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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分析与概念分析

2011-03-21

外国语文 2011年1期
关键词:概念分析语词摩尔

江 怡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875)

语言分析与概念分析

江 怡

(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875)

语言分析的根本是对语言背后的逻辑推理的分析。弗雷格开创了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的先河,通过分析语言中的量词变元揭示了句子的逻辑结构,进而说明了命题的性质。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则是充分利用逻辑分析方法处理句子结构的典范。但与此不同,概念分析则是通过概念联系突出命题的概念内容。这种分析的重点不是语言表达式本身,而是语词或句子所表达的概念。概念分析的方法并不是追问概念本身的意义,而是寻求正确使用概念的条件,这在摩尔、后期维特根斯坦和斯特劳森的思想中得到了充分表现。

语言分析;逻辑结构;概念分析;概念的用法

逻辑与语言密不可分,一切语言表达都需要以逻辑为基础。对语言的分析,从根本上说,就是对语言表达背后隐藏的逻辑推理的分析。以亚里士多德逻辑为代表的传统逻辑,确立了从形式上探讨推理的性质和过程的首要性,但由于与自然语言关系密切,这种探讨在形式上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传统逻辑无法解决的最为重要的问题之一就是逻辑如何能够在形式上证明推理的必然性?现代数学特别是数论和集合论的发展为逻辑提供了一种启发:能否用数学的方法把逻辑构造成一种完全形式化的算术系统?

在布尔(George Boole,1815-1864)代数的直接影响下,弗雷格首次把逻辑构造成了一种表达纯思维的算术系统,按照系统性和严格性的要求建立了现代逻辑史上第一套一阶谓词演算系统。与传统的逻辑系统相比,这套演算系统的最大好处就是它彻底摆脱了传统逻辑对自然语言的天然依附,完全以纯形式的方式表达思想,并能够由此真正确立一切认识基础的规律。在《概念文字》中,弗雷格明确阐述了这种纯形式化演算系统对哲学的重要意义:“如果说哲学的任务是通过揭示有关由于语言的用法常常几乎是不可避免地形成的概念关系的假象,通过使思想摆脱只是语言表达工具的性质才使它具有的那些东西,打破语词对人类精神的统制的话,那么我的概念文字经过为实现这个目的而做的进一步改进,将能够成为哲学家们的一种有用工具。”[1]

弗雷格提到的哲学的这个任务,最初是由莱布尼茨(1646-1716)提出来的。他认为,我们可以建立一种完全没有歧义的“普遍语言”,用这种语言,我们就可以把一切推理都变成演算。一旦发生了争论,我们只要坐下来,拿出纸笔算一算就行了。他试图用这样的语言解决亚里士多德逻辑对自然语言的依赖所带来的随意性,但是他对这个语言的解释是不清楚的,因为“他没有勇气摆脱传统逻辑的主谓教条的束缚”[2]。而弗雷格的工作则是要用基于函项学说之上的更令人满意的各种命题形式的区别,来代替“主词”和“谓词”这种有歧义的术语。这里的关键是引入了“量词”的概念。

量词是我们在日常语言中用来表达规律、普遍性和判断句子真假的不确定数量的语词,比如“所有”、“一些”、“没有”、“每个”等等。现代一阶逻辑把量词分为两类,一类是全称量词,如“所有”、“每个”等;一类是存在量词,如“一些”、“没有”等。对这两类量词的刻画方式,就是要判断包含了它们的句子的真假情况。所以,对量词的分析首先需要对包含了量词的句子的分析。按照逻辑的理解,任何一个最简单的句子都是表达了这样的东西,或者是某种东西具有某种性质,或者是某些东西之间具有某种关系。这里的“性质”和“关系”构成了一切句子中共同的成分,在逻辑上被称作“谓词”,通常表达为符号F,而具有性质或关系的不同成分被称作“个体词”或“专名”,通常表达为符号x。这样,一个最简单的句子形式就可以用符号表达为“Fx”。这是一个仅包含了一个变元即x的情况,F也被称作一元谓词,它仅仅说明了一个事物具有某种性质。如果要说明两个以上的事物的关系,句子中的谓词就被称作“关系谓词”,通常表达为符号R,而具有这种关系的个体事物,通常表达为变元符号x、y、z……这样,一个表达了二元关系的句子结构就是“R(x,y)”。

从逻辑上看,分析句子的结构是为了从真假的角度来说明句子,就是说,要考虑“Fx”或“R(x,y)”在什么情况下是真的。这就需要为变元限定一个范围,在日常语言的情况下,我们通常有两种做法:其一是确保在限定的范围内的所有变元都是真的时候,才能确定“Fx”是真的;其二是只要是其中的一个变元为真,“Fx”就可以是真的。第一种做法通常只能限于所有的变元是非常有限的情况下,因为我们无法证明我们所假定的范围穷尽了实际可能的情况,因此这就有了极大的局限性。但是,一旦我们把这个范围限定为无限,这里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设这样一个无限的范围内有x1、x2……个东西,对于这些东西而言,只有在x1是F,x2是F……并且任何一个x都是F的情况下,“Fx”才是真的;或者是,对于这些东西而言,或者x1是F,或者x2是F……或者只要有一个x是F,“Fx”就是真的。这就是逻辑上限定个体范围的两种考虑方式,即最多和最少,它们是谓词所能应用的两种最为普遍的情况。可以说,有了这两种刻画量词的方式,我们就可以说明包含了这两种谓词(全称量词和存在量词)的句子的真假情况。[3]58-63

弗雷格量词理论的一个重要意义,就在于对命题的逻辑结构提出了新的解释。[4]传统逻辑对命题的逻辑结构的解释是根据命题的语法形式,它对命题的主词、谓词、连词的分析是按照印欧语系语言的主词、系词、表语的语法形式展开的,所以,命题的语法主语也就是命题的逻辑主词,语法表语也就是逻辑谓词,语法系词就是逻辑连词。例如,“凡人皆有死”这个命题的逻辑形式是“所有S是P”,这与它的语法形式是一致的。弗雷格则打破了自然语言的语法形式对逻辑形式的束缚,把自变元引入命题,也就是把个体引入命题,这样,命题的逻辑主词就总是个体,对命题逻辑结构的分析就是对命题表达的性质和关系的说明,而不用考虑其中的个体本身的内容。这就为逻辑推理的形式化和系统化提供了可能。

在基本精神上,现代一阶逻辑的主要特征就是构造形式语言和建立演算系统,而这两个方面都体现了对逻辑的形式化要求。传统亚里士多德逻辑虽然也是演算系统,但却不是形式化的,就是说,它还要借用自然语言来表达符号的演算、推理的关系;而现代逻辑的工作则是先要构造形式语言,然后再建立演算系统。与传统的逻辑系统相比,这样的形式语言具有以下几大特点:第一,它是没有歧义的,它是从最少的初始符号出发,通过定义的方法,引入其他的符号,并在运算这些符号的基础上形成推演;第二,它刻画的是类词,而不是单个词,如命题联结词和量词,这些类词都是说明类的事物,而不是个别的事物,这就使得形式语言具有了普遍性;第三,形式语言的公理推导和定理证明具有逻辑上的必然性,就是说,由于公理和推理规则是给定的,我们从公理出发、利用推理规则推出一系列定理的过程是既定的,推导出的定理应当包含在这个过程之中;同时,推出一个定理也就是在证明它,对定理的证明就是对含有逻辑常项的句子的证明。总之,“形式化的本质是构造形式语言和建立逻辑演算,这样可以使我们关于推理的刻画非常精确,没有歧义,而且可以使我们对一类一类的逻辑要素进行研究,并且对形成的逻辑系统本身进行进一步的研究。”[3]68

在弗雷格之后,罗素更是明确地把逻辑分析作为他的哲学的主要特征,强调逻辑方法在他哲学发展中的重要地位。罗素的最大哲学贡献就是他提出的逻辑分析方法。他在自己整个思想发展过程中,始终坚信这样一条基本原则:哲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对语言的逻辑分析。所谓“逻辑分析”,简而言之,就是以现代数理逻辑为工具,着重从形式方面分析日常语言和科学语言中的命题,以求得出准确的哲学结论。罗素也把这种逻辑分析方法称作形式分析方法,并在20世纪初用来批判布拉德雷等人的绝对唯心论一元论,提出他的心物二元论或多元论。后来,他又用这种方法提出他的中立一元论。在《数学原理》和《逻辑原子主义哲学》中,他用这种方法对本体论问题进行了抽象的研究,构造出了他的逻辑原子主义。他还把这种方法用于分析数学基础问题,后来扩大为对各门自然科学的研究。他运用逻辑分析的方法对逻辑中不完全符号和限定摹状词的分析,使他提出了后来被誉为“分析哲学典范”的“摹状词理论”。可以说,罗素在哲学上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他充分、娴熟地运用这种逻辑分析方法的结果。

《逻辑哲学论》时期的维特根斯坦是现代逻辑诞生的见证人之一。他从弗雷格和罗素那里直接得到了思想启发,娴熟地运用了谓词逻辑的基本方法,创造性地提出了现代逻辑中的第一个完整的真值表,并且第一次比较成功地用现代逻辑的思想系统解释世界。他的命题图象论正是以关系谓词理论分析语言与实在之关系的重要结果,而他的真值函项理论则已经成为现代逻辑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与理想语言学派不同,日常语言学派使用的语言分析方法主要是概念分析或词义分析。所谓的“概念分析”按照摩尔的说法,就是指这种分析的对象是概念或命题,而不是语词或句子;这种分析的目的不是为了简单地辨析语词或句子的句法,而是为了澄清语词或句子的意义。因此,在日常语言哲学家看来,只有通过概念分析才能真正达到澄清语言意义的目的。摩尔就强调指出,分析决不是一个语词表达的问题,它应当属于概念或命题,为了给出分析,我们必须使用语词表达。他写道:“当我谈到分析某个事物的时候,我所说的被分析的事物始终是观念或者是概念或者是命题,而不是任何语言表达式。这就是说,如果我谈到分析一个‘命题’的时候,我总是在下述意义上使用‘命题’这个词,即任何语言的表达式(例如语句)在这种意义上都不可能是‘命题’。”[5]在摩尔的用法中,被分析的对象(analysandum)和分析者(analysans)都一定是概念或命题,而不是纯粹的语词表达式。当然,为了给出分析,就必须使用语词表达式。

摩尔提出了几种分析方式。一种方式是,当我们说“是一个兄弟”这个概念等同于“是一个男性同胞”的时候,我们就是在对“是一个兄弟”这个概念给出一个分析;如果这个断定是真的,那么就是在给出这个概念的一个正确的分析。同样,我们也可以对这个概念给出另一个相同的分析:说“x是一个兄弟”这个命题函项就等同于“x是一个男性同胞”这个命题函项。还可以这样给出另一种分析,即说一个人是一个兄弟就等于是说这个人是一个男性同胞。在摩尔看来,分析应当是对概念或命题的活动,而不是单纯地针对语词本身,因为概念正是语词的意义,或者说是语词所“代表的”东西,这样他就不把概念看作语词的内容或属性。显然,在摩尔那里,分析并不是针对语言的,而是针对那些由语言所刻画的更为客观的东西。他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在他看来,纯粹语言的分析只能是一种句法的分析,因此这样的分析并不能达到揭示概念内容的目的。他甚至反对在分析概念或命题时使用“意味着”(mean)这个词,因为他认为使用了这个词就会使人误以为被分析的对象是一个语词表达式。

摩尔的“分析”概念具体包含了这样几种含义:其一,对构成某个概念的组成部分的详细说明;其二,对人们在理解某个概念的意义时心灵所得到东西的详细说明,例如某个简单的不可分析的共同特性,或可以分析为组成部分的共同特性;其三,对一个给定概念与其他概念之间的关系和差异的详尽说明。由于摩尔并没有把哲学确定为对语言及其用法的细致考察,因而他严格地区分了知道一个表达式的意义和知道对它的意义的分析,前者是知道这个表达式的语词定义和用法,而后者是知道对由这个表达式所表达的概念的分析。他指出,知道一个表达式的意义和有能力分析这个意义是不同的,因为知道意义就是可以在心灵中构成这个概念,而有能力分析意义则表示能够说出它的组成部分以及如何将其与其他相关的概念区别开来。换言之,我们可以知道一个表达式的意义,但并不一定知道对它所代表的概念的分析。

摩尔把分析一个概念看作是对隐藏于心灵深处的东西的考察,理解它的组成部分,观察它们是如何相互联系的以及如何与其他概念相区别。所以,根据他的分析概念,我们可以在分析一个概念时不去考虑它的语词表达。然而,后来的研究者指出,摩尔在分析存在概念时,实际上仍然是在对表达式的用法进行比较和对照,以便发现它们之间的相似和差异。[6]同时,摩尔的概念分析方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英国哲学中也遭到了放弃,主要原因就是,摩尔对这种分析方法的理解,即把包含了复杂内容的命题分析为其简单的构成要素,逐渐被另一种分析所取代,即把概念分析看作是对语言表达式用法以及相关意义的描述。[7]斯特劳森把这种分析方法称之为“关联的分析”。他写道,这种分析要求的是“一种相关成分、概念的复杂网络,一个系统,从哲学的观点看,其中每个成分或概念的作用都只有通过掌握了它与其他成分或概念的关联、它在这个系统中的地位,才能得到恰当的理解——更准确地说,这是一套类似关联系统的图景”[8]。

从摩尔、后期维特根斯坦和斯特劳森的分析工作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概念分析的几个长处。首先,概念分析不拘泥于对语言表达式的要求,更多地是追问概念表达的意义。在这里,“概念”虽然本身可以是语词或是由不同的语词构成的,但概念分析的目的是揭示由这些语词或词组所表达的含义。这样,我们在讨论语词意义的时候就能够更为清楚地认识到这些语词所表达的概念内容。例如,当我们使用“单身汉”这个词的时候,我们需要知道这个词的内涵,即“未婚的男人”。这样,我们就需要进一步理解“结婚”和“男人”这些概念。对概念的理解,正如摩尔所说,并不是仅仅知道它们的意义,而是要能够对这个概念给出一种解释,或作出一种分析,指出我们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正确地使用这个概念。由此可见,概念分析的关键在于能够对概念给出一种正确的解释性说明。这有利于我们正确地使用概念本身,而不会因为理解上的错误而误用概念。

其次,从摩尔给出的例子可以看出,概念分析也不拘泥于对所要分析的概念结构给出具体的描述,而是强调这个概念与其相关的其他概念之间的联系,强调概念之间在意义上的相互关系。分析一个概念,其实就是要揭示这个概念与其他概念之间可能存在的意义关联,就是要说明,任何一个概念的存在都不是孤立的,或者说,任何一个概念都不是不可分析的。事实上,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每一个概念,都包含了对其他相关概念的理解,或者说,只有把我们正在使用着的概念与其他相关概念联系起来,我们才能说是真正理解了这个概念。例如,当我们能够理解和使用“桌子”这个概念,我们就一定是把它理解为一种“家具”,再推而广之,也是把它理解为“生活用品”,再深入就是“物质”,如此等等。表面上看,这些是相关概念之间的连接,但稍作分析就会发现,这些概念之间存在抽象程度上的差别。由此可见,我们在分析一个概念时,往往是用在抽象度上更上一层的概念加以解释;相反,如果用更为抽象的概念去解释这个概念,我们就可能错误地使用了这个概念。用“桌子”为例,当我们把它理解为“家具”时,我们就可以正确地使用它。但是,如果我们把它理解为“生活用品”或“物质”,那么我们就有可能错误地使用它,譬如在谈论桌子的用途时,根据摩尔等人的观点,概念分析方法的长处就是向我们表明了,只要我们按照这种最近抽象层次的原则去理解概念,我们就会正确地使用概念;哲学家们的错误就在于违反了日常语言的这种用法,跨越抽象层次地去理解所使用的概念,结果就造成了“范畴错误”。

再次,概念分析的最大长处是可以使我们更为清楚地认识到我们正在使用的概念更为丰富的意义。按照摩尔的观点,分析一个概念就是理解它的组成部分,观察它们是如何相互联系的以及如何与其他概念相区别。在分析概念的过程中,考察概念之间的差别往往比注意到它们之间的联系更为重要,因为概念分析的目的正是要分辨不同的概念,通过说明一个概念的特殊意义而更好地理解这个概念,由此能够正确地使用这个概念。一个概念的特殊意义就是它与其他概念的差异,或者说,正是由于与其他概念不同,一个概念才有了自己的意义。分析一个概念就是要找到它区别于其他概念的特殊之处,展现这个概念的特殊意义。

当然,考察差别并不是概念分析的全部;理解一个概念的另一方面,就在于理解它的组成部分之间是如何相互联系的。这里有一个概念分析的内外之区别。从外部来说,分析一个概念就是要抓住这个概念与其他相关概念之间的不同,通过把这个概念与其他概念区分开来,由此揭示这个概念的意义;从内部来说,分析一个概念就是要把这个概念分解为它的组成部分,通过描述这些组成部分在这个概念中的作用,由此说明这个概念的意义。这是概念分析的两个方面,但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对任何一个概念的分析都应当包含这两个方面。例如,当我们把“单身汉”这个概念分析为“未婚的男人”,我们就是根据外部分析的方法把它与“已婚的男人”区别开来,根据内部分析的方法把它理解为“未婚”和“男人”的结合。

从逻辑的角度看,概念分析就是一种下定义的方法;但摩尔等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在他们看来,概念分析的目的不是要揭示概念的意义或给出概念的定义,而是要能够对概念的意义给出分析或做出解释。这从摩尔对“分析”概念的解读中就可以看到这一点。所谓“对概念的意义给出分析或做出解释”,就是强调不能像逻辑分析那样孤立地、静止地描述一个概念的逻辑结构,而应当分析和解释这个概念内部组成部分之间的内在关联以及这个概念本身与其他相关概念之间的异同。而且,通过这样的分析和解释,我们就可以清楚正确地使用这个概念。由此可见,概念分析的方法并不是追问概念本身的意义,而是寻求正确使用概念的条件。只有在对一个概念的具体使用环境中,我们才能得到对这个概念的恰当分析,也才能真正理解这个概念。这就是概念分析不同于逻辑分析的最大长处。

[1]弗雷格.概念文字[C]//弗雷格哲学论著选辑.王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4.

[2]威廉·涅尔,玛莎·涅尔.逻辑学的发展[M].张家龙、洪汉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423.

[3]王路.逻辑的观念[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4]王路.译者序[C]//弗雷格哲学论著选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13.

[5]G.E.Moore,A Reply to My Critics,P.A.Schilpp ed.The Philosophy of George E.Moore[M].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1942:661.

[6]P.M.S.Hacker.Wittgestein’s Place in Twentieth-Century Analytic Philosophy[M].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1996:8.

[7]P.M.S.Hacker.The Rise of Twentieth Century Analytic Philosophy[C]//Hans-Johann Glock.The Rise of Analytic Philosophy.Blackwell,1997:60.

[8]P.F.Strawson.Analysis and Metaphysic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2:19.

责任编校:欧阳亚丽

Linguistic Analysis and Conceptual Analysis

JIANG Yi

It is fundamental for linguistic analysis to analyze the logical inference underlying linguistic structures.Frege is the founder of logical analysis to languages.He clarified the nature of a proposition by analyzing quantifiers in language,which showed up the logical structure of sentences.Russell’s theory of descriptions has been known as the paradigm of logical analysis to sentence structures.In contrast to linguistic analysis,conceptual analysis focuses on conceptual contents by linking concepts up.The objective of conceptual analysis is not linguistic expressions but concepts which words and sentences express out.The method of conceptual analysis is to search for,not meanings of concepts,but conditions in use of concepts in the right way.It is illuminated in those works of G.E.Moore,later Wittgenstein and Peter Strawson.

linguistic analysis;logical structure of sentences;conceptual analysis;uses of concepts

H030

A

1674-6414(2011)01-0054-04

2010-12-03

江怡,男,四川人,教育部长江学者,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主要从事现代英美分析哲学、语言哲学和维特根斯坦哲学等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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