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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深渊——解读《一粒麦种》的叙事时间

2015-12-08夏梅花,杨波,王娅蕾

关键词:伤害重复场景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53.1044.S.20150703.1718.019.html

云南农业大学学报Journal of Yun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2015,9(4):114-117

DOI:10.3969/j.issn.1004-390X(s).2015.04.022

背叛的深渊——解读《一粒麦种》的叙事时间

夏梅花,杨波,王娅蕾

(云南农业大学 外语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摘要:《一粒麦种》是恩古吉·瓦·西翁奥的第三部作品也是其代表作。本文借分析该小说的叙事时间(时序、时距及频率),即倒叙、预叙、概述、场景及重复叙述,对泰北村民过去的交代,白人殖民者内心恐惧的剖析,以及新殖民的解读,剖析了人与人之间相互背叛而处于恐惧的困境之中,加深了我们对殖民主义给被殖民者及殖民者所带来的伤害及创伤的了解,也为该小说的研究提供更广的视域。

关键词:倒叙;概述;场景;预叙;重复;背叛;伤害

作者简介:夏梅花(1984—),女,云南曲靖人,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 106.4文献标志码: A

The Abyss of Betrayal:An Interpretation of

Narrative Time in A Grain of Wheat

XIA Meihua, YANG Bo,WANG Yale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Yun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201,China )

Abstract:A Grain of Wheat, his third novel and also representatives, has been published in 1967. this paper focuses on analyzing its narrative time (order, duration and frequency), that is analepsis, prolepsis, summary, scene and iterative narrative, to tell the past of the Thabai villagers, show the inner fear of the colonizers and interpret the neo-colonialism. Through an analysis of it narrative time, it reemphasizes its theme——betrayal and being betrayed and human being are trapped in a state of fear, which strengthens the understanding of colonialism which does harm to both the colonized and the colonizer and provides an extensive research field for the novel.

Keywords:analepsis; summary; scene; prolepsis; iterative narrative; betrayal;harm

恩古吉·瓦·西翁奥(1938—)原名詹姆士·恩古吉,肯尼亚著名小说家,戏剧家,文学评论家,用英语和吉库尤语写作,是继阿契贝后影响最大的非洲黑人作家之一。他的第三部作品也是代表作《一粒麦种》出版于1967年,故事发生在独立庆典前四天,然而小说中不时的倒叙穿插,让读者经历了自茅茅运动到殖民统治十年的历史。小说中没有圆形人物,而是一些扁平人物—泰北的村民及白人殖民者。该小说一经面世,受到众多学者关注和研究。国外学者多从互文性角度研究,帕副洛娃申明“《一粒麦种》深受康拉德《黑暗的心脏》影响,尤其其艺术创造形式方面”[1]。同样斯瓦罗认为“《一粒麦种》与康拉德《在西方的注视下》传达同样的主题,即忏悔、背叛及悔改”[2]。杰克逊解读该小说中的狗的象征意义,“琳德博士的狗是殖民者的魔爪,投射 ‘我们—他们’之间的对立性,另外狗意味着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的恐惧与焦虑”[3]。国内学者多从后殖民角度入手,王雅君和徐静从“霍米巴巴的模仿及第三空间”[4-5]对小说进行解读,而韩雪和邵石能通过“法农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分析国家意识的形成及内在局限”[6]。朱黎从“人格三段论分析穆苟背叛的原因”[7]。鲜有人分析解读《一粒麦种》的叙事时间。本文将从分析该小说的叙事时间(时序、时距及频率),即倒叙对泰北村民过去的交代,场景、概述及倒叙对白人殖民者内心恐惧的剖析,以及预叙和重复对肯尼亚独立事件的一再强调,剖析不管是独立前还是独立后,时间的流逝只是相对的,殖民主义对人们造成的伤害已存在,现在即是过去,过去即是现在,人民的境遇没有任何改变,他们同样生活在恐惧与焦虑中,并且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背叛仍在继续。

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一书中提出叙事文本具有“时间双重性”[8],即小说既有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故事时间是指所述事件发生所需的实际时间,叙事时间指用于叙述事件的时间,通常“以文本所用篇幅或阅读所需时间来衡量”[9]。热奈特又对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理论阐述,提出时序、时距及频率三个重要概念。时序指的是故事的自然时序与文本叙事时间顺序的关系,若两者时间顺序不相吻合就出现时间倒错现象,即倒叙和预叙;时距是指“故事时长(用秒,分钟,小时,天,月和年来确定)与文本长度(用行,页来测量)之间的关系”[8],主要包括概述,场景,省略,停顿;频率指叙事与故事间的频率关系,分为单一叙述与重复叙述。

一、泰北村民相不由心生

小说没有男女主人公,其人物为泰北部分村民。该小说以倒叙方式向我们呈现每个人的过去,比如穆苟,基孔由,梦碧及卡冉加等,每个人背后都有不能公布于众的一面,内心隐藏着一个魔鬼,曾经都为某种利益相互背叛出卖他人。

第一叙事时间为小说中作为故事开端的某个叙述时间。该小说的第一叙事时间为穆苟的一场噩梦并从噩梦中惊醒。小说并不满足于线性物理时间发展,几段过后就以倒叙方式告知读者穆苟的童年及过去。穆苟幼年时,父母在穷困潦倒中死去,被遗弃的穆苟寄居在姑姑家,受到酗酒姑姑的嫌弃,辱骂和虐待。懦弱、胆怯、孤僻的穆苟只能默默忍受无尽的折磨,想象着如何杀死姑姑。姑姑不幸暴死后,穆苟努力耕作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希望得到社会认可。接着作者以倒叙中的预叙方式插入“就在那时,基希卡闯入他的生活”(But then Kihika had come into his life)[10]。读者就会问基希卡是谁?基希卡与穆苟的关系?什么影响了穆苟充满希望的意志?带着这样的疑问不断往下看。直到第十三章,梦碧尝试去说服穆苟担任独立庆典大会主持人,内心纠结的穆苟向梦碧坦白了出卖基希卡的具体过程。一直被认为和基希卡一样的民族英雄却出卖基希卡,一直以来被大家歌颂膜拜的英雄竟背叛肯尼亚独立。

基孔由,另一个村民。小说第一章提到了该名字,但并没做任何介绍。随着小说进展的安排,分别在后面的章节以倒叙的方式告知基孔由的过去。基孔由,其貌不扬,泰北家喻户晓的木匠。小时候被父亲遗弃,和母亲相依为命。在十三年前娶了八个村子里公认最漂亮的女人梦碧,在紧急状态期间被抓到拘留营,六年他先后蹲过七个拘留营,妻子梦碧是他坚持活下来的精神支柱;然而意料之外,当基孔由从拘留营返回时,他看到梦碧背上背着一个孩子,顿时崩溃了,“举起的双臂先是僵在了半空中,继而慢慢地垂落下来,喉咙里也像堵上了什么东西,令他无法呼吸”(His raised arms remained frozen in the air. Then they slowly slumped back to to his sides. A lump blocked his throat)[10]。他一直盼望着这一刻,见到日思夜想的梦碧意味着生命又是一次新开始,充满了新意义。没想到她被背叛了,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假,似乎就是一个骗局。基孔由失望,痛苦而无力反驳。他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存在,就像噶图一样,到头来,还是得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进坟墓”[10]。在获悉卡冉加成了白人傀儡,他不禁感叹曾经和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和白人战斗到底的男人竟现在与白人为伍。基孔由遭受朋友及亲人的背叛。令读者意外的,在小说最后一部分标题“哈兰贝”,作者以第三人称叙述方式告知:基孔由和卡冉加们一样,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向白人招供了,背叛了肯尼亚人民。基孔由的背叛与被背叛正是通过时间倒错的方式向大家一一展开。

感受到基孔由对梦碧的爱以后,读者不禁开始责备梦碧了。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丈夫,另投他人。作者以倒叙方式一层一层剥开事实,让我们了解到梦碧背叛的缘由。在丈夫们被抓到拘留营里这几年,殖民者为了很好控制村民并切断他们和自由战士的联系,让他们盖新房,集中在一起管理。作为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承担这么多繁重的活计,卡冉加的帮助让人无法拒绝。得知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被迫与卡冉加发生了关系,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基孔由。在基孔由回来后,对梦碧及孩子的不闻不问,梦碧同样遭受到丈夫的抛弃和背叛。

卡冉加也不例外,他既出卖了肯尼亚人民,也被梦碧,白人殖民者出卖。融尔的火车站成为年轻男女交往的地方,每个星期天的下午大家都会跑去相聚下。本来约好一起去的,梦碧中途放弃了,就和基孔由私订终身,卡冉加完全没机会了,之后向梦碧求婚也被拒绝了。在紧急状态期间,卡冉加成了白人的傀儡,帮忙汤普森先生。卡冉加视汤普森为上帝,“黑人统治的到来并不意味着,也永远不可能意味着,白人权力在肯尼亚的终结,在卡冉加看来,先前当过专员、现在担任办公室主任的汤普森,就是白人权力在肯尼亚不可战胜的体现”(The coming of black rule would not mean, could never mean the end of white power. )[10]。肯尼亚独立前汤普森要离开,他对卡冉加没有任何抚慰。在汤普森眼里,卡冉加也是一个野蛮,未开化的黑人。他讨厌卡冉加同时也惧怕他。作者通过倒叙及场景概述叙事时间呈现卡冉加遭到自己的真爱和上司质疑、遗弃以致背叛。在基希卡和森林战士重创玛溪警署之后卡冉加加入了民团,穆瑞西阿酋长被杀之后当上了酋长。他比前任变本加厉、残忍无道,带领民团冲进森林捕捉森林战士,对宵禁法和强制性集体劳动管的特别严。他的所作所为出卖了肯尼亚人民。

作者刻意采用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不相吻合,出现时间倒错来阐述穆苟、基孔由、梦碧和卡冉加等人的过去及内心。泰北村民为了生存,相不由心生,各自内心都有打算,这让我们更加体会到殖民主义使得被殖民者的内心扭曲,相互背叛及出卖,对肯尼亚人民造成巨大的伤害。

二、殖民者理性的假象

大英帝国殖民者给人理性、秩序、文明有分寸,但在汤普森先生和他太太身上也不完全是这样,该小说以倒叙、场景、概述等叙事时距展现给读者。概述是指“叙述时间短于故事时间,也就是说,事件过程实际所需时间远远大于阅读文本展现这些事件所用的文字篇幅”[9]。场景是指“叙述时间与故事时间基本相等”[9],依照热奈特的观点,最常见的场景是文本中的人物对话。在小说中,场景与概述经常交替出现在小说叙事中,使叙事显现出一种节奏和运动感,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

正如雅各布所说,“不管是殖民者还是被殖民者都生活在恐惧中”[11]。小说第四章以卡冉加和汤普森对话场景让读者接触到汤普森先生,个子很高,骨瘦如柴,皮肤粗糙。汤普森是英国派往殖民地的专员,正在翻看当天报纸,“《东非旗帜报》是肯尼亚最早的一份日报,报纸上报道了不少周四肯尼亚独立庆典活动的准备工作。浏览完这些报道后,汤普森隐隐感到有种被人出卖的感觉,脸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10]。汤普森先生明白肯尼亚独立意味着他们与英国是平等关系,他在这里的职责就是处理好黑人劳工与白人员工之间的关系。小说以概述方式呈现汤普森一直坚信的信念,“大英帝国版图扩大的过程就是一个伟大的道德观念的发展过程”[10],辉煌的过去、为工作的执着、白人殖民者优越性的丧失都使得汤普森先生难以接受。回到英国该如何生活工作,自己的价值取向如何等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在第十一章汤普森先生的告别晚会上,参加派对的人心里在想“他将要去做什么?他找到工作没有?英国政府先鼓励臣民出国,后又弃之于不顾的做法,难道不失体面吗?”(Had he found a job? Wasn′t it a shame the way the British Government abandoned men she has encouraged and sent abroad?)[10]。汤普森被大英帝国抛弃了,需要时派上用场,不需要自找退路。同时他既憎恨又害怕非洲黑人,生活在恐惧,出卖与被出卖的深渊中。

小说以插叙形式的概述也可以称为倒叙讲述汤普森太太。汤普森太太从最初欣赏先生的才华到认为丈夫过于忧郁、拘谨、不浪漫直到与范代克发生关系。夫妻之间的背叛让玛姬丽生活在惶恐与不安中。不仅被殖民者生活在恐惧与背叛中,殖民者也不列外。殖民主义行为伤害至深,也波及到殖民者。

三、 新殖民再现

重复叙述即讲述数次只发生了一次的事件。预叙指事情尚未发生,叙述者提前叙述[8]。在小说《一粒麦种》里不断以预叙加重复方式告知我们四天后将要举办独立庆典活动,每个村民疲于奔走地为此做准备。似乎独立庆典过后每个村民都会像预想中那样得到应有的,福利波及每个人。小说里预先提到关于独立庆典的事不下十次,随着时间的接近,作者不断提醒读者独立庆典的来临。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肯尼亚摆脱了英国殖民者的统治迎来了独立,与基孔由期待的相反,前来观看的人不多,“一上午的活动……都笼罩在一种阴沉的气氛之中”[10],他不禁想“独立之后,白人真的会把土地还给黑人吗?这对村民有影响吗” (Would Uhuru bring the land into Africa hands? And would that make a difference to the small man in the village?)[10]?“为什么所有人不顾肯尼亚独立的警铃,还待在肯尼亚?独立真的可以帮他和R将军这样的人改变命运吗”[10]?“如今游行在内罗毕大道上的士兵并不是肯尼亚土地自由军队的士兵,而是扛着来福枪的非洲民兵,而他们正是殖民主义力量的代表”(And it was true that those now marching in the streets of Nairobi were not the soldiers of the Kenya Land and Freedom Army but of the King′s African Rifles, the very colonial forces who had been doing on the battlefield)[10]。小说里不断预叙独立庆典活动的庄重盛大,但是在那天出乎大家意料,作者不断重复地讲述独立后的真正意义何在?其实独立的本质大家心照不宣。基孔由向议员申请贷款去购买波顿农场,议员迟迟不肯签字批准,不断推脱,后来基孔由发现波顿先生已经卖了农场,农场有了新主人, “这个农场的新主人就是他们的议员”[10]。议员一直避免回答此问题。“我们敬如神明的统治者竟然这样”[10]。可见不管是独立前还是独立后,一切依旧,只是换了一批统治阶级。普通百姓的生活依旧,仍受到镇压、剥削、欺骗,没有真正的发言权,同样生活在灾难和困苦中。独立后并不代表政权交回到人民的手里,胜利的果实被殖民者傀儡给窃取了。

四、结束语

《一粒麦种》的故事时间很简短,只是独立前四天,这样简短的故事结构只用几页就能讲完,并不需要14章节(共243页)来陈述,可作者并不满足于线性物理时间的安排,作者刻意采用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不吻合的关系,使其为主题服务,参与主题的建构并深化主题。被誉为肯尼亚历史的撰写者恩古吉·瓦·西翁奥一直致力于文学写作,记录肯尼亚历史。他一直关注贫穷的肯尼亚人民,殖民时期受到殖民者的压迫,肯尼亚独立后又受到本土的投机主义者的压迫和统治。为独立努力和战斗的普通战士遭到抛弃和背叛,真正的政权最终落入投机者掌控。白人殖民者也不例外,受到殖民主义利润的驱使来到了肯尼亚,肯尼亚独立后大英帝国却不安排相关工作致使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昔日的辉煌一去不复返。本文通过对《一粒麦种》叙事时间的分析,从而揭露殖民主义行为不仅给被殖民者造成严重创伤,还给殖民者带来无法弥补的经济损失和伤害。同时也为小说提供一个新的研究视角,加深我们对该小说及作者写作意图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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