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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员之死》英若诚与陈良亭译文对比

2015-03-21刘柳盈

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口语化英译本推销员

刘柳盈

(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 )



《推销员之死》英若诚与陈良亭译文对比

刘柳盈

(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 )

《推销员之死》是现代悲剧作家大师米勒于1949年所写披露美国梦瑕疵的成名作戏剧。该剧于20世纪80年代被引进中国并成功演出,现译本存在三个版本。笔者通过分析陈良廷译本和英若诚译本,从文化负载词、比喻、口语化程度以及习语等方面的处理手法进行对比分析,总结出戏剧翻译的翻译策略。

文化荷载;比喻翻译;语言风格;习语处理;归化;异化

Death of a Salesman, 1947(《推销员之死》)是美国现代悲剧作家阿瑟·米勒的成名作,20世纪80年代, 该剧首次在北京成功上演, 并成为保留剧目。Death of a Salesman国内有三种现有的翻译,它们是:1971年姚克的译本,1980年陈良廷的译本和1983年英若诚的译本。[1]姚克先生是我国近代著名翻译家和剧作家,由他率先将Death of a Salesman译入中国。由于译文中过多使用地道北京话,姚先生的译本受众范围相对较小。国内研究Death of a Salesman的学者较多采用的陈良廷译本(以下简称“陈译本”)以及为搬上话剧舞台而“量身订做”的英若诚译本(以下简称“英译本”)。

三种译本各有特色,笔者拟从陈译本和英译本中对文化负载词、比喻、口语化程度以及习语等方面的处理进行比较,并结合具体例句得出结论。

1 文化负载词处理方式风格不同

就文化负载词(人名、地名等文化背景相关)而言,“英译本”和“陈译本”在处理方式的风格上全然不同。以下文为例:

Stanley: Y’know, there’s a lotta action around them because when they go out they like to see a lotta action around them because they’re sick and tired to stay in the house by himself. But I know you, you ain’t from Hackensack. You know what I mean?

英:您不是那号俗人。

陈:你不是从哈肯沙克来的。(注释:哈肯沙克:纽约市西北小城市)

陈良亭译本中没有增、删、减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忠实地再现原文。而英译的表演本有删、减的地方,以异化的方式为主,更加贴近受众的母语特点,也更加符合舞台表演需要。这主要是表演的时间限制所导致的。[2]正如英所讲:“有些作家的本子向来都是要经过删节才能上演的 ( 主要是因为太长)。为了使读者欣赏原剧全貌,在出版时我们基本上保留了原剧全文”(1999, 3 )。可见 ,为上演服务的话剧翻译删、减有时是必须的。[3]其次,由于陈译本和英译本服务的对象不同 , 文本传播的途径不同 , 因而在文化词的处理上也体现出了不同。英译本重归化式处理 , 而陈译本重异化式处理 。

2 比喻处理方式差异

在比喻的处理上,英若成与陈良亭的方式也有所不同。以下面两句话的翻译为例:

WILLY: I slept like a dead one. First time in months. Imagine, sleeping till ten on a Tuesday morning. Boys left nice and early, heh?

英译:威利我睡的好香啊,好几个月没这么香了。想想看,礼拜二早上一觉睡到十点,俩孩子一早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陈译:威利我睡得像个死人。好几个月来还是头一回。想想看,在星期二早上竟然睡到十点钟。嘿,孩子们大清早就走了?

BIFF: Ready to go, Pop. Every muscle is ready.

英译: 比夫:全准备好了,爸,从头到脚。

陈译: 比夫准备走吧,爸。浑身肌肉都做好准备了。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到,在西方的这些比喻非常熟悉的观众和读者。如果采用直译的方法,读者可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解背后的潜台词,即真正含义。不过这也是读者阅读剧本和观众看戏的差别所在:作为读者,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复体会、咀嚼或查阅不懂得地方;而观众是在现场观看戏剧,戏剧的及时性与现场性的特征, 没有时间给观众去思考或者查阅不懂的地方,再加上戏剧表演讲究舞台的直接效果, 如果戏剧翻译无法做到使得观众一听台词就能懂得其言外之意或潜台词 , 那么观众、演员与导员之间的交流就不会达到应有的直接效果。

3 译本语言风格差异

两种译本的语言风格也有较大的不同。英译本“北京味儿”较重,更加口语化。以下面两句话的翻译为例:

HAPPY: Well, let's face it: he's no hot-shot selling man. Except that sometimes, you have to admit, he's a sweet personality.

英译:哈皮那,咱们也得说实际的,他现在推销货物可算不了好手。话说回来,有时候他人头儿不错。

陈译:哈比得,咱们面对现实吧,他已经不是生财有道的推销员了。只是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可亲的人。

对于原文中“sweetpersonality”,陈译为“可亲的人”,而英先生则译为了 “人头儿”。《北京方言词典》中对“人头儿”的解释如下:为人;交游情况,人缘。英若成在处理时采用了口语化的词语,十分贴近受众的母语,从而营造了一种良好的戏剧欣赏氛围。

HAPPY: I would! Somebody with character, with resistance! Like Mom, y'know?You're gonna call me a bastard when I tell you this. That girl Charlotte I was with tonight is engaged to be married in five weeks.

英译:哈皮我会!找一个人格高尚的,经得住考验的!像妈妈那样的人,你明白吗?我告诉你点事,你听了准得骂我混蛋。那个跟我玩了一晚上的女孩子,已经跟别人订婚了,过五个足期就结婚。

陈译:哈比没有的事!这个人要有性格,有反抗意志!你知道吗,就像妈那样。我告诉你这话,可别骂我混蛋。今晚跟我玩的那姑娘夏洛特定好在五星期内结婚啦。

英先生根据自己几十年的舞台生涯总结出戏剧翻译要考虑舞台的“语言直接效果”,也就是戏剧语言要注重语言的“口语化”、“简练”、“性格化”,要的是活的语言。戏剧的翻译应该尽量使观众能像阅读或聆听原作那样得到同样的印象。[4]他在具体翻译实践中,也无时无刻不在遵循着这条原则。舞台戏剧翻译考虑到舞台的需要,更高的要求口语。有时难免会牺牲一些影响语言表达的文化现象。它被认为是戏剧的基础翻译不同于其他文学。然而,戏剧翻译,必须遵守的翻译规则,可以保持原文色彩的地方尽可能保留和传达原来的色彩[5]。作者认为无论是典故成语,专有名词还是隐喻的翻译,译者应该在兼顾观众理解能力的前提下保持原文的文化特色。通过以上两段对比可看出,英译本更加口语化,更简练,也更具性格特征。和陈良亭的译本不同,英译本大量运用归化翻译的方式,语言的表达形式更加符合目的语的规范,使得观众理解人物语言思想时并不受文化差异所带来的语言隔阂所影响,这样该戏剧才能在中国的读者观众或听众群中产生与原语境下相似的效果。

4 习语的处理方式差异

在习语的处理,两个译本也是各有千秋。

WILLY (turning away): Ah, you're counting your chickens again.

英译:威利(转身)嗨,又是八字没一撇就想发财。

陈译:威利(转身)啊,你蛋还没孵就在数鸡啦。

原文中count your chickens这个说法是来自英文习语“don't count your chickens(before they're hatched) ”, 直译是还没开始孵蛋就开始孵小鸡了,即过早地期待美好的事物。原文这句话表现了威利对比夫过早期待的嘲笑和不信任,译者采用了汉语中常见的习语“八字没一撇就想发财”与其意思对应,自然而又和谐。

BIFF: All right, phony! Then let's lay it on the line.

英译:比夫好吧,你这个两面派!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陈译:比夫好吧,骗子!那就摊开来谈吧。

原文中“lay it on the line”是美国常见的习语表达,据说最初是出自赌场,把一大笔赌注放在赌台上,孤注一掷,尽其所有地作最后较量,后来指把话都放到桌面上来说。其字面意思“把它放在线上”与其内涵“实话实说”之间意思相差较大,若按字面意思来翻译,中国观众肯定无法理解其真正内涵。所以在这里,英先生采用了汉语中与其内涵基本一致的习语“打开天窗说亮话”,刚好可以与之对应。观众和读者理解起来也会毫不费力。

5 结 语

结合在以上四个方面两种译本的不同,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译本目的决定着翻译的策略,为文学系统服务的陈先生更加注重忠实地传递原文信息,因此在翻译时,以直译为主,且更多采用归化的翻译策略;而从英译本则可以看出,若要将戏剧搬上舞台,那么可表演性是译者要遵循的首要因素,需要考虑到话剧语言的“直接效果”和舞台效果。因此要采用异化的翻译策略,消除文化差异给观众带来的理解上的障碍,使译本在读者、观众或听众中产生于源语背景相似的效果。译文要做到口语化,使用通俗的对白,甚至土话。但是,可表演性不是戏剧翻译中的一个绝对概念,在翻译目的不同的情况下,可表演性的重要程度有差异,归化与异化两种翻译策略不存在孰优孰劣,英若成先生的译本和陈良亭先生的译本也各有千秋,为后代研究《推销员之死》提供了宝贵的素材。

1 魏旭良.英若成戏剧翻译中的归化策略分析——以《推销员之死》为例[J].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4, 7(12): 179

2 任静明.《推销员之死》中的表现手法研究[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2011, 6(1):25

3 熊婷婷.从功能派角度看话剧翻译——兼评《推销员之死》的两个译本[J].西南科技大学学报,2007,24(1): 58

4 李杏.从“可表演”性看戏剧翻译——以《推销员之死》两个译本的比较[J].外国语言文学研究,2008,8(2):26

5 吴礼敬.戏剧翻译中的文化色彩传递——《推销员之死》两个译本的对比分析[J].安徽教育学院学报,2007,3(2):25

(责任编辑:张 辉)

Comparison between Ying Ruocheng and Chen Liangting Translation of "The Death of a Salesman"

LIU Liu-ying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4, China)

"The death of a salesman" is a modern tragedy written by the writer master Miller in 1949 which is the disclosure of the flaws of the American dream. The play was introduced into China and successful performed in the 1980 s, and now there are three versions of translation. The author analyzes Chen Liangting translation and Ying Ruocheng translation from the culture-loaded words, metaphor, colloquial and idioms processing technique of aspects such as comparative analysis, summed up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drama translation.

Cultural load; Metaphor translation; Language style; Idioms; Domestication; alienation

2014-12-26

刘柳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方面的研究工作。

H315.9

A

1671-8100(2015)03-009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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