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工程大学李咏中原工学院西安工程大学冯伟一

中原地区近代民间刺绣服饰图案研究*—以植物图案为例

西安工程大学李咏
中原工学院
西安工程大学冯伟一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绚丽多彩的传统服饰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原地区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中原富有地区特色的服饰文化是中华传统思想和民间文化、艺术的重要载体。中原工学院服饰文化与艺术设计中心收藏有中原地区近代民间传统刺绣服饰和刺绣服饰品100余件，本文对该中心所藏实物图案进行了分类整理，并进行了提取，在分析整理的基础上，主要研究了这些刺绣图案的民俗寓意、文化含义及艺术表征。

一、中原地区民间刺绣服饰的植物图案及其寓意

就我们收集到的服饰种类来看，有衣裤、裙子、裙带、云肩、肚兜、鞋、帽、眉勒、围巾、荷包等。其间最具特色的装饰手法就是刺绣。从其外观特征来分，这些精美的刺绣图案有：动物纹，植物纹，人物纹，符号纹，综合纹，等等。其中，以动物纹、植物纹和综合纹据多。这些图案的总体含义是象征寓意、借物比物、传达思想、付诸吉祥等。

本文主要研究植物纹的民俗寓意。植物纹分为花草类和树木类，以单种植物或多种植物或与其他物种组合，作为传递信息的象征符号，来表达它的文化寓意。

1.牡丹。“洛阳牡丹甲天下”，牡丹自古以来就有“国色天香”的美誉，中原服饰当然就少不了牡丹的身影。在民间，牡丹一直被视作富贵花，是富丽堂皇、荣华富贵的象征。所以，服饰图案中的牡丹花就蕴含着“花开富贵”之意，表达了人们对美好富足生活的向往。

2.桃树、桃花、桃果实。桃树、桃木自古以来就被用做护身符，有辟邪驱灾的寓意；桃花因其妩媚艳丽，被作为美丽的象征；而桃果实因民间古有献桃祝寿的习俗而被赋予了长寿的美好祝愿。

3.石榴。石榴因其果实本身多籽，作为吉祥纹饰，便有了多子多福之意，多用于少妇上衣。

4.萱草。萱草在古时借指母亲，后引申为对女性的代称。旧时民间把萱草作为生男的吉祥物，多比喻生活美好，多子多福。

5.宝相花。宝相花是蔷薇花的一种，后经人们长期演绎，融入了其他花卉的形态，集莲花、菊花、牡丹等花形为一身，变形成固定的宝相花图案，为人们所常用。有荣华富贵、清廉高洁之意，也多用于佛教相关的题材中。

6.莲花。莲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很高的地位，在服饰图案中也有多重含义：一是因为莲之果实多籽，人们用其形及谐音，祈求多子多福、“连生贵子”之意；二是因其“出淤泥而不染”，“莲”与“廉”谐音，“一品清廉”寓意公正廉洁，表达了人们对清官的赞许与期盼；三是与道教、佛教有关，认为莲是善和美的象征；四是因其谐音，便与升迁有关了，“连升三级”就表达了旧时人们对升官发财的期望。

7.芙蓉。芙蓉即荷花，因其花朵硕大，色泽艳丽一直被赋予荣华富贵的寓意。

8.菊花。菊花因盛开于重阳节前后被人们赋予了敬老、长寿的寓意，而服饰图案中的菊花，则反映了人们祈求长寿的美好愿望。

9.梅花。梅花在传统图案纹饰中有坚强守节和吉祥颂祝的寓意：梅花是花中四君子之一，象征了中国文人品格的最高理想；梅花岁寒开花，寒梅报春，预兆吉祥喜庆；梅花分五瓣，象征五福，即快乐、幸福、长寿、顺利与和平；民间刺绣图案中的“岁寒三友”，以梅、竹、兰表示，象征友情长久；“兰梅争艳”寓意才智竞比，前途光明；“喜鹊登梅”、“喜鹊弄梅”预兆春天的到来，又喻高洁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红梅吐艳”、“踏雪寻梅”、“梅竹争艳”、“梅竹迎春”、“梅竹双青”等，象征美好春景，多用于结婚喜庆。

10.松树。松树在民间历来是坚贞不屈的象征，与竹结合彰显坚贞节操，与竹、梅结合便是“岁寒三友”；同时，松树也是长寿的象征，如“松鹤延年”。

11.葡萄。葡萄因果实繁多被赋予了多子多福的吉祥寓意。

12.葫芦。葫芦腹圆多籽，生长茂盛，是生殖母体的象征，寓意子孙繁衍茂盛。

在我们所收集的服饰藏品中，植物的刺绣图案经常不是单纯的以单一品种出现的，往往是与其他图案组合在一起，来表达一种吉祥寓意的，如以牡丹与芙蓉的组合构成“荣华富贵”，以梅花和桃子的组合象征“五福捧寿”，等等；也有与动物图案组合的，如牡丹与凤凰组成的“凤穿牡丹”，喜鹊与梅花组成的“喜鹊登梅”，等等。

二、中原地区民间刺绣服饰植物图案的文化含义

从所收集的刺绣服饰图案可以看出，各种植物图案在服饰中的应用很大程度上是出自制作者当时独特的心理需要，比如婚嫁时多喜欢用石榴、牡丹、蝙蝠的组合，象征“多子多福”；科举时把莲花和鹭鸶绣在一起，寓意仕途高升；喜庆节日时把莲花和鱼组合，期望“连年有余”。通过分析，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些图案所处区域丰富的民间风土人情、民俗、宗教文化和审美艺术情趣等。

1.“祈福求名”的含义。这反映了民间大众对富裕的物质生活的向往以及对仕途禄位的渴求。传统民间服饰尤其是女装，多以鲜花作为基本图形，以表现美丽和富贵等美好的生活愿望，如直接用牡丹来表达的“花开富贵”，用芙蓉与牡丹构成的“荣华富贵”，以海棠花和牡丹构成的“满堂富贵”，等等。另外，还有荔枝、桂圆、核桃3种圆形果实组合构成“连中三元”的美好愿望等。

2.“祈福益寿”的含义。这一方面反映了物质层面追求富贵和长寿的心愿，另一方面也表达了追求精神层面的心灵美好与安宁。传统民间服饰以取自于民间对自然界各种花卉、植物果实及其他生物的认识，采用谐音和拟人化的手法来表现美好愿望；如以石榴、仙桃和佛手组合构成的“三多”图，即“多子、多福、多寿”。

3.镇妖辟邪的含义。这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文化特征之一。在服饰图案中多以动植物结合的纹样来表达。植物图案多表达民间对宗教教义的一种精神寄托，如莲花，是佛教和道教的圣花。

4.生殖崇拜的含义。这是对生存和繁衍能力的一种歌颂和期望。在我们收集到的服饰图案中有大量的表达，如莲藕表达求子的含义，而石榴、葡萄则表示多子的意思。

三、中原地区民间刺绣服饰植物图案的艺术表征

1.平铺式。平铺式，即大小花纹随意平铺，布满整个服饰。其整体排列疏密错落有致，多以树枝、花茎等盘缠交错的方式连缀而成，铺满全身和衣袖，也可用彩色绣线或金线勾勒外围或者直接用金线进行“盘金绣”。这种式样大气富贵，避免了单调拘谨，多用于上衣、裤子和裙子。

2.主题式。主题式，即衣身前后各有明显的主题图案，多为完整的单独纹样，位于服饰的前襟、马面等较显著的部位；也有用小纹样在衣服其他部位的空隙处作为点缀的。这种式样用法最为普遍，其主要特征是必有一个面积较大、特征明显的图案为主题，多用于裙子、上衣与肚兜中。

3.边缘式。边缘式，即在衣服的领、襟、摆、袖口、开衩、裙摆等条状部位镶上二方连续纹样装饰条带，或者直接绣在衣服的边缘。图案多为造型简化的纹样，多用素色面料，仅用镶边突出装饰感。

4.对称式。对称式，即将左右一模一样的图案置于衣服当中，产生均衡感，这种式样中规中矩，均衡稳重。帽子、眉勒、上衣、裤子上均有此类装饰手法。

综上，中原地区的民间传统服饰是中华文明优良传统的体现，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的特点，是实用与形式美的统一。传统的服饰图案是民间习俗与民族文化的载体，犹如一部生动的信仰与民间文化的历史全书。对中原地区民间传统服饰图案纹饰的研究，在满足人们精神与心灵的需求、给人以美的享受的同时，也表现出了人类心灵之美的情趣，进一步增加了服饰的文化价值。同时，也能够为现代的服装设计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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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09FYS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