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青

基于基尼系数的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研究

周长青

西安工业大学体育学院，陕西 西安，710021。

通过引入基尼系数，采用文献资料法与数理统计法，按残疾人人口、经济分布情况对我国31个省（市、自治区）残疾人竞技体育的比赛场次、参赛人次、训练基地、管理人员、专职教练员等资源配置的均衡性进行分析。研究表明：（1）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情况受各省（市、自治区）残疾人人口、经济水平的影响，基于残疾人人口的资源配置水平低于基于经济的资源配置水平；（2）残疾人体育比赛场次、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的配置水平不均衡，残疾人训练基地数在残疾人人口评价维度下不均衡，在经济评价维度下相对均衡，相对稳定教练员数配置水平相对均衡；（3）我国北部区和东部区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好于其他地区，各区之间存在明显不均衡。建议：（1）转变政府理念，升级残疾人体育发展的政策定位；（2）优化顶层设计，促进残疾人体育发展的区域均衡；（3）用好残奥遗产，丰富残疾人体育发展的项目内涵。

基尼系数；残疾人竞技体育；洛伦兹曲线；均衡性

2019年7月，国务院发布《平等、参与、共享：新中国残疾人权益保障70年》白皮书，指出：我国残疾人体育事业蓬勃发展，残疾人健身体育、康复体育和竞技体育全面发展；但中国残疾人事业发展仍然不平衡、不充分，滞后于全国经济社会发展总体水平。伴随着《加快残疾人小康进程规划纲要（2016-2020年）》的有效实施，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发展展现出良好态势。囿于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和地方政府参与度的差异，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发展依然面临着发展不均衡等问题。因此了解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情况，促进残疾人竞技体育在不同地域的均衡发展，是落实残疾人工作的重要举措，也是保证残疾人竞技体育健康发展的重要议题。

梳理国内外研究进展可知，国外残疾人竞技体育研究起步较早，依赖于完善的法律制度保障[1-2]和以残奥会为代表的高水平残疾人竞技体育赛事的举办[3]，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态势良好。国内学者关于残疾人竞技体育的研究主要涉及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现状[4]、发展对策[5]、残奥会及残运会[6]、医学分级[7]、专业人才培养模式[8]、各省发展策略[9-10]等问题。在研究内容上，整体宏观研究较多，对地区残疾人竞技体育的细微研究较少，地区之间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研究极为罕见；在研究方法上，定性研究较多，定量研究较少，仅有少量学者定量分析了中国残奥代表团及个别省市残疾人运动员的整体情况，而关于经济、残疾人人口基数等对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影响鲜有学者涉及。基于此，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聚焦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问题，借鉴基尼系数的理论与方法，从宏观均衡的角度出发，通过残疾人人口基数、经济等维度，对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程度进行客观评价，以期为“十三五”期间大力发展残疾人竞技体育事业助力，为促进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均衡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为研究对象。实证数据来源有三个途径：（1）从2006年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结果中获取全国各省残疾人比例数据；（2）从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数据中心获取2009-2017年间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评价指标数据；（3）从国家统计局获取各省（市、自治区）2009-2017年间人口总数和国民生产总值（GDP）数据。

1.2 研究方法

基尼系数（Gini coefficient，G）是一个反映社会收入分配均衡性程度的指标，通过绘制人口—收入分配的洛伦兹曲线（见图1），设洛伦兹曲线和绝对平等线之间区域的面积为A，洛伦兹曲线右下方区域的面积为B，以A除以（A+B）求商得到，表示不平等的程度。收入分配越趋向平等洛伦兹曲线的弧度越小，基尼系数也越小，反之亦然。联合国各组织通常把基尼系数0.4作为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线”（见表1）。目前，基尼系数已经被广泛的应用在多个学科当中，成为评价均衡性的有效工具。

图1 基尼系数—洛伦兹曲线示意图

表1 G值区间与资源配置均衡性程度的关系

本研究主要利用基尼系数对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水平的均衡性进行评价，具体应用为：（1）测算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与残疾人人口的均衡性基尼系数，简称为“人口基尼系数”；（2）测算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与地区经济分布的均衡性基尼系数，简称“经济基尼系数”。二者共为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性基尼系数。

本研究选用以下简易公式对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性进行分析：

式中：G为基尼系数，Wi表示从第1组累计到第i组的人口总收入占全部人口总收入的百分比，n为31（代表31个省级行政区划：22个省、4个直辖市、5个自治区，不包含香港、澳门、台湾）。

1.3 指标选取

本研究在选取评价指标过程中，参考了雷湃[11]、王翔宇[12]、张又文[13]等学者的研究成果。结合数据的易得性，选取了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次数、参赛残疾人运动员数、残疾人训练基地数、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等5个指标来构建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评价体系。

指标定义及说明：

（1）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次数：指本年度内省级（含计划单列市）体委、残联、体协组织的省级和市（地）级残疾人运动会（选拔赛）次数。体育比赛基尼系数反映的是以地区残疾人人口、经济为评价单位的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开展情况的均衡性。

（2）参赛残疾人运动员数：指参加“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的残疾人运动员人次。参赛人数基尼系数反映的是以地区残疾人人口、经济为评价单位的残疾人竞技体育参赛人数的均衡性。

（3）残疾人训练基地数：指已经挂牌的省级残疾人竞技体育训练基地的个数。训练基地基尼系数反映的是以地区残疾人人口、经济为评价单位的残疾人训练基地配置的均衡性。

（4）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指省级残疾人竞技体育训练基地中在编的残疾人竞技体育专职工作人员数量。在编人员基尼参数反映的是以地区残疾人人口、经济为评价单位的管理人员配置的均衡性。

（5）相对稳定教练员数：指持有当地体委颁发的教练员证书，并每年至少承担一次省级残疾人运动队（员）的训练、参赛任务的教练员数。教练员数基尼参数反映的是以地区残疾人人口、经济为评价单位的教练员配置的均衡性。

1.4 数据分析

囿于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数据统计的指标稳定性和实效性，本研究选取了2009-2018年之间的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指标参数，同时从国家统计局选取相应年度区间内我国各省各年度的人口和GDP数据，残疾人人口比例数据以2006年第二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结果为准。为能更客观的反映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真实情况，本研究中除残疾人人口比例数据外，其他各指标参数均为2009-2018年各年数据的算术平均值。

我国幅员辽阔，地区间经济、文化、社会构成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为进一步提高本研究的实践和推广价值，故将我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含香港、澳门、台湾）划分为大区研究。考虑到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本身对经济的高度依赖特征，本研究的区域划分标准没有采用传统的七大地理区划方法，而是采用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八大经济区划分方法。各区域包含省份，各省（市、自治区）残疾人人口、GDP数值，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次数、参赛残疾人运动员数、残疾人训练基地数、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的配置参数汇总见表2。

表2 全国各省（市、自治区）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评价指标数据一览表

（续上表）

地区GDP/亿元人口数 /万人残疾人口比例残疾人人口 /万人体育比赛 /次参赛人数 /人次训练基地 /个基地在编人员 /人教练员 /人 n%n%n%n%n%n%n%n% 大西南综合经济区云南11336.371.834686.446.50304.623.480.220.17115.220.690.780.367.431.4814.891.96 贵州8249.141.333516.006.40225.022.571.000.77121.560.734.221.965.711.1410.561.39 四川25681.434.158152.337.60619.587.090.780.6095.560.577.893.675.571.1128.673.78 重庆12867.222.082967.676.10181.032.073.112.39552.443.325.002.335.001.0012.331.63 广西13983.532.264753.897.20342.283.921.220.94257.781.551.000.470.000.0020.782.74 大西北综合经济区甘肃5866.330.952585.117.20186.132.133.782.90407.562.457.333.419.001.7924.673.26 青海2003.940.32577.895.5031.780.365.003.84608.003.651.000.470.710.145.780.76 宁夏2482.230.40653.896.8044.460.512.111.6216.220.101.560.721.140.236.330.84 新疆7933.741.282283.445.30121.021.380.670.51356.782.144.111.913.860.7711.561.52 西藏831.210.13314.337.0022.000.250.110.091.780.010.000.000.000.000.670.09 总计618779.04100.00135591.89—8741.05100.00130.22100.0016649.89100.00214.89100.00501.57100.00757.78100.00

2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性基尼系数的计算结果

2.1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评价指标的区域占比

依据八大经济区划分标准，将各自区域内省（市、自治区）的GDP、残疾人人口总数、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数、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相对稳定教练员数进行求和得到各区域指标数据，计算各区域各指标在全国中所占的比例，以此展示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区域差别情况，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各区域残疾人竞技体育配置指标全国占比示意图

2.2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洛伦兹曲线

根据各省（市、自治区）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评价指标（见表2），从残疾人人口、GDP情况出发，结合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参赛残疾人运动员数、残疾人训练基地数、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等参数，将相关参数由小到大排序，并累计百分比。以各省（市、自治区）残疾人人口（GDP）累计百分比为横坐标，以相应省（市、自治区）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各评价指标参数的累计百分比为纵坐标，通过坐标落点连线，绘制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残疾人口（GDP）洛伦兹曲线。

图3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残疾人人口洛伦兹曲线

图4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经济洛伦兹曲线

从图3和图4可见，以残疾人口为分布单位的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洛伦兹曲线的弧度从小到大依次为相对稳定教练员、残疾人训练基地、残疾人体育比赛、参赛残疾人数、基地在编管理人员；以GDP为分布单位的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洛伦兹曲线的弧度从小到大依次为相对稳定教练员、残疾人训练基地、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体育比赛、基地在编管理人员。

2.3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性基尼系数

借助Microsoft Excel 2010软件，将表2中各指标数据分别代入公式（1）中计算，即可得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均衡性基尼系数值。根据表1的评价标准，获得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各评价指标的均衡程度评价结果（见表3）。

表3 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评价结果

3 分析与讨论

（1）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均衡性的评价指标的基尼系数大小与其洛伦兹曲线的弧度基本一致（见图3、图4、表3）。基于残疾人人口分布的残疾人体育比赛、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的基尼系数，基于经济分布的残疾人体育比赛、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的基尼系数均在0.4以上，处于不均衡分布状态；其中基于残疾人人口分布的残疾人体育比赛、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的基尼系数高于0.5，处于极不均衡分布状态。其他指标分布在相对合理状态。由此可见，残疾人人口数量、经济水平的不同，均对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均衡发展产生了影响。其中，残疾人人口数量评价维度下各项指标的基尼系数均略高于经济评价维度下各项指标的基尼系数，不均衡性更加突出。本研究数据统计年度在2008年北京残奥会后，北京残奥会是迄今为止我国承办的最高级别的残疾人竞技体育赛事，备战北京残奥会期间，各省（市、自治区）对残疾人竞技体育的投入力度是空前的[6]，即便如此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发展水平依然是差强人意，可见在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发展过程中，各地区既没有根据当地经济水平加大资金投入，也没有根据当地残疾人人口数量加大规模拓展。

（2）从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上看，省级比赛场次从2009年的110场骤增到2018年的319场，数据翻了一番，但平均到各个省份只有10.29次。从区域占比分析，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全国占比由高到底依次是北部区（29.86%）、东部区（18.51%）、黄河区（13.56%）、长江区（11.43%）、西北区（8.96%）、南部区（8.62%）、西南区（4.86%）、东北区（4.18%）。结合各区域经济和残疾人人口全国占比分析发现：南部区和黄河区的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全国占比与其GDP及残疾人人口全国占比名次相对匹配；北部区和东部区以37.84%的GDP比例和26.67%的残疾人口比例发展了国内48.37%的残疾人体育比赛；长江区和西南区的残疾人人口比例占全国的35.83%，残疾人体育比赛场次只占全国的16.30%；东北区的GDP及残疾人人口占比均高于西北区，体育比赛次数占比却大大低于西北区。基尼系数结果显示：残疾人体育比赛—残疾人人口的基尼系数高达0.5334，分布极不均衡，残疾人体育比赛—经济的基尼系数为0.4481，分布不均衡。可见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次数的不均衡是一种深层次的不均衡，既表现为全国性的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无法满足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需求，又表现为以国内各个经济区之间体育比赛次数与经济水平和残疾人人口数量的不匹配。

（3）从参赛残疾人数上看，数据的增长基本匹配残疾人竞技体育比赛场次的增长趋势，从2009年到2018年实现了翻倍，但总规模最高也只达到过3.6万人，这表明国内赛事的规模在统计年度区间内没有发生明显改变，结合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可以推算出国内残疾人体育比赛单次的规模在100人以内，属于规模较小的比赛。从区域占比分析，区域排序与残疾人体育比赛次数指标排序相同，北部区和东部区依然属于国内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较好地区，这源于北部区和东部区分别以北京市和上海市为中心，经济基础雄厚、国际化程度高、运动设施建设完善、残疾人保障体系比较到位。基尼系数结果显示：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人口的基尼系数为0.5361，分布极不均衡，参赛残疾人数—经济的基尼系数为0.4343，分布不均衡。由此可见，经济水平会对残疾人竞技体育产生重要影响，面临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资源配置极不均衡的现状，政府还需要加大投入力度。

（4）从残疾人训练基地配置情况上看，统计年度区间内残疾人训练基地个数由190个增长到251个，增长32.10%，各省平均为8.10个。从区域占比分析，残疾人训练基地数全国占比由高到底依次是东北区（22.34%）、黄河区（15.41%）、南部区（14.94%）、北部区（12.98%）、长江区（10.39%）、西南区（8.79%）、东部区（8.63%）、西北区（6.52%）。这一排序与GDP排序名次相差较大。以东北区为例，其以7.92%的GDP占比配置了全国22.34%的残疾人训练基地，这一结果的出现与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变革息息相关，东北区为老工业基地，建国初期的计划经济政策为当地配备了较为完备的经济体育训练基础设施，近几十年来，虽面临产业结构调整的困局、经济发展速度放缓，但完善的基础建设仍能为残疾人竞技体育的发展提供有力支撑。黄河区和北部区排序靠前则得益于地理优势，北部区以首都为核心，体育资源集中，优势地位不言而喻；黄河区则有郑州和西安两个国家中心城市，地理位置居于全国中心、交通便利，周边资源大量汇聚，尤其是西安，虽地处黄河区中心但影响力辐射整个西北地区，吸收了西北区的大量资源。基尼系数结果显示：残疾人训练基地—残疾人人口的基尼系数为0.4127，分布不均衡，参赛残疾人数—经济的基尼系数为0.3902，分布相对均衡。由此可见，残疾人训练基地的配置虽然受经济的影响有限，但要匹配庞大的残疾人基数仍显配置不足。另外本研究中只涉及训练基地的数量，并未涉及训练基地的场馆面积、配套设施等具体情况，无法准确评估训练基地能否能承担相应的训练任务，如存在老化或者设施不足问题，则资源配置更为紧张，所以对残疾人训练基地建设的投入力度急需加大。

（5）从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配置情况上看，统计年度区间内全国总人数从335人增加到797人，增长137.91%，按全国有251个残疾人训练基地推算，每个场馆平均有3.18名在编管理人员。从区域占比分析，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的全国占比由高到低依次是北部区（31.17%）、东北区（17.01%）、东部区（15.93%）、黄河区（14.81%）、南部区（8.48%）、长江区（4.95%）、西南区（4.73%）、西北区（2.93）。北部区中有北京市，我国残疾人体育管理机构位居于此，管理人员数量也与之匹配；东部区有经济优势，东北区有政策优势，黄河区有地域优势，管理人员的数量均符合区域实情。基尼系数结果显示：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残疾人人口的基尼系数为0.5574，分布极不均衡，基地在编管理人员—经济的基尼系数为0.4909，分布不均衡。结合我国人事制度的复杂特殊性，在编管理人员数不等同于实际工作人员数，甚至会远远少于实际工作人员数，从这个角度出发，本研究无法对训练基地工作的真实发展情况作出准确判断，但改革训练基地管理人员构成，提高管理水平，仍是提高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的重要举措。

（6）从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的配置情况上看，统计区间内国内相对稳定教练员的数量有起伏，但基本稳定在700—800人的区间内，只有2011年的826人和2015年的809人超过了800的关口，原因是2011年和2015年分别为伦敦残奥会和里约热内卢残奥会的备战年，这也说明残奥会的备战是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一大推动力。按历史最高值826人推算，各省平均有26.65名相对稳定的教练员。残疾人运动员由于残损类别及残损程度差别较大，故比赛项目和比赛级别众多，这又进一步加剧了教练员数目的不足。从区域占比分析，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的全国占比从高到底依次是东部区（28.88%）、北部区（15.78%）、南部区（12.11%）、西南区（11.50%）、东北区（10.04%）、长江区（8.25%）、黄河区（6.95%）、西北区（6.47%）。排序再次说明经济实力会对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产生影响。东部区和北部区较高的相对稳定教练员数比例，就为增加残疾人竞技体育项目的类别提供了可能。基尼系数结果显示：相对稳定教练员数—残疾人人口的基尼系数为0.3195，分布相对均衡，相对稳定教练员数—经济的基尼系数为0.2341，分布比较均衡。这一结果得益于我国特有的体育战略，残奥会备战虽不如奥运会备战的战略地位高，但一直也是我们的着力点，在这种战略思想影响下，中国建立起了各个残奥项目的国家队，残疾人竞技体育教练员队伍也相应建立。此外统计年度区间内教练员人数相对稳定，这也透露出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教练员队伍可能存在固化的风险。由于残疾人竞技体育的特殊性和教练员职业的专业性，教练员队伍的准入门槛较高、退出机制几乎不存在，因此我们要警惕教练员队伍固化可能带来的风险。总之，继续壮大和优化教练员队伍也是促进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均衡性、提高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水平的重要举措。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 论

（1）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情况与各省（市、自治区）的残疾人人口数量、经济发展水平均存在紧密联系，但影响程度略有不同。基于残疾人人口的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水平要差于基于经济的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水平。

（2）残疾人体育比赛、参赛残疾人数、残疾人训练基地在编管理人员数的配置水平均处于不均衡状态；残疾人训练基地数在残疾人人口评价维度下不均衡，在经济评价维度下处于低水平的相对均衡；相对稳定教练员数配置水平相对均衡。

（3）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存在地域上的明显不均衡。北部区和东部区借助经济优势，残疾人体育活动发展情况、鼓励残疾人参加比赛情况、配备训练基地管理人员和相对稳定教练员情况均好于其他地区；东北区、黄河区和南部区分别依托政策优势、地理优势和经济优势，在残疾人体育训练基地配置方面好于其他区域；长江区、西南区和西北区残疾人人口全国占比最高，但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情况处于相对落后地位。

4.2 建 议

（1）转变政府理念，升级残疾人体育发展的政策定位。发展残疾人体育事业体现的是党和政府对弱势群体的关心，显示的是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各级政府应当从促进社会公平、体现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重新审视残疾人事业发展地位，同步甚至超前发展残疾人体育事业，改变长期以来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从属于健全人竞技体育的局面。以达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

（2）优化顶层设计，促进残疾人体育发展的区域均衡。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实力大力提升，产业结构调整转型的浪潮使不同地区既要迎接新机遇、又要权衡旧基础，这也是我国残疾人竞技体育资源配置存在地域性失衡的根本原因。面对历史洪流，在发展残疾人竞技体育的时候，要充分考虑我国各地区的资源优势，打破原有区域分布规划，加强区域间资源整合，以区域残疾人人口基数和经济实力为依据，制定促进残疾人竞技体育发展的可操作性策略。

（3）用好残奥遗产，丰富残疾人体育发展的项目内涵。自1984年我国首次组团参加第7届夏季残奥会以来，我国共参加了9届夏季残奥会比赛，参赛运动员总数1337名，获得433块金牌、339块银牌、250块铜牌，打破261项世界纪录[14]，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残奥会成绩极大的促进了政府对残疾人竞技体育的资金投入、政策倾斜、物资保障等的投入[6]。我们应该用好这一优势，促进残疾人体育在选材、配套实施建设、人才建设等领域的多点齐头并进，促进我国残疾人经济体育的均衡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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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Balance of Competitive Sports for Disabled People in China Based on the Gini Coefficient

ZHOU Changqing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Xi'an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21, China.

By introducing the Gini coefficient, using the literature method and mathematical statistics, the balance of the allocation of competitive sports, participation, training bases, managers and full-time coaches in 31 provinces (municipalities or autonomous regions) in China is analyzed according to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population and economy of the disabled.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1) The development of competitive sports for the disabled in China is influenced by the population and economic level of the disabled in various provinces（municipalities and autonomous regions）, and the level of resource allocation based on the disabled population is lower than that of the resource allocation based on the economy; (2) The level of allocation of sports competitions, the number of disabled persons participating in the competition and the number of training bases for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s not balanced, the number of training bases for persons with disabilities is not balanced under the evaluation dimension of the disabled population, the relative equilibrium is at a low level under the economic evaluation dimension, and the level of allocation of the number of coaches is relatively balanced; (3) The allocation of sports resources for disabled people in the northern and eastern regions of China is better than that of other regions, and there is a clear imbalance between the regions. Suggestions: (1) to change the government's philosophy and upgrade the policy orientation of sports development for the disabled; (2) optimize the top-level design and promote the regional balance of sports development for the disabled; (3) Use the Paralympic legacy to enrich the project connot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sports for the disabled.

Gini coefficient; Competitive sports for the disabled; Lorenz curve; Equilibrium

1007―6891（2021）06―0005―07

10.13932/j.cnki.sctykx.2021.06.02

G812.49

A

2020-06-08

2020-07-09

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研计划项目（课题编号：19JK03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