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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表情如此模糊而又真切

2014-08-22张艳梅

山西文学 2014年8期
关键词:世界观写作者小说

张艳梅

克海兄约我给李瑞华的小说写点东西,说了有一阵,小说也读了,没有想好从哪个角度写写,文章也就一直没有完成,直到看了韩寒的《后会无期》,觉得有些话想说,就顺着这个话题,说说一代人眼中的世界和生活吧。

其实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世界究竟是什么?就像影片中说,你都没有看过世界,谈什么世界观呢,有些人一辈子蜷缩在世界的一角,没有走出去看过世界到底有多广阔,世界的边界到底是沙,还是水,并不清楚,也就谈不上对世界有自己的观念和想法。那么,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世界有多遥远,生活有多广阔?听着朴树的《平凡之路》,这个曾经因为追求完美而抑郁的男人,“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这个答案有多少人认同,我不确定。看的是深夜场《后会无期》,片尾曲还没有响起,观影厅里只剩下我和我的研究生,还有后排的一对情侣。“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时间无言如此这般,明天已在眼前,风吹过的路依然远,你的故事讲到了哪……”影片照例网上各种吐槽,而我,也不过是想就此追问每一个写作者,文学,是不是冥冥中一定要走的那条路呢,对于这条路,我们究竟懂得多少,还是说从未想过,路从哪里开始,最终延伸到哪里?风吹过的路依然远,你的故事讲到了哪?其实作为一个专业的阅读者,我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时代,充满了各种喜剧和悲剧因素。全媒体时代的娱乐精神具有空前的吞噬力,每天置身于迅速扩散然后腐烂的信息泡沫中,想保持思想和心灵的独立,是非常困难的。而真实的生活又有着太多我们不了解或者不愿面对的残酷,那么,对于一个严肃的写作者,要如何建构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不被同化,又不会自我禁闭,的确不容易。时代太仓促,一切沉淀和沉思都来不及,裹挟着告别过去,裹挟着去向未知。灰暗的隧道尽头,生活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呢?世界和生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美好,远比单个人所能经历的复杂得多,作家,是世界和生活的盯视者,时代昏然欲睡,写作者更要清醒,他们不负责裁判,却要在心里有自己的立场。

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回头说说李瑞华的小说吧,《底色》《若你安好》《日出那么美》,有对感情亲情的追问,也有对生活的思考,充满了女性特有的细腻,对人心和人伦,不乏冷静的剖析,在艺术上,也有自己的尝试和探索。徐行和叶间、离离之间的感情纠葛,背后是残酷的报复和更深的伤害;肖可、李思思和孟起航的感情纠葛,背后依然是隐忍的报复和对于伤害的救赎;《日出那么美》看起来更像成长小说,只是没有青春,青春看上去也不很美。李瑞华的写作大体上属于城市题材,如何更好地表现今天的城市生活?曾经与《民·治新城市文学》的主编裴亚红老师聊到这个话题,不成熟的城市文学叙事传统,人为简化的城市表情和符号,都局限了丰富复杂的城市生活书写。生活很传奇吗?终究还是一条平凡的路,小说也一样,写得如张爱玲一样惊艳固然好,平淡点也可以长久回味。就如林那北在新作《锦衣玉食》后记中说,在这篇不长的后记中,我多次提到“世界”一词,它不够好,却是我们唯一安身之所。确乎如此,每个人都在世界之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逻辑,写作者,理所应当比别人看到的世界更波澜壮阔,不是为了展示那种豪迈,而是在经历波澜壮阔之后,懂得波平浪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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