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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海明威短篇小说的创作个性和艺术风格

2009-09-29张亚红

大家 2009年11期
关键词:创作手法艺术风格海明威

摘要:本文论述了海明威短篇小说的创作个性和艺术风格,分析了他的几部代表作的创作手法,对后人的文学创作具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海明威 创作个性 艺术风格 创作手法

海明威是一个生活经历异常丰富的美国当代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也是世界杰出的文学大师。 他复杂的生活经历放映在他所创作的小说中,构成了他小说丰富多彩的主题。 他的小说以简约含蓄的语言风格,清晰流畅的故事线索,意蕴丰富的人物对话而著称。他关于“冰山理论”十分形象地概括除了他在小说粗创作中的美学追求。海明威曾这样形容自己的极个性的小说风格:“冰山在海里移动之所以显得庄严宏伟,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的部分露出水面。”这确实是个非常恰当的比喻。无论作品的整体结构还是句式句法,海明威都在追求一种简明,蕴藉,深沉,含蓄的风格,这种风格在海明威的短篇小说中都可以看到。

海明威是以写短篇小说开始他的文学创作活动的。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资本主义社会经历战争之后,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因此,海明威思想上的迷惘,悲观,不能不在他的作品里有所反映。

1926年,海明威将格鲁德`斯坦因的一句话作为<<太阳照样升起>>一书的题词:”你们全是迷惘的一代。”从此,海明威成为“迷惘的一代”的最有代表性的作家。

我们通常以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造成“迷惘的一代”。但追踪起来,海明威的迷惘从少年时代就开绐了。少年时代的海明威是富有想象力,精力过剩的孩子,甚至于热衷冒险和搏斗。他的做医生的父亲常常带他到密执安森林区去渔猎,去印第安人居住地出诊。大自然引起了一个孩子无穷的疑问和幻想,保持原始宗教和习惯的印第安人的生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印第安营地》里,海明威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印第安人因为不忍目睹临产妻子的痛苦而用剃刀割断了自己的喉管。这样一种恐怖的场面引起同父亲出诊的孩子尼克的一边串的疑问,表现了一个孩子的迷惘。宗教本身就带有神秘的色彩,除了印第安人原始宗教信仰和繁重的仪式以外,宗教观念很强的公理教会信徒的母亲无疑也给海明威灌输了许多迷惑的观念。可以说,海明威少年时代就产生了“这种对传说对圣礼对宗教仪式,对唤起破灭的希望或恐惧的种种象征的本能爱好。

海明威的创作思想和道路,经历了一个复杂的发展变化过程。早期正值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日趋腐朽没落,担忧看不到出路;特别是亲身经历了帝国主义的掠夺战争,,不仅在身体上,尤其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重创,从而使他产生了深深的幻灭感,不仅痛感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对整个世界和人类也都抱着消极悲观的看法,这是他的创作带上了颓废绝望的色彩,具有强烈的反战情绪。在《永别了,武器》中,我们看到故事中人物精神世界的空虚。他们厌恶战争,却对它无能为力。负伤后的人害怕再度受伤而失眠。睡不着时,脑子里尽是对儿时的回忆,面对前途则是不敢正视,这种心情反映了海明威对战争的看法,他厌恶战争,无法理解它的实质,因此他只有提示而无批判。这一思想缺陷在他的《永别了,武器》里同样存在。直到写《丧钟为谁而鸣》,海明威才较准确地认识到战争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因而他的主人公才说出“世界是个好地方,值得为之而斗争“这样的话语,而海明威本人,则在西班内战中勇敢地站在人民一边反对佛郎哥,这不能不说是作家很重大的发展。但是,作品中的主人公对战争的认识还只是从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立场出发。他的炸桥行动,他的死都带着浓重的宿命的色彩和内在的毁灭感。所以,在书的前面,作者用了道恩的格言:“人,不可能像是一个孤岛,孑然孤立。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部分;-----每个人死亡,也是我减少一部分,因为我同整个人类是一体的,因此,永远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是为你而鸣。“这样,战争双方的正义和非正义性被冲淡了,似乎归根结底这是一场盲目的屠杀,而丧钟为他们,为全人类敲响,谁也逃不脱毁灭的命运。

《老人与海》则是写了一个永远背运,永远失败的英雄,这里迷惘的大雾更加浓重了。

从《在我们的世界里》到《老人与海》。海明威的迷惘创作个性始终存在着,时而悲观,逃避,时而放纵,麻木。这里,表现了资本主义世界的那种普遍的不可能解脱的精神危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失去意义,都没有希望,只有毁灭和死忘。海明威一生的命运就是一个真实的写照,众多的作品也写出海明威的命运、孤独、奋斗、迷惘和毁灭,人生似乎是永远无法摆脱的悲剧。

海明威的创作个性——迷惘,也决定了他的创作风格。简明蕴藉、平中见奇;深沉含蓄,意在言外。这正是“冰山”的风格。

海明威主张作家应从纷繁万端的社会生活中提取有特征的事件和情节,将自己的主观思想隐藏起来。用高度凝练的笔法,客观准确地描绘出一幅生动逼真的生活画面,以构成表面看得见的“八分之一”,给读者一种意境,激发他们的想像力,去挖掘隐藏在“水下的八分之七”,进而对现实生活做出自己的结论。

海明威强调客观描写,其小说的主题思想却隐藏在其中,含而不露,一反19世纪以前种那种西方文学中作者直接出场的文风。他反对作者直接干预小说中人物的活动,反对作者进行任何的说教。他认为艺术的精髓贵阳市在含蓄;思想倾向不就由作者直接指点出来,而就能过对“激起感情”的场面和情节的形象描写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所以,海明威在创作中既不发表自己的议论,又不做出有意的暗示,他总是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含而不露。

值得注意的是,海明威在他的小说里意将一些重要内容“抛到水下”,略而不写,让读者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补充。例如《杀人者》里,两个歹徒自称是“受人之托”来杀豢击手的,至于受何人之托,为何目的,小说却略而不写。《杀人者》中,重心不在写凶手,过多着墨,反而会冲淡作品的主题。而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凶手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即使不作交代,读者也能心领神会。因此,不作具体说明,作品却更有普遍意义。

海明威的含蓄还表现在对于那些必不可少的内容的交代也不做正现的叙述,而是采取简洁细腻的描写来暗示读者。如在《杀人者》中,一开头两个人走进餐厅,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小说迟迟不作交代,作者只是做了几个这样的细节描写:两个人吃饭都戴着手套(怕留下指印);两人的眼睛总是盯着挂在柜台上的镜子;那个把散弹枪架在小窗口的歹徒像“安排团体照相的摄影师”似的安排他的同行和柜台服务员的位置。这必个细节描写,把两个歹徒的杀人使命泄露出来了,人们不能不赞叹这位大师的深沉高妙的构思艺术。

有位评论家说过,为使短篇小说 写得精练含蓄,作家只能写出七八分,其他二三分留给读者思考,补充。其实,海明威写出的内容远远不足二八分,留给读者思考的东西则大大超过了二三分,因而使他的作品异常简明,含蓄,读起来令人深思,余味无穷。

海明威在精心安排故事情节的同时,还巧妙地运用了大量的含蓄的艺术手法,从而丰富了作品内在独白和对话等艺术手法,从而丰富了作品内在的主题。他在作品中经常动用隐喻,对比,象征,内心独白和对话等艺术手法,这为他的小说增色不少,也体现了他匠心独运的高超技艺。

海明威使用象征的手法,给抽象的概念赋予具体的形象,《乞力马扎罗的雪》就是这样一个极好的例子。作品一开头就写了有象征意义的故事:“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常年积雪的高山,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在西高峰的附近,有一具已经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 没有人做过解释。用豹子的死象征死去的主人公,高山象征人生追求的崇高目的。海明威广泛地运用象征的手法,并不仅仅在于渲染烘托出一种诗化的意境。海明威的象征是渐进,变秦,最后则是交相辉映,浑然天成。但他并不能归于象征主义作家 的行列,他仍然是一个现实主义作家。他是在严格限制的前提下运用象征的手法,作为他作品的基础仍然是人类的真实生活,而象征手法给这种真实带来了一种浪漫的,非常独特的深刻生动性。

海明威有时也使用内心独白和意识流的写法,读来深切感人。《乞力马扎罗的雪》几乎通篇都是意識流,而且有两股意识流互相交错,时而现实化入梦幻,时而梦幻转变现实,读者可以直接领略人物的内心世界。

使用对话也是海明威小说 中的一个显著特征。在海明威的小说中,那种独特的散文风格成功地表现在人物对话上,他能用简单紧凑的词表达出最繁杂隐秘的心理活动。有人把海明威的对话称为“电报式”对话,这是极为准确的比喻。

对于海明威这样一种散文风格,德国作家齐-棱茨做过精辟的解释:“海明威能过无动于衷而达到激动,通过不加解释而得到解释,通过疏远的冷淡而得到关怀。“

冰山的几格----简明,蕴藉,深沉,含蓄,不是单纯的写作技巧,它是海明威创作个性的完美表现,反映了他的美学观。简单,直,粗硬的语言和深沉含蓄的情意只有用“冰山”风格才能适宜表达。“冰山”风格的粗硬和冷漠是表面的,在基下面则奔涌着感情的深沉的激流并包含着巨大的内在力量。

作为文风大师,海明威在美国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他净他浮华的文风,将人物形象直接面对读者,他独特的创作风格为后人所推崇。

作者:

张亚红 长春工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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