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博弈论的流通产业安全问题探讨

申珅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北京市100872）

摘要：流通产业安全关系着流通产业的健康发展和国民经济的繁荣稳定。我国流通产业存在的安全隐患主要来自于外资控制、大零售商对中小零售商的“挤出效应”、中小零售商之间的无序竞争以及地方保护主义的长期存在。应通过规制保证国家对流通产业的控制，维护流通市场的稳定，同时，要加强人力资本投资和研发创新，减少流通环节，降低流通成本，努力消除地方保护主义，以确保流通产业安全和可持续发展，使之成为经济增长的有效推动力。

关键词：流通产业；外资；安全；博弈

一、引言

目前，流通产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且“重生产、轻流通”的观念已经有所改变，流通产业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如流通体制的创新，流通规模的扩大，市场集中度和竞争力的提高，新型业态和多元化交易方式的出现，流通产业总体发展水平得到较大幅度的提高等等。然而，我国的流通产业仍处于粗放型发展阶段，生产方式、商业运作模式、消费方式还比较落后，生产要素市场发育还不完善。在我国经济实现稳定增长的同时，流通产业已经呈现出开放性、集聚性、虚拟性（电子商务）和生态性等特征。国际金融后危机时代的到来，使通过内需拉动经济增长显得日趋重要，其关键就在于流通产业的发展。伴随着外资的不断涌入和国际经济形势的持续低迷，流通产业安全问题开始受到关注，本文利用博弈论来研究流通产业发展中各利益集团的行为决策，发现并分析其中存在的安全隐患，然后提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关于流通产业的范围，西村（Nishimura）[1]认为，流通产业应该包括批发业、零售业和交通运输业等相关行业，并运用产业关联表对比分析了日美两国的流通系统。林文益[2]认为，流通产业是指整个流通领域所包含的产业部门，主要包括商业、物资贸易业、仓储业、邮电通信业、金融业和保险业等部门。比拉（Pilat）[3]认为，流通产业主要包括批发业和零售业，其中前者属于面对消费者的终端，而后者则是连接生产者和零售商的中介机构。但随着产业变动和产业间融合的不断发展，流通产业的具体范围已变得越来越模糊。张声书[4]认为，流通产业是指从事商品流通活动的经济群体或部门，它是市场经济中的主导性产业，也是第三产业中最重要的产业。马龙龙[5]认为，流通产业由交易流通和物流业两部分组成，具体包括专门从事商流媒介的批发业、零售业以及从事物流服务的运输、仓储业等。

关于流通产业的地位，主要包括基础产业论、先导产业论和战略产业论几种观点。洪涛[6]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等角度提出流通产业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已具备基础性产业的地位，并由末端产业发展成为先导产业，但其基础地位还相对薄弱，有待进一步提高。刘国光[7]认为，流通产业已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末端行业转化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先导行业，在启动市场、扩大需求、促进消费、消化库存以及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方面发挥着积极的作用。黄国雄[8]认为，流通产业已成为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产业，因为它符合基础产业的社会化、贡献率、就业比、关联性以及不可替代性等基本特征。冉净斐和文启湘[9]认为，我国的流通产业应定位于战略产业，并从国家竞争力和产业结构优化等角度分析了流通产业作为战略产业的理论依据。高铁生[10]认为，流通产业已成为国民经济的先导产业，在“转方式、调结构”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流通产业安全是现阶段经济发展所面临的重要问题，已逐渐被学者们所关注。张秀岩[11]认为，流通产业安全的标志是国民资本对流通产业的控制权，其基础是国内流通产业具有并保持产业竞争力，同时具备与国民经济发展相协调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李东贤和李成强[12]分析了先进的外资流通企业抢占中国高端市场、试图控制中国流通产业的现象，认为流通产业安全是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提出了通过国家的干预来制定流通产业政策、健全流通产业安全评估体系等政策建议。纪宝成和李陈华[13]认为，在保证流通产业竞争性的同时，同样需要政府规制，但需要进行合适的规制，一些地方政府的招商引资政策值得反思。流通产业安全是指一种潜在威胁，要充分考虑各指标的含义、外资商业在我国的地区分布非均衡性和外资商业的母国结构等因素。刘庆贤[14]研究了我国钢铁流通产业的基本特点，在基于安全评价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我国钢铁流通产业安全的应对策略。流通产业安全和产业政策与规制密切相关，肖怡[15]通过对美国流通产业发展及相关政策的研究比较发现，我国流通产业的标准化建设仍十分薄弱，主要原因在于标准化政策不够系统，还没有完整的带有强制性的流通产业标准化法规。何大安[16]认为，流通产业组织结构的优化和自然垄断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关联可以通过流通产业运行的内部性和外部性予以揭示，而且通过对这种关联的分析可以发现在流通产业组织结构的优化中蕴含着自然垄断的趋势。

综上所述，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宏观与中观，而缺乏微观层面的研究，尤其是对于不同利益主体行为的研究，因而本文借助博弈论来分析其内部结构及与外部利益主体的关系。流通产业的概念已经日趋明晰，其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不断上升，但对于流通产业安全的研究仅限于理论分析，缺乏对存在威胁的具体分析，对于相关利益集团行为的研究则几乎空白。因此，本文将利用博弈论这一现代经济分析工具，来深入研究威胁我国流通产业安全的相关因素，以提出更加有针对性的建议，通过有效规制来维护流通产业乃至国家经济安全。

三、流通产业的重要性和发展历程

对于流通产业的定义，学者们说法不一，本文采用狭义的分类法，将其界定为批发业和零售业的综合体，当然还包括目前蓬勃发展的物流业。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2013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23438亿元，且呈现逐年迅速增长的趋势，可见流通产业对于经济发展意义重大。流通属于社会再生产的过程之一，同时也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生产、分配和消费环节也具有重要作用，尤其对于投资和出口推动力不足的现状而言，更是举足轻重。流通产业是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已经成为吸纳就业的“蓄水池”，能有效增加就业，而通过提高流通效率和降低流通成本，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对于维护国家经济安全，作为媒介生产和消费的流通产业，在组织生产、市场拓展和金融业等领域都具有强大的渗透力，因而与国家经济安全息息相关。目前我国出现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除了与传统消费观念相关外，更重要的是作为流通经济运行主体和流通功能发挥载体的流通产业并未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因此，我国需要完全消除“重生产、轻流通”的意识，在国民经济中真正确立流通产业的基础性与先导性地位，将流通产业发展成为关系国计民生的先导产业、基础产业和战略产业。

流通产业的发展历程与改革开放紧密联系在一起，以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作为分界线。在此之前的主要政策是禁止外商在国内开办独资或合资流通企业，但允许外资进入生产企业，也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在国内销售。直到1992年，《国务院关于商业零售领域利用外资问题的批复》中才允许通过中外合资、中外合作经营的形式，在北京等6个城市、5个经济特区试办商业零售企业，随后的一系列规定逐渐加大了对外资的开放力度，但始终坚持中方必须在合资企业中控股或处于支配地位。自从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我国需要在5年内基本解除对外国商品进口以及外国流通企业和机构在分销服务、连锁经营、特许经营等业务范围以及经营区域等方面的限制，于3年内取消在佣金代理、批发、零售和特许经营4个部门的限制，并承诺中国的物流服务业将在2005年实现对外全面开放。总之，我国的流通产业由严格限制变为完全开放，在外资和外商不断涌入的同时，流通产业安全问题也逐渐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自2006年起，国家下放了外资商业企业的审批权并降低了进入门槛，出于政绩的考虑，部分地方政府还给予外资或外商以优惠条件，使得跨国连锁超市等蓬勃发展。外资跨国企业倾向于通过购并的方式来占领中国市场，如百思买控股五星电器、沃尔玛收购好又多等，都成为我国流通产业发展的安全隐患。

目前，我国的流通产业呈现出规模化、网络化、现代化等特点，以淘宝、京东、国美、苏宁为代表的四大流通企业不断发展壮大，并与亚马逊等跨国企业展开激烈竞争。流通业态十分丰富，有百货商场、购物广场、超大规模购物中心、专业商店、仓储商店、连锁超市、专卖店、便利店、量贩店、折扣店、媒体购物、网上购物等多种形式。流通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完善，通过供应链管理创新已基本实现了产销双方的无缝对接，在物流行业形成了顺丰速运、邮政速递、中通快递等“百家争鸣”的局面。此外，电子商务和网络购物迅速发展，其交易额在2006年仅为256亿元，到2013年却超过了10万亿元，蕴藏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但是，我国流通也呈现出“地方割据”的局面，无法形成像沃尔玛那样的全球性连锁超市。正如有的学者提出的，中国如果买下沃尔玛，将获得一个流通帝国和全球性的连锁网络，会极大促进流通产业的发展。此外，流通产业还具有地区性差异，且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其中东部地区的流通产业增加值占到了全国的2/3。流通产业也具有明显的城乡差异，虽然我国采取了“万村千乡市场工程”等多项措施，但仍未能从根本上消灭城乡流通产业之间的巨大差距，从而也未能真正发掘出农村消费市场的潜力。

四、我国流通产业发展中存在的安全隐患

流通产业作为连接生产和消费的中间产业，其重要性主要表现为能够有效拉动内需，在刺激消费、保障就业、稳定物价和促进经济增长等方面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保障流通产业安全就显得至关重要，其直接关系到我国的经济安全。

1.流通产业受外资控制

改革开放后大量外资的不断涌入和政府的积极引进态度及优惠政策，形成外资的控制甚至垄断，其中以外商直接投资（FDI）最为明显。在不断加大对外开放力度和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政府（以地方政府为代表）和外资的关系如图1所示。其中H为高收益，M为基本收益，B为获得的利益，T1和T2分别是优惠前后的税收，且B>T1>T2>0，H> M>0。

由图1可知，首先，虽然政府可以在高税收的条件下引进外资，但受到政绩的激励，会选择给予外资优惠条件，在利益驱使下，外资的选择只有进入，因而最终形成的均衡是（优惠，进入）。这就表明外资将在我国政府支持和相关优惠条件下涌向流通产业，即有利于其形成控制甚至垄断。

图1　政府与外资的收益矩阵

2.国内流通企业受外商冲击和打压

受“重生产、轻流通”等观念的影响，我国一直忽视批发和零售产业的发展，以家乐福和沃尔玛等为代表的跨国企业则通过低价战略占领中国市场，尤其是2004年生效的《外商投资商业领域管理办法》将大量国外流通企业带到了中国，使得国内同类企业只能采取“跟随”战略，而地方保护主义的存在也使得国内流通企业具有省域特色，无法形成全国连锁模式，“走出去”更是无从谈起（如图2所示）。需要说明的是，考虑一个大型国外流通企业和一个我国中小流通企业的情形，其中H代表高利润，M代表普通利润，N代表正常利润，D代表无谓损失，L1和L2表示损失1和损失2，H>M>N>D> L1>L2>0。

由图2可知，基于自身利益考虑，大型国外流通企业会选择低价战略，而我国中小流通企业只能选择跟随，即均衡为（低价，跟随），这就对其造成了巨大的利润损失。大零售商采取的方式就是掠夺性定价，虽然牺牲了部分利润，却通过低价战略实现了“薄利多销”，并最终获得了市场的完全控制权，能够随意操纵价格和打击竞争对手，对我国中小流通企业产生了“挤出效应”。

3.流通产业无序竞争

由于我国流通市场秩序不规范和市场经济内在的缺陷，中小流通企业之间也常常以降价的方式来争夺顾客，这是因为在拥有相同商品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价格竞争来获得更多利润，而“合谋”是难以实现的，最后会进入“囚徒困境”，具体如图3所示。考虑两个中小流通企业的情形，其中N代表正常利润，D代表无谓损失，A代表额外利润，且N>A>D>0。

由图3可知，虽然（维持，维持）是最优组合，但基于各自的最优决策，最终的均衡结果是（降价，降价），即进入了“囚徒困境”。在其互相厮杀的同时，跨国流通企业已经完成了中国市场的定位和布局并获得了价格制定权，然后可以通过兼并的方式来消除竞争对手，最终全面控制我国的流通市场。

4.地方保护主义

国内流通企业的发展能为政府带来大量的税收收入，但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各地政府将陷入地方保护主义的泥潭，即选择了双输的结果。通过地方政府1和地方政府2的博弈可以很好地说明这一点，具体如图4所示。

图2　“价格战”中不同流通企业的收益博弈

图3　中小零售企业之间“价格战”的收益矩阵

图4　地方政府之间的收益矩阵

其中，T代表本地流通企业上缴的税收，t则代表外地流通企业进入所需缴纳的税，因而T1*和T2*会低于T1和T2，且逐年减少，而T1'和T2'则会高于T1和T2且高于T1+t1和T2*+t2。此时，由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地方政府1和地方政府2肯定会选择（地方保护，地方保护），进入地方保护主义的泥潭而放弃了提高社会总福利及长期共赢的（开放市场，开放市场）决策。但对于跨国流通企业而言，各地政府都持积极引进的态度，大部分还给予其税收等方面的优惠，这就形成了国外流通企业蓬勃发展，国内流通企业处处受限的局面。

5.流通产业成本冗余，效率低下

成本冗余和效率低下等问题，需要通过减少流通环节和提高流通效率来予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坚持科研创新。对于中国流通产业而言，进行人力资本投资同样十分重要，基本措施在于加强员工教育培训和道德建设。对于科研创新而言，则需要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指导思想，通过“引进来”的战略学习跨国流通企业的先进经验，并增强自主研发能力，找到最适合我国国情的流通模式，构建现代流通体系。当然，随着物联网的发展，流通产业进入了“电商时代”，充足的廉价劳动力使得以淘宝、京东等为代表的电商流通飞速发展，而顺丰速运、中通快递等多家物流公司的发展则象征着我国物流业的繁荣，这也使得流通产业安全问题变得越来越重要。

五、结论和政策建议

在流通产业发展中，其安全问题已经逐渐受到国家和学者们的广泛关注。通过外资与政府、流通企业之间的博弈分析可以发现，在利益的驱使下，我国的流通产业正在被外资控制，流通市场也存在被跨国流通企业垄断的风险，而地方保护主义的存在加剧了外资控制的局面，阻碍了国内流通企业的整合与发展。基于上述研究，主要的政策建议如下：

第一，国家应从战略高度来考虑流通产业安全问题，充分认识到流通产业与国家经济安全的相关性，彻底消除“重生产、轻流通”的意识，真正发展壮大我国流通产业，以促进经济增长，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维持社会稳定。通过优化流通产业的内部结构与外部市场环境，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利用流通产业来拉动内需，使之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不竭动力。

第二，通过政府规制来防止外资或外商的垄断和掠夺式定价等行为决策，确保对流通产业的控制权，保证我国流通产业乃至国民经济安全，并构建平等化、公平化、法制化、开放化的流通市场环境。对于流通产业市场结构中的非价格竞争行为及垄断等问题，应该通过流通规制来予以解决，从而保证我国流通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第三，努力消除地方保护主义现象，重新审视地方的招商引资政策，在全国范围内实现流通企业的兼并重组和资源整合，可通过设置地方税收返还机制来缓解地方财政困境及对本地流通企业的税收依赖。此外，地方保护主义还来自于地方官员的错误政绩观，即以眼前利益和本地利益为主，这就需要改革考核体系，加强培训学习，使其具有长远眼光和全局利益观，打破省域进入壁垒，开放本地市场，从根本上消除地方保护主义。

第四，努力减少流通环节，降低流通成本，提高我国流通产业的市场竞争力，争取早日实现“走出去”的发展战略。流通产业的竞争力主要来自流通效率和市场占有率，我国凭借劳动力的绝对优势已经先拔头筹，但还需要加强研发、进行内部优化来构建现代物流体系，有效降低交易成本和流通成本，才能在国际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当然，这也需要政府部门的积极支持，平等对待国内外流通企业，减少行政干预，减少相关审批环节和对新企业的税收优惠，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提高我国流通产业的竞争力。

第五，充分利用我国在劳动力和市场潜力等方面的优势，借助电子商务、物联网等技术发展机遇，打造属于我国的现代流通产业，争取早日在国际舞台上发挥作用。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使流通产业形成了现代化、规模化、规范化的经营模式，其中淘宝2014年“双11”的单日交易额就突破了570多亿元人民币，这在世界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充分证明了流通产业的强大力量以及中国所蕴藏的巨大市场潜力。随着部分电商的上市，中国流通产业已经开始走向世界。同时，巨大的销售量和利润也会吸引大量外资涌入，这就需要维护我国流通产业的安全，保证对大型流通企业的绝对控股，将其与国家经济安全紧密联系起来，以防外资恶意收购。总之，流通产业安全问题与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息息相关，我国需要在提高流通产业地位的同时，将维护其安全稳定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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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英泽

The Research on Circulation Industry Security Based on the Game Theory

SHEN Shen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100872，China）

Abstract：Along with speeding up the pace of opening up，the security problem of circulation industry is playing the critical role to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irculation industry as well as national economic prosperity and stability in China. Hidden problems in the security of circulation industry in China are mainly from foreign capital control，"crowding out" effect of large retailers for small and medium-sized retailers，the disorder in market competition among small and medium-sized retailers，and long-term existence of local protectionism. We should implement regulation to guarantee national control of circulation industry and maintain the stability of circulation market. At the same time，circulation industry needs to increase investment on human capital and innovation in R&D，reduce intermediate links in circulation and the circulation cost，try to eliminate the regional protectionism in order to ensure circulation industry security and realiz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which will become effective driving force of economic growth.

Key words：circulation industry；foreign capital；security；Game theory

[作者简介]申珅（1986－），男，云南省峨山县人，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流通经济。

中图分类号：F2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66（2015）01-00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