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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幽发微 鞭辟入理

2008-09-08

中学语文·大语文论坛 2008年7期
关键词:文学评论连词副词

李 蓉

【摘 要】鲁迅,一个关注“病态社会”精神“病苦”的人,一个善于心理剖析的人,他笔下的人物性格突出,情感丰富,作品中细节描写,特别是心理描写中副词、连词的运用尤为有个性。

【关键词】文学评论;鲁迅;心理描写;副词;连词

鲁迅小说,关注“病态社会”中人的精神“病苦”,对人的精神创伤与病态的深入开掘,因而显示出一种灵魂的深。高中语文教材第一篇小说,就是鲁迅的《祝福》,并且在教学建议中明确指出:鲁迅要以文学作为启蒙的工具,唤醒民众。因此,他的很多作品的主题都是批判封建思想的。教师要联系鲁迅的思想和他的作品整体的倾向,来指导学生理解小说的主题,并引导学生积极思考小说的现实意义。

如何指导学生理解小说的主题?除了社会环境的描写之外,了解小说主题的主要途径是通过对人物的具体分析。《祝福》中主人公祥林嫂的人物形象分析主要通过外貌语言等可以得知,并且由之可以得出中国农民特别是妇女阶层的病态特征。而作为鲁迅小说两大主题之一的“知识分子”——“我”只是在文章的首尾出现,如何让学生在了解祥林嫂的同时去认识鲁迅笔下的知识分子,就是小说思想意义的另一大教学目标。

在“我”与鲁四老爷、短工,甚至与祥林嫂的言辞动作中,学生可以归纳总结出,“我”对祥林嫂的回避躲闪,甚至是问心有愧的心情,然而这多是显性的分析。如同在日常的作文中一样,学生对人物的描写多半流于可见之外貌,可听之言语,可描之动态,而忽视了人物的心理描写。因此,引导学生学习小说的细节心理描写也是作文训练的重点。

在《祝福》中,有处典型的人物心理描写:

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或者是有了什么豫感了?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活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在这段的教学中,笔者采用替换教学法,把这段替换为:

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她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有了什么豫感了?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活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明明说过“说不清”,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替换之后,文章原意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然而在仔细诵读中却能发现,改后的文字语气肯定,作者原文中所体现的矛盾焦虑的心情荡然无存。而造成这种变化的仅仅在于平时大家鲜为注意的一些连词和副词“大约、然而、会不会、或者、倘、但、而、而况、已经、即使”。

在同时期的小说《阿Q正传》中,对于阿Q的名字,鲁迅也可谓颇费心机:

我曾仔细想:阿Quei,阿桂还是阿贵呢?倘使他号月亭,或者在八月间做过生日,那一定是阿桂了;而他既没有号——也许有号,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又未尝散过生日征文的帖子:写作阿桂,是武断的。又倘使他有一位老兄或令弟叫阿富,那一定是阿贵了;而他又只是一个人:写作阿贵,也没有佐证的。其余音Quei的偏僻字样,更加凑不上了。

鲁迅在极度不安的揣测中,“倘使”他号月亭,“或者”八月过生日,几乎断定“一定”是阿桂了,却突然又一个转折“而”他“也许”有号,又“倘使”有兄弟,那该“一定”是阿贵了,两次的变化,忽然又一个转折,“而”因为他是一个人,连阿贵也无从考证了!可见当时鲁迅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奈与不安。

其实就鲁迅的审美观而言,他个人认为,小说必须写得从容,留有余地,无论做文章还是做事。他还说了一句更重的话:“人们到了失去余裕心,或不自觉地抱了不留余地心时,这民族的将来恐怕就可虑。”所以他较满意的文章并不是普通人喜欢的战斗性较强的《狂人日记》、《药》等,而是《孔乙已》和《在酒楼上》。

《祝福》中,“我“的内心即是:极端的异类感——家乡唯一一个接受新思想的人,“谈话总是不投机”的人;极端的绝望感——家乡与我而言再无任何亲情,“无论如何,决计要走了”的人。所以“我”才在思想中,反复的挣扎,祥林嫂问我死的问题“大约”是感到寂寞,“或者”是由于有了豫感,“倘若”有了别的意思,“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吧?

在这里“我”即是伟大的犯人,也是伟大的审问者。“我”在无意识中成为帮凶的同时,也在引起自身的反省和自我审问,两种声音在相互碰撞。每个人都是审问者,每个人都是犯人。这其实是鲁迅内心的自我辩诘。所以,他的小说是一种“开放的文本”,一种“撕裂的文本”:他自己的价值判断是非常复杂的,充满矛盾的内在紧张。

如同《老人与海》中未知结构一样,老人船边的巨大鱼骨,在老人的眼中这是他用尽生命拼搏的证据,而在岸边度假酒吧里人们的眼中却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玩笑,那么,这鱼骨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去面对?对于祥林嫂的死究竟“我”有没有责任?阿Q的名字究竟是什么?阿Q究竟是坏还是不坏?鲁迅在提出质疑的同时,并没有正面问答,而是通过一系列的副词、连词的运用,把思考的痛苦,命运的不安,展现给读者。一个宏大的结构,一个两难选择,一个痛苦的阅读经验,留给读者的反而是思考的快感。在这痛苦的内化中,把它隐藏到生命的、心灵的深处,把所有的惊心动魄的追问变成了长久的回味和更深远的思索,通过悲剧的净化,使精神得到升华,“而上了苏生的路”。所以“我”才在最后觉得“懒散而且舒适”,连空中到处都是“祝福的空气”;阿Q也在临死前甚至隐隐约约的觉得“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夏瑜的坟上也“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

结合高中作文训练《写出人物的个性》中的要求:“要有真实生动的细节”,在小说的教学中,就要特别注意细节的观察,细读文章中的字词,体味作者的思想情感。通过揣摩、咀嚼、赏鉴,重点指出这些连词、副词的表达效果,对于提高学生在现代文阅读中分析综合C级能力(筛选整合文中信息,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态度)和鉴赏评价E级能力(鉴赏语言的表达技巧,评价文章的思想合作者态度),技巧性的回答问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作者简介】李蓉,四川省华蓥一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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