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珍珍

西班牙语虚拟式
——中国学生学习西班牙语的一大挑战

於珍珍

西班牙语虚拟式对中国学生来说是一大难点。本文从西班牙语和汉语的区别入手，着重分析了西班牙语虚拟式给中国学生带来挑战的原因，以降低中国学生学习西班牙语虚拟式的难度。

西班牙语虚拟式;西班牙语语法;西语汉语对比

一、汉语和西班牙语的对比

(一)语音

西班牙语和汉语的语音是有相似之处的。在汉语里“拼音”是确认汉字发音的唯一标志。大致在汉语里存在404个音位组合以及四个声调，一个汉字由一个带着音调的音位组合组成，而一到四个汉字组成一个词语，连词成句;而在西班牙语中，存在5个元音和24个辅音，单独元音或者辅音与元音或者二重、三重元音(两个元音或者三个元音)相拼形成音节，音节与音节相拼成为词语，连词成句。因此，西班牙语的发音和汉语的拼音很相似。语音是中国学生学习西班牙语一个优势，也是西班牙语入门较为容易的原因之一。

(二)句法

根据Méndez所说，西班牙语和汉语的最大区别在于“morfológica”(词法)。 一个西班牙语的句子，就像一个由带有各种语法标志的语段体组成的环环相扣的链条，语段体之间通过句法连接，在任何的一句话中，这一句法连接表现得都非常明显和清楚;一个汉语句子可以被认为按一定顺序排列的语段体，而句法，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只能在句子的顺序和前后文中连接体现。由于西班牙语的句法体现“连接”特征，所以，西班牙语中的连接词或者说表示连接的语段体可以具有无限可能的长度;而汉语由于句法体现在语言的顺序上，并不需要特殊的连接词进行连接。此外，西班牙语中存在许多汉语里不存在，让母语为中文的人没有任何概念的语法现象，比如，名词的性(在西班牙语中名词分为阳性和阴性);动词的变位，一个简单的动词变位就给我们指明了整个句子的人称、时间、式和语态(el sujeto，el tiempo，elmodo y el aspecto)。在汉语里，为了表示一个有逻辑的句子，每个语段体甚至语段体中的词语基本都有相对固定的位置，如，句子一般顺序为“主谓宾定状补”等;而在西班牙语中由于有形容词要和名词保持阴阳性单复数一致以及动词必须根据人称时态变位等句法规则，除了要表达特定的意思之外(如表示强调)，语段体的位置，甚至语体中词语的位置都是不固定的，并且，在大部分情况下语段体的位置摆放不影响句子的意思。

“la sintaxis es toda la gramática del chino(句法就是汉语语法中的全部)”。语言学家赵元任说过，虽然中国的学生非常重视也非常注重汉语语法特别是句法的学习，但是对于大多数学西班牙语的学生来说，西班牙语的句法还是目前中国学生学习西班牙语的一个难点。例如:从这个简单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西班牙语中语段体位置的随意变换并不影响句子的意思。四个句子在意思上大致是没有区别的;而汉语里，如果我们按照相对的西班牙语语段体的顺序依次翻译，那么2，3，4句都是不成立的。

(三)词汇

目前，最常用的词汇学习方法是按照词的本义，把西班牙语翻译成汉语或者把汉语翻译成西班牙语，然后通过死记硬背的方式记住。这种缺少总结的记忆方式会在将来词汇的具体使用上出现很多问题。比如Méndez提供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el pan，cocido al horno después de fermentar la harina，es una comida común y diaria en el occidente.Y en español el pan tiene un montón de de variadas de denominaciones por sus distintas formas，tamaños e ingredientes:bollo，hogaza，morena，viena，trenza，barra，cocol，cuerno，acemita，borona，biscote，bizcocho，tostado，psitola，doblero，rosca，francesilla，miga，cantero，corteza，migaja.Mientres tanto，en chino sólo hay una palabra para dominar un nombre genérico‘Mian bao’ (que significa‘pieza de harina’)para el pan y luego tenemos que agregar especificativos，en palabras o frases，para referirnos a diferetes variedades del pan.”〔1〕P.6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对于一个在国内学习西班牙语的学生来讲，是没有办法很好地记忆或者使用这些词的。当然，除了语系不同之外，也有文化方面的原因，目前也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词汇记忆的问题。

二、西班牙语虚拟式对中国学生的挑战

关于虚拟式，Méndez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La explicación del subjuntivo es siempre un momento‘traumático’en la clase de español.”〔1〕P.15(在西班牙语教学的课堂上解释虚拟式的时刻是一个“创伤性”的瞬间。)为什么虚拟式给西班牙语学生一个如此大的挑战?

(一)句法差异

汉语和西班牙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句法。在西班牙语中动词的时态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分别为时(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式(陈述式、命令式、虚拟式、条件式);体(完成体、未完成体)。“时”和“体”这两部分的基本概念，在汉语里有相对应的部分，但“式”这一概念在汉语中却没有相对应的任何部分。

赵士钰在其《汉语，西班牙语双语比较》一书中对西班牙语中的“式”与汉语做了详细的比较:“西语的“式”区分的意思，乍看起来有点像汉语的语气助词，但实际上对不上号。汉语的语气助词可以表示陈述、疑问、祈使、感叹，这和西语的式是两回事。”〔2〕P.270在西班牙语中，虽然不存在语气助词，但是大部分的语气助词可以通过西语的各种式表达出来;然而，西语中的各种式，翻译成汉语，却没有任何的精确对应。正如上书所述:“总之，汉语没有和西语的“式”相应的东西。在汉译西时，往往可以对西语的“式”不予理睬。中国人讲西语时，则应注意不同的情况要用不同的式。”〔2〕P.272因此，由于母语中没有与“式”相对应的概念，如何跳出母语去理解“式”这个概念，便是学习西班牙语学生面对的第一个挑战。

(二)文化差异

除此之外，中国学生对于西班牙语虚拟式的“难理解、难使用”除了上文论述的句法层面上的原因，文化上也占有部分原因。相较于一直被冠以“热情奔放，无拘无束，不切实际”头衔的西班牙人来说，绝大部分中国人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是“保守，传统，比较实际”的。这种民族性格反差反映到语言上，特别是虚拟式的使用上，便促成了中国学生的学西班牙语虚拟式遇到的第一个问题“难理解”。如，虚拟式在西班牙语中表示一个“irrealidad(不真实)和 incerditumbre(不确定)”，对于母语为汉语的学生来说，在文化差异的背景下，如何定义“irrealidad y incerditumbre”便是一个难题。此外，也是由于文化差异，在勉强定义了“irrealidad y incerditumbre”之后，由于中国人的“比较实际”的性格特点，在日常的语言使用中，相较于其他国家的学生，中国学生不论通过汉语还是西班牙语表达虚拟式的使用频率本身也是较低的。

综上，中国学生学习西班牙语，除了语音，其他方面几乎是不占任何优势的。因此，从学习和教授西班牙语的第一天，教师就应注重打造西班牙语中concordancia(一致性)的概念、“式”的概念，通过两个概念灌输，自然而然地学习“一致性”、“式”等一系列词法句法概念，而不是死记硬背语法细则和使用方法。还应该通过平时上课讲解及课下活动等多种形式，让学生对于西语文化、国情、人文得到相关了解，最终建立西班牙语的基本概念。

西班牙语教学界的泰斗董燕生老师在其著作《西班牙语句法》中说:“作为外国人，我们当然希望能有一些关于虚拟式用法的明确规则。遗憾的是，在很多情况下，这种规则并不存在。”〔4〕P.110这引发我们更多思考。

［1］MÉNDEZ MARASSA E.(2005):Problemas de los chinos de español:Ejercicios específicos.Memoria de Máster.UNED

［2］赵士钰.汉语西班牙语双语比较［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3］何仕凡.西班牙语虚拟式［M］.广东: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6(5).

［4］董燕生.西班牙语句法［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2).

责任编辑:苑 莉

G642

A

167-6531(2015)12-0076-02

於珍珍/西安翻译学院教师，硕士(陕西西安71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