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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姚爷”

2014-11-17宋峻梁

诗选刊 2014年8期
关键词:诗友吉他诗人

□宋峻梁

“姚爷”这个称呼,是一些诗友对姚振函的爱称,不知道谁头一个发自内心的叫了声“姚爷”,一下子就流传开来,大家觉得叫得顺口,妥帖。姚爷的本色,一是为文,一是为人。

一个作家的笔名,部分体现了他的性情与喜好,姚爷曾用过的笔名如阿涛,体现了他的儒雅气质,而仄之,则是对自己身体残疾的一种大度与调侃,当然,他用的最多,为大家熟知的还是原名——姚振函。

姚爷的诗歌不炫技,不罗列辞藻,虽然毕业于北大,可你把他划拉不进学院派。乡村,一直是他作品的大背景,是文字中的呼吸和生命。可是,你把他的作品纳入乡土文学,就又迷路了。我更愿意称其为以乡村为文化背景的现代诗,他描写、叙述的乡村、乡土、乡人,是自我的想象和重构,是具有现代情绪和现代思维的乡村,是平原上的“抽象符号”。这里说到的,无疑是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分,另外一些作品,又从侧面验证了其作品的现代性是最主要的因素,乡村不过是作者的抒情借用,也因此,姚爷的诗歌可以写到老而不落伍,他的写作,始终与年轻人站在一起,无怪乎一些不熟悉的作者、读者或编辑,会以为姚振函是个年轻诗人或新锐诗人。

居住在衡水这座被平原包围的小城,写作和阅读已经成为姚爷“平原上的一种习惯”。他关注着生活的变化,关注着身边发生的点滴,其作品仿佛四处伸展的触手,把周围的一切像空气一样裹挟在文字里。在平房住时,姚爷卧室的墙上粘了好多小纸条,仔细观瞧,原来是他每日的“感动记录”。1998年,姚爷准备出版一本诗集,取了几个书名,想听听我的意见,其中有“时间擦痕”,我说这个好,书出来就用了这个名字,后来又一天,姚爷轻轻对我说:我觉得这个名用错了,不好,不该用这个名。我忽然悟了,就是呀,这书名的确有点事儿事儿的,太拿捏。后来又出了一本诗集《一点点》,这就对了,这才是姚爷的诗集该有的名字。

有五年时间,我跟姚爷住在一个单元,他住一楼,我住六楼。因为上学时学过一段时间吉他,所以造下一个情结,便托诗人火柴帮忙选了一把木吉他,多年不弹,本也不精,学的少忘的多,偶尔拨弄几下琴弦,难成曲调,没想到这琴弦之音穿透力如此之强,竟惹得姚爷失眠,为此写了一首诗,后来又读到一篇写吉他的散文,姚爷说:吉他声音真好听!我每次晚上回来,姚爷家的灯光总那么温馨,有时候停下脚步,故意听听老两口一言一语的说话。与姚爷为邻,也的确让我们全家,感到一种亲人般的温暖。姚爷多年是家里的顶梁柱,阿姨人很平淡,但一提姚爷满脸幸福与满足,“俺老姚”三个字,让多少人羡慕呀,也常被当做范例提及。

姚爷平实而又可爱。最有名的段子当数“海河民工笑嘻嘻”一出,姚爷当年不动声色,着紧处换词改句,引得诗友们惊叹,全见机智与幽默,此处不细说,会意者一笑而过吧……姚爷的会议发言也是有趣的,一次研讨会上,姚爷先是普通话开局,只见其虎目圆睁,偶尔还用上了手势,也许为了把字词说准确,明显就有咬文嚼字之嫌,说过几句,不自觉变成了枣强家乡话,还是家乡话说着顺溜呀,也不管外地来的能不能听懂了。

2009年春天,我陪姚爷去廊坊参加邵燕祥先生的诗歌研讨会,会上不乏大佬级人物,有一会儿,姚爷忽然自卑起来,说:咱跟人家比,还是不行呀。姚爷面含羞涩,让我这张狂后辈,自惭不已。有的诗友说,姚爷如果在北京,那就不得了了。诗人的影响固然有诗歌以外的因素,但这些又岂是姚爷所在意的,我相信每个成功的诗人都自成山峰,姚爷就是这样一座。姚爷生活在一个真实的平常的世界里,他也是一个真实的人,有着庸常的生活,而作为一个诗人,又保持着一份清醒。他对“我们是谁”的追问,也让我警醒,那些动辄以“我们”自称的语气,表现出的是个性和个人话语的缺失与被遮蔽,而自我的声音,是诗人最重要的价值,也是这个社会最需要的。他对某“国家级”刊物,以垄断和官办为标榜的痛斥,他对某些人官僚做派的不屑与嘲弄……多年来,我没见过姚爷喝酒,不知道曾经喝过没有,在平原上吆喝那一嗓子时喝了没有?不过,姚爷即使不喝酒,仍然有着不羁与浪漫的酒神精神。

姚爷现在住的小区,与一家酒店相对,某日吃完饭,我准备护送姚爷绕过街中间的护栏回家,姚爷竟摆脱我,意欲直接跨越。我说:好,咱俩个一块儿翻过去。又说,如果现在有个摄影师拍下来,一老一少同时架腿翻护栏,还挺后现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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