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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莉主任医师治疗血管性认知障碍的经验*

2015-01-03指导

中国中医急症 2015年2期
关键词:心脑神明

高 磊 指导 李 莉

(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日照市中医医院,山东 日照 276800)

·专家经验·

李莉主任医师治疗血管性认知障碍的经验*

高 磊 指导 李 莉

(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日照市中医医院,山东 日照 276800)

血管性认知障碍 心脑共主神明 正虚邪实 补血益气填精 活血化痰通络

血管性认知障碍 (VCI)是指以脑血管病危险因素,以及明显或不明显的脑血管病引起的一大类认知损害综合征,脑血管疾病危险因素是VCI的直接原因,脑卒中是导致VCI最常见的疾病之一[1]。随着我国人口的老龄化和脑血管病的发病率增高,VCI对中老年脑血管病患者及社会所带来的危害也愈加严重。对于VCI的治疗目前尚无特效西药,而辨证使用中药治疗VCI则具有一定的优势。李莉主任医师系全国第5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指导老师,山东省名中医药专家,首届齐鲁杰出医师,出自岐黄世家,学验俱丰,尤其擅长中医中药治疗心脑血管病。现将笔者跟师学习过程中所总结的业师治疗VCI的点滴经验分析如下。

1 VCI的病位当在心脑,血气精微是神志活动的物质基础

VCI常发生于中风病后,或伴中风病高危因素,李师指出,VCI的发生与人神机、神志等功能的损害有关,属中医学中风后痴呆范畴,其在临床表现上以记忆、认知功能缺损为主,或伴语言、视觉空间技能及情感或人格障碍的获得性智能的持续性损害。李师强调VCI的病位当在心脑。李师指出,古代治呆多从心论治,因为传统中医理论认为“心主神明”,如《素问·灵兰秘典论》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灵枢·邪客》云“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也”,说明心既主宰人脏腑功能活动,又主宰人的精神意识活动。后世医家对“心主神明”理论也不断发展,如宋·《太平圣惠方·补心益智及健忘诸方》指出“夫心者,精神之本,意智之根”。宋·《和剂局方·预知子丸》中认为“心气不足,志意不安,神情恍惚,语言错忘,健忘少睡”,说明心气不足可造成健忘兼见各种神明失常症状,明·张介宾《类经·脏象类》篇言“心者…享虚灵而含造化,具一理而应万机……聪明智慧,莫不由之”。“心主神明”理论被历代医家应用于神志病的诊治中,逐渐形成一套完整的理法方药体系,对于神志异常的疾病如癫、狂、痫、健忘、痴呆、郁证等,治疗上往往通过治心而恢复神志正常,如清宫汤等清心安神以治热扰心神之心烦、夜寐不安或谵语者;养心汤、归脾汤等养心安神以治心神失养之惊悸、不眠、健忘者;朱砂安神丸、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磁朱丸等镇心安神以治惊恐不安、癫狂谵语、迷惑健忘、胆怯惊惕者,等等。这些方法验之当今临床仍然是有效的。对此,李师认为,在当今西医已经明确了VCI的病因及病理机制,且当代中医对脑血管病的认识及治疗也较古人有很大变化,所以,对VCI的论治若单纯遵循传统理论从心论治显然是有失偏颇的。而实际上“脑主神明”,两千年以前的古人即已有所认识,如战国时的《七纬》,西汉时的《春秋·元命苞》等书中就有“人精在脑”、“精神之所居”等记述,可见当时的人们已经开始认识脑与人精神意识的关系了。明·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辛夷》中正式提出“脑为元神之府”,明·金正希《尚志堂文集·见闻录》则指出“人之记性皆在脑中”,清·王清任《医林改错》结合解剖观察和临床实践,明确提出“灵机记性在脑,不在心”、“高年无记性者,脑髓渐空”等理论。李师认为近现代以来,由于受西医学关于脑的解剖学及生理、病理学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医家持“脑主神明”论,发展了脑病学科,医院中也成立脑病科,所以,很多医家认为VCI病位在脑,多从脑髓空虚、脑络阻滞、毒邪损脑等方面论治,反而又忽视了“心”的因素。对此,李师明确指出,虽然“脑主神明”论有其理论依据及临床价值,但其自身理论尚未完善,而且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也均不能完全否定“心主神明”论,如归脾汤之养血安神、清宫汤之清心安神等机理就很难用“脑主神明”的理论阐释。所以,李师继承张锡纯“心脑共主神明”学说,认为既不能囿于传统“心神”理论而忽视脑的功能,也不能盲从于现代医学关于心脑的认识只看到脑的神经、精神功能而把心仅等同于循环器官。故李师结合传统中医藏像学说及现代研究指出,VCI病位当在心脑,如若偏颇于在心或在脑,则在诊治该病时会导致思路狭窄,也会影响组方用药的系统性。

李师强调心脑共主神明,络、脉是心脑沟通的渠道,而心脑能正常发挥其生理作用,则离不开其充足的物质基础供养,供养心脑的物质不足,或络脉不通,物质不能正常输送至心脑则均不能保障心脑主神明。如《类证治裁》言“脑为元神之府,精髓之海,实记性所凭也”。脑为髓之海,肾主骨生髓,所以脑主神明的物质基础当为肾精。《素问·五脏生成》曰“诸血者,皆属于心”,心生血,主血脉,先天之肾精有赖于后天气血之濡养,而精又能化血。血还是神志活动的物质基础,《素问·八正神明论》言“血气者,人之神,不可不谨养”,《灵枢·平人绝谷》谓“血脉和利,精神乃居,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明·刘纯《玉机微义》云“血者,神气也,持之则存,失之则亡,是知血盛则形盛,血衰则神衰”《医学入门》也说“神者,气血所化生之本也”。鉴于此,李师指出,精血同源,血气精微是精神活动的物质基础,是心脑共主神明的物质保障,对于VCI的病机认识则需要以此为出发点。

2 VCI的基本病机为正虚邪实,表现为心虚脑衰及痰瘀阻络

VCI主要表现在思维及表达能力的逐步衰退以及丧失,还可以伴随焦虑、抑郁、激越、冲动等情感行为障碍。对此,李师指出,VCI发病实质为心脑共主神明机能的损伤及衰退,与维持心脑正常功能的物质基础供应失常有直接关系。正如《圣济总录》谓“健忘之病,本于心虚,血气衰少,精神昏聩,故志动而多忘也,……心伤则眷忘”,《太平圣惠方·补心益智及健忘诸方》亦云“夫心者,……神乱则血脉不荣,气血俱虚,精神离散,恒多忧虑,耳目不聪,故令心智不利,而健忘也”,等等,均强调心之气血亏虚而致神明失司。而清·王学权《重庆堂随笔》认为“人之记忆含藏在脑,……水髓充足,则元神精湛而记忆不忘”,《医学心悟·健忘》亦言 “肾主智,肾虚则智不足,故喜忘其前言”,王清任《医林改错·脑髓论》谓“高年无记性者,脑髓渐空”等等,则强调肾精亏虚,脑髓失充而致神机失用。《医方集解》又言“人之精与志,皆藏于肾,肾精不足则肾气衰,不能上通于心,故迷惑善忘也”。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亦云“心脑息息相通,其神明自湛然长醒”,“血之注于脑者过少,无以养其脑髓神经,其脑髓神经亦恒至失其所司”,因心脑共为神明之府,络、脉相通,且精血同源,两处神明之伤,可互相累及。李师综合以上观点指出,人至老年,脏腑渐衰,气血精微生成不足,心脑失养,使神思散乱,神机失用,灵机记性渐失,出现善忘、痴呆等症状。

李师又指出,VCI不同于老年痴呆(AD),应重视“脑血管病因素”在VCI发生发展中的的作用,但也不能把“脑血管病”之“脑”与中医藏像学说之“脑”相混淆,把VCI之“脑血管病因素”简单阐释为“脑络受阻”,心脑共为神明之府,心脑络脉阻滞当为该病的重要病理变化。所以张锡纯“其心脑之间有所隔阂,则欲用其神明,而其神明不能由脑达心,是以神明顿失其所司”的观点有其实际意义。李师认为,心脑疾患,多与痰瘀有关,如《景岳全书·杂证谟》认为“痰迷心窍则遇事多忘”,“凡心有瘀血亦令健忘”。清·陈士铎《辨证录·呆病门》认为“痰积于胸中,盘踞于心外,使神明不清,而成呆病矣”,《石室秘录》云“痰势最盛,呆气最深”;再如《证治准绳》提出“瘀血在上,令人健忘”,清·王清任《医林改错》提出了“凡有瘀血皆令人善忘”,针对血瘀阻窍,神机失用而成呆这一病机,创通窍活血汤以治之。所以,李师认为VCI与中风等病关系密切,多发于老年人,脏腑渐衰,气机郁滞不畅,血行无力,且血亏津少,脉道滞涩,易致瘀血停络;年老脾气渐衰,脾失健运,又内生痰湿,另外,脉道不畅,津液也可停滞为痰。津凝生痰,血滞化瘀,津血同源,故痰瘀相生,常胶结在一起阻滞经络脉道,影响脉络中气血的运行及津液的输布,进而产生一系列脉络阻滞的病理变化。痰浊、瘀血,既是疾病过程中的病理产物,一旦形成,又可作为新的致病因素而阻滞经络脉道,一方面损伤心脑而影响神明之体,另一方面又阻碍脉络的流畅,造成气血精微不能正常滋养心脑而影响神明之用,且成为恶性循环,危害日甚,而痰瘀蕴久酿毒则更加重心脑的损伤。这也正是VCI病程漫长,逐步进展,神智衰减,最终全面痴呆的因素所在。

所以,李师明确指出,VCI为正虚邪实之复杂局面,气血、肾精不足,心虚脑衰为其正虚因素,痰浊瘀血阻滞脉络损伤心脑为其邪实因素。此外,人体气血精微的生成及运转是五脏六腑共同作用的结果,VCI虽病位在心脑,其发生发展也与其他脏腑的功能失调相关,如脾失健运、肝失疏泄、三焦气化失司、胃肠积滞不通、胆气失衡等等,均可诱发或加重VCI,在对VCI的辨证论治上,须当从整体把握。

3 李莉老师治疗VCI的治则、方药及注意事项

总结以上论述,并结合多年临床经验,李师提出治疗VCI当扶正祛邪并行,标本兼治,以补血益气填精并活血化痰通络为大法,经验方为自拟补心健脑通络增智方。主治症状特点:中老年患者,发生于中风之后,或伴中风病高危因素,排除老年痴呆病,表现为神情呆滞,智力减退,或伴语言颠倒,善忘多误,心烦易怒,疑心重,甚或不知饥饱。常伴气短,或少气懒言,倦怠乏力,腰膝酸软,脑转耳鸣;肢体麻木,肌肤不荣,或半身不遂,或有强哭强笑。舌质暗红或紫暗,或瘦小,或有瘀斑、瘀点,苔腻或花剥。脉弦细或细涩,尺脉多弱。基本药物组成:灵芝15 g,人参9 g,鹿角胶9 g(烊化),龟板胶9 g(烊化),黄精10 g,红景天10 g,熟地黄12 g,炙淫羊藿9 g,女贞子10 g,丹参12 g,地龙9 g,当归10 g,三七6 g(研粉冲),石菖蒲9 g,远志9 g,茯苓10 g,陈皮9 g,香附9 g,芡实9 g,漏芦9 g。

方中重用灵芝补气养血,《神农本草经》谓其能“益心气,补中,增智慧,不忘”,人参大补元气兼助补血之效,《神农本草经》谓其能“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开心、益智”,二药大补气血而养神增智。鹿角胶温补肝肾、益精养血,龟板胶滋阴补肾养血,二药一偏阳,一偏阴,共用以补肾填精、生髓健脑,并兼有补血安神之效。此四味药共为君药。黄精补气养血滋阴,红景天补气养血并能活血,熟地黄滋阴养血补益心肾,炙淫羊藿、女贞子一温一凉,共起补益肾精之效,此四味药增强君药补气养血、益肾填精之效,是为臣药。丹参活血化瘀,地龙通经活络,当归活血补血,三七化瘀补气,石菖蒲、远志均有开通心窍清窍、豁痰醒神益智之效,并能补心安神,《神农本草经》谓石菖蒲“开心孔,补五脏,通九窍……久服轻身不忘不迷”,远志“补不足……利九窍,益智慧,耳目聪明,不忘,强志倍力”,茯苓健脾化湿安神,诸药共奏活血化痰通络而安神增智之效,并兼能补气养血,亦为臣药。其余药物乃为佐使之用,陈皮健脾理气燥湿,香附疏肝理气导滞,二药调畅气机,既使诸补药补而不滞,又能辅助活血化痰诸药发挥作用;芡实固肾涩精,补脾利湿,《神农本草经》谓其“补中……益精气,强志”;漏芦味苦、性寒,滑利通降,具有利水泻浊、活血散瘀、通经开窍的功效,《神农本草经》谓其“久服轻身益气,耳目聪明,不老延年”,并能清热解毒,改善痰瘀蕴结日久所化生的浊毒对脉络的损伤,且漏芦、地龙、龟板、女贞子均性偏凉,以防诸温补、温燥之品化火生风。该方补泄结合,寒温并用,阴生阳长,补血益气填精以扶正,活血化痰通络以驱邪,改善VCI的认知功能,验之临床,疗效满意。

如阳虚偏甚,伴症见畏寒肢冷、心悸怔忡、口角流涎、小便清长等,原方加补骨脂12 g,肉桂6 g,干姜9 g,熟附子3 g,益智仁10 g。如阴虚偏甚,伴症见五心烦热、潮热盗汗、口干多饮、舌体瘦缩等,原方人参换为西洋参,并加太子参15 g,天冬10 g,白芍10 g,知母10 g,白薇10 g,枸杞子10 g。如偏气虚,伴症见乏力懒动、脘坠纳呆、精神萎靡、舌胖有齿痕等,原方人参加至15 g,并加白术12 g,黄芪15 g,炒枳壳9 g。如痰湿化热,伴症见烦躁不安、口臭秽气喷人、舌苔黄腻者,原方加胆南星10 g,竹茹10 g,黄连9 g,炒栀子9 g,夏枯草9 g,连翘9 g。若伴痰火扰心,精神失常、吵闹不休者,可合用礞石滚痰丸。如伴情志抑郁、闷闷不乐、愁烦语讷者,原方加柴胡9 g,合欢皮12 g,郁金12 g,干姜9 g,桂枝10 g,青皮10 g。如头痛、胸痛较重,舌暗有瘀斑,瘀血象明显,或脑血管检查有明显狭窄者,原方加水蛭粉3 g,川芎9 g,琥珀粉3 g,穿山龙12 g,鸡血藤15 g,或并酌加鳖甲6 g,威灵仙10 g,牡蛎20 g等软坚散结之品。

因为VCI病程较长,病势缠绵,有缓慢进展之特点,中药短时间内很难获得显效,因此,李师在治疗该病时,一般先给患者服用2~3周的汤剂,并调整药物,使患者无明显不适感,将合适的药方制成蜜丸,每丸9 g,每次1丸。每日2~3次口服,1料丸药服用1个月左右,随证调方,嘱患者坚持服用半年以上,乃丸者缓图之意。

4 典型病例

患者王某,男性,71岁,2013年6月19日初诊。有高血压、高血脂病史、冠心病病史,5年间曾因3次脑梗死住院治疗,平素扶杖行走,计算力下降,说话颠三倒四,易激惹,自诉头脑昏沉,不愿活动及与人交流,乏力,晨起腰酸。舌质暗有裂纹、瘀斑,舌根处苔黄腻,脉弦涩,两尺弱。中医诊断:中风后痴呆-心虚脑衰,痰瘀阻络;西医诊断:血管性认知障碍。处方:灵芝15 g,人参9 g,鹿角胶9 g(烊化),龟板胶9 g(烊化),黄精10 g,红景天10 g,熟地黄15 g,炙淫羊藿9 g,女贞子10 g,丹参12 g,地龙9 g,当归10 g,三七6 g(研粉冲),石菖蒲9 g,远志9 g,茯苓10 g,陈皮9 g,香附9 g,芡实9 g,漏芦9 g,竹茹9 g,狗脊12 g。水煎服,每日1剂,分早晚服,14剂。2013年7月4日复诊,患者服药后感觉乏力、腰痛等症减轻,余证同前,纳食略差,舌根处苔仍较厚,上方加砂仁6 g,炒白术12 g,继服14剂。再服14剂后,患者纳食正常,自诉头脑昏沉感减轻,舌苔渐薄,予二诊方制蜜丸,每丸9 g,早中晚各1丸口服。先后加减服丸药6月,家属诉患者记忆力逐渐改善,能记清子女手机号,说话颠三倒四改善,能主动与家人交流,情绪稳定,未再头脑昏沉,计算力也有所改善,乏力、晨起腰酸等症缓解,生活能力也较前提高,清晨即外出锻炼,未再迷路。嘱继续服药,随访半年,疗效满意。

按:该老年患者,有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及多次脑梗死病史,必然存在痰瘀阻滞心脑络脉的病理基础,久病体衰,脏腑亏虚,气血精微不足,心脑受损,其主宰精神、神志的功能受损,而发痴呆。故认准病位,治疗上扶正驱邪并行,大补气血肾精,同时活血化痰通络,心脑功能得以恢复,不求速效,不蛮攻蛮补,坚持不懈,从而取得理想效果。

5 结 语

李莉老师指出,当代中医要继承传统中医理论,并适当吸收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在对疾病的认识及治疗上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方能适应时代临床要求。VCI病机复杂,病程长,临床表现多样,非简单一法一方所能解决,因此当抓其主要病机特点,辨病、辨证相结合,综合组方,整体用药,疗程充足,方能取得理想效果,改善患者认知功能,阻挡或延缓VCI向全面痴呆发展,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表1 各型患者疗效情况

3 讨 论

眩晕一症,虽不及中风病来势凶猛,但令人痛苦不堪,且极易转为中风。中年以上者人发生眩晕症,往往是中风先兆,应及时治疗。根据临床观察,眩晕症较重,视物旋转,如坐车船,甚则恶心呕吐,多半是实证或虚中夹实,若辨证准确,治疗效果较为满意;若仅是头晕,时好时犯,忽轻忽重,多为虚证,治疗时间亦较长,且很难根治,肝阳上亢证、痰火内盛证、气血瘀滞证多为实证;气血亏虚证、阴虚阳亢证、阴阳两虚证是虚证。总之眩晕之病因虽有痰、火、风之别,但临床以痰虚为多见。各类眩晕可单独出现,亦可相互转化,故历代医学强调“议病”、“辨证”,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就主张从整体观念出发,用不固定的动态的观点看待“病”和“证”。徐灵胎亦说“治病者,必先识病之名,能识病名而后求之所生,知其所由生,又当辨其生之因各不同,而症状所由异,然后考其治之法”。这就是对中医议病、辨证学说的很好归纳和阐发。也就是说,在临床治疗中,虽病情有轻重不一,发生的病机亦颇复杂,但只要详察病情,辨证施治,无不为之收效。例如西医诊断的美尼尔氏征,此病多半是虚中夹实证,若痰浊中阻型治疗不当,湿邪郁久不化,即可转化为痰热扰胆,痰火内盛。前者宜用二陈汤实脾燥湿、顺气化痰,辅以分导之品;后者宜用黄连温胆汤清胆化痰息风。眩晕症,除主症外,兼证甚多,且复杂,变化快,故需辨证分型治疗。眩晕症的发生,多数年龄在45岁以后。从现代医学角度看,此期逐渐出现病理生理的改变,动脉硬化症表现出来;50岁以后的人又逐渐进入更年期,由于内分泌紊乱,出现气血紊乱的现象,各脏器的功能亦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详察其病因病机,又发现中年人无论是在社会或家庭中,工作和精神负担均较重,因而中年人多夹火旺和肝郁气滞,故我们在治疗肝阳上亢型不拘泥以往的平肝潜阳,而以泻肝火为主,佐以天麻钩藤等息风之药。中老年人的阴虚阳亢并不是纯以滋补肾阴,而合之逍遥汤加减,效果甚佳,这是我们在究其病因病机时,考虑年龄较大者,多数处于更年期阶段,加之身体不佳,伴烦恼较多,每于主方上加入疏肝理气药,见效甚快,这正如古人云“有成方,无成病”。所以我们在临床上重视辨证施治,灵活用药,而取得较满意的效果。

(收稿日期2014-11-11)

R249.8

A

1004-745X(2015)02-0259-04

10.3969/j.issn.1004-745X.2015.02.026

2014-10-01)

全国第五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项目;山东省中医药科技发展计划项目(201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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