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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海洋文学初探

2012-08-15郑松辉

关键词:潮人涉海潮汕

郑松辉

(汕头大学医学院图书馆,广东汕头 515031)

潮汕海洋文学初探

郑松辉

(汕头大学医学院图书馆,广东汕头 515031)

潮汕的海洋文化悠久传统,潮汕独特的自然和人文环境的共同作用,培育了潮汕地域的海洋文学。潮汕海洋文学曾经在明清时期呈现繁荣。潮汕海洋文学已逐渐形成了其独特的审美特征,并显示出海洋文化的鲜明特色,它充分体现了潮汕日益增长的海上活动和海洋文化的具体特征,其主要特征是地域性、神秘性和原创性,潮汕海洋文学是潮汕海洋文化的华彩篇章。

潮汕海洋文学;海洋文化

众所周知,海洋是大自然中生命的源泉,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繁衍与发展的重要条件,人类的海洋文化虽然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人类文化,或者说人类的全部文化,但它却是人类全部文化的发生源、母胎或曰历史与逻辑的起点,同时也是后来的人类全部文化的重要的构成部分,并且在众多民族、国家和地区,是主体、重心或者中心部分,甚至就是那里的文化的全部。[1]135海洋,无论作为一种叙事背景,一个描写与抒情的对象,还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已经广泛地出现在了文学作品当中。[2]12

伴随海洋文化研究的兴起,海洋文学的研究日益引起世人关注,20世纪末人们逐渐将海洋文学作为一种文学现象进行研究,认为作为人类海洋文化创造的心灵审美形态,作为一种日趋独立的文学内容,海洋文学渗透着海洋精神的独立品格,是人类海洋文明发展史上重要的精神财富,海洋文学是整个文学中不可忽视的领域,需要进行深入的总结和研究。

潮汕文化具有海洋文化特色,这已经是学界的共识,潮人面对海洋,以独特的视角来书写海洋,将文学艺术置放于生活文化的海洋中审视并把握其特征,创作了大量的涉海作品,这些涉海作品反映着潮人对海洋的认识历程,折射着潮汕沿海人民的生产、生活、信仰、心态,反映了潮汕的民俗、民风,散发出浓郁的海洋气息,形成了独特的海洋文学。无论是诗歌和散文,或小说和民间故事、俗谚,都将使人们从这些不同体裁的海洋文学作品中窥探到潮汕海洋文化独特的魅力,更好地了解潮汕海洋文化历史的进程和内涵。但遗憾的是,潮汕的海洋文学并没引起广泛关注,在此拟以文学为议题,尝试从海洋文化视角探讨潮汕文学的海洋化表述与特色。

一、海洋文学概说

席勒说过:“真正美的东西必须一方面跟自然一致,另一方面跟理想一致。”[3]和自然一致的海洋文学符合全人类的理想,如果我们能有大量的以海洋为主题的文学作品,以之作为引导国民精神的灯火,则国民幸甚,民族幸甚。[4]144

广袤无边的海洋哺育了人类,见证了海洋民族文明勃发、扩张与兴盛的过程,铸就了海洋民族的地域文化个性与文化价值观。著名海洋文化研究学者曲金良认为,海洋文学艺术是人类对海洋的理解、对海洋的感情、与海洋的生活对话的审美把握和体现,作为人类的海洋生活史、情感史和审美史的形象展示和艺术记录,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具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1]172作为人类集体创作的结晶的“海”意象,在文学创作中体现着人性的相同性和人类情感模式的共通性,具有了丰富的原型精神内涵,特别是在素有“海洋民族”之称的西方许多国家,海洋精神早已深深地植根于其历史文化之中。[5]更有学者认为,人类的海洋文明史是人类文明史的基本构成,人类文明自有文学以来,海洋文学也就相伴而生了。中国海洋文学之与中国的文明包括海洋文明也是同样。[6]]70所以,对于海洋文学,我们通常可以理解为是以海洋为题材或反映涉海生活的体验,渗透着海洋精神,以海或海的精神为描写或歌咏对象的文学作品,它是在人类走进海洋的航路中不断经受浪涛的洗礼而成长为壮观的奇葩。海洋文学作品表现了人类认识和驾驭海洋的信心,展示了人类意志的坚韧和勇敢。[7]古往今来,在西方作家与诗人著述中,以海为素材的作品随处可见。从古希腊盲诗人荷马的《伊利亚特》与《奥德赛》开始,这类以海洋作为叙事背景和描写与抒情对象的文字就已经广泛地出现在文学作品当中。翻开这些文学经典,我们总能听到海涛起伏的激荡声,看到海浪间隐现的风帆。[8]丰富而悠远的海洋文学传统,承载着海洋民族在不同历史进程中的精神与理想,映射海洋民族对未来生活的想象与向往。[2]14

中国既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陆地大国,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海洋大国,从考古发现可以证明,中国沿海先民很早就开始涉海活动,形成了具有丰厚底蕴的海洋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孕育了丰富的中国海洋文学。[9]中国的海洋文学继承了母体文化的精华,吸取了外国文化的有益养分,伴随着沿海人民认识海洋、开发海洋的活动,千百年来不断地发展、变化和丰富,是中华文化的有益补充。[10]在中国文学史上,虽然罕有歌咏海洋的文字,但在古典文学之中,我们依然可以读到“精卫填海”、“百川灌河”、“坎井之蛙”等篇幅短小,但却寓意深刻的故事。像《穆元子传》、《楚辞》之类古代著作中,都含有大量的海洋神话内容,它们也许还不能独立成为海洋文学,但其所提供的题材在后人的文学创作中被大大丰富发展起来,衍生成海洋文学的本体。[11]《山海经》可以看成是中国海洋文学的源头,《精卫填海》则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海洋文学中的典范作品,而东方朔的《海内十洲记》、班彪的《览海赋》、张融的《海赋》,唐朝韩愈的《南海神庙碑》、宋代燕肃的《海潮论》以及李汝珍的《镜花缘》等,都算是极为难得的涉及海洋主题的作品。当然,这些文章单就数量而言,较之于华夏典藏,无异于秋毫之末之于舆薪。[8]

进入现代,中国海洋文学的研究和创作进一步繁荣,1983年志文出版社就出版了被誉为19世纪以来最伟大的海洋文学作家之一康拉德的《黑暗的心:海洋文学作家》一书,1992年人民交通出版社出版了吴主助编的《海洋文学名作选读》,作为2008年度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中国古代海洋文学研究”最终成果,赵君尧出版了《天问·惊世:中国古代海洋文学》一书,对中国自先秦至近代的古代海洋文学发展史进行了回顾和反思,开启历史文化视野下古代海洋文学活动的观察之门,深刻剖析了中国古代海洋文学历史的发展规律。[7]11但相对西方而言,当代中国文学界对于海洋与文学的关系在认识上还没有到位,以海洋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应该说还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和重视。近20年来较有反响的小说、散文、诗歌、戏剧,涉及到海洋的不足十分之一,而且涉及海洋的作品体裁,又多是一些诗歌和散文。较为厚重的小说、戏剧,寥寥无几。[4]144

如上所述,中国海洋文学,是悠久灿烂的中华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同中国文学几千年的整体发展一样,经历了从神话传说时代到今天的丰富多姿、异彩纷呈的既有传承又有创新的过程。[12]

二、潮汕海洋文学起源

潮汕是近代中国从大陆经济、大陆文化走向海洋经济海洋文化的缩影,对潮汕人而言,海是那么近,海洋是那么贴近生活和文化,海洋不可避免地要成为潮汕沿海居民新的生存空间,涉海是潮汕人对待自己生存环境的唯一选择。潮汕人开发、利用海洋的历史,也就是创造潮汕海洋文化的历史。

海洋潮汐的汹涌壮观,海洋活动的惊险莫测,无不给人以强烈的影响,以致引发广大文学家、艺术家的激情去描绘它、歌颂它,[6]71从文学发生的规律看,人们只有在生产、生活发展到一定水平的时候,才会开始对周围的海洋自然美景进行审美欣赏。神奇莫测的大海给潮人带来无数蓝色的梦幻与创造,赋予了潮人丰富的创作底蕴和炽烈的生命情感,海洋锻造着潮汕人的精神品格,海洋精神深深地植根于潮汕的历史文化,潮人在涉海生活中,也以独特的视角来书写海洋,表达挥之不去的海洋情结,所以,探海与亲海是潮汕文学与艺术创作的主旋律。而海洋变化无常、亘古常新的自然特性也不断地激励着潮汕民众多角度地去认识它、把握它和利用它,这就成为潮汕海洋文学与艺术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并建构成潮汕海洋文化特质的重要内涵。长期受到海洋文化优良传统的深层影响,使潮汕海洋文学艺术能以多种艺术表现样式交互表现人们的海洋生活实践,反过来也推动了海洋文学的整体发展。

应该承认,潮汕海洋文学艺术的最初涛声并不是由潮汕本地文人首先发出的,潮汕作为一个商业区域,生产力水平不高,受教育人群少,对于财富的追求使得人们忙碌于日常事务,在纷繁的社会氛围下有闲心从事艺术创作的人才并不算多,因此,难以出现本土作者自觉进行海洋文学创作的情况。从现有的史料看,古代众多的文人墨客游历潮汕时写下的咏海文章诗作,才是潮汕海洋文学初起的标志。

令人欣慰的是,大概是因为所有生命都源于大海的缘故,几乎每一个潮汕人都有海洋情结,也正是潮汕蓬勃发展的海洋活动和繁荣的商业活动,潮人耕海谋生,漂洋过海贸易移民的海洋活动和海洋体验,为海洋文学和海洋艺术创作提供了广泛的素材,注入鲜活的地域海洋韵律和元素。由于有着长期对海洋生活的深刻了解和感受,加之历代入潮或途经潮汕的文人把异彩纷呈的诗文留在了潮汕这块蓝色的土地上,对潮汕海洋文学起到发端的作用,终究还是有一些本土作者经受不了大海的诱惑,运用各种艺术手法表现涉海生活,虽然只是个别人的创作活动,但已使潮汕海洋文学呈现不同于内陆文学的重要特征,自成一体。

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海洋作为人类重要的生存环境,更引起现代潮人的思考,许多潮籍作家在现代生活背景下将视觉转向海洋,用文字具体反映海洋生产和生活,解读海洋性生活的深层含义,解读汕头特区精神的文化底蕴,在潮汕文坛上涌现出一批深刻反映潮汕涉海生活的文学作品,潮汕海洋文学得到进一步发展繁荣,其中成绩最显著的是小说、散文和诗歌创作,而长期居住海外的华人作者也创作了不少以海为题材和背景的作品,在汕头大学编辑出版的《华文文学》就曾以刊发海外作者的海洋文学作品为主,这些海外潮籍作家,在承袭中国古代文化传统的同时,又较多地借鉴西方现代文学技巧,将海洋体裁表现得淋漓尽致。

总之,潮汕海洋文学创作者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不是消极地把目光停留在对大海的潮起潮落的本能观察,而是通过自己的感情世界去领悟海的浩瀚神秘、变幻无常,其作品渗透潮汕地域海洋精神,具体地说就是表现海洋与人的命运的关系,表达潮人面对大海的那种抗争、拼搏,那种开放旷达,有的作品还真实地反映了漂洋过海后寄居海外的潮人的心灵历程。

三、潮汕海洋文学艺术特色

纵观潮汕海洋文学艺术,其作品整体基调激越,旋律高扬,内容积极,题材多元,视角广阔,样式齐全,风格鲜明,特点突出,挥之不去的海洋情结促使潮汕文学创作者自觉或不自觉地以海洋为他们笔下经常描绘的对象,力求感知到了海洋的广奥和涉海生活的艰辛。所以,创作者以富有精妙的想象和联想,大胆运用海洋意象抒发内心情怀,善于描画大海的形象,反映民众心声和时代变迁的潮汐起落,因此,潮汕海洋文学的内涵丰富,海洋文学的题材承载了潮汕海洋文化的发展历程,富有独特的地域艺术特色。

(一)内容的涉海性。从地域性上讲,潮汕海洋文学艺术的创立与发展,离不开潮汕海洋文化的传统背景。潮汕靠海,潮人面对汹涌澎湃、波涛起伏的大海,以他们特有的价值观念和生存方式,在拼搏中生活着,在生活中拼搏着,整个过程,精神和物质黏合得很紧密很自然,呈现出一种生动活泼而又深刻实际的文明。

潮汕以海洋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直接涉及潮人的海洋活动,主要表现为单纯对浩瀚海洋的赞叹,或写海潮起落,或描写渔民艰辛生活,或展示海洋贸易的繁荣景象。

近代海洋的巨大利益进一步推动海外贸易的发展,使潮汕文学创作者对海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更感叹海洋的博大、神奇和浩瀚,凡能寄托人们美好愿望和体现人们追求的意象和物象,大多被摄入潮汕作者的创作视野。

潮汕海域拥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在中国海洋经济长期处于原始状态的情况下,渔业早就成为潮汕涉海人群最主要的生产活动,涉海活动理所当然成为潮汕文学最重要的反映对象。因此,潮人的生产、生活与饮食以及风俗习惯、思想观念等等,无不带上“海”的烙印,潮汕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驿站”,成为航船必经之地和贸易中心,广阔灵动的空间,变幻无穷的海洋风光,都能激发创作者的艺术灵感。这些印记和体验反映在文学作品里,最明显的结果是使作品的内容具有浓厚地域海洋文化色彩。

从内容而言,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写景,另一类是抒怀,其主体多由潮汕本土艺术家创作,具有地域性、神秘性和开拓性的特点。郭光豹在《汕头星》文学丛书总序中指出:汕头,这片既被称为“海滨邹鲁”,又被视为工商业化的土地,文化和经济好似经线纬线纵横交叉,又宛若动脉静脉循环不息,给大地注入活力生机。这儿的人们,一方面背靠厚重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一方面面对汹涌澎湃的经济大潮,以他们特有的价值观念和生存方式,在拼搏中生活着,在生活中拼搏着。[13]所以,与内陆相比,潮汕的文学作品,特别是民间故事、歌谣、谚语等民间文学无不具有极其鲜明的地方特色,既接近于以原始思维为基础的神话幻想和图腾神话,又同反映人与大海斗争的种种幻想故事联结在一起,从而塑造了带有浓烈海洋气息的文学形象,大都反映了海洋生活的惊险、艰难、悲壮,充满“海味”气息。

(二)题材与形式的多向性。潮汕海洋文学作为潮汕海洋文化表述的生动载体,在潮汕海洋文化形成和发展进程中,小说、散文、诗歌和民间的口头文学、舞蹈、歌谣、俗语等艺术表达手段都成为潮汕海洋文化重要的文化标识,成为潮人与海为伴的情感寄托,成为潮汕餐饮文化精神和特质的具体体现。

在艺术表现手段上,潮汕海洋文学作品中的海洋因子,首先体现在散文和诗歌创作上,在这些直抒胸臆的作品里,多为描摹渔家生活和风俗之美,歌唱大海野性的力量,表现渔民的冒险精神等,在有的作品里,海洋只是意境、辞藻,是心绪的对应物。在潮汕海洋文学艺术作品中,无论是洋洋百万言的长篇巨著,还是只有数行的诗词,都有其一定的结构,构成艺术形象、表现主题的重要艺术手段。

从作品的样式上,潮汕海洋文学艺术是较早以较齐全的文艺样式来表现海洋的。从现今传承下来的海洋文学作品看,潮汕古代海洋文学的样式古体诗、词及散文、民间故事、传奇、歌谣、歌册等形式,它们在潮汕海洋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

近代潮汕出现了海洋散文诗和海洋性戏剧文学等,在近现代潮汕海洋文学艺术创作中,已较多地运用歌谣、民歌等口语化的语言来反映海洋生活,到了当代,小说这一最主要的文学样式得到长足发展。潮汕当地的文学刊物和报纸上就刊登了许多口语化的海洋诗歌、海洋散文和海洋小说,更有许多作者大胆借鉴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表现技巧,表现自己对海洋生活的审美体验和认知。进入新的世纪,潮汕海洋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数量可观的海洋题材出现在潮汕海洋文学艺术中。

(三)风格的粗犷性。潮汕人临海而居,由于气候变化无常,自然灾害较多,为祈求风调雨顺,历史上有敬奉神明的风俗习惯,特别是在潮汕沿海地区,由于涉海活动充满危险,潮人对大海又敬又畏。由于受潮汕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传统的影响,长期与大海相伴的生活,大海的波涛造就了潮人敢于冒险、勇于向外开拓的进取精神,使潮汕民众视野扩阔、心胸廓大、不羁天性,形成了相对活跃的个性与相对开放的价值取向。

海的宽广与力量增加了海的神秘,必然增强潮人对海的力度的亲切体验,这奠定了潮汕艺术家喜爱以浓烈的美感形式传达海洋审美意蕴的艺术表现心理基础,形成喜爱壮美的审美情结和范式,产生出富有豪放美感的海洋文学作品,渗溢出雄健的风格,从而在文学创作风格中刻下了粗犷、强悍、雄浑的质色。潮汕海洋文学艺术创作采用夸张、浪漫、抽象、象征、梦幻、荒诞、变形等手法或浓或淡地透露出粗犷的海洋审美文化特色。

四、潮汕海洋文学分类

如前所述,潮汕海洋文学作为反映潮汕海洋景象及涉海活动的载体,作品的内容和体裁多种多样。这里所讨论的作者和作品范畴,除了本土潮籍作家外,还包括海外潮籍作家和非潮籍作家以潮汕为背景、以海洋为题材母题的作品,从海洋文学所包括的作品种类看,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海洋小说。大海历来被用来象征人生,潮汕的小说创作十分关注人与海洋的关系,贯穿海洋与人的命运关系的思考维度,作品的审美意蕴更为丰富,文学性相当强,往往写出大海的波诡云谲、神秘莫测,也就写出了人生的命运感,这样的小说因之而获得了更丰厚的海洋审美意蕴。

就潮汕的涉海小说而言,比较成功写海洋的长篇小说出现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郑明标的《商战巨人》是潮汕甚至是中国涉海作品中产生过一定影响的长篇小说,它写出了潮人的海洋商性,获1992年中国当代文学学会“云岗杯”文学奖。而同时期的王国梁的长篇纪实小说《沧海英雄》是直白的涉海作品,彰显潮人的海洋开拓精神。

潮人的地域族群精神中蕴含着一种特殊的海洋文化潜质,潮人个体的奋斗过程是潮汕海洋文明创造发展的过程,可以说,潮汕的海洋文明特别是近现代的潮汕海洋文明其实就是潮汕人走向大海、拼搏奋斗的不平凡生命史。郭启宏的长篇小说《潮人》正是对潮人这种伟大生命史的重要铺写,在潮人的这种生命观照里焕发超越困厄、拼搏进取的海洋精神的崇高。[14]这种崇高是一种海洋性男子汉的壮美美学的范畴,是“审美主体经由对激发起其敬畏感、恐惧感的现实客体的超越而产生的强烈的审美感受”。[15]

潮汕是我国重点侨乡之一,华侨与移民息息相关,而移民是海洋漂流性的特征体现,也是海洋文化的重要组成元素,因此,关注华侨、华裔、台港澳同胞与侨乡、侨眷的海洋小说创作也是潮汕作者经常涉足的题材,汕头归侨老作家陈韩萌自改革开放以来就创作了一系列的此类涉侨题材作品,如《寻根奇遇》、《台湾归来》、《柑园风雨》三部长篇,其中《台湾归来》几乎是潮人近代移台史,把苦难的潮汕侨乡昔日移台的原因和方式展示在读者面前,融入了思乡情结和海峡两岸热盼祖国和平统一的强烈愿望。陈韩萌的华侨题材作品常以他熟悉的潮汕与当年马来亚等地农村的亲朋戚友作模特儿,有意识写海内外潮人的民情风俗与使用少量的潮汕方言、俗语。[16]

汕头市作家协会主席林继宗的系列长篇小说《魂系潮人》,包括《家园》、《海岛》、《港湾》、《潮人》,更是让人感受到大海的韵味,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上的海洋硬汉性格。如引起广泛关注的《家园》这部长篇小说从“家”和“我”的原点出发,以熟悉的潮汕大地及潮人社会所发生的故事为背景,从诸多方面寻索着现实生活层面的海洋文学符号,抒写了讨海人与海争斗的磅礴意象和精神,一幕幕的涉海故事,表现海上景象的瞬息万变,使得文本呈现视觉上的海洋流动感和浩瀚空间,以独特的视觉展示其对大海的文学审美追求。作家生活在海滨,儿时对大海的模糊认识在长大后日趋清晰,人生的阅历和体验使其对海的领悟更加深刻。

在《家园》里,海是作者反复咏赞的对象。在他的笔下,“海的形象和韵律是美好的,尤其是当夜空的点点星光和海边的片片流萤交融在一起的时候,还有那海潮的鸣声和海风的行吟。”[17]如珠池,位于汕头市区的东部,是汕头人非常熟悉的地方,那里曾经是一个小渔村,有着独特的渔家风情,这些都给作者留下美好的记忆,也触动作者用笔尖将记忆表述为文字,这也就有了第一章关于珠池的白描,“珠池,那一片蓝幽幽的海水,三十余年来,一直奔荡在我记忆的脑海里,那样激越,那样闪烁,那样动人。就是那一片涌动的海水,幻化着我少年时代的影子,荡逝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融化了那一份诚实潇洒的汗水,沉积了那一份初谙世事的艰辛,而且激荡过五彩缤纷的理想……”在这段文字中,海在作者心中的印象及特殊的审美意味便自然而生,辽阔的大海,悠扬的渔歌,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18]作者用了极详细的文字,展现了一个多姿多彩的海洋生物世界,这是“掠海”生活的诗意展示。在继宗笔下,少年赶海的日子虽然辛苦艰难但也潇洒浪漫。[19]

林继宗的短篇小说《爱的波澜》、《无形的工程》、《醒》等也是充满海洋文化风骨的作品,贴切、准确地凸现了作品中男子汉的粗犷、豪爽的海洋性格与脾气,令作品充滋着一股海洋阳刚之美。

(二)海洋散文。潮汕的涉海散文创作,表现在藉由实际的讨海生活、海洋观察、鲸豚书写、远洋记述,包括渔夫与海洋的关系、海洋记忆的书写等等,从中所化育的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凝聚着潮汕作者对海的深深的情结,流露刚健、豪迈、清新的个性特征,显示着人与海有某种因缘。

潮汕涉海散文的写作还有一个极为鲜明的特色,就是海洋书写的叙事性。此时期的写作题材,大多是渔人的海上生活,或以捕鱼事件为中心,或以渔人的遭遇为主题;在谋篇布局上,呈现强烈的戏剧性对话张力,给人生动的临场感受。如陈焕展的《蚝乡谈蚝》,描写了潮汕沿海蚝田的一幅美景,作家以自己主体性的强烈感受与腾飞的想象,用美妙的文字创造出一个深邃的艺术意境:“……辽阔的海滩上竖着一排排蚝柱,蚝柱上密集地生长着玉润膏腴的牡蛎。在初升的红日映照下,一根根蚝柱银花绽开,霞气缭绕,仿佛是树立在蓝色玻璃砖上的盘龙玉柱……”[20]而林继宗的“海水散文”,闪烁着涌动的波光,幻化着“讨海人”的身影,流荡着五彩缤纷的理想,像鲜活透明的水晶世界,铸造散文的美学境界,为潮汕散文创作揭示了一种特色。有人评价,大海是他精神的家园,是他一份丰厚的生活库藏,他有很浓烈的“恋海情结”[21]。林继宗的“海水散文”使人感受到海洋文化背景下的潮汕的大海之美、人情之美;也使人顺着作家手中的笔,感受到海洋的律动、海浪的节拍,用当代意识去观照海洋,去观照潮汕沿海族群的海洋文化性格。《海水系列散文之五》中,作者就以白描的手法,粗笔勾勒出历经惊涛骇浪的蟹叔这个特定人物的外貌特征:“一米七八的个头,赤褐色的大脸膛,粗壮的身躯和强健的四肢,充满了过人的力量、撼人的壮实与雄健的威风。”[20]一个阳刚强悍的海洋硬汉子顿时活灵活现在读者面前。其实作者所要彰显的不是一个个体,而是潮人那种不辞劳苦、富有拼搏创业精神的地域海洋族群性格特质,也是在改革开放中潮人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海洋开拓精神。

(三)海洋诗歌。诗歌的文艺题材是一切文化形式的起源,相对于小说和散文,涉海诗歌是潮汕海洋审美文化的最主要艺术形式。

海洋文化具有“海韵性”的特色,其韵味隽永深长,潮汕文学创作者深受潮汕海洋文化的长期熏陶和浸润,往往长于在展现粗犷涉海生活画面中,曲折地表露真挚感情,粗犷中透溢出柔和的审美情调,其语言、意象和情感都带有更强的潮汕海域风俗感。

不可否认的是,古代潮汕本土涉海诗歌创作不多,表现海洋生活的广度或深度都显得不够,较为优秀的作品出自那些远道而来的观光客们,虽然他们大都只是路过,只能对潮汕社会生活作浮光掠影般的摄取与咏叹,但他们大多数是历代的有名文人墨客,他们涉足流连于潮汕而留下了讴歌潮汕的作品,不少属于潮汕海洋诗歌范畴的精品,其中,最有名、最珍贵、最有影响的莫过于唐代韩愈在潮州写的《初南食贻元十八协律》。这首诗翔实地记录了1100多年前唐代潮汕居民饮食习俗的一些镜头,提供了一份当时潮人食海鲜的清单。[22]1138

唐代大诗人贾岛与韩愈私交甚密,韩愈被贬潮州,贾岛特写了一首《寄韩潮州愈》赠给韩愈,诗曰:“此心曾与木兰舟,直至天南潮水头。隔岭篇章来华岳,出关书信过泷流。峰悬驿路残云断,海浸城根老树秋。一夕瘴烟风卷尽,月明初上浪西楼。”[23]虽是写尽对韩愈的悬念和同情,但作者也写了想象中“潮水头”、“海浸城根”的潮汕海景。

宋代的潮汕海洋经济开始发展,有不少著名文人诗客入潮或过境途径潮汕,他们用诗作赞叹潮汕沿海的自然景观和海洋经济的勃勃生机,北宋末年翰林学士王安中路过潮汕,赋有《潮州道中》一首:“火轮升处路初分,雷鼓翻潮脚底闻。万灶晨烟熬白雪,一川秋穗割黄云。岭茅已远无深瘴,溪鳄方逃畏旧文。此若有田能借客,康成终欲老耕耘。”[24]73诗中“万灶晨烟熬白雪”描写潮人凿井取卤、垒灶煮盐的盛景,是潮盐生产初始阶段的形象写照。在诗人眼里,潮汕大地盐灶星罗棋布,放眼望去,煮盐炊烟袅袅,盐在阳光下曝晒,白皑皑如雪花般耀眼,满眼诗情画意。

北宋龙图阁直学士丞相陈尧佐对潮汕的感情也十分深厚,他离潮驻京时,还为登第的潮州举子写送别诗:“潮阳山水东南奇,鱼盐城郭民熙熙。当时为撰元圣碑,而今风俗邹鲁为。”[24]71由此可见从唐宋以来潮汕的海景就一直是诗人墨客笔下的风物。

明清两代,潮汕的海洋经济昌盛,在这个社会大变革时期,诗坛也一变前朝萧条景象,出现了不少有重大影响的诗人。特别在清代,潮汕诗词创作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无论诗家之众、诗作之多、题材之广,都是历代未能企及,仅收入《潮州诗萃》的诗家就有近三百众,约四千首诗,包括大量描写歌咏潮汕的山川形胜、文化遗迹、地方胜景的诗作。当然其中不乏吟咏海景或由海洋经济带动的社会景象,如谢锡勋《潮阳竹枝词》所感慨的“生憎番舶无情甚,载去夫君载布来”,[25]勾勒的是红头船货物运销的场面。

有一些潮汕“竹枝词”讲到潮汕海鲜饮食习惯,如郑玉壶的《百洲(饶平)竹枝词》:“潮退落溪海作田,车螯海镜此州便。由来风味侬家好,拾得江珧不卖钱。日上渔船泊浅沙,墙头蓑网半周遮。晓村门巷家家似,妇子筐篮拣鱼虾。”[26]《澄海竹枝词》写到澄海县属海岛风光和19世纪末这些地方的海洋经济景象。如写莱芜的一首说:“耕三渔七古淳风,日照莱芜万木红。舶畏风桁舶喜,大家摇橹各西东。”可见那儿基本上是个渔港。樟林作为一个对外港口则不同了:“贷殖樟林旧富饶,繁华第一是柴桥。年年赛会人争集,此处烟花赛六朝。”[27]

现代赞美潮汕海洋文化的诗(题)词就更多了,不但在意象上和特征上,更在于潮汕民间诸多生活物具及文化符号在诗歌中的突出性,这与潮汕地区的民风、民俗、民情以及潮汕独特的文化底蕴相关,体现了潮汕诗人们对生活的关注及对人文的关怀。秦牧是潮籍散文家,很少见起诗歌作品的创作,但面对故乡的海洋,他也提笔赋诗,《赠南澳岛》:“小楼迭起换新容,渔岛根除世代穷。一自海门开放后,千帆竞发御东风。”《访深澳郑成功起义处》:“古榕美号招兵树,猎屿长留盟誓场。谁道无情真木石,总为志士永旌扬。”《南澳颂》:“绿岛如鲸卧碧波,铁兵战垒壮山河。鱼虾大汛虎鲨死,南澳涛声是凯歌。”[28]

就艺术手法而言,潮汕诗歌大量运用了“赋”、“比”、“兴”。《潮汕赋》以赋的形式推介潮汕人文地理,其中很大篇幅是歌咏潮汕海洋文化景观,字里行间处处体现出对潮汕海洋文化的理解和恰当的诠释。如“潮人当今,千千万万。根扎广宇,四海和颜。五洲共济,百业辉煌。尤以商贾,驰名宇环。”这段更是通过琅琅上口的骈偶句道出了潮汕的海外移民和海上商贸活动的特色。[29]

汕头现代诗人林丹华的《汪洋中的红头船》等作品,以诗化的目光凝眸身边的细小事物,相对于潮汕外的人们来说却是新奇物,更像是诗意画笔对潮汕风情的生动描绘。现代潮汕诗坛迎来诗词创作的春天,涌现了一大批颇有成就的诗人,他们肩负承前启后之重任,正为新时代潮汕海洋诗歌的发展作出新的贡献。[30]

(四)潮汕民间海洋文学。民间文学是在人民大众中流传,反映他们的生活和思想感情的口头创作,一般运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适合大众的欣赏习惯,能在大众中口头流传,一般具有浓烈的地域特色。潮汕各类民间文学作品与大海结下不解之缘,无不印有大海的印记,是地道的海洋文艺的精品瑰宝,是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各个地区又各有自己的不同特色。潮汕民间海洋文学贴近涉海生活实际,具浓郁的潮汕地域气息,它们常以质朴的生活化语言,直接抒发对生活的真挚感受和情怀。如民间故事、渔歌、渔船号子、歌谣等,具有很强的直白海洋粗犷美。

民间故事是潮汕民间海洋文学中的重要门类之一,是潮汕沿海劳动人民创作并传播的口头文学作品,包括神话、传说等富有幻想色彩的口头创作故事。

潮汕海洋民间故事以海洋事物为主题,几乎都是根据事物特征,用现实生活的内容进行附会演化,往往在粗犷的形成和故事内容中,透射出潮汕海洋气息的审美传统,把民俗风情、大胆想象与审美情趣浑然一体,给人野趣美感。

《广东民间故事全书汕头·南澳卷》,收入多年流传于南澳的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和故事共计128则,逾30万字,附45帧精美彩照,均是南澳本土作者于20世纪80年代以来,通过民间采风,了解搜集素材,并参阅大量有关文献,经过整理编撰而成。[31]其中既有“沉东京存南澳”、“牵奶脯贴山尾”等地方传说,“宋帝君臣南澳传奇”、“郑成功南澳起义”、“海瑞相南澳城”等历史传说,“陈涌波光复南澳”、“鸟目舵公”、“掠蛇爷”等人物传说和“三百六浆掠有鱼”等风俗传说;也有“虾蛄何来双状元”等物产故事,“才子刘一眉”、“神力周大畏”等人物故事,以及“摔‘虾米’冤案”、“现任姑娘赢过味姑娘”、“不食鱼肉食鱼头”等生活故事,内容丰富、海洋特色突出。

揭阳海洋民间故事也有许多,早在建国前,一些热心民间文学的前辈便已着手挖掘整理。清光绪十六年出版的《揭阳县志续志杂记》中便收录有民间故事。改革开放以后,在民间故事这种古老的文学形式中有着痕迹的加进现代人的价值观、情趣和审美口味使近年出版的几集《揭阳民间故事》和《揭阳报》刊登的民间故事,人物形象更鲜明,情节更曲折生动,文字更绚丽流畅,更获得海内外读者的喜爱,更是家喻户晓,脍炙人口。

《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广东卷》之《汕头民间故事选本》,其中有不少与海防和鱼盐生活相关的。如《郑成功与国姓井》讲清代民族英雄郑成功率水师在南澳岛外80多里远的中澎岛海面演练,筑井造福来此寄居海猎的南澳及台湾渔民。《海状元》讲述清朝捕鱼能手林文常带领海门渔人勇闯外海深水渔猎的故事。

潮汕有许多海岛,以其神奇的色彩分布于南海之中,几乎每一个岛礁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故事。在南澳岛就流传其周边并列着的4个小岛屿:芹澎、南澎、中澎和顶澎的传说。还有“沉东京存南澳”的传说等。

潮汕是著名侨乡,作为民情的一种反映,潮汕民间长期流传着的民间故事中,有不少是反映华侨生活情况的充满移民色彩的故事,它们有的是在故乡创作后流传到海外,有的则是在海外流传,而后再回到潮汕本土的。

除了民间故事以外,潮汕还有大量涉海民间歌谣和谚语,也都充满海洋生活气息。潮汕涉海歌谣以潮汕方言口语化的词汇、整齐的押韵,真实再现潮汕沿海的渔汛规律,传达渔民对丰收的渴望,也表现妻子对出海捕鱼丈夫安危或漂泊异国他乡亲人的真切关爱之情,直白粗犷美与深层的柔情相得益彰。

总之,潮汕的海洋文学是潮汕海洋文化的一个华彩篇章,潮汕的海洋文学作为悠久灿烂的中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历代海洋文学作品,尤其是诸多的民间故事、民间传说等极富海洋文化内涵,不但在本土流传,而且随潮人移民在海外流传。特色鲜明的潮汕海洋文学作品是潮人对海洋的理解、对海洋的感情、与海洋的生活对话的审美把握与语言艺术的体现,作为潮汕地域族群的海洋生活史、情感史和审美史的形象展示和艺术记录,在潮汕海洋文化形成和发展史上具有不可或缺和替代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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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loration of Maritime Literature of Chaoshan

ZHENG Song-hui
(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Guangdong 515063)

Chaoshan has a long tradition of maritime culture.The joint effects of the unique natural and human environments in Chaoshan have nurtured the local maritime literature,which had its heyday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Maritime literature of Chaoshan has gradually formed its unique aesthetic features and displayed distinct features of ocean culture.It is a vivid reflection of Chaoshan’s growing maritime activities and embodies the specific traits of ocean culture,including mainly regionalism,mystique and originality.Maritime literature of Chaoshan is a brilliant page of Chaoshan maritime culture.

maritime literature of Chaoshan;feature;historical review

I 207.7

A

1001-4225(2012)02-0022-08

2011-09-14

郑松辉(1963-),男,广东汕头人,汕头大学医学院图书馆副研究馆员,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佟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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