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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

2014-08-15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

四川文学 2014年21期
关键词:老伯伯闲书走神

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 文 静

这一天,我从城市来到老家,想去我以前念过书的小学看看。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尘埃和阳光,我坐在车窗口投射进来的阳光里,车上的乘客大多靠着座椅昏昏欲睡,坐在我前排的小姑娘用手指在布满灰尘的车窗上写着什么。巴士在这条保养得极差的马路上已经往来穿行了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学当年黄永玉在时隔50年后,走进自己念书的文昌小学,我走进一年级的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黄永玉,六乘六等于几?”“我”慢慢站了起来,教室空无一人。此刻我就站在教室的黑板面前,澄澈的阳光从门口倾泻而下,把我的孤独映衬得更加荒凉。

当年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第一次推开这扇门时,它还光洁如新。

那时候,我靠着水壶里的凉水,打发着一个又一个燥热的下午,电扇转动的噪音伴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仿佛永远不会停下。走神的时候,我常常坐在课堂上发呆,又或者在本子上随意地写写画画。老师的声音仿佛在天边。那时候,我觉得大学还遥不可及,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像妈妈那么高,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婆娑绰约,下课铃好像梦里那个又大又甜的雪糕,永远也等不到。小时候因肠胃不好,家里人不允许我吃冰淇淋。老师读着课文一手撑在我课桌上提醒我不要走神,我喜欢她眼镜后的眼睛看我的样子,温婉,宁静。

那时候,天气总是很炎热。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在看书,以度过那些漫长而无聊的时光。常常看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每次迷糊地醒过来的时候,手指还搭在冰凉的书页上。

那些睡眼迷离的早晨,我飞奔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看着路边遮天蔽日的梧桐,幻想着自己的头飞过树梢,给我带来些许清醒。我书包里常常背着妈妈给我准备的煮鸡蛋,到了晚上放学准备回家,一摸书包,鸡蛋硬邦邦的还在,那些年,一心想做坏小孩的我,也曾学着动画片里的女孩悄悄把鸡蛋扔进垃圾桶。

临近考试,我常常枯坐在书房,阅读成了唯一的陪伴。各类作业和书本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有时听见窗外飘过阵阵欢声笑语,这时便恨极了自己不能洒脱。趁着外公不注意,把一些闲书藏在课本下面看,等外公进来就把课本盖在闲书上面。这样的把戏玩了又玩,一本本有意思没意思的书看了又看,年少、繁华喧天的岁月,就如此跫音渐远。

那时候,我看过很多自己根本看不懂的书,就像黄永玉说的什么好玩看什么。我看《简爱》就只记得那个男主角夸女主角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那时候觉得这样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没有生活阅历的我对着镜子怎么也练习不出那种眼神。我还喜欢看盗墓一类的书,看完后就常常幻想着能有一个师傅教我开锁。后来还真被我等到了,他们是一家养蜂人,有一年搬来我家旁边,我每次看他们把蜜蜂放走了就出来找那个老伯伯玩,和他们一起等蜜蜂飞回来。那时候,那个老伯伯教了我好多好玩的游戏,比如开锁,后来我们还一起比赛谁开得更快,但是我资质愚钝。他们住了不久就离开了,之后再没来过,那些锁和钥匙就被我压在抽屉底下,渐渐遗忘。

家乡就像是一个宽厚的旧情人,从容地看待每一个生命成长的青涩、莽撞和冲突,接受我们的去去留留。等我考上大学,跌跌撞撞开启另一段人生的时候,便是离别的时刻。

那时候,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为我饯行。我说我一定会回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如《芒果叔叔的小屋》说的:如果说离开家乡等同于对成功和富裕的追求,那么返回家乡则超越了通常意义上的美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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