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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摄生到卫生之经

2011-07-01付粉鸽

关键词:养神老庄自然

付粉鸽

摘要:老庄哲学包含丰富的养生思想,注重对生命的保养和维护。以“道”为根基,从“道”的自然品性出发。老庄确立了自然而然的养生原则,反对人为的“益生”“厚生”之举。生命是形体和精神的统一,形体的保养是养生的基础,而养神又是养生的关键,在形神兼养的基础上,老庄主张以神立形,以德塑形。为了达到形神兼养、以神立形的养生目标,在坚持自然养生原则的基础上,老庄提出了知足长足,以“无”求全和专气致柔的具体养生方法。

关键词:老庄;自然;养形;养神;气

中图分类号:B22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731(2011)02-0055-05

老庄对生命有着深深的关切,与儒家重视生命的社会及伦理价值不同,老庄从生命的自然本性出发,首先肯定自然生命存在的价值,且以自然生命的保全和维护作为生命的基本追求。因此,老庄重视对生命的保养,从老子的“摄生”到庄子的“卫生之经”,老庄形成了丰富而独特的养生思想。

一、道法自然的养生原则

老庄认为生命是自然现象,是“道”化生的产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凝铸和贯穿于生命始终,依道而行,才可保身全生,“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道”的品性是生命的最高原则,也是养生的最高原则。老子有“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庄子有“卫生之经,能抱一乎?能勿失乎?”,此处的“抱一”即抱道,指形神合一,生命不离于道。老子视“道”为“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韩非子·解老》云:“树枝有曼根,有直根。根者,书之所谓柢也。柢也者,木之所以建生也;曼根者,木之所以持生也。德也者,人之所以建生也;禄也者,人之所以持生也。今建于理者,其持禄也久,故日:‘深其根。体其道者,其生日长,故曰:‘固其柢。柢固则生长,根深则视久,故日:‘深其根,固其柢,长生久视之道也。”韩非子的解释虽带有浓厚的法家色彩,但也可谓深得老子之意,揭示了老子以体道为存身活命的不二法门。而所体之道的实质不是别的,只是自然而然,即“益生曰祥”,“祥”即灾祸、夭祥,老子指出有意识的增益生命不仅不会带来生命的延长,反而招致灾祸。其原因就是刻意为生,改变甚至破坏了生命的自然本性和规律。因此,养生的最高原则就是顺由自然,以自然而然的态度顺任生命。

庄子也是如此。在《养生主》中,庄子指明养生的原则是“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裒,因其固然”,只有如此才能“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这里的“天理”“固然”即是“道”,指自然。庄子认为:只有以自然之道、依循自然本性来保养生命,才可达到养生目的并且获得生命的自由状态。这种依循自然的养生思想,在庄子的书中多有体现,《达生》中泳者蹈水,正是顺水之自然,“与齐俱入,与汩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而能在“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的危险环境中悠游自在。而对那些违背自然,刻意养生举动,庄子持坚决的反对态度。在《刻意》中,庄子描述了五种形态的养生之人,其中之一是“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庄子将这些“导引之人”称为刻意养形而为寿者,即神仙家和宗教家,这些人试图人为的延长寿命,而破坏了生命的自然之道,因此即使长寿也不足称道。只有“不导引而寿”,自然而然才是真正的养生者,是真正的长寿者。庄子对这些只重养形的“导引之士”的批评,表明其所追求的养生与养生家和宗教家的养生是根本不同的。养生家与宗教家追求的是生命长存与形体的不死,老庄则肯定人有生有死,生死皆自然,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养生只是为引导和维护自然生命,养尽天年。

从自然的养生原则出发,老庄虽然重视生命的保养,但却不主张益生,反对厚生和贵生。老子说“益生”不但不是吉祥,反而是不祥,认为对自然生命的人为增益,不是养生,而是害生。为了不害生,老子主张“不自生”,明确指出“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地所以能长久,正在于它们不自生,即不以自己之生为贵,没有刻意为生,自然而然。庄子的《德充符》也有“常因自然而不益生”,指出生不可益,益之则是对生命的破坏,必然会招致灾害,与老子的主张相同。老庄之所以认为益生不可取,是害生之举,在于益生是人出于主观私心采取各种方法和手段对生命的损益,它破坏了生命的自然本性,从而造成对生命的伤害。所以,老子又言:“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生死自然,但有些人本不该死,结果却入于死地,只因其有“生生之厚”,人为地改变自然生命。因此,养生要坚决抛弃人为的益生、贵生、厚生之举,只要顺由生命的自然本性即可。庄子更进一步指出顺由生命之自然需有“尊生”的态度,“能尊生者,虽富贵不以养伤身,虽贫贱不以利累形。”尊生就是遵从生命的自然法则,不以人为的喜好、情感牵引生命,自然的保养生命,“终其天年而不中道天者”。所以,老庄的养生不在于长生不死,而在于“形全精复,与天为一”。

可见,在老庄看来,人的生命是一个自然过程,生命的有与无、存与亡是一种自然现象,养生的原则只能按自然而行,对生命不可妄加损益,否则,养生将成为残生,只能是祸害生命。

二、形神同修,以神立形的养生目标

老庄认识到生命是形体与精神的统一体,形体是生命的载体和物质基础,而精神是生命的内在灵魂。没有形体,生命将无所依托;没有了精神,生命将是尸位素餐。因此,对生命的保养内在的包含着两个方面:养形和养神。

(一)形神兼养

老庄认为心、精神与形不可离,形躯为心、神之方所和基础,而心、神则为形躯指明方向,因心、神的指引生命才有了方向和意义。所以,构成生命的形躯与心、神是互相依赖的,彼此统一的,即老子所说的“载营魄抱一”,“营魄即魂魄,指人的形体与精神;“抱一”即抱道。老子认为人的形体与精神是不可分离,形神合一才可体悟大道;而能体悟大道,便可谓长生久视了,即“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庄子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形神兼养思想,主张“形体保神”,追求“形全精复”的形神兼养状态,即“执道者德全,德全者形全,形全者神全,神全者,圣人之道也”,道、德、形、神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命,德由道生,形由德塑,形神合一才是圣人之道。因此,对于整全的生命而言,四者缺一不可。所以,老庄的养生以形神同养为特色,主张形神同修,“形全精复,与天为一”,以“身如槁木,心如死灰”为生命最高境界。庄子已认识到身体与心灵的不可分割性,心灵的超越需以身体的炼养为基础和途径。只有先炼养身体,方可纯化心灵。只有身体虚化,抽掉过多的超出自然需求的东西,心才能不被各种欲望杂念、偏执己见所蒙,而

达到灵明澄静的“虚室生白”境界。所以,庄子以坐忘、心斋为修养工夫。这些工夫是由身到心、身心同修的工夫,“夫循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况人乎!”。成玄英注疏此句为“夫能令根窍内通,不缘于物镜,精神安静,(外)于心知者,斯则外遣于形,内忘于智,则堕体黜聪,虚怀任物鬼神冥附而舍止,不亦当乎!”只要感官界限消除,彼此打通,不执于外在之物,便可精神安静,虚怀若谷,便是理想状态。反过来,精神德性的炼养也有助于形体的保全,“执道者德全,德全者形全”。

形神统一、形神兼养的思想,在《庄子》中极其明确,庄子所追求的理想境界正是身心同状而和谐,形神兼养而统一的状态,“其心志,其容寂,其颡鼽。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正像《逍遥游》中的鲲鹏,鲲化为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其巨大的身形,与精神的高远互相映衬。由于身形巨大所以要超越局限,朝上飞升,带动精神的提升,鹏之身形的巨大成为其高远精神的意象者,身形的庞大反衬和暗喻了境界的巨大;反过来也如此,高远的精神带动了形体的跃进,精神与形体彼此互显。

(二)以神立形

虽然,保形养神是统一的,但有时二者又会出现不一致,当养形与养神冲突时,老庄主张以神为重。

“长生久视”是老子养生的目标,此“长生久视”不是常人和神仙家追求的肉体生命的长久存活,而是精神和德性的博大高远,即老子的“死而不亡者寿”。寿,在常人世界被理解为肉体生命的长久存在。作为睿智的哲人,老子明晓生死自然的法则,明确指出企望肉体的长生是违背自然之道的,有生便有死,死是存在的宿命。老子不求肉体的长存,而给予“寿”全新的解读,寿者死而不亡,虽死犹生,这便是精神和德性。因此,养神和养德便成为老子养生的最高内容。

在庄子养生思想中,神为重的倾向更加鲜明。《庄子·在宥》有“神将守形,形乃长生”“养志者忘形”、“汝神将守形”。在形与神中,神是本,形是末,“形得仁义,神之末也”。养生之道重在养神,“纯素之道,惟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一之精髓,合于天伦……谓之真人”、“神全者,圣人之道也”。所以,庄子的养生以德性、精神的保养为重,主张以德塑形,以德立形,通过《德充符》中小猪与死母之喻可见一斑。小猪见其母,跑去母亲身边吃奶,发现母亲已死去,赶紧跑开。可见,小猪“所爱其母者,非爱其形也,爱使其形者也”。在庄子看来,连小猪都知道内在精神才是母亲之为母亲的实质,一旦内在精神没有了,即使形体仍有,又有何意义呢?那么,对于人而言,更应该知道生之为生的本质,明了完整的生命应是外在形体与内在精神的统一。仅是形体存有,而没有了精神的贯注,生命就如小猪之死母一样,失去了生之本质和灵魂。所以,养神是养生的关键,养形从属于养神。

正由于对精神的重视,庄子甚至不惜以毁形来反衬精神,所以,在《庄子》中出现了许多形残之人。这些人虽然形体残缺,但精神和德性却极其崇高,反而更加令人敬仰。在《德充符》里,庄子勾画的许多形残之人,正是因其德性的崇高而弥补了形体残缺的不足,甚至由于其德性的光辉,而使形体健全之人自惭形秽,视形全为不全。庄子以强烈的反差,突显德性对生命的实质意义和重要作用。由此,在形神关系上,庄子以德立形的主张被彰显出来。徐复观先生对庄子的此种主张曾进行过分析,他认为庄子既重形,采用各种策略(如避世、无用等)尽力保全形体,但又不陷于形中,而主张对形有所忘,以德塑形。庄子的这种思想“既不是后来神仙家所说的长生,也非如一般宗教家,采取敌视的态度,而是主张‘忘形(形有所忘)”,“不为形所局限,不使形取得了生活上的主导权。再进而以自己的德,养自己的形,使形与德合而为一,以使其能‘尽其所受于天”。所以,对精神的陶铸和炼养是庄子养生的重点,庄子称此为“疏瀹而心,澡雪而精神”,“疏瀹,犹洒濯也。澡雪,犹清洁也”,都指对精神和心灵的清洁。精神就像存在的物什一样,也会染上杂质、灰尘,需要打扫和清洗。养生就是要除去蒙在精神上的灰尘,使自然精神重现亮彩,内在德性完满,故《德充符》云:“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德性的完满充实是生命所重的,形体的寿短是次于其下的。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逍遥游》将众人企望彭祖的高寿视为一件可悲之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三、知足而止,虚而待物的养生方法

为了达到形神兼养,以神立形的养生目标,在坚持自然养生原则的基础上,老庄提出了知足长足,以“无”求全和专气致柔的一些具体养生方法。

(一)知足常足

形体是生命的载体和呈现者,有形才能有生,“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体表现为人的四肢、九窍、百骸,而这些肢体形骸的存在又体现为各种各样的生理欲望,身之欲安、口之欲食、鼻之欲味,都是自然而生的。对这些欲望的满足是由外物来完成的,“凡有貌象声色者,皆物也”。如良好的居处能使人身安,美味的食物可使人口适。因此,养形必依赖于外物,“养形必先之以物”。离开外物,形体的欲望是无法被满足的。但对外物的过分追逐反过来又会引发更多的欲望,这些欲望往往会超出基本的生理欲求,“夫得是而穷之者,物焉得而止焉!”即物的诱惑是无止尽的,得一物会想得更多之物。物的诱惑使欲望超出了基本生理需求,不仅使人追求安身而且追求更大更好的居处、使人不仅求吃饱还要求吃得更好。这样更多的嗜欲就出现了,结果人的自然生命被破坏。因此,养形首先必须对人的欲望进行限制和引导。

过多欲望会破坏自然生命,老庄对此有深刻的认识。“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漂亮的颜色使人眼花缭乱,眼目不再敏锐;悦耳的声音使耳朵不再聪明;可口的美味使人欲望大增,这些将导致人心发狂,生命的自然本真状态破坏殆尽。“养形必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之所以物有余但却未达到养形的目的,只因为嗜欲出现,人心发狂,原初纯朴之心已不复存在,这样即使形体存有也只是“生亡者”,虽然活着但自然本性、自由心灵已不再。所以,“一日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二日五声乱耳,使耳不聪;三日五臭熏鼻,困发中颡;四日五味浊口,使口厉爽;五日趣舍滑心,使性飞扬。此五者,皆生之害也”。

(二)以“无”求全

老子认识到自然之身与欲望的内在关联,有身就会有欲。对欲的无止境追求使人残身伤性,因此,从辩证法出发,老子提出以去身而保身、无身而全身的策略。“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有身体,必然有欲望。过度的纵欲又反过来危及身体和生命。因此,最彻底的保身方法就是抛弃身体。老子以否定来追求肯定,以无求有,这是其“道”之辩证精神的运用。

“道”虽生天下万物,但从不居功邀赏,肆意妄为,而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以“无”的虚弱面貌出现,带来的结果却是万物的尊重、敬仰和顺从。“道”的这种精神运用于养生,首先便是教人以退为进、以无求有。不求生,可保生;不求全身,可保全身。“夫惟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庄子继承了老子以无身求全身的策略,而主张“吾丧我”“忘我”“堕肢体”“离形”。从这些手段的表面看,庄子好像也是在否定和抛弃形体,但实质是以解构的方式唤起人们对生命的重新认识和关注,去掉一己私欲,以此求生命的保全。陈鼓应先生对庄子“堕肢体”“离形”的解释正是从此着眼,他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并不是抛弃形体,而是超脱形体的极限,消解由生理所激起的贪欲”,以此达到保身的目的。甚至庄子还将老子的无身求身策略进行拓展,主张以无用求身存,以不材求全身,以不为世所用求自由。庄子的“无用”“不材”指以世俗社会的价值标准看,不能满足人的功利性需要,但这种“无用”“不材”对个体而言却是“大用”“大材”。这种“大用”“大材”在庄子看来,不是别的正是身体的保全和自然生命的维护,正像栎社树以“不材之木”而免于被伐;支离疏因其形之支离无用而“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因此,无用可谓大用,不材可谓大材。

(三)专气致柔

“气”既是构成生命的材质,又是生命状态的表征,保养生命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气的保养。老庄思想中都有养气之说,老子有“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庄子》中更有丰富的养气思想,其养气思想已经比较系统,具有一定的体系化。

老庄的养气是从养阴阳之和气开始的。阴阳是构成生命的两种不同性质之气,“阴阳者,气之大者也”,养阴阳之气是养生的一个重要方面。只要阴阳之气协调和谐,身体便是健康。反之,阴阳之气失序、不协调将直接产生不良影响,《大宗师》中子舆之病正由于“阴阳之气有诊”,即阴阳之气失调导致的。

阴阳之气不仅是构成生命的质料而且也是构成天地宇宙的材料,天地宇宙间充满阴阳之气,正是阴阳之气的充塞变化才形成了四时节气、自然物候。阴阳之气协和有序则四时自然之变化有序,“一清一浊,阴阳调和,流光其声”。反之,阴阳之气堵塞或不协调,则四时失序,自然物候紊乱,“阴阳错行,则天地大骇”、“天气不和,地气郁结,六气不调,四时不节”、“阴阳不和,寒暑不时,以伤庶物”。天地阴阳之气的失序,不仅影响天地四时自然物候,并且也会影响人的生命,“阴阳并毗,四时不至,寒暑之和不成,其反伤人之形乎”。因此,不管是天地阴阳之气,还是生命的阴阳之气,皆必需协调平衡,这便是养气的目的了。而养阴阳之气的目标就是“和”。“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两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阴阳之气各生于地天,二者只有交通对流,化和协调,万物才形成,且各得其宜。生命的阴阳之气相和流通,才能形体康健。在《达生》中庄子以桓公之病来说明阴阳之气无法贯通,不能交通成和对身体健康的影响,“夫忿滀之气,散而不反,则为不足;上而不下,则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则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桓公之病在于“忿滀之气”淤堵,使上气下不来,下气上不去,而淤于胸中。因此,阴阳之气的调和流畅成为养生的重要方面。

正由于养气影响着生命的存在状态,所以,老庄思想中的理想人物首先都是会养气的人,他们都将构成生命的自然阴阳之气保养到和谐调匀的状态。“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真人与常人之区分,其中一点在于对气的炼养而成的行气方法不同。故成真人,养气是一个重要方面。《达生》中子列子向关尹请教至人到底是如何炼成的,关尹指出就是养气,“是纯气之守也”,只要“壹其性,养其气,合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便可达于至人境地,自由状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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