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

天已经黑了。一个姑娘独自一人走在人行道上。姑娘年轻、漂亮,看上去也很聪明。这时,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开着一辆豪华车驶了过来。男人减慢速度,摇下车窗对姑娘说:“姑娘,请恕我冒昧,我捎您一段吧。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路。”

姑娘冷冷地回答说:“不,谢谢!我觉得我还是步行比较好。”

“说实话,我不该继续打扰您,可是……”

“我不喜欢这种认识方式,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在街上。如果您认为豪华车、高档服装就能改变我的想法的话……”

“上帝啊!如果您认为我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您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男人。我只是今天心情不错,开车出来欣赏一下夜景。看见您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而且天已经黑了,越来越冷了。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捎您一段,仅此而已。”

听完男人的这番解释,姑娘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那好吧。既然是同路。”

姑娘坐进了汽车,虽然还有些紧张,但心已经慢慢放了下来,还理了理裙子。那个男人看上去也很正派,不像是个坏蛋。汽车缓缓开动了,但只驶出去一二百米远,就停住了。男人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把手朝姑娘伸了过来。

姑娘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惊慌失措地大喊:“你这个混蛋!我要喊人了!警察!”她边喊边神经质地摇晃着门把手,想打开车门。

男人镇定自若地微笑着,用手温柔地抚摩着姑娘浓密的长发说:“姑娘,您完全误解我了。请您安静一下。我对您真的是一见钟情,但我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想法。如果您今天能和我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的话,我明天就带您去本地一家最豪华的饭店,那儿是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和名门贵妇云集的地方。我们去那儿吃龙虾,喝名贵的葡萄酒,还要品尝其他的美食。这还不算什么,我还要去您的家,拜访您的父母。我要当着您父母的面向您求婚,然后我们就一起去珠宝店,我要为您选一款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惊的钻石戒指。婚礼呢,我想就在我戛纳的庄园里举行吧,到时候会有很多社会名流参加我们的婚礼。您喜欢法国影后凯瑟琳·德纳芙吗?您的婚纱将缀满名贵的钻石,您天鹅般修长的颈部戴上蓝宝石项链后会更加美丽,不,是您美丽的颈部给项链增添了光彩。婚礼结束后,我马上带您去太平洋上的塔希提岛度蜜月,我们躺在棕榈树下天鹅绒般白色的沙滩上,喝着加了新鲜椰奶的甜酒晒太阳。等我们晒够了太阳,我再带您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晒完太阳滑雪就像洗一个冷水浴一样舒服。因为刚刚从热带地区过来,您大概会感觉格外寒冷,所以我要带您去当地一家最好的皮草店,给您选购一件雪狐皮大衣……”

“还有帽子……”姑娘早已躺倒在了男人的怀抱中。

选自《讽刺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