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斌　时建侠

摘要:寺庙旅游景点说明牌的翻译要考虑游客对佛教了解的程度。对寺庙中经常出现的佛像和主要殿堂的翻译既要准确又要通俗易懂,尽量用英语中已有的佛教专有名词或梵语称呼主要佛像并加以必要注释;对一些殿堂可以根据其功能意译;对帝王朝代的翻译提倡公元记时。

关键词:景点说明牌;汉译英;寺庙佛像;寺庙殿堂

中国现有上万座佛教寺庙。在国家公布的全国文物保护单位中,寺庙及相关设施约占一半。寺庙这种独特的宗教建筑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它展现了历史上各朝各代的艺术文化,同时也是人们了解宗教文化、建筑文化和中国历史文化的一个窗口。随着我国对外旅游业的迅猛发展,特别是北京奥运会之后,越来越多的境外游客对古老而神秘的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参观佛教寺庙成为海外游客旅游的重要内容。改革开放以来越来越多的寺庙都配有中英文双语景点介绍,以便更好地向海外游客展示和帮助他们了解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提升旅游景点的服务和形象。景区景点说明牌成为游客了解每个景物或景观历史文化最直接和便捷的渠道。因此,景点说明牌汉译英的翻译质量直接影响游客对景点、景物的了解和兴致。

一、景点说明牌英译文翻译的原则

寺庙旅游景点说明牌的主要目的是向游客提供必要的背景信息,包括历史、文化,宗教,建筑。通过简短的文字介绍,使他们能够对眼前景物的历史背景和功能信息有所了解,以便更好地欣赏景物,提高游兴,其文本是以信息功能为主。由于寺庙旅游景点说明牌的英译文的阅读对象一般是海外游客,他们的文化背景、思维习惯、审美观念与中国人差别甚大。因此,从“目的论”的角度来看,译者在翻译时应首先考虑的是交流和效果, 注意表达准确、明了, 能雅俗共赏, 有利于不同层面的读者理解和接受。笔者认为, 在翻译过程中, 译者可以通过增补、删减、调整或改译等方式,使译文在译入语语境中符合译文读者的阅读习惯, 增强译文的可读性。

二、佛教寺庙中常见佛像的译法

在中国的寺庙里,供奉着各种各样的佛、菩萨、罗汉和护法天神像。它们在佛教里具有不同的地位和等级,各有各的职能和分工。对于不谙佛教的中国游客,如果不给予适当的说明和解释,都不能很好地了解和欣赏各种造型精美,神态各异,但又眉宇轮廓相似的神像,更不用说海外游客。因此,在翻译佛像称谓时既不能简单地用汉语拼音标注,如观音菩萨译成Guanyin Pusa,弥勒佛Mile Fo;也不能“中西结合”即人名用汉语拼音,头衔用英语,如Guanyin Bodhisattva, Mile Buddha.

其原因在于佛教起源于古印度,梵语是古印度的官方语言,自然佛教中的各神灵是以梵语命名的。而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迄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世界各国的文史学家、宗教学者及佛教信徒对它的研究、探索和学习从未停止过。 佛教中的主要神灵的梵语称谓已作为专有名词进入英语词汇中,成为英语词汇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在汉译英时可以直接使用英语中已有的词汇。比如,佛Buddha、菩萨?Bodhisattva、罗汉Arhan。但是在涉及到人名时,按照人名翻译惯例应该使用其梵语称呼。在汉译英中释迦牟尼译为Shakyamuni、 弥勒佛Maitreya Buddha、观世音菩萨?Avalokitesvara Bodhisattva。但是对于不谙佛教的海外游客,释迦牟尼、弥勒佛、观世音菩萨等佛神对他们来说或许能猜出是佛教中的重要人物,仅此而已。如果在其后面加上一些注释,说明他们在佛教中的职能和身份,将会大大提高游客对他们的了解和兴致。或许有的译者会疑惑,中文说明牌上没有注释说明,在译文中增加注释是否违反译文要忠实于原文的原则?其实不然,在某些情况下,在翻译中为了更好地便于读者了解一些专有名词,可以适当地给以注释。比如对释迦牟尼、弥勒佛、观世音菩萨可以作如下注释:Shakyamuni Buddha, the founder of Buddhism;Maitreya Buddha, the future Buddha (or the successor of Buddha);Avalokitesvara Bodhisa-

ttva,the Goddess of Mercy.

三、佛教寺庙中主要殿堂的译法

由于中国历代皇帝多提倡佛教,因此佛教寺院的殿堂建筑不仅具有佛教的特征-神圣、庄严、香火不断,而且还享有皇家宫院特有的特色,殿堂高大宏伟,屋檐重叠,红砖绿瓦,金色琉璃屋顶。因此,佛教寺庙的建筑大多精美、壮观,具有中国古代传统的建筑风格,是中华文化宝藏的一部分。这也正是吸引中外游客观光佛教寺庙的一个重要原因。每当游客在观光驻足欣赏每一处建筑时,都不仅想要知道此建筑的名称,更想知道它的功能,以及和他相关的一些历史信息,以便加深对它的了解和认识。寺庙旅游景点说明牌的汉译英在此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1. 建筑物名称的翻译

中国汉式佛寺的建筑布局是有一定规律的。一般是正面为山门,山门内左右分别为钟楼、鼓楼,正面是天王殿,后面依次为大雄宝殿和藏经楼,僧房、斋堂则分列正中路左右两侧。即平面方形,以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本寺主供菩萨殿—法堂等为中轴线展开。

由于寺院大多居于山林之处,故佛教的寺院的大门称为“山门”,现已成为专有名词,即使在平原也称山门。但是因有空门(中)、无相门(东)、无作门(西),象征三解脱,又称三门。即使只有一道门的小寺庙,习惯上也称之为“三门”。无论是“山门”还是“三门”对不谙佛教的海外游客来说, 其功能就是进入佛教寺院的大门。为此笔者认为此建筑物的指示标牌不宜直译为:The Mountain Gate(山门)或 Three Gate(三门), 这会让海外游客费解,不如根据其功能译为The Temple Gate。

作为寺庙里的第一个大殿,天王殿常译为The Heavenly King Hall 或 The Hall of Heavenly Kings,这已约定俗成,基本没有异议。但是,由于天王殿里供奉着弥勒佛和四大天王以及韦陀将军,在指示牌中应该标明。即 The Heavenly King Hall. Inside enshrined The Maitreya Buddha (the future Buddha) in the middle,four Heavenly Kings on he two sides and Skanda General in the back guarding the Dharma.

大雄宝殿是佛寺主殿,正殿,是寺院的主体建筑,一般供奉的主尊像是释迦牟尼,而“大雄”是释迦牟尼的德号,故此殿称为大雄宝殿。目前对此殿的翻译有多种版本即:Mahavira Hall (普宁寺) 或The Hall of Mahavira (白马寺)、The Manichaean Hall(隆兴寺)、The Hall of the Great Sage(灵隐寺)、The Main Hall(碧云寺)等。 笔者认为Mahavira Hall或The Hall of Mahavira 翻译是不妥当的,因为Mahavira是印度耆那教用来尊称它的创建者筏陀摩那(Vardhamana)的梵文,其意思是伟大的英雄,简称“大雄”。而耆那教和佛教在历史上是相互排斥和对抗的。用耆那教教主尊称的梵文指代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显然是两种教派都不愿看到的情况。The Manichaean Hall翻译也是张冠李戴,根据美国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4th edition, published by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词典的解释,Manichaean,a believer in Manichaeism即摩尼教徒。笔者认为“大雄宝殿”宜译成“The Hall of Grand Buddha”。 Grand Buddha既和“大雄”佛主释迦牟尼的德号一致,又体现了大殿在寺院中的神圣,庄严和重要地位,也便于海外游客对大殿功能的了解。

大雄宝殿之后往往是寺院里的主供菩萨殿,一般是供奉观音菩萨的殿堂。其英文说明牌中的殿名有的是按照中文名字的意思直译的如:承德普宁寺的大乘阁The Mahayana Pavilion,正定隆兴寺的大悲阁The Pavilion of Great Mercy;有的是按意译的如北京的法源寺观音阁即Hall of Great Compassion;也有用拼音加英文的,如四川平武报恩寺里的大悲阁Dabai Hall,普陀山普济寺中大圆通殿Dayuantong Hal(圆通是观音菩萨的别号)。此处究竟用什么来表示观音菩萨更为得体?笔者认为既不能用用拼音也不能用其梵文,因为两者对不熟悉中国文化和佛教的外国人尤其是西方人没有任何意义,此处最好意译。 既然观音菩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圣人,那么可以用Great Mercy指代。至于用hall还是用 pavilion,这要根据具体情况。如果供奉观音菩萨的是高大的多层楼阁,用pavilion比较合适,否则用hall比较适宜。因此,用The Pavilion of Great Mercy 或The Hall of Great Mercy 翻译供奉观音菩萨的各种殿堂比较易于海外游客理解和接受。

2. 帝王朝代的翻译方法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年历的记法有帝王的年号、天干地支和公元三种,对于某一年份, 寺庙景物说明牌原文在表示年代时经常是既有朝代,帝王的年号又有公元记法。比如河北正定隆兴寺中的摩尼殿的说明牌: The Manichaean hall was built in the fourth year of the Huangyou period of the Song Dynasty (1052), and restored in the Ming and Ging Dynasties. It is the one with great value among the ancient building in the extant temple. (摩尼殿,建于北宋皇佑四年(1052年),明清均有重修,是隆兴寺现存建筑中价值最高的一座)。对于一些不熟悉中国古代年历和历史朝代的国人,或许他们都无法从朝代和帝王的年号上找到时间概念,还需要凭借公元记法(公历)了解和此建筑物相关的年代,更不用说不谙中国历史朝代和古代年历的海外游客。因此,在表述历史年代时,译文没有必要把帝王年号译出来,以避免繁琐,只译出西方人普遍接受的对应的公历就足以。从另一方面,如果原文只有朝代没有公历,译者在翻译时应该添加对应的公历以便使游客更直接了解其历史年代。此句可以这样翻译:The Hall of Grand Buddha,built in the Song Dynasty (1052) and restored in both the Ming and the Qing Dynasties(1340-1911), is the most valuable building in the temple.

总之,在翻译佛教寺院的殿堂时首先对佛教中使用的梵语要搞懂能清,不要张冠李戴,另外要时刻考虑译文读者的文化背景和接受能力,使用英文读者能够理解和熟悉的词语和表达方式和习惯。

四、结语

佛教旅游景点英文说明牌的目的是在有限的篇幅内,向海外游客有效地传达有关景点的信息。通过简洁流畅的语言,尽可能地使他们比较轻松地了解原本知之甚少的佛教所涉及的主要佛神、殿堂以及相关的历史背景。这就要求译者首先要具备佛教的一些基本知识和常识,了解佛教中各个佛神的相互关系和职能,佛教寺院的基本结构和功能;对寺庙旅游景点说明牌的翻译要考虑译文读者对佛教了解的程度。对寺庙中经常出现的佛像和主要殿堂的翻译既要准确又要通俗易懂,尽量用英语中已有的佛教专有名词和梵语称呼主要佛像并加以必要注释;对一些殿堂可以根据其功能意译;对帝王朝代的翻译提倡公元记时。通过增补、删减、调整或改译等方式,使译文在译入语语境中符合译文读者的阅读习惯, 增强译文的可读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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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科技厅07年软科学项目的部分研究成果。项目编号:074572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