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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语段计算框架的句法-韵律接口效应

2013-09-05张连文

外语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音系重音语段

张连文

(中国政法大学,北京102249)

1 引言

在最简方案(MP)的强势最简论(SMT)的接口可读性条件①(legibility)下,语段推导计算(Chomsky 2001,2004,2008 et seq.)紧密关联到循环拼读域(SOD)。在可读性条件下,音系AP/SM接口系统施加了句法目标映射到该系统的线性化/时间顺序PF接口条件(Chomsky 2000:94,2005:15;Reuland 2011:12)。参数化从限制到外化(Berwick&Chomsky 2011:37)。句法-PF接口的多重拼读(MSO)(Uriagereka 1999,2012)是语段理论(PT)循环拼读(CSO)的前身,其推导循环的基本单位是统制单位(CUs),语段是算式库N中的词项次阵列(LSA)和局部计算域。MP的主旨是把大量原则降低到接口条件,把形式原则降低到经济条件。语段推导是非线性多重拼读模式的整合,即在语段不可穿透条件PIC制约下,推导完成的语段内部域不可触及到进一步计算,被循环转移、拼读到PF&LF(C-I接口)(张连文2011)。计算输出成分的线性顺序在PF拼读后确定(Inaba 2009:267),语段韵律拼读的基本原则是当语段拼读到PF,强语段CP,vP中心语的拼读域TP,VP可替代韵律域(prosodic domain)。MSO机制源自Uriagereka(1999)保留Kayne(1994)线性对应公理(LCA)②的基本步骤:若α不对称成分统制β,则α先于β.Uriagereka(1999,2012)把映射句法等级结构到线性序列以转移到音系解释的拼读运算(SO)视为修补策略,旨在保留在推导的任何点上终端成分之间等级支配和线性居先性的严格一一对应,多次应用拼读完全可以保持LCA基本步骤中统制和居先的关系。Uriagereka(2012)等在MP内对线性化结构、循环拼读即推导的点断本质、局部性、语法依存等一系列核心问题的新探索都为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接口条件和有效计算条件结合逼近了原则性解释。

2 语段和韵律拼读

首先分析句法-音系/PF的接口以及接口制约。根据Selkirk(1984),句法-音系的映射涉及3个主要阶段:a.表层句法结构Sn;b.表层结构加语调结构即语调表层结构Sn’(除指派语调短语外也指派自主音段表征的声调轮廓等);c.语调和节奏表层结构Sn”/P1,形成了语句底层音系表征,且由音系规则映射到表层语音表征 Pn。Sn→P1的这一映射理论就是生成音系学的经典理论模式SPE(Chomsky&Halle 1968)的修正,映射流程为(Selkirk 1984:34):

①Sn→P1线性映射:a.表层结构Sn→指派语调结构→b.语调表层结构(ISS)Sn’(经ISS/LF合格条件:焦点规则和意义单位条件推导出逻辑式<LF>)→循环音系解释(节律格栅、非重音化)→c.底层(语句层)音系表征Sn”/P1(=语调、节奏表层结构)→音系规则(后循环音系)→d.语音表证Pn.值得指出的是,句法-音系映射模式是基于词语法的输出形成了Sn的一部分的假设。

韵律结构假设来自定义等级性音系域结构的制约在类型上是多样的事实。包括韵律结构标记性制约和句法韵律结构接口制约。接口制约要求句法表征的特征映射在音系表征,而韵律标记性制约效应表明表层音系域结构不是由句法严格决定,存在音系原则在接口制约句法表征的反向效应。小句边界对应韵律结构的语调短语IntP的边界③(Selkirk 2001:4)。在英语中,韵律词的最后音节的结尾升调轮廓(标记为L-H%;通常为连续声调)指示了IntP的右边界:

数据显示,IntP开始的底层/h/发音(即使不重读)在音系主短语MaP开始的非重读/h/可缺失。日语音高的升调(LH)位于音系次短语(MiP)的左边界 (Poser 1984,Selkirk 2001):

③b显示了双次短语MiP的组合,以下④b的数据则显示了所有词都有重音,次短语MiP和初始降低(initial Lowering)数量与重音相当:

③和④韵律次要短语MiP的差异在于韵律标记性制约,这种制约补充了句法-音系接口制约④的效应。在MiP之上的MaP层次,定义了两个声调现象:变抑(catathesis↓)和向上音高重设↑。Selkirk&Tateishi(1991)的实验报告也支持了出现在主要句法短语左边界的韵律MaP的左边界是显著的向上音高的重设场。仅同一MaP内的音系成分发生变抑,而向上重设发生在MaP的左边界。在③和④的次短语MiP中,韵律标记性制约与句法-音系接口制约互补,要求MiP在韵律词PrW双重组合的韵律制约产生了双MiP.要求MiP最多包含一个重音的韵律制约MiPA-cent先于双MiP制约,出现了优选轮制约等级:MiP重音>>双MiP.两个句法-音系接口的同界制约(Align-L(XP,MaP)& Align-L(Xbr,MiP))超越了双MiP制约:

⑤a,b分别出现了音系短语主/次短语MaP/MiP短语的中断,这分别由接口制约的同界制约Align-L(XP,MaP)& Align-L(Xbr,MiP)的限制解释⑤。Selkirk(2001)也发现句法-音系接口制约由于竞争的韵律标记性(显著性)制约而消失,显示了韵律制约等级高于接口制约。

我们在此基础上提出vP语段的阻断效应,即音系主短语MaP在vP语段的左边界中断是由vP语段阻断,这得到TP中立焦点语句的MaP中断数据及其结构的支持:

PF:[[[NaH*ganoN-no]aniH*yome-ga]DP [[[AoH*yama-no]yamaH*mori-o]yonda]vP]TP[[Nagano-GENsister-in-law-NOM] [[[Aoyama-GEN]mountain guard-ACC]called]][TP[DPA sister-in-law from Nagano][vPcalled a mountain guard who is in Aoyama]].

然而,以下⑦中的DP主语包含对比焦点[F],音系域结构显示vP语段边界Spec-v缺乏期待的句法 MaP中断(如[AoH*yama-no]yamaH*mori-o]处于同一韵律单位MaP内),而焦点成分左边界Spec-Foc出现了不期待的MaP中端(如[NaH*ganoN-no][aniH*yome-ga]不处于同一韵律主短语Map内)(Poser 1984,Nagahara 1994):

PF:[[[NaH*ganoN-no][aniH*yome-ga]F]DP [[[AoH*yama-no]yamaH*mori-o]yonda]vP]TP

Truckenbrodt(1995)指出焦点语句中短语效应源自句法-音系接口制约,假定音系表征PR中的符号串对应于焦点支配的表层句法PF,此制约要求焦点比焦点域内的任何其他成分在韵律上都显著,即焦点显著性。⑦的焦点域是整个语句,遵守焦点显著性制约隐含着焦点成分及其支配它的所有韵律短语成为PR中对应于语句的语调短语IntP的中心语。焦点显著性成分受到韵律标记性的制约必须与上位成分的左边界同界 (Mc-Carthy&Prince 1993)。违反了左边界接口制约[Align-L(XP,MaP)要求VP左边界有MaP边界]的焦点显著性制约由更高级的右边界韵律制约Align-R(MaPhead,IntP)驱动,即支配焦点的语调短语IntP中的韵律主短语MaP须与语调短语右边界同界(aligned)。因此,阻断跟随焦点的任何其他MaP产生了接口制约等级:

⑧焦点显著性:Align-R(MaPhead,IntP)>>Align-L(XP,MaP)

句法-音系接口的输入-输出模式的关键假设是音系输出表征的制约未必与表层句法表征的制约互动(Selkirk 2001:9)。句法-PF接口是单向输入-输出关系还是双向通道有待进一步研究。Selkirk(2006)进一步探讨了韵律(主)短语MaP的强拼读。韵律主短语MaP对应语段拼读域(SOD)的最高成分,即 MaP=XP.接下来,重点研究短语重音与语段拼读域的关系以及短语重音的计算。

3 语段拼读域与短语重音和TopP的语段地位

“强势音系语段推导”(PDbP)为:拼读域(SOD)是音系所需的唯一域(Samuels 2011a:583)。Ishihara(2004)以日语证据提出了韵律语段。Sato提出的拼读域-韵律域(PD)映射假设(Sato 2009:239)与 Kratzer& Selkirk(2007)根据语段理论的拼读域定义短语重音的韵律域(prosodic domain,简称 PD)吻合。

⑨韵律拼读:语段的拼读域(SOD)是短语重音的韵律域(PD)。(Kratzer&Selkirk 2007:104)

默认的句法确定的短语重读模式源自韵律拼读,要求拼读域的最高短语对应主要的韵律短语且携带主要短语重音。如此产生了语段的句法-音系(韵律)接口效应。

下面,在基于语段的拼读方法指导下分析默认短语重音。Kahnemuyipour(2004)提出了根据韵律短语而非短语重音的韵律拼读,Kratzer&Selkirk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基于语段短语的韵律拼读的“最高短语条件”(HPC)(Kratzer&Selkirk 2007:104),我们把HPC归结为句法-韵律接口规则:

⑩语段拼读域的最高短语对应音系表征中的韵律主短语MaP,并且被指派短语重音。

HPC是句法-韵律接口条件(规则)。解释韵律成分内的主重音(韵律中心语)位置的音系规则为短语重音模式提供了基础。请看HPC对如下德语(V2)重音数据的语段解释模式:

根据语段不可穿透条件PIC的制约,⑪中vP语段拼读域为VP,把直接宾语(DO)分析为最高短语,句法-音系接口规则的高短语条件HPC正确预测了在DO指派短语重音,而动词没有获得重音。基于语段的句法-韵律拼读的HPC接口规则也正确预测了德语VP内PP的短语重音模式。以下数据显示:当vP语段拼读域VP内DP直接宾语/DPObj和动词V之间存在方向或位置PP干预时,PP并没有得到短语重音,DP得到短语重音,如⑫的德语数据显示:

[12]中的dass是C标句词引出CP语段,这里忽略CP与vP语段之间不产生音系效应的TP.当vP语段的拼读域VP内缺乏宾语DPObj时,PP自然得到短语重音,如[13]所示:

综合以上VP内PP重音和非重音的两组语段推导数据,可归纳出PP是否拼读为韵律主短语MaP并获得短语重音要依存PP在vP语段拼读域VP内的位置,并且韵律主短语MaP的重音推导可进一步抽象分类表达为:

[14]a中v语段的拼读域VP内的DP宾语是最高短语;根据韵律拼读的最高短语条件(HPC),DP宾语获得韵律主短语MaP地位和短语重音。而在[14]b中,v语段的拼读域VP内缺乏宾语;根据HPC,拼读域VP内PP处于最高短语位置,得到韵律主短语MaP地位和短语重音。

Kratzer&Selkirk(2007)基于语段理论的HPC理论模式正确预测了较高语段拼读域内成分的韵律主短语MaP/短语重音。下面,继续分析德语及物语句中的DP主语在语段拼读域内的韵律主短语MaP地位和短语重音。请看数据:

[15]b有两个拼读域,即C语段的拼读域TP,v语段的拼读域VP.Kratzer&Selkirk(2007)假定DPSubj主语占据TP边界位置Spec-T(从v语段边界Spec-v提升),TP是C语段的拼读域,DPSubj/María应是C语段拼读域TP的最高短语,获得了韵律主短语MaP的地位和短语重音。且v语段拼读域VP最高短语的DP宾语die Gesétze也得到韵律主短语MaP地位和短语重音。韵律拼读使两个连续拼读域 TP,VP内的最高短语都得到MaP地位和短语重音。按照语段的多重拼读(MSO)(Uriagereka 1999;Chomsky 2001,2008),MaP和短语重音的数量与推导中语段拼读域(SOD)最高短语的数量对等。下面,分析VP内直接宾语DP虽然满足最高短语条件(HPC)但得不到短语重音的无定代词的案例。请看德语数据及其分析:

[16]a显示韵律主短语MaP的主重音在动词gekáuft上,而不定代词(存在量词)DP宾语 was缺乏短语重音。[16]b显示跟随无重音不定代词直接DP宾语的较低介词短语PP携带了短语重音。Kratzer&Selkirk指出代词无法获得短语重音(按:MaP地位)必须在语法中规定(Kratzer&Selkirk 2007:110)。请看[16]a,b 的 v 语段拼读域 VP内韵律主短语MaP和短语重音的推导:

[17]a,b中的不定代词虽然位于语段拼读域VP的最高短语位置,但短语重音不落在代词上,不过这并不能使v语段拼读域VP内韵律拼读失效。要合理解释此类现象,必须假定韵律拼读原则(最高短语条件,HPC)必须选择拼读域(SOD)的最高“合法短语”以拼读为音系主短语MaP.在[16]b及其短语重音推导结构[17]b中,韵律主短语MaP的短语重音出现在拼读域VP内的代词DPObj/pro下一个最高短语 PP上,介词短语[PPim Súpermarket]获得短语重音。在[16]a 和推导结构[17]a中,动词拼读域的重音不能通过最高短语条件(HPC)推导出。要解释[16]a和[17]a动词的短语重音,必须引出韵律拼读的“额外/别处条件”⑥(elsewhere condition,简称为 EC):

[18]有合法重音成分的拼读域必须包含韵律主短语MaP.(Kratzer&Selkirk 2007:110)

针对[16]a和[17]a,由于 v语段拼读域 VP 内不定代词宾语无资格作为最为合法短语得到短语重音;根据额外条件EC,动词中心语Vgekáuft作为唯一合法的成分得到韵律拼读域VP内的主重音。再分析非宾格动词和非作格动词(unerga-tives)句式中的短语重音:

[19]和[20]的不及物动词主语DPs都携带短语重音,但[20]的谓词也携带短语重音。[19]a的嵌入动词是非宾格动词,而[19]b和[20]的动词是非作格动词。并且[19]的谓词是事件谓词,而[20]的谓词是静态谓词。事件谓词的非话题DP主语占据Spec-T位置,低于静态谓词的DP主语占据的功能中心语话题的投射TopP位置(Rizzi 1997,2004的边界投射)。Jäger(2001)认为静态谓词的主语是话题,无法具有存在解读。事件谓词的非话题主语前面也存在未发声的方位代词(譬如in Bóchum/in Bochum)或时间代词(譬如dann/then)表达的时空关系的隐性话题。[19]和 [20]统一到小句CP边界的话题投射TopP下,[19]的DPs主语之前存在隐性话题,然而[20]的DP主语本身就是话题。Kratzer&Selkirk(2007)论证了话题投射TopP的语段地位。这对解释不及物动词的短语重音具有重要作用。先请看非宾格动词的拼读:

[21]的非宾格动词的主语DP如直接宾语DP,被视为动词的内论元(Perlmutter 1978),[21]a的DP处于VP内原位,并且假定动词主语DP的结构格特征和动词的时态特征都通过一致性系统得到赋值,则动词和主语都可处于原位。如此在v语段拼读域VP内[21]a得到[21]b的拼读。话题位置由未发声的方位代词填充,存在3个连续拼读域:C的补足语TopP,话题Top的补足语TP,v的补足语VP.在VP内,DP主语der Rhéin是最高短语,得到韵律主短语MaP重音。动词复杂体没有重音。并且,Spec-Top和Spec-T的边界成分都是音系空的成分,不具备显性韵律拼读主短语的地位。而只有VP拼读域,才能成为重音计算的有效域。

然而,[22]的VP内DP主语发生移动,按照严格循环(SC)和PIC先提升到vP边界spec-v,再提升到Spec-T,最后到达C语段的拼读域TopP内获取话语效应,在初始合并点留下未发声复制(语迹),因此处于TopP边界Spec-Top的DP主语成为Top拼读域内的最高短语并获得短语重音。如此,v语段拼读域VP内的复杂动词ausgetrocknet/dried up在DP主语移动到Spec-Top后成为VP内最高短语,在额外条件(EC)下也获得了短语重音。[21]存在两个有效的计算短语重音的拼读域,即C语段的TopP和v语段的VP.再请看非宾格动词句式中PP重读:

根据严格循环和语段不可穿透条件(PIC),[23]的非宾格动词 DP主语ein Kind经Spec-v和Spec-T循环提升到话题语段投射TopP边界Spec-Top,即[23]b,成为C语段拼读域TopP内的最高短语,得到短语重音。这样,在DP主语提升后,留下音系空成分(未发声的复制/语迹),v语段拼读域VP内的最高短语PP也得到短语重音[23]c.且[23]b也存在两个有效的短语重音拼读域TopP&VP.下面,分析事件谓词的非作格动词DP主语的短语重音模式:

[24]中DP主语不是话题,仍然可位于TP内。但是动词是非作格动词,其外论元DP主语初始合并点在Spec-v,处于v语段拼读域VP之外。动词复杂体缺乏短语重音的解释是动词复杂体gestreikt(动词束,cluster)移动v-语段投射,因此位于v语段拼读域之外。假定动词移动留下的未发声复制,这使跨越整个拼读域成为可能,并符合拼读经济的要求。指出跨越拼读域,计算系统CHL必须能确定潜在拼读域不必发送到音系解释接口AP/SM(Kratzer&Selkrik 2007:119)。计算系统CHL可以把拼读域内代词、功能中心语和移动留下的未发声动词复制等识别为不必拼读的成分。音系空成分取决于语义的可恢复性。计算系统CHL也受到跨越韵律拼读(skipping prosodic spellout)经济原则的制约:

[25]仅由音系空成分组成的韵律拼读域可以跨越。(Kratzer&Selkrik 2007:120)

[24]的动词gestreikt跨越了拼读域到达v语段,省去了拼读,失去了最高短语的地位和韵律主短语重音。而DP主语在T的EPP特征驱动下从Spec-v位移至Spec-T,成为TopP语段拼读域TP内的最高短语,获得了韵律主短语MaP的地位以及短语重音。非宾格动词和非作格动词的主要差别也在VP包含的PP(譬如方向短语)重音。非作格动词(如gestreikt/go on strike)的DP主语初始合并在Spec-v,且非作格动词以及方位PP都可在VP最高位置初始合并,因此不同于非宾格动词(如ausgetrocknet/dried up)和PP在DP主语从初始合并点VP边界Spec-V移出之后才成为VP内最高短语。请看数据分析:

在[26]b中,DP主语从 Spec-v显性移动到Spec-T,成为话题语段TopP中心语Top的拼读域TP内最高短语,获得韵律主短语地位和短语重音。而VP内PP的出现使之不可能通过把V移出VP而跨越v语段的韵律拼读域,PP是v语段拼读域VP的最高短语,也获得韵律主短语重音。因此,这一结构含有两个短语重音的有效计算域TP&VP.最后,分析非宾格动词结构中短语重音在动词V上的数据(Kratzer&Selkrik 2007:121):

[27]的静态谓词是非作格动词,DP主语强制性作为话题,从初始合并点Spec-v经Spec-T移TopP的边界Spec-Top,获得话题解读,且位于C语段拼读域TopP的最高短语位置,获得韵律主短语MaP地位和短语重音。动词V spinnt也移出了VP到达v域,但是VP内缺乏PP等其他成分,根据指派短语重音的额外条件(EC),V是唯一能获得短语重音的成分,也被指派韵律主短语重音。这一结构也存在两个计算韵律短语重音的有效拼读域,即C语段的TopP和v语段的VP.

以上系统介绍了Kratzer&Selkirk(2007)基于语段拼读域的短语重音计算方法。总之,两个限制条件,即最高短语条件(HPC)(Kahnemuyipour 2004)和额外条件(EC),规定了语段的拼读域包含一个韵律主短语,解释了语段拼读域内哪个成分获得MaP地位以及主短语重音,因此对基于语段的句法-音系接口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但系统研究发现,Kratzer&Selkirk(2007)的韵律拼读方法只是对韵律短语重音的预测,当语句中出现两个或多个韵律主短语MaP和短语重音时,没有提出确定相对重音即句子重音的解决方案。Kahnemuyipour(2009)在语段理论的多重拼读域(MSO)(Uriagereka 1999,2012)机制下提出了句子重音的最新算法,其主旨是基于PIC制约的多重拼读和强语段C,v中心语的拼读域(SPELLEE)都是重音域的理论,提出默认句子重音规则:位于拼读域(TP或内部动词域AspP)边界Spec-T或Spec-Asp的最高短语被指派句子重音(Kahnemuyipour 2009:68)。内论元DP宾语从VP补足语提升到v语段拼读域AspP的边界Spec-AsP获得主重音,外论元DP主语从Spec-v提升到Spec-T获得次重音(DP主语比动词显著)。

基于分析,进一步概括出:音系表征中的韵律主短语MaP对应语段拼读域的一部分,重音取决于句法语段-韵律接口的最高短语条件(HPC)。此外,Ishihara(2007)也提出了基于语段的韵律拼读方法,把韵律主短语指派给整个拼读域。但是,在缺乏最高短语条件(HPC)下,无法解释Kratzer&Selkirk(2007)方法所覆盖的事实。

4 语段推导与焦点语调和焦点重音

4.1 语段循环推导与焦点语调

信息焦点应属语义信息,在有否定算子的信息结构中语调和焦点重音可传递不同信息、改变相同命题的预设(Ramsay 2003)。Ishihara(2004)提出日语的“焦点语调FI=WH”是韵律循环计算的结果,而韵律即焦点语调(FI)的域在循环语段计算由Chomsky(2001,2004,2008)和Uriagereka(1999,2012)的多重拼读(MSO)解释:

[28]a.当句法推导到达语段(vP,CP)时,语段中心语的补足语域转移到接口层次(Φ,∑),转移的音系部分被称为拼读。

Ishihara(2004)首先假定焦点语调(FI)由音系和语义成分解释的焦点特征引发。焦点特征在句法成分F由C语段的准量词/疑问Q算子指派给wh-短语:

[29][CP[TP...WHFOC...]C](日语焦点特征指派)

经过拼读运算的焦点特征进入Φ成分,在AP系统得到解释。焦点特征引发了焦点短语的P(韵律)焦点化以及后焦点降低(PFR)⑦。并且,只有当C引入推导形成 CP语段时,焦点语调(FI)方可在Φ成分的AP接口获得解读。请看以下数据及其语段结构的分析:

在[30]中,当vP语段生成时,其拼读域VP包含wh-短语,但 wh-短语没有被指派焦点特征[F],在vP语段的拼读域内没有焦点语调(FI),如[31]a所示。当疑问Q算子no/の在CP语段并入推导时,Q给 wh-短语指派焦点特征[F],这时C语段的拼读域TP包含焦点特征,如[31]b所示。焦点语调(FI)韵律在拼读循环得到计算。语段拼读域也能解释母句wh-句式和嵌入的间接wh-句式的焦点语调(FI)实现的差异,推导并证实焦点语调FI域对应wh-短语的辖域,即FI=WH:

[32]a的FI在母句CP语段的拼读域内实现,[32]b的FI在嵌句CP语段的拼读域内实现:

在㉝a 的母句wh-句式中,只有当CP语段中心语Q(no/の)并入推导时,母句拼读域TP内的嵌入wh-短语才能被指派焦点,即韵律P焦点化,PI在母句CP语段形成,CP的拼读域TP作为焦点语调FI域;并且wh-短语的辖域为母句CP的拼读域TP,获得母句疑问解读,wh-短语之后的“后焦点降低”PFR一直持续到语句结尾;焦点化wh-短语和C的中心语Q都被转移到音系AP和语义接口CI获得解读。在[33]b中,wh-短语在嵌入CP语段的拼读域TP内就已经由嵌句Q(ka/か)指派焦点,即韵律P焦点化,焦点语调FI在嵌入TP形成,嵌入TP拼读到音系AP接口,嵌入CP语段之后的母句成分都位于FI域之外,且wh-短语的辖域是嵌句CP语段拼读域TP,wh-短语获得间接疑问解读。FI域对应wh-疑问句式的辖域得到证实,FI=WH是FI循环计算和语段循环拼读的结果。

下面,分析基于语段循环多重拼读(MSO)的韵律主短语(MaP)与辖域的对应计算。Ishihara(2007)在Kratzer&Selkirk(2007)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MaP=MSO域的假设:

[34]语段拼读域 SODs映射为韵律主短语MaPs。(Ishihara 2007:144)

尤其是,Ishihara(2007)在 Chomsky(2001,2004)的基础上采用了Fox&Pesetsky(20005)的拼读域假设:语段与拼读域SOD相同,vP&CP语段的拼读域就是vP&CP语段本身(排除附接语和A’移动成分),而不是 Chomsky(2001,2004,2008)的 VP & TP.根据 Miyagawa(2003),在[35]a的SOV词序中主语位置的全称量词可强制性采取宽于否定的辖域(all>not);在[35]b的SVO词序中,选择性取窄域:

假定Ishihara(2007)的MaP=MSO,即MaP=SOD(韵律主短语MaP是把拼读域SOD循环映射到韵律域形成MSO的结果)以及语段等于拼读域(SOD),那么推导出:语段α=MaP=SOD,则在VP边界没有MaP边界⑧。在以下结构中,位于vP语段边界Spec-v基础位置的主语DP与v拼读域VP内成分没有额外MaP边界:

在多重拼读(MSO)模式下把韵律主短语MaP=SOD的分析应用到Miyagawa(2003)&Ishihara(2007)的语句中,可得到与XP-对齐/同界方法预测的相同韵律主短语MaPs,请看以下数据[35]的韵律主短语MaP及其结构和辖域分析:

在[37]a的SOV语序中,主语标记的DP形成韵律主短语 MaP,包含直接宾语 DO(テセト/test)和动词V的vP语段的拼读域(SOD)映射成另一主短语MaP.在[37]a的推导[37]b中,否定なか(なぃ的变体)位于动词复杂体V-v-Neg-T内,且处于T中心语内,而包含全称量词(ぜぃん/all)的DP主语在T探针的EPP-特征驱动下,从Specv移动到Spec-T,满足了T的未赋值EPP-特征和φ-特征,且从T获得主格标记。DP主语成分统制否定标记Neg,获得相对宽域。[37]b的OSV语序产生两种推导结构、两种相对辖域解读(歧义)以及韵律主短语MaPs,推导如下:

在[38]a的OSV结构中,否定算子的辖域大于全称量词DP主语,且主语仍然处于Spec-v位置。因此,直接宾语DO(テセト/test)在语段不可穿透条件(PIC)下,从VP内初始合并点先移动到vP语段外层边界Spec-v,在vP语段拼读域(SOD)内(vP本身)与DP主语确立了线性顺序,后在T探针的EPP-特征驱动下提升到Spec-T,满足了T的EPP-特征,我们认为日语DP宾语携带固有格(宾格),T没有再给DP宾语赋格。[38]a的推导形成了vP拼读域和T左边界两个韵律主短语MaPs.[38]b 相对复杂,可按照 Chomsky(2001,2004)的严格循环(SC)和制约一致性的最小搜索(MS)解释。此推导与宾语转移(OS)(Chomsky 2001)极为相似。在严格连续循环下,DP宾语(テセト/test)移动到Spec-C,且DP主语移动到Spec-T之后,局部性(最小搜索)评估合法。由于附接到语段的短语处于语段拼读域之外(Ishihara 2007:146),Spec-T的DP主语与Spec-C的DP宾语和vP内动词V形成了3个分离的韵律主短语。下面,给出[39]a,b 的表征推导图式:

[39]a中否定算子Neg的辖域大于DP主语包含的全称量词。[39]b中全称量词的辖域大于否定算子。包含否定和量词的原语句的歧义得到消解。事实上,根据多重拼读(MSO)理论,指定语或附接语位置的边界成分必须独立拼读,形成独立的拼读域(SOD)。因此,[39]a中Spec-T的直接宾语DP和[39]b中Spec-C的直接宾语DP,Spec-T的主语DP都得到独立拼读,形成了韵律主短语MaP.[38]a,b中的韵律主短语MaP的分布模式得到原则性解释。另外,请参见Ishihara基于MSO模式对量词和否定辖域互动歧义消解的解释(Ishihara 2007:148-150)。我们进一步分析焦点语调FI与多重拼读(MSO)的关系。

Ishihara(2007)的研究表明,焦点语调FI不等于韵律主短语FI≠MaP.首先,焦点语调仅在计算焦点语义的语段拼读域确立,Truckenbrodt(1995)也认为焦点的语义域与计算焦点的音系结果相关。所不同的是Ishihara(2007)推导出这一对应而不是简单规定语义-韵律接口。辖域-韵律对应(SPC)对主短语的组构起作用。焦点语调FI可用于与Q-算子连接的wh-词项以及与否定算子Neg连接的否定极性项(NPI)的辖域获取策略。并且,wh-词项总是展现焦点语调FI,但FI的域是wh-词项的辖域,请看FI-wh辖域对应:

在[40]b 的母句 wh-问句中,FI从提升的 wh-词项可观察到直到语句结束点。而在[40]c中,FI始于wh-词项,但是后焦点F0-递减趋势(downtrend)止于嵌句的结束点,在母句动词前短语可观察到音高重设(Ishihara 2007:159,实验数据图显示)。如此可得出焦点语调(FI)域等于wh-词项的辖域。Lee&Tomioka(2001)和Hirotani(2004)采用了FI的MaP分析,即否定极性项(NPI)和否定词项须处于相同的MaP内,且基于NPI的这一韵律属性解释了LF-干扰效应(Hoji 1985)。

Ishihara(2007)的实验研究表明,NPIs与wh-词项相似,即确立了包含否定的焦点语调FI.实验使用了与否定连接的NPI(しか/sika/only)刺激:

NPI附着的DP如同wh-词项也是焦点化表达。由NPI引发的焦点语调FI包含了约束NPI的否定词项(なぃ/nayi/not)。[41]b的NPI(sika/しか)在嵌句vP语段内受到约束,对应的焦点语调FI域也是嵌句。而[41]c的NPI(sika/しか/only)附着到母句边界,在母句受到约束,因此焦点语调FI域也覆盖整个语句。

Ishihara(2004,2007)提出FI在语段的拼读域循环确立。韵律主短语MaP在每个语段α(拼读域)都可确立,但是FI仅在焦点功能语类与焦点化短语(wh-词项)形成一致性(Agree)依存的语段拼读域才能确立。FI将施加在主短语MaP上。因此,FI是包含焦点(wh-词项或NPI附着的DP表达)及其算子的韵律域。请看语段MSO模式的FI计算:

循环拼读确定韵律主短语MaP和焦点语调FI.假定存在一个间接wh-问句,主语是wh-词项。在嵌入vP语段[42]a,没有wh-Q一致性确立。唯一的默认MaP组构在该vP语段的拼读域确立。在下一个语段即嵌入 CP语段[42]b,wh-词项与 Q-算子形成了WH-Q一致性关系。在此语段/拼读域(SOD),焦点语调FI施加在MaP组构上部,形成了包含两个MaPs的FI.在CP语段边界Spec-C独立拼读的wh-词项形成一个MaP,而嵌入VP形成另一个MaP.循环推导进入母句vP语段,此语段包含了嵌入CP语段和母句动词V,由于FI已在前一语段由WH-Q一致性依存形成。因此,在母句vP语段不再确立新的FI,而拼读仅生成一个新的MaP.最后,在母句CP语段边界Spec-C的DP主语成分独立拼读,形成新的MaP[42]d.

Ishihara(2007)在基于语段多重拼读(MSO)和语段等于拼读域(Fox&Pesetsky 2005)的假设下,对主短语MaP和焦点语调FI的计算方法可归纳为:MaP是映射语段拼读域(SO)到韵律域的结果(MaP=SO);语段 =SOD=MaP;焦点语调(FI)和主短语(MaP)是不同的韵律域(FI MaP);韵律主短语和焦点语调都是由MSO机制在推导过程中循环形成(另外,请参见Ishihara 2003的语调和接口条件)。主短语MaP在每个拼读域形成,且语段边界成分独立拼读,形成MaP.而焦点语调FI在具体的可构成焦点-算子一致性的拼读域形成。尤其是,语义WH-Q依存和韵律FI在同一语段计算(母句wh-词项引发FI域在母句形成,否则在嵌句形成)。这种分析也是合理的。

4.2 语段循环拼读与焦点重音

焦点重音如同量词提升QR在LF留下变量,但是可改变约束效应。这里,分析焦点核心重音(NS)指派的语段-PF推导。首先阐释识别性非对比焦点的主语重音的语段推导。音系的韵律计算域如“核心重音规则”(NSR)(Chomsky&Halle 1968:89-91)指派域是语段的拼读域(Adger 2006,Kratzer&Selkirk 2007)。应用于语段的NSR可表达为:

[43]NSR:当语段完成时核心重音格栅(grid)落在拼读到PF的最深嵌入的成分上(代词、助动词和功能词除外)(Cinque 1993,Reinhart 2006,Adger 2007)。

首先,在Chomsky(2004BEA)的基础上假定CP,vP语段,请看焦点重音的PF推导计算:

当包含双及物V的vP语段组装后,结构为[44]b.节律树对应[44]c,所有进入词项阵列(LA)的词项得到一个重音格栅,移动成分的未发声复制也出现在节律树,且复制也指派重音格栅,而后在PF删除。假定核心重音格栅(NSG)的重音指派在PF完成。在[44]c中,间接宾语和直接宾语DPs转移到PF,由于[Nroses]是vP语段中最深嵌入的成分,根据语段核心重音指派规则,得到核心句子重音[44]d.而动词V经历了V-v提升,在vP语段没有被移交到PF.其余成分并入CP语段,形成了句法结构[45]a和对应的节律树[45]b,语段核心重音规则继续应用到在CP语段转移到PF的结构,如此sent在CP语段被指派重音,产生了[45]c的节律格栅。然后,根据最后重音规则,Nroses得到显著的主重音(Burzio 1994)。我们采用另一方法,假定DP是PF语段(Marušiˇc 2009,Hicks 2009),则DP内成分[Nroses]最先拼读到PF,获得重音,而后vP语段的动词[Vsent]转移到 PF,获得重音。因此,两个成分分别在DP语段和vP语段拼读到PF,且[Nroses]符合最后核心重音的要求,具有更高显著性,被指派主重音。再以语段循环拼读方法计算句子DP主语的重音,请看数据及其语段推导分析:

[46][vPMary v[VPsaw the movie]].

第一选择是V-v移动延迟到PF.[46]表达了新信息效应。在焦点结构和焦点重音的推导[47]中,预设部分[VPsaw the movie]整体移动到vP语段逃逸舱(SpecvP额外边界),导致中间推导[47]a.当vP语段组装完成时,v的补足语域VP被拼读到PF,主语DP(PF语段)(Marušiˇc 2009)成为最深嵌入的短语,当CP语段并入时,DP主语提升到Spec-T,核查T的EPP-特征φ-特征,DP得到主格赋值,推导产生[47]b:

当推导到达[47]b的CP语段时,C补足语域TP拼读到 PF,成为音系韵律域(prosodic domain),循环拼读应用直到CP被完全拼读到PF,NSR把重音指派给CP音系域内最深嵌入的[DPMary]上,非对比焦点重音在AP系统得到解释。此外,最后推导阶段是在PF接口的V-v和v-T移动以及DP主语在PF恢复S-V-O线性化序列的移动。若V-v移动在句法发生,则推导路径不同:

[48]a是 V-v移动的结果,[48]b是 VP 整体移动到SpecvP边界(PIC的制约),无成分在vP语段拼读;当C语段引入时,T探针搜索vP语段边界的匹配[DPMary]移动到Spec-T核查T的EPP特征和 φ-特征,导致[48]c.C 语段组装完成后,TP补足语域拼读到PF,根据NSR,重音落在最深嵌入的动词saw上,产生了错误的焦点指派预测,如此,V-v的句法移动被排除。

此外,对比焦点具有更高的短语韵律显著性(重音)(Katz& Selkirk 2011:771)。最后,Tajsner对动词焦点重音的语段推导分析(Tajsner 2008:269)以及Irurtzun(2008)在信息结构的语段推导方法中阐述的核心重音问题和López信息结构的语段特征推导(López 2009:153-155)都强有力证实了语段循环推导和计算对句法-音韵接口的重要意义,展开跨语言研究势在必行。

5 讨论

语段模式与MSO也移植了Bresnan(1971,1972)和Jackendoff(1972)的接口关系的推导本质的思想(Freidin&Lasnik 2011,Lasnik 2011:23)。Jackendoff(1987)就提出过韵律语调与句法的对应规则。MP仅保留了音系PF/AP&语义C-I接口,基于MP的语段框架的接口研究发展迅猛,地位日益凸显(Boeckx 2011,Gallego 2012)。在SMT下,必须从计算效率和语言官能FL与之互动的接口系统的属性出发研究UG的经济条件。在语言优选设计的3要素(Chomsky 2005:6)中,核心因素III包含数据处理原则和架构/计算-发展制约,而后者又最直接符合有效计算和接口条件。在语段中,结构从推导空间循环转移到接口成分,而循环转移到音系成分(多重拼读,MSO)的效应是构建结构的词项的不可解读特征[uF]被去除,仅语段边界进入下一推导循环(Ott 2011:184)。MSO 模式(Uriagereka 1999,2012)也解释了语义辖域和韵律短语的互动。假定量词是MaP敏感的,而焦点短语(wh-词项和否定极性项NPI)对焦点语调(FI)敏感。辖域 -韵律对应(SPC)可获取辖域和韵律短语的关系,SPC也是基于MSO的焦点语调(FI)计算结果。比较研究发现,Ishihara(2007)把主短语MaP界定为拼读域(SO),Kratzer&Selkirk(2007)把韵律主短语MaP定义为语段拼读域的最高短语,但是两者的本质思想都是基于拼读域(SO)的循环韵律域推导。Kahnemuyipour(2010)则把语段拼读域的左边界最高音系非空成分指派为句子重音。

Féry等人(2011)在基于“自主音段节律”AM模型的比较研究表明,韵律短语在德、法语中都对应局部句法结构。话题短语TopP的语段地位还需结合汉语等语言事实研究。

总之,基于 MSO的分析表明,语段拼读域(SOD)对解释句法-韵律映射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Kratzer& Selkirk 2007,Grohmann& Putnam 2007,Selkirk 2011,Truckenbrodt 2007),在语段是句法推导计算的严格局部域 (Svenonius 2001)、局部性制约是PIC的假设下,语段拼读域(SOD)是韵律主短语和句子重音等音系计算和解释句法-韵律映射机制的关键局部域。MSO也凸现了竞争推导(Kinsella 2009:165)。韵律拼读对语段边界敏感(Sato 2012),也是循环推导所必须的(参见Boeckx 2010对Chomsky研究的语段边界、词项边界和小句边界3类边界及其特征的分析)。语段及其经济局部性制约和边界效应不仅应用到音系计算(Boškovic' 2012;Rizzi 2004;Shiobara 2009;Samuels 2011a,b,2012)也拓展到语义计算(譬如Chierchia 2004的Q-级差隐涵义,Ramchand 2011,Belletti 2004:10)。

注释

①音-义关系来自可读条件的优选解决(Chomsky 2000b:20),即光杆输出条件(BOC)。PF线性化和区分条件(Richards 2010:5)(生成<α,α>序列的句法树无法线性化,推导在拼读时崩溃)都是AP接口条件。Jackendoff向笔者指出Chomsky的语段与他早期的循环都源自1960年代中期转换循环,对音系也产生影响,在此深表感谢。

②根据LCA(Kayne 1994:6),d(A)是T的线性终端序列。A是支配终端且构成不对称成分统制的非终端有序配对集。线性居先关系也以终端或非终端线性顺序表达在L-树(Postal 2010:10)。多重支配结构解决的办法是LCA应用于拼读层,这符合Chomsky(1995a,b)的LCA一致于BPS理论的思想,使对称结构在拼读前反对称。若每个拼读组块遵循有限状态限制,则线性化的循环拼读是语法外化复杂结构的自然方式(Uriagereka 2011:251)。语义双重性(论元结构和辖域属性)(Chomsky 2004)和共指一致性(consistency)条件等属于语义C-I解释接口条件。

③语调短语IntP是直接支配韵律等级Utt>>IntP>>MaP>>MiP>>PrW>>F>>σ中音系主短语(MaP)的韵律成分。Selkirk先前的研究(Selkirk 1991,Selkrik et al.2003)表明句法最大投射的左边界在韵律结构上也对应主短语MaP边界。边界效应在MaP也存在:

(i)a.(They are allowed to[t]graze thereL-)φ (by lawL-)φ b.(They’re allowed toL-[tuw])φ (by lawL-)φ当在(ia)中处于MaP的中间位置的时候,to的表征为非重读元音弱化形式[t];仅当处于MaP的右边界时,to的表征为重读的强元音形式[tuw]。

④优选论(OT)(Prince&Smolensky 1993,2004;McCarthy

2009)的标记性制约与忠实性制约发生竞争。Selkirk(2001)指出,若表层句法表征(PF)和表层音系表征(PR)是输入-输出关系,且平行而非串行评估,则句法-音系接口制约可理解为忠实性制约。Chomsky指出,“若语言的原则是OT类制约,则参数是制约的等级排列”(Chomsky 2004b:166-167)。参见马秋武(2008)对两类制约交互作用的优选分析。MP/PT+OT模式的优势在于为 OT-句法提供了明确的生成器(Gen),给 MP提供了表达接口条件的一般格式(Broekhuis& Woolford 2013)。Selkirk(2011)结合 PT和OT,重申了拼读域对应音系短语,提出了普遍性句法-韵律结构对应制约的“匹配理论”(MT)包括了 l-域,φ-域和 ω-域。

⑤(i)a.Align-L(XP,MaP):句法表征(PF)最大投射的左边界对应音系表征(PR)一个主短语的左边界。

b.Align-L(Xbr,MiP):句法结构的分支成分的左边界对应韵律结构一个次短语的左边界。

⑥邓思颖也富有洞见地发现,在事件结构中受事和感事除了不能作为活动和终结体事件的发出者,其他情况(完结、达成等)都可参与,这符合音系的别处条件(除受制于具体制约外,分布自由)(邓思颖2010:90)。

⑦焦点语调:a.韵律P焦点化:焦点化短语的F0峰值提高;b.后焦点降低(PFR):在P-焦点化短语之后成分的F0峰值降低(Ishihara 2004:79)。

⑧这不同于Selkirk&Tateishi(1991)提出的“XP-同界(alignment)分析”,即最大值投射XP的左边界映射为韵律的MaP边界:MaP↔{Left,XP}。在这一制约下,只要存在最大投射,其左边界就有MaP边界。并且Ishihara(2007)的方法可忽略Hirotani(2004)提出的辖域-韵律对应(SPC)原则:算子词项的辖域不应超越包含X的MaP.譬如[35]a的否定算子Neg在第二 MaP2内,辖域不能大于第一MaP1内的全称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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