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 栋

铁拳神剑

◎庞 栋

北宋时候，临安城里有一个赵王爷。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五十岁大寿，赵王爷最喜欢紧张刺激的东西，今年徐天海被委以寿辰总管的重任，无论如何他也要让赵王爷开心。

这天，徐天海驾着一辆马车进了王府后院，就在大家捉摸不透马车上蒙着黑纱的笼子里装着何物时，徐天海将黑纱揭开了一角，笼子里居然装着一头凶猛的东北虎。见大家疑惑，徐天海眼珠一转，说他要找一个功夫高手在赵王爷寿辰之日，与东北虎关进一个笼子里表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虎口拔牙”。

徐天海说完，就在府外张贴了一张“比武寻英雄”的告示。不到半天时间，王府门外就来了十几位膀大腰圆的汉子。可当徐天海把“虎口拔牙”这事说出后，他们吓得撒丫子就跑了。汉子们走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到了徐天海面前。

年轻人生得黝黑，骨骼健壮，像个练家子。徐天海问年轻人叫什么，年轻人抱拳道：“回大人，我叫李二牛，小时候跟一个老和尚学过功夫，独自一人，请您把小的留下吧！”

徐天海听后，找来五名身手不错的家丁和李二牛比试武艺。李二牛虽然貌不惊人，可力大如牛，那五名家丁虽然招数不少，可在李二牛面前那些招数都变成了花拳绣腿。转眼间到了赵王爷大寿之日，赵王爷府内宾朋满座，演罢歌舞后，徐天海走上台一击掌，十几名家丁就把一个罩着黑布的大笼子抬了上来。赵王爷见此情景，问：“这是何物啊？”徐大海笑道：“王爷，您就瞧好吧！”众人见了此景，纷纷瞪大了眼球，因为他们看到大铁笼中间被一道小门隔开，而小门的两侧分别装着一个李二牛和那头东北虎！东北虎在铁笼里上蹿下跳，不停地拍打着铁笼。

李二牛在徐天海发令后，将铁笼的小门拉开了，纵身一跃进了虎笼。老虎见“美食”自投罗网时便红了眼，不待李二牛爬起身，便纵身跃起，伸开利爪向李二牛扑去！李二牛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躲开。可东北虎不死心，一次比一次凶，眨眼间，李二牛胸背部被抓出了好几道血口子……“太刺激了！”赵王爷兴趣被激发了出来，命令李二牛不要停下，打好了有重赏。见赵王爷扔来黄灿灿的金条，李二牛力气陡增，他大叫一声，脚一蹬地跳上了虎背。东北虎彻底被激怒了，嘶吼一声突然双前腿跳起来了个后空翻，李二牛猝不及防，瞬间跌下虎背，东北虎冲过来就张开了血盆大口。生死存亡之际，李二牛双手死死地扳住虎口，趁虎发愣之际，他叫一声“虎口拔牙”，虎牙刷的一下便飞出了虎口。李二牛纵身跃起抓住虎牙，急使一个前滚翻，翻进铁笼的另一边，自己跳出了铁笼。“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见此情景，全场顿时沸腾了。

李二牛接受赵王爷嘉奖之时，护院突然大叫一声：“有刺客！”刺客名叫冯子健，乃是叛将冯仑之子，剑术一流，有神剑之名，他两年来不知行刺过多少次，可王府有重兵把守，加之赵王爷也是绝顶高手，冯子健一直没有得手。徐天海大叫一声：“保护好王爷！”便挥剑迎了上去。怎奈他前不久受过伤，激战没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眼看逼近赵王爷之际，李二牛突然抢过身旁一名护院的大刀，与冯子健战作一团，使得冯子健连连败退，就在李二牛要生擒冯子健时，冯子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圆形的小球，他往地上一扔，顿时炸响，升起一团白色的雾气，冯子健趁机跳上院墙逃走。徐天海追出王府时，冯子健和李二牛已不知去向。正寻觅着，前方突然传来刀剑相击之声，他带着人快速奔过去，可找到李二牛时，却发现他已中剑，躺在了地上。

徐天海将他扶起，定睛一瞧，李二牛腹部正鲜血直流，而他的大刀上也残留着血渍，一问才知，李二牛刺了冯子健胸部一刀后，冯子健再次掷到地上一颗圆形小球，趁李二牛掩面之际，冯子健反刺了他一剑逃之夭夭了。没办法，徐天海只好先将李二牛带回王府。得知府外发生的一切，赵王爷很是感动，令徐天海找郎中为他诊治。李二牛康复之后，在徐天海的建议下，赵王爷把他留在了王府。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这天，赵王爷正在与歌姬调笑，仆人跑来禀报说，赵王爷在梨花苑养的那美人不知怎么回事昏了过去。赵王爷喊徐天海陪同，可刚喊出声，他忽然想起，徐天海今天回乡探亲了。赵王爷叫着李二牛和郎中陪他出了府。几人走在路上，前方和后方忽然着了火。赵王爷意识到情况不妙，忙下令回府，可那两团火突然向他们冲来，赵王爷定睛一瞧，那两团火焰是两辆装满柴草的推车，而推车后是两个蒙面人。就在这时，那两个蒙面人飞身而来。赵王爷一看便认出那个年轻人是冯子健，而另一人招式多变，似曾眼熟。“李二牛还不去迎战！”赵王爷命令道。“遵命！”李二牛说完，竟抽出大刀反身向赵王爷刺来。赵王爷眼疾手快，闪身躲开了。“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赵王爷此刻恍然大悟。但赵王爷虽然五十岁了，可兵戈铁马驰骋疆场多年，他抽出宝剑就向李二牛刺去。李二牛与赵王爷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赵王爷接着向黑衣人杀去，黑衣人连忙招架，却最终还是被赵王爷扯下了面纱。面纱一落，赵王爷惊呆了，竟然是徐天海。

徐天海说，我本是冯子健父亲冯仑的部下，冯仑戎马一生，为国家和百姓受尽艰辛。可赵王爷卖国求荣，因与冯仑有过节，就在朝中说冯仑有谋反之心，并伪造“证据”对其栽赃陷害，致使其全家被斩首。几年前我冒死救出公子冯子健和冯子冲，教他们习武，李二牛就是二公子冯子冲！经过一番筹划，我先以救你性命为由混进府中，再行刺杀仍旧没成功，后来我突发奇想，在你寿辰之际让二公子混进府中，然后以“虎口拔牙”这节目吸引你，然后在大公子来刺杀之时，二公子以奋力与之打斗并负伤，这些事不过是为了杀你而演的一场戏罢了，那东北虎之所以和二公子配合得好，是因为它就是二公子所养……

就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走来一群官兵。赵王爷一呼百应，官兵得令后纷纷杀来，就在徐天海和两位公子被围困之际，“李二牛”吹了一声口哨，那头东北虎愤怒地嘶吼着突然从前方奔来。东北虎见人便咬，官兵吓得惨叫连连，狼狈奔逃。赵王爷孤立无援，东北虎伸开利爪将赵王爷扑倒在地，接着一声怒吼向其喉咙咬去……

（原载《民间传奇故事》2015年3月上 辽宁刘洋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