）东巴教仪式法器的消亡

东巴音乐除唱诵以外另一部分较为重要的部分就是仪式上的法器演奏，法器大多本身就是乐器，如牛角、海螺、板铃、鼗鼓等。原本民间收藏该类法器众多，但由于解放以来的各种运动，许多东巴教法器被毁。近年来受到商品经济的冲击，一些重要的东巴法器被私自贩卖，进一步导致东巴法器的流失。这对于东巴教器乐音乐的研究和发展无疑带来负面影响。

二、东巴音乐的保护状况

虽然从整体来看东巴音乐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但自建国以来，一些学者和专家对东巴音乐也采取了一定的抢救性保护措施。其中主要形式有学术整理研究和东巴音乐实践两个方面。经过努力，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将东巴古籍文献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东巴文化，了解东巴音乐。

（一）学术整理研究

虽然东巴教有一千年多年的历史，但其真正作为学科研究仅仅只有三十多年时间。东巴音乐早期的整理活动大多是民间的、自发性的，整理的内容也相对单一，主要集中于婚俗古歌方面，例如《祝婚歌》、《媒歌》等。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丽江地区的文化局开始进行东巴音乐的全面录音、唱腔收集等，但在东巴音乐的研究方面仍然没有出现相关研究成果。1988年，和云峰（桑德诺瓦）教授开始全面搜集、整理、采录东巴音乐并发表了一系列关于东巴音乐的论文、专著，这才逐渐填补了东巴音乐科学研究领域的空白。2009年，和云峰教授撰写了《东巴音乐——唱诵象形文字典籍及其法事仪式的音声》一书，该书详细地介绍了东巴音乐的流布、历史、现状、分类和特征等，是目前我国关于东巴音乐最为权威和系统的音乐理论著作。三十多年来，在和云峰、陈烈、杨德鋆等专家的努力下，东巴音乐已经逐渐进入了音乐文化的研究视野，引发了人们对于少数民族音乐以及少数民族文化保护的思考。

（二）东巴音乐实践

东巴音乐最为成功的商业实践就是东巴宫。东巴宫由蓝伟先生于1998年创建，其宗旨为“集中展示、宣传、弘扬纳西族传统的东巴文化艺术”、“发现、培养东巴艺术人才，继承发掘东巴文化艺术精髓”。东巴宫位于丽江大研古镇，主要向游客展示丰富的东巴歌舞、民俗等活动。它向越来越多的人介绍东巴文化，成为了东巴文化的输出窗口。依托丽江旅游业的发展，东巴宫不仅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更取得了意义深远的社会价值。

而东巴音乐教学实践的成功案例则是由老东巴和志本创立的东巴文化传习馆。目前，已有许多年轻人自愿进入馆内学习东巴文化。传习馆创立的意义正如和志本自己所说“能教多少教多少，我只希望已经经历过灾难的东巴文化，不会彻底失传。”

三、关于东巴音乐传承的思考

目前拯救东巴音乐的活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但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认识东巴教和东巴音乐的价值。第一，东巴教虽然是原始宗教，但不应全盘否定，而是应当把它的原始古老性看做其历史文化价值的体现；第二，东巴音乐作为古老宗教文化的一种表达方式，虽然在现代社会中使用较少，但应当加强其与现代音乐的结合，使它换发新的生命力。

结语

东巴文化不仅仅是纳西族的文化，更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只有正视历史、正视文化，才能真正了解文化保护的重大意义。在东巴文化保护和传承的道路上，中国仍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因此，作为文化工作者的我们还需要坚实脚步，真正成为东巴文化的传播者，获得属于我们的文化自信。

参考文献

[1]和云峰.东巴音乐——唱诵象形文字典籍及其法事仪式的音声[M].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0.1.

[2]和云峰.纳西音乐史[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4.

[3]和桂莲.纳西族东巴音乐概论[J].民族音乐.2014.03.

[4]李素云.浅谈纳西族的民间音乐[J].音乐时空.2014.16.

作者简介：顾行健（1991—），男，民族：汉，籍贯：江苏省徐州市人，职称：无，学历：江苏师范大学在读硕士，单位：江苏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研究方向：音乐与舞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