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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清末民初杂俎小说《平等阁笔记》

2012-04-01段春旭

关键词:笔记小说

段春旭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论清末民初杂俎小说《平等阁笔记》

段春旭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狄平子是维新派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一员,在近代文化界有着重要的影响,是一位在许多领域具有开拓性质的文化人物。《平等阁笔记》由他多年所撰写的作品汇编而成,以传统的笔记小说的形式,从一位亲身经历了新旧文化交替时代的知识分子的角度,反映了中国封建社会崩溃前后的社会现实与部分知识分子的思想心态。

狄平子;晚清社会;佛教观念

生活在清末民初的狄平子,是维新派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一员。他与近代思想界、文化界的许多著名人物交往甚密,并参与了当时一系列重要政治活动。他在近代新闻出版业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其范围涉及近代报刊业,古近代小说、名画的收集、鉴赏及整理出版,佛学文化等方面。他在文学创作、书画创作等方面的成就亦十分突出,是一位在许多领域具有开拓性质的文化人物。《平等阁笔记》由狄平子多年所撰写的作品(主要是在《时报》上发表的)汇编而成,其编撰基本上是以文章发表的时间先后为序,内容广泛,涉及哲学、宗教、文论、书画、科技及人物轶闻等。《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称其为“杂俎小说”,是较为贴切的。

《平等阁笔记》最早的出版时间是1914年,为布套二册。据《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载:“《平等阁笔记》,今有民国间有正书局排印本,六卷。又有1918年有正书局排印本,二卷。续集一卷。”[1](P410)笔者所见另有两种版本,均为有正书局排印本,其一为四卷四册本,卷首有作者青年时代的肖像;其二为六卷五册本,卷首除有作者青年时代的肖像外,另有作者晚年的肖像,下署“狄平子壬申年摄影”,其前四卷内容与四卷本《平等阁笔记》相同,唯将《继配汪观定室人行略》一文连文末题署一起移至六卷末,而卷五、卷六的内容均为新增,从卷五、卷六所刊载的内容,及卷六《痛定录》文末题署“辛未十二月祀灶夕,灯下记”来看,此本的最终完成当在1931年后,而出版时间不早于1932年。《平等阁笔记》最早的一部分已在1907年时报馆的火灾中化为灰烬,其内容仅可从《饮水室诗话》中窥见一斑:“狄平子以所著《平等阁笔记》见寄,记述两年来都中近事,字字令人刿心怵目。”[2](P32)

《平等阁笔记》的内容十分驳杂,小说、议论评述、诗歌、自然科学论文都有,但它与以往的笔记小说相比有很大的不同,即无论何种文体,其内容无不紧扣时代的主题,所反映的均为当时的人、事、物。过去笔记小说中所常见的“考证”、“历史传说”等内容,在《平等阁笔记》中几乎不见踪迹。此外,在这部作品中,文体间的界限不十分分明,“似说部非说部,似稗史非稗史,似论著非论著,不知成何种文体,自顾良自失笑。虽然,既欲发表政见,商榷国计,则其体自不能不较寻常说部稍殊,”[3](P1)显然它受到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的影响。《剑桥中华民国史》指出,清末小说的一个特点是,“‘小说’这个词依然保留着以往传统的那种宽泛的涵义,它是古典诗文范围以外的那些杂文小品的统称”[4](P485)。“清末文学的出现,特别是小说,乃是报刊的副产品。”[5](P483)这些评论虽然不能总括晚清小说的全貌,但却十分适用于《平等阁笔记》。基于上述观点,我们依然以传统的方式将《平等阁笔记》的作品类型分为小说、议论评述、诗歌三个部分,但前二者中的有些作品界限较为模糊。

《平等阁笔记》中的小说,以新闻轶事和鬼怪传说为多。而其中的新闻轶事类小说,无论在思想性还是在艺术性上都堪称上乘,是作品的精华部分。欧阳健先生在《晚清小说史》中指出:“以新闻近事入书,是晚清小说极为普遍的现象。”[6](P29)《平等阁笔记》正是如此。1900年,狄平子从日本经朝鲜、关东等地到北京,当时正是义和团运动被镇压,慈禧太后西逃,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时期。狄平子目睹国都遭劫、国宝流失的惨状,痛心疾首。卷一开头,他便以沉痛的心情记叙了庚子之变后,诸强占据北京、疯狂掠夺国宝文物的情状:“庚子之役,京师千百年所聚,尽为外人所得。大内为日兵所守,其中列代重器,尚得无恙,其小件易携之物,各国人之入内游览者,往往窃之出,计所失过半矣。三海子为各国分据,其东北各处则为英据;中海子玉虹桥西南一带,如紫光阁等处,皆为德据;銮殿为日据。三海物荡然无存矣!”疯狂攫取财物的列强们为了掩人耳目,不惜采用毁尸灭迹、嫁祸于人的凶残手段,“辛丑夏六月,某帅请于日人,借此殿避暑,日人难于却之,其月即被焚。当时杀华人之为仆役者多人,谓其盗物纵火。据日人告余云,其中重物,早为人移去。移物者纵火灭迹。然则被杀之华人,可谓冤矣!”作者借此告诫人们,一个衰微的国家,一个孱弱的民族,它的人民只会落入一种任人宰割的境地!

八国联军对北京的洗劫,是对华夏文化的一次大破坏,是人类文明的一场大劫难。狄平子以愤怒的笔调、沉痛的语言控诉了列强令人发指的行径:“颐和园内各处,皆一空如洗。……佛香阁下排云殿内,什锦橱数十座高接栋宇,均存空格!可想见当时。其中陈列之品,盖不知凡几。各国游客,皆争取一二物,谓留为纪念品,遂至壁间所糊之字画,窗间雕刻之花板,亦瓜剖豆解矣!”“前明所遗之重器宝物,本全储大内,高宗时常幸三海,乃择所喜之各物移列三海各处。凡本朝所收聚之物,大都在是。其中美术、书画、碑册、金石不可以数计。颐和园中,则碧犀、宝石、翡翠、珠宝等件居多。近数十年,各督抚臣工,搜剔民间宝物,悉入此中矣!”

面对外寇的入侵,有一部分人摇尾乞怜,希冀以乞讨强盗手中的残羹剩食,苟且偷生。尤其是一些以往自诩颇高的权贵、士大夫及封建文人,甚至不惜卖国求荣,以期获得列强的赏识:“联军入都之时,顺民旗帜,遍悬门巷。箪食壶浆,跪迎道左者,不胜指屈。(其时,朝贵衣冠鼓乐,燃爆竹,具羊酒以迎师者甚众。今悉讳其名。)”这些人一方面用“为保护资产身家计,无可奈何而出此下策,并非真心之爱戴他人”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另一方面却以各种方式卑躬屈膝地向列强谄媚:“不数月间,凡十一国之公使馆、十一国之警察署、十一国之安民公所,其中金碧辉煌,皆吾民所贡献之万民匾、联衣伞。歌功颂德之词,洋洋盈耳。”“顺治门外一带,为德军驻守地,其界内新设各店牌号,大都士大夫为之命名,有曰‘德兴’,有曰‘德盛’,有曰‘德昌’,有曰‘德永’,有曰‘德丰厚’、‘德长胜’等。甚至不相联属之字,而亦强以‘德’字冠其首。种种媚外之名词,指不胜屈。而英、美、日、意诸界,亦莫不皆然。”面对此类国人,作者“且愤且愧,不知涕泪之何从也”,愤怒地斥责他们“丧心亡耻一至于斯!”

狄平子出身于士大夫阶层,属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庚子之变,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所属阶层的种种奴态,悲愤之余亦不免心灰意冷,发出了“哀莫大于心死,痛莫甚于亡耻”的感叹。然而,与此同时,他亦从那些一向为士大夫阶层所轻视的人物身上看到了一种反抗的决心与力量。“大刀王五者,镖客也,素以义侠称。谭浏阳重其人,与订交焉。庚子拳匪肇乱,京官眷属,藉其保护出京者数百家。及事亟,五终日皇皇,奔走于所识士大夫间,谋所以匡救大局对策。时人心忧虞,迄无应者。迨联军入京,五见西兵之无礼日甚,辄与其徒数十人,日以杀此辈为事。”在封建时代,国家的强弱,社会的治乱,人民的祸福,皆取决于以皇帝为首的统治阶层,而出身下层的大刀王五却有着强烈的“以天下为己任”的观念,他不但追随谭嗣同等锐意改革的维新派人物,而且在国家、民族面临危亡的时刻,挺身而出,体现了民族气节与民族精神,这一人物也正是作者极力呼唤的民族英雄形象。

在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中,女性一向是以一种被动的、顺从的姿态出现的,然而晚清时代的不少女性却以一种新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在外寇入侵、国家处于危难的时刻,她们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反抗的勇气与决心,这一特点尤其突出地表现在中下层女性身上。《平等阁笔记》卷一载:“某国武员,招数妓侍酒,悦一姬,使译者传语,欲留侍一宵,不吝缠头赀。姬曰:‘吾虽为妓,决不肯失身于外人。’译者以告。武员怒曰:‘不从者死!’乃拔刀置案上,妓愤然夺刀于手曰:‘今日必死一人!’武员惧而遣之,且曰:‘吾见支那官吏多矣,不意乃有此妓。’”面对强势威逼,面对死亡威胁,这个居于社会最底层的女子却毫不畏惧,不惜以死维护自己的原则与尊严,她所体现出来的刚烈性格与民族气节与卑躬奴颜的封建士大夫和满清官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另外一位女性的反抗则更为坚决,她拿起武器参加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义和团中女子,名曰‘红灯照’,亦有能娴技击术,故尔倾动一时。有翠云娘者,不知其姓氏,山左产,年二七八,风貌殊可人,双趺纤小,而腾跃上下可丈许。”翠云娘父女在上海卖艺,其父为人所诬陷,被拘入捕房,翠云娘前去陈述冤情,而捕房竟以“华人不许有所陈”为由,将她囚禁。她在禁中受尽苦难,也进一步认清了列强的丑恶嘴脸,对他们恨之入骨,因而义和团运动一开始,她便“喜劝父往投之,得隶某大师兄麾下,甚见信任,位次颇崇,锡以‘翠云娘’名号,书之旗帜,所至恒揭以行。女自是装束顿易,周身绫锦,衣履一碧,而貌益艳丽,见者辄凝洛水神姝”。义和团运动是下层民众抵抗外来侵略的自发行动,它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与民族精神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但“由于起自于社会下层,缺乏有远识的领导阶层,致其整个运动始终停留在暴乱的阶段,未能为中国的自强复兴带来新生的力量,反而暴乱造成空前的浩劫。”[7](P84)翠云娘看见义和团中存在“无纪律,行事有类盗贼”的情况,“颇忧之,然大势所趋,独立亦莫能挽救。”不久,八国联军入侵北京,不少团众“逃无踪”,而翠云娘却挺身而出,“女愤甚,激励其部下,人人咸愿效死。遂与某国巷战竟日。西兵死伤者颇众,女部下人亦伤亡略尽,乃耸身登屋逸去。”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其中的一部分人沦为列强的走狗,“藉西兵之势,劫夺掠杀,无恶不为。”翠云娘再次出现,她密约这些人“饮于某处”,等他们到齐后,“女遂宣言曰:‘吾向谓若辈人也,不意乃狗彘之不若!今君出国亡,皆若辈之罪,吾谨以若辈谢天下!’剨然出长剑骈戮之。遂去,不知所终。”

阿英在《关于庚子事变的文学》中指出:“平等阁主人狄平子关于庚辛的作品,对义和团的认识与了解,较之官僚地主阶级作家,要更进一步。对八国联军的侵入北京,他非常愤慨:‘每因意愤言愈愤,自觉心平气未平。依旧片帆苍莽去,风涛如此哪堪行。’(《杂诗》)他觉得生活在围城之中,‘闻声触色总堪伤。’”[8](P109)阿英的评价十分透彻地指出了狄氏的创作思想感情。值得注意的是,狄平子在描写庚子之变中人们的反抗侵略行动时,除“大刀王五”一则外,大部分都是以女性为主人公的。在另一篇被梁启超喻为“读之亦可见中国女权消息之一斑”的作品中,隐约流露出狄氏对男性的失望与对女性的崇尚:“庚子仲冬,由日本西京偕日友数人乘玄海丸返国,便途得游朝鲜及关东关外诸地。雨雪载途,寒风砭骨;哀鸿遍野,春燕无当;触目心伤,梦魂郁悒。余有诗云:‘关山一任谁家物,触眼吾民百感伤。雪漫长空风满地,汽车载梦过辽阳。’一日薄暮,将投逆旅,适一女子,姿容倩雅,妆服淡素,冷月凝晖,寒山蹙翠,携一姥一仆,匆匆更望北发。余心讶之。入旅店中,见壁间题诗数首,墨痕未干,字体秀逸。其一云:‘本是明珠自爱身,金炉香拥翠裘轻。为谁抛却乡关道,白雪苍波无限程。’其二云:‘明镜红颜减旧时,寒风似剪剪冰肌。伤心又是榆关路,处处风翻五色旗。’其三云:‘无计能醒我国民,丝丝情泪揾红巾。甘心异族欺凌惯,可有男儿愤不平?’尚有一首,字体潦草,不能辨识。噫嘻!此何人也?问之逆旅主人,茫然不答。”整篇作品始终笼罩在一片朦胧悱恻的氛围中,越发凸显出女主人公高雅圣洁的形象,而诗句中“甘心异族欺凌惯,可有男儿愤不平”一句,则是作者借旁人之手,对当时的中国男性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与质疑,这篇作品无论是在思想方面还是在艺术方面都堪称为上乘精品。

狄平子的许多作品都像上述篇章一样,呈现出一种迷蒙的意境,宛若空临飘渺的山水画,这固然与他的艺术修养有关,但更与他的佛学信仰有关,宗教中的神秘主义气息对狄氏有着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他历经磨难,对国家、民族的前途充满无力感与迷茫感的时候,这种悲凉的神秘主义气息就愈发浓厚了,这也就必然导致狄氏走向宿命,甚至是迷信,这一点在《平等阁笔记》的不少篇章中都有所体现。《平等阁笔记》中有相当一部分谈鬼说怪的“志怪”类作品。与传统志怪作品所要达到的“猎奇”效果不同,这些作品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让读者相信鬼神的存在,以宣扬佛法,因而思想性不高。在这些作品的开头或结尾部分,作者往往要加上诸如“某某亲历”或“鬼之灵著,诚为罕见”这样的评语。这些作品虽然在思想方面十分消极,但在艺术上却有着特殊的审美趣味,其风格神秘、惊险而又怪异,可归属于我国小说种类中较少见的恐怖小说,卷二的“鬼女”、卷三的“送尸术”、卷四的“卫兵遇鬼”和卷五的“降魔”、“陈君妻”等作品,均属此类。

此外,书中还有一些记叙国内外奇闻轶事的作品,如卷一所记的催眠术、卷二所记的特异功能,卷三所记的心灵感应,卷六所记的死亡预感等,作者均以佛学之理加以解释。这类作品中写得较好的是关于“肉身佛”的故事。“肉身佛”是佛教中一种奇特的现象,一些高僧坐化后“肉身不坏”。迄今在日本还保存着这样一尊我国的“肉身佛”。在卷三中,有“志不坏肉身”一文,记叙了在当时国内各处所保留的肉身佛及其传说。卷四中的一篇尤有传奇色彩。在这篇文章中,作者的初衷是宣扬情之可畏,然而在旁人读来却是一篇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只不过与传统的爱情小说相比,悲剧的主角由女性变为了男性。在古代小说中,女性的婚外恋行为一直被视为大逆不道,作者必要杀“奸夫淫妇”而后快,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评价两性关系时,道德始终是决定一切的因素,而这一评价标准仅限于女性。而在这一篇作品中,作者却彻底打破了这一标准,书生发觉妻子与自己的好友有私情时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告诉好友:“吾妻既爱尔,余即以之相赠,以满其愿。”他将自己的财产赠与他们,自己却出家为僧。书生的所作所为既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不是看破红尘,而是因为他对妻子的深爱,一切为她考虑。这种建立在平等、尊重基础上的爱情观,赋予这篇作品一种全新的内涵。为了表现这种爱情观,作品最后还展现了一个情节,当书生的前妻向已坐化为肉身佛的他叩头并失声痛哭时,本来“昂然端坐”的肉身佛,佛头“忽尔前垂”。这一情节将作品再次推向高潮,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平等阁笔记》的议论评述中,以佛学内容为多,有纯粹宣扬佛教思想的,如卷二的“论爱”、“论空”,卷四的“论心理”、“论修悟”等。有些文章是比较西教(基督教)与东教(佛教)的异同,如卷一的“论西学佛学”,卷二的针对西教、东教对抗的论争等。有些文章的思想十分消极落后,如作者强烈反对“破除迷信”的观点,认为“国人之道德堕落”的原因,就在于对“破除迷信”观念的宣传,对这些思想都是要加以批判的。

此外,在议论评述中,有一部分作品属科研论文,如卷三的“阿嘉树之研究”,卷二的“世界宗教不同之要点”,卷一的“论中西画的差别”等,尤其是其中的“画论”,在美术学研究领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平等阁笔记》以传统的笔记小说的形式,从一位亲身经历了“千古未有之变局”的新旧文化交替时代的知识分子的角度,反映了中国封建社会崩溃前后的社会现实与部分知识分子的思想心态,是对晚清社会这一巨大冰山的某一个角度的摄取。

[1]宁稼雨.中国文言小说总目提要[M].济南:齐鲁书社,1996.

[2]梁启超.饮冰室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3]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4](美)费正清.剑桥中华民国史[M].章建刚,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5](美)李欧梵.中国现代作家中浪漫的一代[A].(美)费正清.剑桥中华民国史[C].章建刚,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6]欧阳健.晚清小说史[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7.

[7]李国祁.中国近代民族思想[A].港台及海外学者论近代中国文化[C].重庆:重庆出版社,1987.

[8]阿英.庚子事变文学集(上册)[M].北京:中华书局,1959.

I207.22

A

1673-1395(2012)09-0004-04

2012-06-22

段春旭(1967-),女,山西阳城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元明清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 叶利荣 E-mail:yeliro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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