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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13姚增华

海外文摘·文学版 2015年8期
关键词:视屏诊室病友

因患孔源性视网膜脱落眼疾,我得以结识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医院眼科医生干德康。身材矮小、平头、五官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若不是穿着白大褂,根本看不出他是位医生,更不会相信他是一位医学博士。

初诊时,我坐在大厅候诊,不时还看看视屏候诊序号。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等了好久也不曾见排在我前面的病友出来,我想是不是趁我不留神时有人插队,这时我便溜进诊室看个究竟。正在耐心细致为病人诊断病情的干医生受到惊扰,抬头便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真没规矩!”他的话语不多,语气也不够重,但我平生根本就没听过这种话语,只好灰溜溜地退出诊室。待候诊视屏呼叫我时,我第二次走进干医生的诊室,便急忙掏出《病历》和就诊卡递给干医生。这时,一位病友趁机溜进诊室并抢坐了下来,我示意着那就让他先诊疗吧?干医生坚持说:“患者姚增华,请受诊!”并用同样的口气,把那位病友赶出了诊室。

“为何不早点诊治?视网膜都已脱落了,要是在七至十天内动手术就好了!”干医生的话语虽然平缓,可却带有责备和惋惜之意,这才使我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其实,早在三四个月之前,我就感觉到视力的减退,也到基层医院诊治过,通过验光、测眼压,医生建议我配副眼镜就行了,并强调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会慢慢地减退的。好在不久前,来了几位外地的好友,我习惯地闭着左眼为他们拍照,任凭怎么调试相机,取景器目镜里怎么也看不见东西。当时我怀疑相机坏了,待我闭着右眼试相机后,这时我已被眼前的事实惊呆了:“相机是好的,而我的右眼瞎了!”多谢好友们的到访,否则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才来上海医治。

拿着干医生开具的《入院单》,到住院部办理了登记手续,得到的回音是:“没床位,回去等电话!”我问工作人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住进来?”工作人员说:“起码也得三四十天吧!”我说我是江西老区来的患者,视网膜脱落已经好长时间了,再不及时手术,眼睛有可能就要瞎了,我好事说了一船也不管用。随后,又只好回过头来求干医生。

随同上海就医的老婆提醒说:“既然已经生了这病,我们不能因为舍不得几个钱而贻误治疗时期。”我俩通过抓阄的形式进行分工,即我开口,她拿红包。来到干医生的诊室,正好无人,我们闩好诊室的门,一个递红包,一个开口求情,弄得正笑容满面和我们招呼的干医生无所适从,指着红包说:“这个不拿走,我绝不会给你做手术!”

送红包,这大姑娘上轿还属第一回的事让我搞砸了!从老婆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是在怪我不会办事,极不情愿地捡起了红包。这时,干医生毫不犹豫地在我的“入院单”上签了“照顾号”三个字。

我们再次来到入院登记处,工作人员看到“照顾号”三个字便自言自语地说:“干医生的确也难得签这类字!”于是,将我的入院时间进行了适当的前移。

住院第三天就上手术台了,主刀的自然是干德康医生,还有一位叫古湘瑜的医生,我猜想她是干医生的助手或学生。手术花了两个多小时,平日并不多言的干医生,从来就没间断过他与古医生的交流,虽然有好多专业术语我听不懂,可我知道这对古医生来说,整个手术过程其实就是一堂医学权威课,而我能听得懂的整句话也就是:“这是一个典型的病例”。术后已接近下午一点,我从心底想请干医生等医务人员吃顿午餐,却被干医生婉言谢绝了,还强调我要好好保持特殊体位———面朝下休息,睡累时左侧卧位。这次手术不打针、不吃药,我原以为手术前后要吊好长时间的点滴,而仅开了一粒止庝片,还再三交代要在没法子时服用。

我打心眼儿里为干医生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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