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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边塞诗中胡乐器与月意象的关系

2014-07-15朱玺婵

文学教育 2014年6期
关键词:边塞诗唐代

朱玺婵

内容摘要:本文探讨中唐诗人李益三首边塞诗代表作中胡乐器与“月”意象交相运用的艺术特色。笛、角、芦管三种唐代胡乐器与“月”意象集中表达了中唐安史之乱后,征人群体的思乡、苦难、孤独、厌战、哀怨之情,李益边塞诗在初唐、盛唐边塞诗思想内涵和艺术特点的基础上,又有了更细微的观察和思考。

关键词:唐代 李益 边塞诗 胡乐器 月意象

唐代的边塞诗篇慷慨雄放,精神昂扬激越,有真切动人的感情,其中中唐边塞诗的主导风格是苍凉。安史之乱后,唐王朝从繁盛的顶峰上跌落下来,诗人在诗歌中饱含对庸懦朝廷的辛辣讽刺,有时也发出悲愤的叹息和凄凉的哀怨。中唐边塞诗的主题是边愁乡思及对征戍之苦的控诉,李益的边塞诗可以说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代表。十五六年的兵间生活,使得李益边塞诗的内容相当丰富,在与盛唐边塞诗传统一脉相承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

唐代是胡乐传入中原的鼎盛时期,唐代边塞诗中出现了许多描写西域少数民族歌舞艺术的乐舞诗。笛、胡笳和琵琶,角、鼓等胡乐器大量出现在唐代边塞诗创作中,而李益边塞诗中胡月器和“月”意象的频繁使用则构成了其独特的审美特征。

一.笛声哀婉、月光清冷表达征人之苦

笛,宋代陈旸《乐书》中记载,大横吹小横吹并竹为之,笛之类也。律书云:“横吹,胡乐也,昔张博望(张骞)入西域,传其法于西京。”但1978年长沙出土的马王堆三号墓(公元前168年)的文物中,有两支笛类乐器,由此可见,笛类在我国流传已久。南北朝以后,笛被称为横笛或横吹,到唐朝,已成为横吹乐的代表乐器。笛善表现凄凉、哀婉之音,音色悠扬、清冷。“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李益在这首《从军北征》中,用笛子所奏的“行路难”既表达了征人戍边之苦,又以笛声传达征人心中之苦,另外笛声的响起也引起了征人群体性情绪的波动。“一时回首月中看”则体现出征人在听到笛声的凄凉后望月思乡的感伤情怀。

二.角声悲壮、月光孤寂表达征人之哀

角,古代的吹奏乐器。《晋书·乐志》云:“角,说者云,蚩尤氏帅 魅与黄帝战于涿鹿,帝乃始命吹角为龙鸣以御之……胡角者,本以应胡笳之声,后渐用之横吹,有双角,即胡乐也。”汉代流行于北方的游牧民族,因最初用动物天然的角吹奏而得名。西汉初期,随鼓吹乐传入中原,是一种仪仗乐器,用于壮军威,也用于军事的集合,是横吹乐中的主要乐器。李益在《听晓角》中这样写道:“边霜昨夜堕关榆,吹角当城汉月孤。无限塞鸿飞不度,秋风卷入小单于。”《听晓角》没有直接描写音乐,而是把吹角作为众多意象如边霜、塞鸿、秋风中的一个,来描写整个有声有色的环境,烘托出意境的悲凉,而此诗中则以“汉月”怀古喻今,是比较特别之处。当然,无论是汉月还是作者所见之月,都是孤月,这种孤月更衬托出了征人孤独寂寞的哀伤。

三.芦管悲怆、月光凄凉表达征人之思

芦管,陈旸《乐书》记载;“芦管之制,胡人截芦为之。大口,与觱篥相类。出于北国者也。唐宣宗善吹芦管自制《杨柳枝》、《新倾杯》。”芦管是纳西族及西南各民族常用的乐器,管身竹制, 擅于演奏节奏较慢、缠绵悱恻、哀伤动人的乐曲。《夜上受降城闻笛》可以说是李益的代表作,“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此诗是用音乐感受来刻画人物,“月”意象同样也是寄托一种乡思,寒沙、冷月描绘出边塞的凄清,而芦管声在夜空中回荡会使思乡之情突然迸发,诗歌籍此刻画了一个站在受降城上听笛的征人在如此情景下深切的思乡之情,同时也写出了士兵的厌战情绪,表达了作者对于唐王朝的不满,也可以说是淡淡的哀怨。

纵观三首诗,都写出了征人思乡之情,却是不同手法,不同情感,《从军北征》望月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思念之苦,《听晓角》是望月倍感孤独之情,《夜上受降城闻笛》则是用月光衬托出征人内心的怨忧。而在此中,笛子、角和芦管三种不同胡月器的使用也各自衬托出了不同的情感,使思乡之苦、孤独与思怨分明、立显。作为中晚唐时期边塞诗的代表诗人,李益的诗歌也以清冷为主色调,充满了对现实的不满、对战争的控诉,胡乐器与“月”意象的结合则在此更深远的表达了一种厌弃远戍产生的郁愤和悲伤,尤其凸显出凄凉和无奈的征人群体形象。

(作者单位:山东青岛宁夏路第二小学)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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