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明 秦 燕

摘要阿兹特克文明发祥于墨西哥谷地,阿兹特克民族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也有冷酷血腥的一面,16世纪阿兹特克民族遭到西方殖民者的入侵。

关键词阿兹特克文明温柔与血腥覆灭

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09)06-332-02

阿兹特克文明的发祥地是墨西哥谷地,墨西哥谷地地处墨西哥中央高原,海拔200米,南北长100公里,东西宽60公里,气候宜人、水草丰美,为阿兹特克文明的发展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自然环境。从公元前2000年左右开始,在今墨西哥地区先后孕育产生了三大文明:奥尔梅克文明、特奥蒂瓦坎文明、托尔特克文明,阿兹特克人吸收了这三大文明的成果,并在此基础上延续发展。

一、温柔与血腥

阿兹特克民族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也有血腥残忍的一面。

阿兹特克男人尊重女性,认为男人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供养女人,“有一天你会娶妻成家。她喝什么?吃什么?她靠空气能过活吗?你是鹰,你是虎,应该由你来养活她,照顾她。”阿兹特克人主张男女相爱,应是两厢情愿,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对女人施以暴力,他们还主张男女到了一定年龄,身体各部分发育成熟后,才能结婚生子,他们已懂得优生优育,只有父母壮实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来,“不要像狗扑向吃食似地扑向女人,不要狗乞食一样,人家给什么吃什么。年龄没到别碰女人,就是想女人,也要克制自己,抗拒你的心,直到你成为强壮结实的男人。……你应该这样做:在认识女人之前,先让自己长大强壮,然后可以准备成亲。你生的孩子会长得好看,体魄强壮,身材高大。”阿兹特克人不仅重视优生优育,也重视对孩子的后天教育,儿童从出生到5岁进行家庭教育,5-10岁入启蒙学校,10-15岁进艺术、职业和军事训练预备学校,由专业人员授课。

在古代社会,由于男子在经济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因而在家庭生活中也处于主导地位,多数国家是男权社会,男人决定女人的命运,歧视女性的现象很普遍,而美洲的阿兹特克社会是一块平等互爱的绿洲。为什么阿兹特克人如此尊重女性呢?

其一,阿兹特克民族当时生产力水平十分落后,处于原始社会末期,农业、游牧业、食物采集等在生产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这时妇女在食物采集活动中还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另外阿兹特克社会手工业如纺织业、制陶业、和制羽业等很重要,这些轻体力劳动,妇女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

其二,与阿兹特克人的信仰观念有关。阿兹特克人不断与周边各族进行战争,在大刀长矛冷兵器时代,士兵身体强壮,力气大小,对战争胜负有决定作用。为了生存竞争,他们需要尊重女性,平等待之,以生育出更好更健康的后代,以便在未来赢得战争。另外女性对丈夫来说是妻子,对子女来说是母亲,尊重女性就是尊重母亲,以维系整个民族的繁衍生存。

阿兹特克人鄙视华丽而俗气的打扮,追求一种自然纯朴之美。阿兹特克人理想中有教养的青年——芦苇一样修长,又高又瘦,像一根结实的棍子,体形健美。妇女也是同样的格调高雅,温柔贤惠,阿兹特克妇女鄙视俗气的打扮和文身。一位父亲告诫他的女儿说:“孩子,听我讲:永远也不要在脸上化妆或涂脂抹粉,永远也不要为了漂亮而涂口红。化妆品和脂粉都是轻浮的女人才用的东西,她们是不知廉耻的东西。如果你想让你的丈夫爱你,那你就要穿着得体,经常洗澡,经常换衣服。”

阿兹特克人平等待人,尊重女性,追求自然恬淡之美,这是他们的一面,他们还有另一面,那就是血腥冷酷,这也许就是人性,善和恶、美和丑、柔情和血腥。阿兹特克人的血腥冷酷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惩罚之重。阿兹特克人对犯法的人惩罚很重,法律规定比较严厉:一个人如果穿着衣服比自己的地位高,这就被视为严重的犯罪,有时可以处极刑;初次在公众场合醉酒要被剃光头,并拆毁起房子,再次违反者将被处死;通奸者要被石头砸死,然后扔到河里或被秃鹰吃掉;“诽谤者要被割掉双唇,有时还被割掉耳朵;惩罚偷盗的方式:是把小偷变成奴隶,在集市上偷盗立即用石头砸死。”阿兹特克人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对犯法的人,往往严加惩罚,他们缺少现代人所具有的宽容精神。

第二,战争之频繁。古代人进行战争,是为了争夺土地、财富,即所谓经济战争,也有为实现自己的野心、争夺霸权,称之为争霸战争,而阿兹特克人进行战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抓战俘以向神献祭,阿兹特克人相信,在某个时间周期结束,神就要发怒,阿兹特克人可能就要彻底消失,为了免于灭亡,为了平息神的怒火,就要长期出征打仗,出征的目的就是抓战俘,这种有计划的战争,有一个好名字叫“花战”。频繁的战争,不断对周边各部落的战争,给各地人民带来了无尽的灾难,激起人们的不满,也为阿兹特克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后来科尔特斯正是利用人民的不满,联合各反阿兹特克部落,一举击败阿兹特克人。

第三,人祭之血腥。人祭典礼人牲之多场面之恐怖令人发指。被杀的人都是战争中的俘虏,祭祀的一般做法,是破开人牲的胸膛,趁其半死不活时掏出心脏,祭司用双手掏出心,把那颗还留着热气的心举向太阳,把这份热这股气献给她。最后主人也就是战争中抓到这个俘虏的人,把尸体带走,几个人分着吃,聚在一起庆祝这个大典,每次祭礼都不会少于四五十具尸体。

那么阿兹特克人为什么热衷于这样血腥的人祭呢?

其一,与阿兹特克人的信仰观念有关。他们认为太阳神并非天生不死,“为了延迟死亡日子的来临,必须向神献上供品,才能保证宇宙不灭,帮助太阳天天运转,同样也才会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太阳得以旋转,全靠内在的精气来滋养,而在阿兹特克人看来,人血是太阳神的养料,是宇宙的动力,只要向太阳神献上人牲的血和心,第二天黎明时太阳就会从东方升起。

其二,可以威震四方巩固统治地位。墨西哥谷地有许多部落,阿兹特克人占有泰兹科科湖及其周围地区,时刻面临着其他部落的生存之争。

其二,可威慑四方巩固统治地位。墨西哥谷地有许多部落阿兹特克人占据肥沃富饶的泰兹科科湖及其周边地区,时刻面临着其他部落的生存之争。人祭可以在肉体上消灭最危险的敌人,又是一种恐怖政策,可威慑四方,让其他部落臣服。

其三,人类由野蛮的社会迈入文明社会之时,不免带有旧的印迹,原始的野性依然残留。而阿兹特克是一个落后的民族,他们没有文字,普遍愚昧无知,缺乏理性,盲目崇拜,因此当别的有文字更发达的文明社会已否定这一陋习时,阿兹特克人依然延续这一陋习,长而久之,竟成为阿兹特克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成为一种宗教,一种伦理,束缚阿兹特克人的灵魂长达200余年,直到西班牙人入侵为止。善与恶同在,柔情与血腥并存,这构成阿兹特克复杂的民族性格。

二、文明的覆灭

阿兹特克文明存在于1325~1519年,大约200年的时间,此时中国已是明王朝统治,农耕文明达到了顶峰,在欧洲资本主义萌芽已稀疏地在地中海沿岸出现,而阿兹特克人则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社会政治经济各方面都相当落后。其落后主要表现在:轮子从未有效地加以使用,这对人们之间交往及经济交流带来很大不便;阿兹特克人不知道冶炼使用铁器;没有驯养动物,无牛也无马,而牛马既可以作交通运输工具,也可以丰富人们的食物来源;社会上无交换手段——货币,以物易物是主要的交换形式,这极大的限制了商业手工业发展;没有全境统一的行政机构,墨西哥谷地部落联盟只是一个军事联盟,联盟最高统治者由贵族议事会推举出来,社会基础是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氏族。

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不能凝聚力量,当然也抵挡不住西方殖民者的侵略。为什么如此落后?我们知道中华文明,欧洲文明的形成是在一个更大的地理范围内,少则几万平方公里,多则几百万平方公里,更多的人口几千万人,甚至上亿人口,各个民族之间的相互交流,相互学习,不断推陈出新,将文明推向一个又一个高峰,而墨西哥谷地面积仅几千平方公里,人口也不多,而且由于交通运输条件的限制,他们与其他文明很少交往,基本上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自我成长,当然有很大的局限性。16世纪阿兹特克文明第一次与比自己先进得多的外来文明——西方文明相碰撞,结果遭受厄运。1519年科尔特斯带领的600名士兵16匹战马,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灭了阿兹特克,阿兹特克文明在人类历史上划上了一个悲壮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