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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苏州市成年人健康期望寿命测算研究

2022-05-20华钰洁黄春妍王临池

关键词:年龄组测度苏州市

华钰洁,陆 艳,黄春妍,王临池

苏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慢病科,江苏 苏州 215004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医疗水平的不断提高,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成为影响人群健康的主要疾病,除了造成寿命损失,也降低人群的生存质量,增加疾病负担[1]。期望寿命(life expectancy,LE)等传统健康指标只关注了死亡这一健康结局,在反映居民健康状况变化时敏感性逐渐下降。健康期望寿命(healthy life expectancy,HALE)是指在考虑年龄别死亡率、患病率和不同健康状况的条件下,某年龄人群预期在健康状态下生存的年数[2]。HALE 同时考虑了生命的长度和质量,已成为国际通用的人群健康衡量指标。本研究采用苏州市死因监测数据、人口数据及健康专项调查数据,测算苏州市成年人的HALE,评估苏州市成年居民健康水平,为卫生政策制定者提供决策依据。

1 资料和方法

1.1 资料

通过苏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死亡登记信息系统获取2019 年苏州市死亡数据,监测覆盖全市100%户籍人口。通过苏州市公安部门获取户籍人口数,由妇幼部门提供出生数据。健康数据通过2019年苏州市健康期望寿命专项调查获取。

1.2 方法

1.2.1 样本量

2019 年6—11 月在苏州市10 个区县抽取18 周岁及以上户籍居民。样本量采用公式N=deff×μ2×p×(1-p)/d2进行计算。其中,p代表调查期间人群自评非健康比例,该比例以2013年苏州太仓市居民健康期望寿命专项调查[3]时所得出的自评健康水平88.18%作为参考,允许相对误差d取值15%,μ=1.96,设计效率deff=2.0。按城乡分为2 层(市辖区、县级市),考虑无效问卷和失访率约20%,实际需要样本量约为6 200人。

1.2.2 抽样方法

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随机抽样设计,第1 阶段采用完全随机抽样方式从苏州市每个辖区抽取2个乡镇/街道,第2阶段采用随机整群抽样方式在每个样本乡镇/街道中随机抽取2个村/居委会;第3阶段从每个村/居委会随机抽取155 户家庭;第4 阶段利用KISH 表(Kish Grid)在选取的居民户中随机抽取1名合格的研究对象。

1.2.3 调查内容

采用面对面询问方法调查,内容包括一般社会人口学情况如婚姻、职业、文化程度等。伤残测度的调查以WHO 研发的自报健康调查量表(world health survey,WHS)为基础,涵盖健康的8个核心领域:灵活性、自理能力、疼痛和不适、认知、人际关系、视力、睡眠和精力、情绪,分为自我健康情况评价和客观情境评价。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每个问题分为无、轻度、中度、重度和极重度5个程度。

1.2.4 质量控制

2019 年6 月,苏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正式启动健康期望寿命调查,并对区县相关人员进行了培训。全市10 个区县采用了纸质问卷结合电子问卷的方式,实施面对面集中或入户调查。苏州市疾控中心对每个区/县(市)进行了调查质控,最终置换率小于10%,调查完成率大于95%,本人回答率大于95%。量表的信度分析结果显示Cronbach’s α=0.853,因子分析得出KMO=0.836,Bartlett检验P<0.05,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指标均较为理想。

1.3 统计学方法

使用Epidata3.3、Excel2016、SPSS18.0、R4.0.0 等软件进行数据整理和分析。

①伤残测度:使用R4.0.0 建立HOPIT 模型,校正个体特征导致的切点位移和顶效应,分别计算8个维度的伤残测度,应用主成分分析将其综合为一个值y1,标准化后最终得到y2,作为综合伤残测度,其范围为[0,1],1 表示死亡,0 表示完全健康,伤残值越高,说明健康水平越差。

②基于2019 年苏州市的人口和死亡数据建立简略寿命表,计算LE。采用Sullivan 法计算HALE,计算公式为:

其中,lx和Li分别表示各年龄组的尚存人数和生存人年数,Di代表伤残测度。18 岁和19 岁各为一组,20岁及以上5岁一组。

同时,根据LE和HALE计算因伤残损失的健康期望寿命(LHE=LE-HALE)和健康寿命损失百分比LHE/LE(%),以此反应伤残对HALE的影响。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信息

本研究共调查6 258 人,合格率99.2%,置换率6.06%,代答率2.1%。最终共6 208 人纳入分析,其中,男3 013 例,女3 195 例,男女比例为1∶1.03。平均年龄为(52.68±16.64)岁,其中男性平均年龄为(52.56±16.50)岁,女性为(52.80±16.78)岁。调查人群的性别和年龄结构与2019 年苏州市户籍人口性别年龄结构相似(年龄结构的拟合优度检验χ2=2.898,P=0.993;性别的拟合优度检验χ2=0.019,P=0.890)。其中在婚5 282 例(85.08%),受教育程度在高中及以上的人群占40.95%,抽烟1 349 例(21.74%),饮酒1 620 例(26.10%)。社会人口学特征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一般社会人口学特征Table 1 General socio⁃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articipants

2.2 自报健康及伤残测度

自报健康资料受社会人口学特征等影响,使得实际应答健康状况显著偏向于较高的分值,称为“顶效应”[4]。从图1 可以看到,调查对象对自身健康状况评价普遍较高,8 个维度自报“无”健康问题的比例都在70%以上,其中运动和情感维度在85%以上,自理和社交人际在90%以上,存在着明显的“顶效应”。

图1 2019年苏州市居民WHS自报健康评价结果Figure 1 Results of self⁃reported health by WHS among Suzhou residents in 2019

分别计算WHS 量表自报健康未校正的伤残测度和采用HOPIT模型进行校正后的伤残测度,如图2所示。校正前居民自报健康计算得出的伤残测度随年龄变化程度较小,50 岁之前基本无差异,由于顶效应的存在,反映人群健康状况存在明显的偏倚。而经模型校正后的伤残测度的年龄差异较明显,年龄越大,伤残测度越高。不同性别伤残测度比较来看,女性在各个年龄组均高于男性,且年龄越大差异越大(男女性伤残测度差异与年龄组的趋势检验结果:χ2=10.899,P<0.05;Person 相关结果:r=0.852,P<0.001),男女性伤残测度差异在75~79岁年龄组达到最大(图3)。

图2 自报健康伤残测度和HOPIT模型校正后伤残测度对比Figure 2 Comparison of self⁃reported disability and correction of HOPIT model disability

2.3 期望寿命与健康期望寿命

苏州市18岁及以上年龄组人群的LE、HALE和LHE 情况见表2。苏州市18 岁人群LE 为66.21 岁,HALE 为36.30 岁,LHE 为29.91 岁,LHE/LE 为45.17%;60岁组人群LE为25.62岁,HALE为7.80岁,LHE为17.82岁,LHE/LE为69.56%。HALE与LE的差距随年龄的增加而减小,但LHE 占LE 的百分比随年龄的增加而增加,在85 岁组人群的占比为85.90%。男性各年龄组的LE均低于女性,但HALE均高于女性,年龄越大,两者的差距越小。各年龄组女性的LHE 及其占比均高于男性,年龄越大,男女性的LHE差距越小,但LHE/LE越大。

3 讨论

由于国际和国内的政策导向,近年来HALE研究的发展较快,其定义和计算方法都在日益更新,但至今仍未有定论。因此,各项文献报道中所采用的定义、调查问卷和分析方法均有较大差别,测算指标的可比性较差。目前国内最常见的是运用Sullivan法对横断面资料进行测算,全人群或成年人群HALE的测算研究相对较少,主要见于期刊论文和学位论文。

2010 年之前,文献报道中计算HALE 常利用各地的卫生服务调查数据。我国卫生服务调查问卷内容参考了欧洲五维健康量表(EQ⁃5D 量表和EQ⁃VAS指数),调查对象为15岁及以上居民,因此胡广宇等[5-6]对0~14 岁的低龄组采用了伤残率折半、默认为零等方法进行估算,由此得到0 岁组的HALE,其结果范围为55.62~72.75岁,15岁组的HALE范围为44.95~58.40岁[7-8]。少数城市采用其他自评健康问卷如SF⁃36 等进行健康状态评估[9]。但对低年龄组估算的方法误差较大,且人群自报健康状况存在着明显的“顶效应”。从各项调查结果来看,中青年人群超过90%自我评价为“无”健康问题,较难反映真实的健康状况,且将导致不同人群自报健康资料的可比性较差。

近十年来,以WHS量表为代表的具有国际视野的测量工具受到关注。WHS 结合了自报健康和对假想人物健康情景评价两部分,通过HOPIT模型校正自报健康,可弱化顶效应,使不同人群的HALE具有可比性[10]。北京、上海、浙江、杭州、成都等地区均已使用WHS 量表进行自报健康的校正,并报道18 岁及以上年龄组人群HALE 范围为38.26~52.53 岁,LHE 范围7.97~24.14 岁[11-15]。以上结果显示WHS测算的HALE普遍低于EQ⁃5D和其他方法,可能原因在于问卷的内容理解难度较高,除了自身健康状况的主观感受外,还设置虚拟情景进行健康评价,需要成人对问卷具有较好的理解力。WHO推荐全球使用该量表,认为这种形式运用了心理学技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应答者的顾虑,减少自报偏倚[16]。WHS的分析方法较复杂且尚未统一,量表中8个维度测算的伤残测度进行综合时,已有文献报道的方法包括主成分分析法[11]、线性回归法[15]、失能权重[17]等不一而足,在效应调整的过程中,可能存在矫正过度。

本研究中苏州市18岁组成年人HALE为36.30岁,LHE 为29.91 岁,LHE/LE 为45.17%,低于国内其他城市现有报道的水平,与北京市2012 年测算结果(HALE、LHE、LHE/LE 分别为40.17 岁、24.14 岁和37.54%)最为接近[11],与2008 年杭州市的结果差距最大(HALE、LHE、LHE/LE分别为52.53岁、7.97岁和13.17%)[14]。本研究显示苏州市60岁组人群的LE为25.62 岁,但在健康状态下渡过的生命仅有7.80 年,HALE 损失占比达69.56%。这一结果高于浙江省、杭州市的HALE(分别为5.76、6.29 岁),低于重庆和成都(HALE分别为18.03岁和11.93岁),与上海、北京的结果接近(HALE分别为8.10岁和8.80岁)。本研究显示,随着年龄的增加,LHE/LE 比例不断增加。2019 年苏州市60 岁及以上人口占户籍人口的25.86%,严重的老龄化带来的疾病负担凸显,老年健康问题对生活质量和疾病负担的影响应引起足够的重视。在性别差异上,苏州市男性各年龄组LE均低于女性,而HALE均高于女性,这与国内其他研究的结果较一致[11-13]。这提示伤残对女性的影响大于男性,性别是造成男女伤残负担的重要原因,在卫生政策制定时应充分考虑性别差异。

过去十年,全球LE增长了5.5岁,而HALE增加了4.8 岁,从2000 年的58.5 岁增长到了2016 年的63.3 岁[18-19],这意味着HALE 损失也同样增长了。老龄化社会已经来临,LE 不断增加,但寿命的延长同样面临着挑战,慢性病、伤残、失能和失智等健康问题将大大增加家庭和社会的负担,应促进健康老龄化,建设健康老龄化社会支持性环境,建设老年健康服务体系,健全卫生工作机制与模式,开展综合、系统的老年人健康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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