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

卖人肉包子的不只是孙二娘和张青，地点也不仅在荒山野岭的十字坡，北宋皇城开封也有这么个所在——京师浴堂。

有一个候补官员大老远从外地赶来到吏部投简历，等着选拔当官，结果来早了，吏部还没开门。他四周看看，瞧见边上有个浴堂，就准备去泡个澡。

当时正值隆冬，这人穿了件很高档的皮草，又是个大胖子。他一进澡堂的门，就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几个厮役看他的容貌穿着，再看天还没亮就来洗澡，估摸他是个进京办事的外地土包子。于是几个人偷偷转到他后面，趁他不备，把皮繩往他脖子上一套，拖到了里面的单间。胖子几乎被勒死，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话：“别说这身衣服了，就他这身肉，也值几个钱啊。”

天还没亮，那几个厮役也就没动手放血，把他扔在那儿走了。没想到过了会儿，他悠悠醒来，四下瞧瞧无人，想跑，又怕不认识路，再被逮回来。正迟疑间，听见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原来是吏部开门了，差人正到处找他，要他进去办事。他循声立马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这一喊引得众人侧目。

杀人劫财之事败露，官府对这个澡堂子进行了彻底搜查，又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前一天夜里杀的。一审问，原来他们是要做脍人肉外卖，买主都是京城恶少。

卖人肉这事，不仅北宋的汴梁有，南宋的临安也有。宋宁宗嘉定年间，临安大旱，闹起了饥荒，临安城外的溜水桥就有用人肉做馄饨、包子的。后来这种事愈演愈烈，包子馅里依稀可以辨认出有文身花样（在宋朝，文身是一件很普及的事情）。可这事官府不管，似乎也没其他人过问。当地人在街上买肉，卖肉的会先问一句：“你是买米猪肉还是糠猪肉？”米猪肉就是指人肉，糠猪肉才是真正的猪肉。人人都知道卖的是人肉，可是大家都不说破。

宋理宗绍定年间，江西瑞州（今高安市一带）也闹起了饥荒，有奸商在牛肉中夹杂人肉，当牛肉馅卖。因为牛肉贵，这样省了好多成本。后来事情败露，奸商被官府抓去，考虑到传出去会影响当地声誉，就封锁了消息，暗地里把奸商处决了，没有明正典刑。

编辑/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