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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同与支持:居民对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的后效应

2021-06-20刘小同刘人怀文彤杨汀

旅游学刊 2021年5期
关键词:演艺态度居民

刘小同 刘人怀 文彤 杨汀

引用格式:刘小同,刘人怀,文彤,等. 认同与支持:居民对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的后效应[J]. 旅游学刊, 2021, 36(5): 42-54. [LIU Xiaotong, LIU Renhuai, WEN Tong, et al. Identity and support: The post-effects of residents locality placeness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J]. Tourism Tribune, 2021, 36(5): 42-54.]

[摘    要]旅游演艺是基于地方文化的艺术性的生产结果,可以从多方面再现地方性。但其对地方性的呈现效果如何,当地居民是否认可其地方性进而产生地方认同及支持态度尚不明晰。文章以湖北恩施女儿城为案例地,基于327份居民问卷调查数据,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方法,探索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及其对地方认同与旅游支持态度的影响。研究发现:(1)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包括地方独特性感知、地域附着性感知两个维度,旅游演艺在两维度上的地方性呈现获得基本认可:(2)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可以显著增强其地方认同,但地方性感知的两维度对地方认同的影响效应存在差异;(3)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一方面会直接促使其对旅游支持,且集中体现在地方独特性感知维度,另一方面也可通过地方认同间接影响旅游支持态度,主要体现在地域附着性感知维度。

[关键词]旅游演艺;地方性;地方认同;旅游支持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21)05-0042-13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1.05.009

引言

作为旅游目的地民俗文化与艺术表演的有机结合,旅游演艺可以对旅游目的地民俗文化资源加以利用与转化,在带动区域旅游产业经济发展的同时,推动旅游目的地民俗文化营销创新和活化传承[1]。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给旅游演艺创造了更大的发展空间,但目前中国旅游演艺仍处于资本化经营与市场化运作的“野蛮生长”阶段,很多民族民俗文化已成为快餐式的旅游消费品,原有的文化内涵和精神意义被扭曲和扼杀[2]。当下转型语境中的少数民族地区艺术展演在动态格局中凸显了政府、民间组织和企业在保护与开发民族文化中的互动与冲突[3],合理协调旅游演艺的内在文化张力、维护旅游演艺可持续发展的根基,须立足于民族民俗文化本身及其持有者,在新文化语境中发掘民族民俗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和存续意义,并获得文化持有者认同和特定社会文化环境认可[4]。旅游演艺能否挑选出最具地方代表性的文化符号及打动人心的故事题材是衡量其生命力的试金石,而当地社区居民对旅游演艺活动的认同态度则是衡量旅游演艺活动生命力的重要因素,民众认可并参与的旅游演艺才能获得持续长久发展的原动力[5]。如果居民认为旅游演艺保存和促进了当地文化,他们可能会感到自豪、满意和感激[6],否则可能会滋生担忧、沮丧与愤怒[7],影响其支持与参与,甚至可能导致面向游客的负面口碑[8]。

旅游演艺开发应坚持本真性与地方特色相结合,民族特色性展演是民族旅游演艺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之一[9],而其中的地方特色、民族特色是民族旅游地地方性的核心表征[10]。地方性的本质是指一个地方的特殊性[11],即一个地方所具备的有别于其他地方的独特性[12]。旅游地的地方性主要通过地理环境、历史文化以及民族民俗3个方面得以呈现[13],它既包括地脉,也包括文脉[14]。旅游地的地方营销即是通过一系列的物质景观、文化表征、文化符号以及官方话语的生产对地方性进行的“打包出售”[15],新建构出来的符号或表征本质是对地方性的再现。作为一种文化艺术产品,旅游演艺是以表现旅游地人脉、文脉和地脉为主要内容,给当地居民及游客带来愉悦的表演活动[16],以呈现地方文化特色为核心[5],是旅游地地方性的重要再现方式。而地方性再现的机制多来自人们意识形态需要,“我”与“他者”的精神诉求不同,再现的地方性也不同,其结果既可能强化地方性,也可能削弱地方性[17]。旅游演艺即是经由政府、企业以及演艺生产人员对地方文化深入挖掘并符号化表征的结果,其对地方性的再现是一个精心编码的过程,主观性非常强,表达的是“他者”建构的地方性[18]。地方性亦是人的地方性,由于个体的经历差异,对同一个地方的认知存在差异,个体建构和认可的地方性就有差异[10],地方性再现效果的最终衡量有赖于相关主体的主观感知与解读[15]。旅游演艺是一种经过艺术加工的地方文化再现,这种再现亦有可能误传或破坏地方性的宣传,引发居民的不满与负面行为,当地居民并未将旅游演艺视为仅服务于游客的表演,而是通过表示兴趣和爱好将其视为自身的潜在旅游资源[8],因此,当地居民对旅游演艺地方性再现效果的感知评价及其影响是旅游演艺可持续发展中不可忽视的问题。

受“文化转向”思潮影响,旅游领域的地方性研究呈上升趋势,已有文献的研究议题主要集中于全球化与地方性、地方性的应用及地方性的具体对象分析3个方面[19],多以现象学的质性研究探讨地方性的生产与建构[20-21],在基于环境心理学的定量研究中,地方性更多是作为地方感的组成部分内含在地方感及相关变量研究中[22-23],对于地方性的研究并未予以足够重视[24],对再现地方性的关注则更少。地方性与地方认同概念均来自地方本身,都是地方感的核心内容,其中前者代表着人-地感知系统中“地”的要素[24],后者则关注人-地感知系统中的“人”的要素,鲜有研究对二者的关系进行探讨[25-26]。同时,已有学者探讨了地方感或地方认同对居民旅游态度与行为的影响[27-29],但关于居民对地方性的再现感知、地方认同与旅游支持三者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厘清。在旅游演艺情境下,当地居民会对民俗文化展演中再现的地方性形成其自身的认知与评价,进而可能对地方认同与旅游支持产生影响[8,26]。那么,当地居民是否认可旅游演艺呈现出的地方性?这种认可的意义与影响在居民地方认同和旅游支持态度上的表现如何?旅游演艺再现的地方性是否可以强化居民对旅游演艺地的地方认同,进而提高旅游支持度?针对以上问题,本文以湖北恩施女儿城为案例地,通过对当地居民的实地调查获得一手数据,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方法,探索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及其對地方认同与旅游支持态度的影响。本研究实证有利于衡量旅游演艺对地方性呈现的实际效果及其对当地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效益,研究结论是对旅游演艺与地方文化的反馈与互动的延伸性诠释,并可为旅游演艺的产品创新提供一定的决策参考。

1 研究假设

1.1 地方性感知

地方性是一个地方拥有的特质,可体现为独特性、地域附着性、主体性[12]。独特性是地方性的基本含义,包括自然形成的自然地理环境的独特性和长期积累并得以传承的社会文化独特性;地域附着性意指地方性是在一定范围的地域中形成的,对地方性的认识和理解离不开其所在的地域环境,亦即不可移动性;主体性则表现为不同的人对一个地方有不同的经验和认识,会赋予地方不同的意义及地方性描述[12]。地方性具有很强的外部可感知性[30],作为主体对地方的抽象感知,地方性与地方文化及感知主体息息相关,研究地方性的文化意义需要探讨社会成员主观层面的感知与解读[15]。

旅游演艺作为表演者和剧创者地方性解读共同作用的结果,可以从独特的自然环境、人文物理实体、历史事件和民俗风情等方面来再现地方性,对应的表达方式为景观符号、原生意象、人物原型和身体即兴,实现途径为各种多媒体技术手段、舞台艺术和行为表演 [18],本文关注的是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概念,亦即相关主体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呈现感知。基于地方性的主体性特征,不同主体对旅游演艺再现的地方性感知不同,而旅游地居民是地方文化的主要创造者和地方性的核心承载者,对旅游地的独特性有更全面的理解 [31],故本研究选取旅游演艺目的地居民作为旅游演艺地方性的感知主体,其对旅游演艺地方性的感知可分为地方独特性感知与地域附着性感知两方面[12]。其中,旅游演艺地方独特性感知是指居民对旅游演艺在地方自然地理环境独特性及社会文化独特性等方面的再现感知,是地方本身的特性通过旅游演艺生产者的建构而映射于旅游演艺表演中的结果,其感知的强弱会受到旅游演艺生产者对地方特征挖掘程度、理解视角及呈现方式等的影响;地域附着性感知是居民对旅游演艺与地方依附关系的感知,其反映的是旅游演艺与地方的共生性关系,强调旅游演艺产品与地方的一体性、专属性,主要受到旅游演艺产品所依托的地方文脉及整体氛围的影响。

1.2 地方性感知與地方认同

地方认同的概念源自Tuan观察到的客观现象,即某些地方与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特殊的依赖关系[32]。Proshansky等将认同概念正式引入环境心理学,认为地方认同即是根据自我和物理环境之间的认知联结,通过人们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中产生的思想、信仰、偏爱、情感、价值观、目标和行为倾向以及技能等的复杂交互作用而确定与物理环境相关的个人认同 [33]。地方认同可理解为“人”对地方的情感认可及肯定 [34],它暗示的是一种“家园感”,这种感受集对地域的美好回忆与文化认同于一身,能够给予人稳定的安全感与归属感[35]。可见,地方认同的概念源出一致但概念宽度日渐拓展,其共同的核心内涵是人对地方的情感归属。目前,对于地方认同维度的选择因学者对概念的认知差异而有所不同,有学者通过对地方认同研究的梳理发现,国内学界普遍认可Proshansky提出的地方认同概念及其认知、情感和意向三维模型[36],典型的如刘博等基于该模型探讨了传统节庆在地方认同建构中的意义[37],及新创民俗节庆对地方认同的影响[26]。本研究的情境对象——旅游演艺与节庆具有相近性[38],对地方认同的测量亦采用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三维度,并采纳地方认同是历经认知、情感、意向的动态建构过程的观点[37],提出如下假设:

H0a-c:地方认同中认知认同对情感认同、情感认同对意向认同、认知认同对意向认同具有直接正向影响

地方性是地方依恋产生的来源[24],地方的特征是个体地方认同构建的基础[39]。地方认同是根据特定地方的独特要素、人地互动的本质发展出来的[35]。基于独特性理论,学者认为具有鲜明的引人注目的独特性是社会认同的基础[40],如果居民居住的地方具有(自然或文化)独特性,那么居民会表现出比其他地方更强的地方认同[29]。地方认同构建经由一系列的文化符号与隐喻作用产生,通过这些文化符号或隐喻,居住在地方的个体人与社会群体在地方社会化过程中,可以区分我者与他者的地方身份,形成基于地方文化的身份认同[41],如通过地方戏曲(秦腔)展演,文化消费者可从演艺过程中获得对地域文化价值的认同[42]。在民俗节庆情境中,新创节庆与地方的无缝对接有助于建构地方性,并增进地方群体对地方文化的认同[43],居民对节庆展演的地方性认知可直接作用于地方认同[26]。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f: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地方独特性感知、地域附着性感知)对其地方认同(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具有直接正向影响

1.3 地方性感知与旅游支持

居民对旅游的支持是一个动态且复杂的概念,它既可以是居民对旅游的一种支持态度[44],也可理解为居民对旅游的一种行为意向或实际的支持行为[45],具体可体现为旅游开发支持态度、旅游地推荐意向(口碑)、旅游参与行为等,本研究的旅游支持意指居民对旅游发展的整体支持态度。居民是否支持旅游发展被公认为是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先决条件,基于此,众多学者探讨了居民旅游支持的影响因素,其主流观点是基于社会交换理论提出的旅游影响(感知)是居民支持旅游发展的主导影响因子[46],在此基础上学者补充了众多理论视角与相关影响因素[47],但鲜有研究意识到居民对所在地的地方意象感知对其旅游支持形成的重要性[48]。

居民对所在地的地方意象聚焦于地方的独特属性,亦即地方性,是理解居民旅游支持形成的关键因素之一[48]。对旅游地持有积极地方意象的居民更有可能推荐外地人来旅游,也会更多地参与到当地的旅游活动中[49]。居民会对“标准化的无地方性”导向的旅游发展感到不满,对凸显地方及本土居民独特性的旅游发展则表示支持[50]。如果旅游目的地的外部表征与当地居民所持的地方属性感知不协调,则会引发居民对旅游业的反抗[51]。地方性感知可视为居民地方意象感知的一种表征,地方独特性感知会影响居民对旅游影响的感知及其对旅游的支持态度[29],地方独特性对居民旅游支持有显著正向影响,居民对地方独特性感知越强,越支持旅游发展[52]。旅游演艺是对旅游目的地地方性的一种表征,如若当地居民未从这一表征中感知到其所认为的地方性,或这一表征中的地方性与其所认为的地方性不一致,则会使其产生负面情感与行为反应[8]。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a-b: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地方独特性感知、地域附着性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具有直接正向影响

1.4 地方认同对地方性感知与旅游支持的中介

认同是一系列与自我有关的意义表达,引导着个体在特定情境下的行为。个体对某一特定对象的认同与归属感会影响其态度及后续行为[53]。认同对个体行为的影响作用已获得大量实证研究的支持[54],典型如认同对居民旅游推荐行为的影响[55]。地方认同是建立在地方之上的一种认同表达,强调个人对地方的情感归属。旅游情境下,大量研究探讨了旅游者的地方认同对其支付意愿、忠诚、资源保护态度与环境责任行为等相关旅游态度及行为的影响[36],关于居民地方认同对其态度与行为的影响关注得相对较少。有学者研究发现,有强烈地方依恋感的居民比无依恋感的居民更关注旅游的积极方面,其研究主张在探讨居民是如何感知旅游的问题时应该综合考虑地方认同在研究模型中的作用机制[56]。在旅游目的地情境下,旅游地居民的地方认同属性及其对社区与周围环境的依恋强度决定着居民与旅游业是否能和谐共存[56]。

基于认同是行为的关键决定因素,地方认同理论可以是一个具有普适性的行为解释理论[57]。地方认同理论提出,影响居民对旅游的态度的主要动因是居民对地方的自我概念,这种基于地方的自我概念在旅游发展方面表现得更活跃[58]。就居民对旅游的反应而言,相比旅游带来的经济利得,居民对旅游地的理解与强烈的地方感会发挥更大的影响作用[59]。在居民的地方认同受到旅游发展威胁的情况下,居民会对旅游持反对态度[60],而如果居民觉得旅游发展与其地方认同一致,则更有可能支持旅游[29],地方认同可以是居民对旅游支持态度的有效解释变量[58]。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a-c:地方认同(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对旅游支持态度具有直接的正向影响

个体对地方的依恋与认同会受人和地方特征的影响,从而影响相应主体对地方的态度与行为[61]。当居民所居住环境中的社会和物质资源能够很好地满足其需求和偏好时,便会引发居民积极的地方认同,进而影响其对地方的态度和行为[62]。旅游地居民地方感即居民对社区认知和情感联结方式差异决定了居民个体不同的旅游发展感知和态度,而地方感包括了地方本身的特征与个性以及人对于地方依附的情感与认同[62],地方感的形成是通过人对地方客观特征的主观认知过程实现的[63],即居民基于地方性感知形成地方认同,进而影响其旅游发展态度。旅游演艺是对地方文化的活化再现[64],当地居民对旅游演艺再现地方性的感知与评价会在心理上作用于其对旅游演艺地的认同与情感,而这种认同与情感是影响居民旅游支持的重要因素[8,58],故可认为地方认同在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与旅游支持态度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4a-f:地方认同(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中介了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地方独特性感知、地域附着性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的影响

为了更详细地了解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对地方认同及其旅游支持态度的影响,基于以上3个构念、6个结构变量之间的关系假设构建本研究的概念模型(图1)。

2 研究設计

2.1 问卷设计

本研究的调查问卷包括居民的个人基本信息和主变量测量量表两部分。其中,个人基本信息包括人口社会学属性5个题项(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个人月收入、户籍)和旅游演艺具体情境3个题项(对旅游演艺了解程度、最熟悉的演艺节目、是否参与演艺节目)。量表部分均采用Likert 5点式量表,设置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对应的1~5分进行测量,内容涵盖了地方性、地方认同、旅游支持3个主要研究构念,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分量表主要参考唐文跃对地方性的内涵阐述[12],部分借鉴地方独特性量表[29]及地方性认知量表[26]进行拓展开发,从旅游演艺地方独特性感知和旅游演艺地域附着性感知两个维度进行测量;地方认同分量表参考认知、情感和意向三维模型[34]和地方认同量表[26]题项,包括地方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旅游支持态度采用成熟的旅游支持量表[52]测量。

为了提高问卷设计的合理性,笔者先进行问卷测试,就问卷内容与题项表述征询相关专家及旅游管理专业研究生的意见,调整了部分题项的先后顺序及措辞,以优化问卷的逻辑性和可读性。

2.2 数据收集

本研究以湖北恩施女儿城为案例地,探讨当地居民对恩施女儿城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及其后效应。案例地位于湖北省恩施市区七里坪,是中国土家族文化集聚地,也是武陵地区城市娱乐消费中心和旅游集散地。作为一座以土家族传统文化“女儿会”为背景打造的文化旅游特色小镇,恩施女儿城已成为旅游背景下土家族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一个典范。女儿城内整体建筑风格结合了仿古与土家吊脚楼,旅游业态除特色客栈、主题餐厅、少数民族购物风情街之外,最具特色的是富有土家特色的各类歌舞表演。其中,有全国首创室内情景剧场——女儿城大剧院和恩施土家最负盛名的特色民俗相亲活动——女儿会,旅游演艺项目包括赶场相亲女儿会(大型互动实景剧)、巴东堂戏(国家级非遗项目)、土家南曲(国家级非遗项目)、西兰卡普(国家级非遗项目)、打糍粑(申遗项目)、土家十大碗(申遗项目)、火堂赛歌会和舞狮等,旅游演艺类型与内容丰富,充分展示了土家族的民风民俗及其少数民族地方特色。

实地调查采用滚雪球的方法,主要通过调研者的社会关系对当地居民进行问卷发放,于2019年2月1日至3月1日(春节前后)收集样本,包括了恩施女儿城内居民和外部居住居民,最终收回有效问卷327份,有效回收率为92.80%。笔者对有效样本进行数据编辑,运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 19.0和AMOS 24.0对数据进行分析处理。有效样本中,受访居民的性别比例相当,年龄段主要分布于15~44岁(77.07%),绝大多数接受过大专及本科教育(74.62%),月收入在3000~6999元居多(52.60%),且基本都是恩施本地户籍居民(94.50%),其最熟悉的恩施女儿城演艺节目主要是赶场相亲女儿会、打糍粑和土家十大碗(表1)。总体来看,所获得的有效样本结构合理,符合恩施女儿城旅游演艺发展现实,可以进一步展开数据分析。

3 数据分析

3.1 信度与效度检验

信度分析用于鉴定定量数据的可靠准确性,一方面,采用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s α值,简称α值),一般认为,该值大于0.8表明数据可靠性较理想[65]。本研究中,受访居民对恩施女儿城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量表的α值为0.89,其中,地方独特性感知维度的α值为0.93,地域附着性感知维度的α值为0.91;地方认同量表的α值为0.93,地方认同中认知、情感、意向的α值分别为0.93、0.96、0.90,旅游支持态度的α值为0.95,均大于0.8,表明数据的信度或可靠性高。另一方面,参考组合信度(CR)值,由表2可知,6个一阶因子的组合信度取值范围在0.89~0.96之间,信度值较理想,表明数据的整体可靠性可以接受[65]。

效度检验主要考量结构效度,包括收敛效度与区分效度。总体结构效度首先参考KMO值和Bartlett球形检验,总量表的KMO值为0.92,Bartlett球形检验的p值为0.000,小于0.05,表明该量表所收集的数据可进行因子分析,具有基本的结构效度;进一步运用一阶验证性因子分析测度各题项对一阶因子的载荷值,发现各题项对一阶因子的载荷值除个别(II2)外均在0.8以上,且均在0.001水平上显著,同时,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值)在一阶因子层面均在0.7以上,表明研究变量涵盖了大部分测量内容,量表的收敛效度较好[66]。而区分效度主要通过比较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值)的平方根值与变量间相关系数值来检验,如果AVE值的平方根值大于任何一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则认为具有区分效度[67]。测算结果见表3,本研究中所有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均小于AVE值的平方根,表明量表测量结果具有区分效度,各研究变量能很好地加以区分。

3.2 测量模型检验

为了检验居民对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的两维度结构和地方认同的三维度结构,基于以上对整体测量模型的一阶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利用AMOS 24.0软件针对性地对地方性感知分量表和地方认同分量表进行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表2)。

地方性感知的二階验证模型中,χ2/df为1.02(<3),p值为0.419(>0.1),RMR和RMSEA分别为0.01(<0.05)、0.01(<0.05),GFI、AGFI、NFI、IFI、TLI和CFI分别为0.99、0.98、0.99、0.99、1.00、1.00,均大于0.9,表明该验证模型与样本数据的整体适配度很好[68]。进一步分析发现,地方性感知对地方独特性感知和地域附着性感知两维度的标准化关系路径系数分别为0.70、0.75,且均在0.001水平上显著,组合信度为0.69,AVE值为0.52,表明地方性感知包含地方独特性感知和地域附着性感知的二维结构成立。根据变量打分均值结果可知(表2),居民对旅游演艺地方独特性(3.87)与地域附着性(3.85)的感知水平相当,均处于中上水平。

地方认同的二阶验证模型中,χ2/df为1.30(<3),p值为0.134(>0.1),RMR和RMSEA分别为0.07(<0.08)、0.03(<0.05),GFI、AGFI、NFI、IFI、TLI和CFI分别为0.98、0.96、1.00、0.99、1.00、1.00,均大于0.9,表明该验证模型与样本数据的整体适配度佳[68]。进一步分析发现,地方认同对地方认知认同、地方情感认同、地方意向认同的标准化关系路径系数分别为0.78、0.76、0.80,且均在0.001水平上显著,组合信度为0.83,AVE值为0.61,表明地方认同包含地方认知认同、地方情感认同、地方意向认同的三维结构得以验证。综合变量打分均值发现,居民地方情感认同(3.97)>认知认同(3.93)>意向认同(3.85)。

3.3 结构模型检验

利用AMOS 24.0软件对基于6个一阶潜在变量构建的结构方程模型进行检验,模型的拟合指标中,χ2/df=2.03(<3)、RMSEA=0.06(<0.08),NFI=0.96(>0.9)、RFI=0.95(>0.9)、IFI=0.98(>0.9)、TLI=0.97(>0.9)、CFI=0.98(>0.9),表明该结构模型与样本数据的整体适配度佳[68]。

由表4和图2可知,地方认同的3个维度之间的影响路径系数分别为0.23、0.37、0.23,且均在0.001水平上显著,表明地方认同是在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3个层次上的动态建构的过程,H0a-c得以验证。

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中,地方独特性感知对地方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33、0.17、0.18,且显著性水平存在差异,相比对情感认同和意向认同的影响,地方独特性感知对地方认知认同的直接正向影响更显著;地域附着性感知对认知认同、情感认同的直接影响系数显著较高,均为0.40,但对意向认同不存在显著的直接正向影响,H1a-e成立,H1f不成立。

旅游演艺的地方独特性感知对居民旅游支持态度的直接影响系数为0.22,且显著性水平高;但旅游演艺的地域附着性感知对居民旅游支持态度的直接影响不显著,H2a成立,H2b不成立。而地方认同的3个维度对居民旅游支持态度的直接影响系数显著为正,分别为0.21、0.20、0.28,表明地方认同三维度对居民旅游支持态度均存在直接显著的积极影响,H3a-c得到证实。

3.4 中介效应检验

为了检验地方认同在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和旅游支持态度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参考学者建议的方法[69],运用AMOS 24.0软件进行Bootstrap分析,Bootstrap的样本数设定为2000,置信水平设定为95%。参照特定影响的检验步骤[70],可以得到变量间的总影响、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系数及其对应的置信区间和显著性p值。由于直接影响已在上文阐述,故主要分析地方性感知两维度对旅游支持态度的总影响与地方性感知两维度通过地方认同对旅游支持态度的间接影响,具体结果见表5。

综合表4、表5,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独特性感知经由地方认同对其旅游支持态度产生显著的间接影响(0.22),其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意向认同的中介效应均显著,基于上文验证的地方独特性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具有显著直接影响,可认为地方认同及其三维度在地方独特性感知与旅游支持态度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且整体中介效应中等(0.22/0.44);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域附着性感知经由地方认同对其旅游支持态度产生显著的间接影响(0.28),由于地域附着性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的直接影响不显著,故地方认同完全中介了地域附着性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的影响,且整体中介效应较强(0.28/0.30),其中,认知认同与情感认同的中介效应显著,意向认同的中介效应不显著。因此,H4a-e得到验证,H4f未得到证实。

4 结论与讨论

(1)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可以细分为地方独特性感知和地域附着性感知两个维度,旅游演艺在两个维度上的地方性呈现获得了居民基本认可。旅游演艺的地方独特性是基于地方文化特色的挖掘经由旅游演艺生产者建构的结果[8],表征的是地方(特性、文化)向旅游演艺的内容输入关系,而地域附着性是旅游演艺根植于地方的实质性反映,表征的是从旅游演艺到地方的共生反馈关系[12],亦即地方性的根深蒂固性(rootedness)[71],故地方独特性和地域附着性共同诠释了地方与旅游演艺的双向互动关系,能更全面反映旅游演艺地方性的内涵。有学者指出,在地方认知层面,相比旅游者对旅游地与自身互动的关注,居民更看重“自我”“环境”[72],故旅游地居民会更重视旅游演艺与地方的粘性进而产生地方自豪感。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的二维结构,一方面是对已有学者所提出的地方性概念及内涵[12]的量化验证,另一方面是对现有的地方性维度构成[24-25]的拓展。

(2)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可以显著增强其地方认同,但地方性感知的两维度对地方认同的影响效应存在差异。其中,地方独特性感知对地方认同的三维度都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但以对认知认同的正向效应为主;地域附着性感知对地方认知认同、情感认同有直接正向影响,且影响效应相当,对意向认同无显著直接影响。旅游演艺的地方独特性反映的是旅游地自然人文环境及民俗民风的独特性,呈现方式相对比较表象化,因此,居民在这方面的感知首先会更多形成对地方的认知,同时伴随产生情感认同和意向认同[72];而旅游演艺的地域附着性与旅游地地方文脉气质与环境氛围相关,居民对旅游演艺与地方的共生性感知在形成其对地方的认知的同时,也会使其倾注更多的情感因素[8],个体对那些自己生长、生活或曾经有过特殊体验的地方往往会形成强烈的情感依恋[73],因此,地域附着性对地方情感认同的积极影响得以凸显,对意向认同的直接影响不显著则与已有的节庆情境研究结论相一致,即意向是经由个体认知与情感产生的[26]。

(3)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一方面可直接促使其对旅游支持(集中体现在地方独特性感知维度),另一方面也会通过地方认同间接影响旅游支持态度(主要体现在地域附着性感知维度)。地方认同在地方独特性感知与旅游支持态度的关系中仅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但在地域附着性感知与旅游支持态度的关系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这一方面说明旅游演艺对地方特性的呈现因满足了地方文化主体的话语表达[74],故可直接赢得居民的拥护;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地方独特性对旅游支持态度的作用机制相对较多元,如有学者得出地方独特性可通过心理增权影响旅游支持态度的结论[52],也可通过旅游影响感知对旅游支持态度发挥作用[29],本研究则证实了居民对旅游演艺的地方独特性感知可转化为地方认同来预测居民旅游支持态度;而地域附着性意指旅游演艺与地方的共生性,地方为旅游演艺提供了场景感与真实感,地方文化的在地原生态呈现更能促使主体产生地方情感,进而影响对地态度及行为[75]。因此,地方认同在旅游演艺地域附着性与旅游支持态度间的中介效应更强,契合地方认同理论对地方认同作用机制的诠释[29,58]。

本研究聚焦旅游演艺对地方性的再现效果及其效应,通过旅游演艺地居民的感知及其影响机制诠释了再现地方性的主体性问题及其对旅游演艺目的地可持续发展的推动作用。作为旅游目的地管理方应重视旅游演艺产业的多元化功能,特别是对包括地方文化在内的整体地方性的再現与传播功能,发挥其在促进居民认同与旅游支持上的社会效应;旅游演艺运营管理方对旅游演艺产品的生产应以地方文化的深度挖掘为前提,在此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地方文化中人的要素,重视地方文化主体的反馈,以动态衡量旅游演艺产品是否再现了地方性及多大程度上再现了地方性,而在地方性的把握上,既要考虑地方独特性的呈现,也要兼顾地域附着性的属性,即旅游演艺产品与特定的目的地氛围的密不可分。基于对再现地方性的关注,本研究是对地方性理论在旅游演艺情境中的微观解读,同时,考虑地方认同在其中的机制效应,强化了地方认同理论对居民旅游支持的解释力。

本文探讨了旅游演艺的地方性问题,这与地方本身的地方性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由于旅游演艺是基于地方文化的艺术性的生产结果,其地方性实质是建构再现的地方性,因此,本文中旅游演艺的地方性感知在原有独特性属性的基础上增加了地域附着性,这一二维结构是否具有稳定性与普遍性有待更多的实证研究加以验证。旅游演艺地方性感知的后效应主要基于地方认同理论考量了地方认同与旅游支持态度,研究结论具有一定解释度,后续可以进一步综合其他视角,如社会表征理论、情感理论,增加其他合理的解释变量和结果变量进行模型验证。本文的研究结论是基于旅游演艺所在地居民的实证得出的,关注的是旅游演艺的社会效益,如前所述,地方性具有主体性,旅游演艺产品的地方性再现效果衡量还需要考虑其他主体,如游客群体是否对其地方性产生共鸣,以及后续的市场影响。研究中分析的样本更多是目的地居民中看过恩施女儿城旅游演艺、对其熟悉了解的群体,而这无形中存在一个筛选门槛,即未充分囊括散布在乡村、未看过女儿城旅游演艺的一些原有文化拥有者,后续研究可对居民群体进行扩充性调研,深入探讨不同类型居民对地方文化再现的反应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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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ntity and Support: The Post-effects of Residents Place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LIU Xiaotong1,2, LIU Renhuai2, WEN Tong1,2, YANG Ting1

(1. Department of Tourism Management, School of Management,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China;

2. Strategic Management Research Center, School of Management,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2, China)

Abstract: The placeness of tourist destinations is the basis of tourism development, whereas tourism development can reflect, enrich, change or reproduce the placeness. Tourism performing art is a performance activity that represents mainly the culture and geography of tourist destinations, and brings pleasure to local residents and tourists. It is an important way to reproduce the placeness of tourist destinations. As the result of in-depth exploration and symbolic representation of local culture by the government, enterprises and performing arts production personnel, the reproduction of placeness in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is a carefully coded process that is very subjective and may strengthen or weaken the placeness of tourist destinations. The final measurement of the effect of this reproduction depends on the subjective percep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relevant subjects. The identification of local communities with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is an important factor in measuring the vitality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activities, and only the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that the public recognizes and participates in can obtain the driving force for sustainable and long-term development. In the context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local residents would form their own perceptions and evaluations of the placeness reproduced in folk cultural performances, which may have an impact on place identity and tourism support. However, there is still a lack of empirical research on whether local residents recognize the placeness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and its influence on place identity and tourism support attitudes. To fill this gap, this article conducts a case study on Girls town in Enshi, Hubei province, with first-hand data obtained through field investigations of local residents. Then with the data taken from 327 questionnaires of local residents, it uses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method to explore residents place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and its influence on place identity and tourism support attitudes. The study shows that: (1) Residents placeness perceptions of tourism performance include two aspects: distinctiveness perception and rootedness perception. The placeness representation of tourism performance in two dimensions is generally recognized; and through tourism performances, residents can develop place identity based on the three-dimensional dynamic construction of cognition, emotion and intention; (2) Residents place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ance can significantly enhance their place identity, but the two dimensions of placeness perception have different effects on place identity. Distinctiveness percep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all three dimensions of place identity, but mainly on cognitive identity. On the other hand, rootedness perception has similar direct positive effects on cognitive identity and emotional identity but has no significant direct impact on intention identification; (3) Residents place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ance can directly promote their support for tourism, which is reflected in the distinctive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It can also indirectly influence the attitude of tourism support through place identity,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rootedness perception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The empirical results of this research can facilitate measure the actual effect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on placeness presentation and its social benefits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local tourism. The conclusion of the research is an extended interpretation of the feedback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and local culture. It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decision-making on the product innovation of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Keywords: tourism performing arts; placeness; place identity; support for tourism

[責任编辑:周小芳;责任校对:刘    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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