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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莹:喜欢创作,喜欢上一种想象力

2015-06-03李红敏

艺术评鉴 2015年10期
关键词:国乐管弦乐乐团

李红敏

姜莹,中国当代青年作曲家,致力于民族音乐事业的探索与创新。7岁学习琵琶,后转学作曲,2010年硕士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后任上海民族乐团驻团作曲,2013年调入中央民族乐团担任驻团作曲。其主要作品有室内乐作品《丝路》《敦煌新语》,大型民族管弦乐《丝绸之路》《富春山居图》,弹拨乐合奏《龙图腾》,琵琶与乐队《太极》,大型民族乐剧《印象·国乐》等。其代表作民族管弦乐《丝绸之路》已成为当代海内外民族乐团上演率最多的经典作品之一。

姜莹的作品曾多次在国内外比赛中获奖并在多个国家和地区上演,其中包括:文化部第十八届全国音乐作品比赛一等奖;第九届中国音乐金钟奖器乐作品比赛优秀作品奖;祥音杯室内乐比赛一等奖;第三届民族管弦乐学会青年作曲家民族管弦乐作品比赛金奖等。

2013年,姜莹与著名导演王潮歌合作,担任大型民族乐剧《印象·国乐》的全剧作曲,剧目演出后获得巨大成功。姜莹也凭借在《印象·国乐》中的出色表现,获2013年文化部青年作曲家奖。鉴于《印象·国乐》的演出所带来的空前反响,2015年中央民族乐团再度携手王潮歌导演创作的《又见国乐》,姜莹仍旧担任全剧的音乐创作,这部向国乐致敬的《又见国乐》也将于今年7月15、16、17日在北京保利剧院进行首演。

音乐时空:你从小开始学习演奏琵琶,为何后来转学作曲了?

姜莹:我是在7岁的时候,还没有进小学之前,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学了琵琶。但我在初中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听一些交响乐的作品,常常一边练着基本功,一边放着贝多芬的交响乐。到了高中时期,我们学校有一门副修课程,有一个作曲老师给我们上大课,老师经常在黑板上写下歌词让我们去谱曲,我那个时候就有去创作的冲动,包括自己平时写日记的时候,写着写着文字,就会在日记本旁边写下很多音符,应该说天生就有一种创作的冲动吧。我觉得创作能带给我很大的艺术灵感,尤其是想象空间的发挥,它比学琵琶更富有创造性,因为演奏必须遵循固定的乐谱,必须要按照乐曲的程式去规范化演奏,而创作就不同了,它可以天马行空的来抒发自己的情感,自由想象、自由驰骋,或者说,我骨子里就喜欢那种浪漫而富有灵动感的艺术写作模式。

音乐时空:现在想来,由演奏改学作曲之后,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姜莹:由演奏改学作曲之后,我觉得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特别大的困难,相反是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从小学习琵琶,包括从小在民乐团排练听着各种乐器的声音,使得我现在去写民乐作品时能够更准确地把握民族器乐的特点和它们特有的语言。如果我从小学习的是西洋乐器,可能民族器乐那种很直接的影响就不会体现在我的作品当中,所以,从小积累的演奏经历对我以后从事创作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音乐时空:2010年,你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之后,在上海民族乐团担任驻团作曲,这段经历给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姜莹:其实我在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之前,就已经经常为上海民族乐团写作品了,所以在我毕业之后,得到了上海民族乐团王甫建团长的帮助和认可,从而进入了上海民族乐团,成为了当时唯一的驻团作曲。像我们这一届学习作曲的同学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成为了专业乐团的驻团作曲,现在这个社会要成为驻团作曲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很多乐团都不养作曲家了,作曲家需要以自己写作品为生。我的很多同学都改行了,因为要靠作曲,特别是写严肃音乐的作曲家要靠作品为生是非常困难的。

我觉得在上海民族乐团工作的两年半时间里,乐团给了我很多的帮助,除了技术上的以外,平时在乐团演出季的时候,我经常去音乐厅经历每一场民族乐团的音乐会,和观众的那种互动、交流,包括了解整个音乐季的音乐是怎么真正进入社会的过程,使我真正的了解了社会,了解了当今观众所喜爱的音乐风格和类型。当然,后来到了中央民族乐团,这两年和乐队的实践给了我更多的了解市场和乐团的经历。

音乐时空:现今的音乐界涌现出了很多作曲家及作品,其中有没有你比较欣赏的?

姜莹:一个人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可能都是有阶段性的,因为一个人在不断的学习中,可能对作曲家的喜爱和欣赏会随着不同的阶段而改变。比如说在大学时代我可能会非常迷恋一位作曲家,或者很喜欢某个作曲家的作品,过了这个阶段,我可能又会对另外一个作曲家及其作品感兴趣,所以没有固定的比较欣赏的音乐家。我觉得凡是优秀的、有智慧的,能写出非常气势磅礴的作品的音乐家都是我很欣赏的。我觉得作曲家还是要真诚吧,真诚的作品才会真正的打动别人。

音乐时空:对于任何行业的从业者来说,都会经历从模仿到自成格局的过程,你的音乐创作也有自身的风格,能不能分享一下这一风格是怎样逐步建立起来的?

姜莹:关于风格这个问题,我觉得可能是在我的无意识下形成的,就像一个人的气质一样,不是说刻意的去把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创作,我觉得还是从自己的内心出发吧,我想要追求的作品是以怎样的一种音乐能够打动自己,我就怎么写了,我也没有刻意的模仿什么,也没有刻意的为自己确立一种风格。所谓风格就是你的个性、你的思想、你的手法。

音乐时空:你的作品几乎都是围绕着民族器乐创作的,请谈一谈你对民族音乐元素的看法。

姜莹:对,我写的民族器乐的作品比较多,这个可能跟我从小学习琵琶有关系,对民族乐器甚至民族音乐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热情也好,亲切感也好,还是一种责任心也好。我的确是有意识的花了很长时间去写民族音乐的作品,当然我也觉得民族乐器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也是我们真正的中国乐器,它跟交响乐不同,交响乐来自西方,它的母语体系必然也是西方人的思维,已经有很多人在写交响乐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去专注于民族音乐这一块儿,它使我有一种亲切感,就像从小说话、写字,天生对民族器乐有一种热情。

音乐时空:的确是这样,近年来你创作了很多民族器乐作品。比如,从最初的室内乐作品《丝路》到后期的《敦煌新语》,直至完成恢弘的民族管弦乐《丝绸之路》,当初是在怎样的灵感启发下创作这部民族管弦乐的?

姜莹姜莹:其实是这样,我最早是写了弹拨乐合奏《丝路》,然后是写了民乐五重奏《敦煌新语》,后来有一个契机我把这两个作品的精华结合到了《丝绸之路》中间,然后写成了管弦乐队的形式。等于说《丝路》和《敦煌新语》其实就是《丝绸之路》的两个母体。最早写《丝路》是源于上海音乐学院有一个中阮演奏家叫吴强,我当时给他们写了一些室内乐的作品,后来在去演出的火车上,她跟我聊天,并希望我帮他们写一首弹拨乐的作品。我觉得中阮这件乐器演奏西域风格还是蛮有特点的,所以后来就写了室内乐版的《丝路》。当时在上海民族乐器一厂有一个敦煌新语组合,想去参加CCTV的演奏比赛,她们听到《丝路》觉得很喜欢,就问我能不能写一个类似于《丝路》的作品,后来我就重新给她们写了《敦煌新语》这首作品。

后来直到2010年,我看到北京民族管弦乐学会有一则民族管弦乐作品比赛的消息,因为在此之前,我参加过他们的第一届比赛,当时写了一首民族管弦乐作品《空城计》,在那次比赛中获得了银奖,当时金奖空缺。拿了这个奖,我觉得心里特别感慨,也很感恩,因为那次比赛中参赛的选手,有很多是我的老师级的前辈们,我当时还在读本科,所以我是年龄最小的,拿到这个奖项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当时是中国广播民族乐团首演的《空城计》这首作品,由指挥家彭家鹏先生指挥,当时,作为学生要首演一部自己创作的管弦乐作品是非常难的,所以至今我也是从心里怀着感恩之心的。四年后,当我看到第二届民族管弦乐作品比赛章程的时候,我希望自己为他们(广播民族乐团)写一部作品,我想借此比赛的机会,能够依然由他们首演,而且这次我就想写一首适合乐团经常在音乐会演奏的作品,所以创作《丝绸之路》是基于这么一个出发点。现在看来也完成了我最初的那个初衷吧,如今这部作品的上演率非常普遍,海内外很多专业的、非专业的乐团把这部作品当作了经典保留曲目,甚至在国内、香港、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乐队比赛中很多乐团都在演奏这部作品。

音乐时空:民族管弦乐《丝绸之路》不但获得了第十八届全国音乐作品(民乐)一等奖,演出之后被媒体誉为“民乐新装”,在充分发挥民族乐器音色特点和演奏技法的基础上,同时融入了弗拉门戈、探戈、踢踏舞等西方音乐元素。几年过去,你会怎样看待这部作品?

姜莹:《丝绸之路》从它诞生以来,因为它是2010年完成的,12月份完成的首演,到现在已经快五年时间了,现在所有的专业乐团,还有很多学生乐团都在演奏这部作品,甚至被一些乐团当作了保留曲目,我觉得这部作品的成功,除了跟它的旋律、专业性的结构等各方面比较完美有关以外,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发挥了民族管弦乐乐器法的特点。很多民乐作品里面都是将弹拨乐作为伴奏乐器,没有真正的将它们的特点发挥出来,而我在写作这部作品时是将每一件乐器、每一组乐器的音色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了。在创作这部作品之初,我考虑到像我们现在的二胡、琵琶、唢呐、扬琴、箜篌等,其实它们都是“丝绸之路”开通之后从西域流传到中原的外来乐器。像二胡的名称中带有的“胡”字,就是古时候对西域或北方少数民族的统称,包括唢呐都是从波斯语中音译过来的。所以我想,要发挥出这些乐器老祖宗的特殊音色,就要从这些乐器的母语里面、母体里面,包括它们最早的基因里面找到一些元素,把它们的个性真正发挥出来,尤其是各种乐器所蕴含的独特韵味体现出来。其实这些乐器经过“丝绸之路”引进来之后,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演变,已经慢慢的同化成汉民族的乐器风格了,但是我觉得它们最早的那个源头依旧有它旺盛的生命力可以去捕捉,所以这部作品的亮点和基因里面带着这些乐器最初的密码。我觉得这部作品之所以区别于其他作品,是因为它具有很強的色彩个性,是作品的独特风格形成了它的魅力所在,所以,现在大家演奏得也比较多。当然,这部作品从音乐创作上来说,大的结构也是一气呵成的,包括旋律大家也觉得非常好听,所以,我觉得这部作品应该会成为当代民族管弦乐的经典之一吧,就像《瑶族舞曲》那样,我相信它会继续流传下去的。

音乐时空:此次万隆会议之后,“一带一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你的很多作品也十分注重与时事的结合。在这样的背景下,又会赋予《丝绸之路》怎样的价值内涵?

姜莹:如今“丝绸之路”的政治和经济意义成为了当下的一个时政热点,这个倒是我当时创作时没有想到的,当然我觉得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我的这部作品从音乐文化的内涵上延伸了“一带一路”历史精神,它不仅是彰显我们国家文化的悠久和厚重,同时也表明中国的民族音乐在新的历史时期为中西文化交流会起到更加美好的桥梁和纽带作用。我觉得音乐不能局限在一个地域去发展,因为这样会僵化。“丝绸之路”的开通,几千年过去了,到现在国家还在这样提倡,我觉得就是在做一种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互融,文化经过一种多元的冲击以后,会产生出一种新的东西,所以我想《丝绸之路》本身也代表着一种多元文化的交融的意义吧。

音乐时空:著名指挥家卞祖善先生曾评论说:“姜莹的《丝绸之路》作为雅俗共赏的民族管弦乐作品”,雅俗共赏是每个艺术家都渴望达到的境界,你在创作中是如何在二者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的?

姜莹:关于雅俗共赏,我觉得自己在写作过程中,并没有刻意去雕琢作品要怎么去写。在我看来自己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作曲家,就是说我所写的音乐,在下笔之前,肯定是它感动到我,我才把它写下来的,我不是想着观众会不会感动来写作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唯一能把握住的就是我自己的内心,我觉得只要能够真正的感动到我,那我相信肯定会有一大部分观众,专业的也好,非专业的也好,肯定会从我的感动中找到他的感动,我想这种感动可能就是你所说的雅俗共赏的那个境界。

音乐时空:《印象·国乐》是中央民族乐团打造出来的大型民族乐剧,据说该剧目的创意诞生于2007年,你在其中负责了全部的音乐创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创作的?

姜莹:《印象·国乐》最早的创意应该是源自中央民族乐团的席强团长早在2007年就想做一台敦煌音乐会的想法,当然最后敦煌的章节是作为《印象·国乐》的中比较重要的一个部分,其中包括我们展示了从敦煌壁画中复原制作下来的很多乐器。但实际上最初的《印象·国乐》的创意应该是在2012年年底,那个时候席团长找到我,让我写一台以敦煌音乐为题材的音乐会,因为当时我们想着要做一些舞台的场景,所以我们在商量要找一位导演来做这样一场音乐会,我记得当时我是非常异想天开的跟席团长建议能不能邀请王潮歌导演,我当时也就是这么一说,因为王导是那么大牌的导演,我估计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没想到席团长真的去找到了王潮歌导演,而且通过几次交流,最后王导居然答应来担任我们这部剧的导演,所以当时对于我来说是特别大的惊讶和兴奋,因为王导来担任这部剧的总编剧、总导演,给了我非常大的创作热情和帮助。我还记得我跟席团第一次一起去见王导的时候,跟她谈了敦煌音乐会的想法,后来在逐步的沟通中才有了《印象·国乐》的创意。所以我真正开始创作《印象·国乐》是从2013年3月份开始的。

音乐时空:《印象·国乐》中的演奏乐器是从敦煌壁画上复制下来的,每件乐器都有自己的个性,你在为这些乐器进行创作的时候,是怎么为各自写下主题旋律的?因为也意味着没有任何可供参考和借鉴的资料。为了进行创作,你做了哪些方面的准备?

姜莹:这些从敦煌壁画中复制下来的乐器,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真正去考证它们的渊源了,因为就复制本身来说,也只是从壁画的形制上完成了复制,但到底这件乐器是发出什么样的音色是我们现代人很难去量化的,所以在创作音乐的时候就更没有必要说一定要还原到过去,因为没有办法真正还原,也没有人知道过去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追求一种神似吧,特别是表现汉唐时期的那种神韵非常重要。当然,我在其中一个段落写的五弦琵琶倒是参考了敦煌五弦琵琶的古谱,就是敦煌藏经洞里面出现的那个琵琶卷的古谱,但这个古谱也是后人翻译出来的,这个翻译我觉得也是后人的一种解读吧,也不能说这种翻译就完全还原了当时的音乐,所以在创作时只是做了一些参考融入到创作里面,但更多的还是想象,追求一种神似吧!

音乐时空:据报道,《印象·国乐》的每一场演出,观众的掌声都有三四十次,不少观众甚至泪流满面,对于作曲家的你来说,给你印象最深刻的演出画面是什么?

姜莹:我觉得《印象·国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坐在观众席里,跟观众一起听音乐会,一起给乐团鼓掌,一起被国乐莫名感动的那种激动心情,每次只有在参与到现场时你才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一份感受。我觉得每次在音乐厅演《印象·国乐》的时候观众都特别热情,都会有很大的对比,虽然平时也会经常去看音乐会,比如说我们演一些常规音乐会的时候,同样是在国家大剧院,观众并没有如此如此强烈的反响。但是每次演到《印象·国乐》的时候,观众都是发自内心的在鼓掌,给音乐鼓掌,给我们的演奏家鼓掌,给我们每一位台前幕后的演职人员鼓掌,这种掌声对乐团艺术家及我来说非常倍受鼓舞。《印象·国乐》在清华大学音乐厅最初合成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印象·国乐》的舞美跟音乐的呈现,我当时就觉得王导的舞台设计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甚至我自己都非常投入到这个剧里面,光就是看了一个节目,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也不是说有多煽情,就是唯美得让你去感动,我相信观众第一次看到应该也是这种感受吧。

音乐时空:《印象·国乐》以颠覆为关键词,你在创作的过程中也突破了传统的民族管弦乐音乐会段落式的写作模式,而是以戏剧串联曲目的方式呈现演出,除此以外,于你个人创作而言,还有哪些新的拓展?

姜莹:《印象·国乐》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用两个主旋律去贯穿全曲,因为平时写音乐会,90分钟的作品,按照我们平常的逻辑肯定就是一首作品一首作品的去写,甚至整场音乐会的作品之间都要有一些风格上的对比,这样每首曲子之间可能更有个性,但是后来在王导的要求下要有一个主旋律贯穿,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在音乐会作品中用一两个主旋律去贯穿全曲,等于说是要把整场音乐会的风格完全的统一起来,而且每一个舞台的呈现都会影响到我去创作音乐,所以是非常有画面感的去创作,有点像写电影音乐的那种感觉了。我觉得通过这种尝试,可能让我跳出了以前只是写音乐本身的那种思维模式,它更要集合戏剧的元素在里面,所以我觉得这种思维模式对我以后创作音乐作品会有很大的启发,也是一种自我创作思维模式的改变和成熟吧。

音乐时空:在取得了一系列好成绩、好口碑之后,作为《印象·国乐》第二部的《又见国乐》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你在其中进行了哪些音乐创作,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姜莹:《又见国乐》是从2014年11月份正式开始进入创作讨论阶段的。去年10月份的时候,席团长再次邀请王导,希望她能为我们乐团再做一部国乐的剧,也是非常意外,王导又一次答应了。在邀请之初,我们也不确定王导是否会再次跟我们合作,因为她有非常多的剧要去做,民乐其实在整个社会文化的范畴里面只是一小部分,所以我觉得王导是一位非常有责任心的艺术家和大导演,她非常愿意再帮助我们一次,再帮助国乐一次,让国乐在社会中能真正的得到普及和传承,所以我们又开始合作了第二部《又见国乐》。这部国乐作品最大的一个特点,也是一个中心就是我们要向国乐经典致敬,我们选择了很多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名曲,比如说《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十面埋伏》《春节序曲》,还有一些民歌,比如说《浏阳河》《鸿雁》,还有代表民族气概的《黄河》(《黄河大合唱》《黄河钢琴协奏曲》)等一系列大家一听名字就知道的一些作品。这些作品本身已经非常具有知名度了,观众可能会问那还需要你们做什么呢?但是我觉得我们会带给观众一个完全全新的《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十面埋伏》……让那些“80后”、“90后”甚至是“00后”不再觉得传统音乐离他们有很远的距离,是老古董,是可以进博物馆的,跟他们是脱节的东西。我们是真的希望把传统的精华传承下来,并加上现代人的、当下社会的一种审美心理,去重新诠释这种经典。我觉得这些经典流传下来,就跟种族繁衍一样,它们能流芳百世就证明它们的基因是非常好的,不然就不会流传那么多年。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也感觉到,越是经典名曲,它带给我的灵感越是源源不断,它所能承载的多元化的基因更是对我创作上的启发。这些经典离我们有很多年了,在当下来听会觉得非常老,非常陈旧,没有当下的时代性,所以我们做的就是怎么样在保留经典的同时去给它一种重新的解读。其实这要比去创作一部新剧更难,因为创作一部新剧我们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可以没有对比,而重新解读经典其实就是需要超越,这些经典的东西在人们心中已经有一个高度了,已经有一个概念了,而你要在这个基础上再提高一个层次,去解读、去创新,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又见国乐》音乐会一定会给观众带来惊喜的,我觉得它是一部非常好的对国乐致敬的作品。

音乐时空:你在音乐创作上涉猎广泛,包括室内乐、民族器乐、民族管弦乐等等,还有哪些音乐形式是在接下来的创作中想要尝试的或者是正在尝试的?未来,在音乐创作上还有哪些计划?

姜莹:我觉得自己在民乐或者是国乐方面会一直坚持不懈的去做探索,去做努力,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们中国文化真正的精髓之一,是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一种民族文化情结。当然在我一生的创作过程中,我可能也会尝试做一些其他类型的音乐,比如说像交响乐、电影音乐、音乐剧等,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时间会去做的尝试。我觉得我的主要目标还是怎么样真正的把民乐融入到当代人的审美范畴里面去,不要让民乐边缘化,因为边缘化之后就没有了发展空间,就会像其他剧种那样慢慢消亡,我会有这种责任感,希望自己去传承民乐、发展民乐,让大家都喜欢民乐。我接触到很多观众,有各个年龄阶层、各行各业,他们听完《印象·国乐》之后都感慨原来国乐那么好听,之前没有想到国乐能够那么贴近他们的内心,会让他们如此感动。我觉得观众的认可和感动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鼓励,也使我坚信我的理想是有意义的,因为国乐是我们民族文化和精神传承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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