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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的信息需要审视信息文明的重要性

2020-12-12

关键词:文明人类信息技术

张 磊

自互联网得到广泛应用以来,信息和信息技术对大众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产生了极大影响。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人们对信息的重视程度正在逐步提高。因此,将信息作为哲学研究对象进行深入探讨是十分必要的。随着信息技术的蓬勃发展以及广泛应用,一方面,我们将当今的社会阶段和文明形态都冠以“信息”这一限定词,与以前以物能定性的社会形成根本上的不同;另一方面,对社会各领域中的现象与存在的性质、解释的框架乃至行为的目标追求等都发生了深刻的变革[1]。信息和信息技术已经深刻地改变了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思维方式。

信息时代大众对信息最大的误解就是将其仅仅视为一种通讯技术,并由此认为是通讯技术的发展才带来了信息文明的转变。这种思维其实是将信息视为物能的附属品,而未能真正揭示出信息的本质以及信息与人的本质关系。因此,若要使得信息社会能够完善地发展,现阶段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在哲学层面澄清信息的本质。

一、信息的哲学内涵及其特殊性质

自上世纪以来,各学科领域对于信息本质的讨论就连绵不断。在数百种定义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维纳(N.Wiener)的“信息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2]。维纳虽然没有从正面给出信息确切的定义,但他通过否定的方式说明了信息的重要性,并开始将“信息”与“物质”“能量”相对应。根据这一定义,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信息是非实体的存在,而人要把握这种非实体的存在,则需要借助支撑着这一非实体存在的物质载体。因为人的思维是无法与其他思维直接接触的,“思维形式有两方面的物质前提:一是客观现实世界作为反映对象,另一是语言作为表达思想的物质外壳。”[3]169因此,无论是接收信息还是输出信息都离不开物质载体。这也就是说,信息的存在必然是以物能作为载体的。但仅仅有物能载体是不足以产生信息的,因为不被接收的信息不能称之为信息。例如,某人没有看到路边的一块石头,那么他就不知道路边有一块石头,也就是说,某人没有关于这块石头的信息,不然他就能够知道路边有一块石头。因此,除了依赖于物能载体之外,信息还需要能够接收的主体与物能载体相接触才能产生。

香农(C.E.Shannon)则将信息定义为“不确定量的减少”[4]。虽然这一定义是狭义的,是信息在通讯领域的一种定义,但它所蕴含的哲学内涵值得深思。人对于事物的了解处在一个无限的循环当中:即从感性实践到知性的整理再到理性的归纳分析,最后在新的基础上回归感性实践,开始新一轮的循环。在这一循环往复的过程中,人对事物的认识逐渐清晰、全面,信息确实起到了消除不确定量的作用。“人们通过感官的门窗获得关于外界事物的信息,这些信息通过语言来传递、交换”[3]43,从而逐步形成对事物的认识,在循环往复的过程中,随着信息不断的积累、更新、交换,不确定量也就随之减少。信息确实能够减少不确定的量。

可见,信息不是独立自主的存在物,也不是仅仅依赖于物质载体就可以存在的。缺少作为信息接收方的主体或者缺少作为物质载体的外部世界,信息都无法存在。因此在最基本的意义上,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一种基于物能的感受性关系,即信宿和信源间的感受性关系[5]。信息不仅仅是现代技术的发明,更是人与世界的一种特殊关系,是人认识世界的关键元素,也是实践能够产生与发展的关键因素。

作为一种感受性关系而存在的信息,具有与物能完全不同的特质。物质与能量生产需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即新物能的产生以旧物能的消耗为基础。作为可再生资源的物能并不多见,很多物能资源在没有找到替代品或者出现新技术之前都是日渐枯竭的,例如石油。然而,信息不仅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之中,而且其增殖速度与传播速度成正比,分享信息的人越多,信息的体量就越大,信息的作用就越大。信息的这个性质与物能资源的性质完全相反,可以称之为信息的分享性,这一性质有利于促进“共享”概念的发展。在信息社会中,通过信息分享而达到共有的物能会越来越多,例如近年来不断涌现的共享单车、共享汽车、共享充电宝等,信息的分享性已经惠及人民的日常生活。

信息不仅在增殖上具有共享性,在存在上更具有相互性。在物能层面很难理解相互性,因为个体在物能层面的存在并不因为其他个体的缺失而失去基础,而个体在信息层面“作为相互依存,相互性不能没有;如果没有,以其为基本特征的对象就不可能存在”[6]。例如互联网与电脑、手机等,如果电脑没有互联网,不能与其他计算机交流,那么它就只能作为一台计算功能较为丰富的计算机而存在。作为物能形态的存在,离开互联网的计算机依然是计算机,但计算机缺失了与其他计算机互联所能产生的信息,因此它的信息功能就是缺失的,即作为信息关系体而存在的电脑就失去了意义。计算机在物能层面的存在并不会因为缺失其他计算机而失去,而计算机在信息层面的存在则依赖于其他计算机的存在。

作为接收信息的主体不仅仅只有人类,动物、植物以及其他生物等也具有感知能力。因此,它们与人类一样都可以接收来自外界的信息。可见,信息是先于人而广泛地存在于自然界之中。人类与其他生物的根本不同在于:其他生物没有自我意识,他们对于信息的把握只是本能的,而不是自由的。因此,只有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寻找与把握信息。“动物不能说出一个‘我’字。只有人才能说‘我’,因为只有人才有思维。”[7]95在黑格尔那里,“我是作为能思者的思维。凡是在我的意识之中的,即是为我而存在的。我是一种接受任何事物或每一事物的空旷的收容器,一切皆为我而存在,一切皆保存其自身在我中。”[7]95从信息的角度而言,黑格尔将作为能思者的思维的我与信息的关系准确地描述出来了。作为一种接受任何事物的收容器的“我”所收容的不可能是物能,只能是与物能相对应的概念,即与物能相对应的信息。凡是在我的意识之中的信息,自然是为我而存在的,因为这些信息是我所接收到的,没有我,它们也就不存在;并且我可以自由地处理这些信息。人依靠记忆能力可以存储大量的信息,并且作为类而言,这一数字是无限的,而且人还能够依靠技术手段来扩充自身的记忆能力。在传统形而上学中,物能与意识是绝对对立的,人的意识只能把握事物的概念而无法把握事物本身,这一认识与当代社会高度发达的科学系统是相悖的。意识对概念的把握就是对信息的把握,人在感性实践的基础上接收到物能的信息,这些信息就是物能的表象,它们必然是片面的,无法全面地反映物能。但没有脱离本质的表象,这些片面的信息也可以指导人类的感性实践,然后在此基础上,人类能够掌握更多的信息,进而对物能产生更加全面深入的认识。这也就是说,在感性实践的过程中,物能信息经由人的感知系统进入人的意识,人把握的信息越多,对物能的把握就越全面,对实践的指导能力就越强。

二、信息需要作为人的根本需要

人们对于信息的探讨大多集中在两个领域:一是关于信息的本质,二是关于信息对社会的影响。并且,这两个领域的探讨往往被认为是一种承接关系,即对信息的本质的研究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信息对社会的影响。若将信息的本质视为技术,这样的思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信息不仅仅是技术,它不是某种现代人的首创物,而是一直以来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基础元素。因此,在讨论信息对社会的影响之前,需要明晰信息与人的关系。只有认识到信息作为人的根本需要,才能理解信息对人的重要性,进而更准确地理解信息对社会的影响。

“人作为以生物体为载体的信息体,有两种最基本的需要:一是物能需要,二是信息需要。”[6]其中,物能是人体的生存不可或缺的条件;信息亦作为人的基本需要,因为没有信息,人就无法实践。“从理论领域来说,植物、动物、石头、空气、光等,一方面作为自然科学的对象,一方面作为艺术的对象,是人的精神的无机界,是人必须事先进行加工以便享用和消化的精神食粮;同样,从实践领域来说,这些东西也是人的生活和人的活动的一部分。”[8]161人必须先处理由感官传入意识的信息,以对事物形成一定程度上的认识,才能进行实践,改造自然界;并在实践的基础上总结、积累经验,然后通过传递信息,互通有无,方能对事物形成更加全面的认识,以发展生产力。这一过程是循环往复,不断发展的。

物能需要与信息需要通常是联系在一起的,这不仅是因为信息需要物能作为载体,更是由于物能需要的满足依赖于信息的参与。感性直观获得的信息需要依靠实践加以检验,实践依靠感性直观获得的信息作为引导,因此缺乏信息的感性实践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信息,人的实践活动是无法进行的,人的需要也就无法被满足。根据马斯洛的理论,随着需求层次的升级,人就越注重精神上的满足感,也就越注重信息层面的需要。例如在社交需求层面,人所需要的就不仅仅是一部智能手机或一个社交软件,而是通过这些工具交流传递的信息。到了自我实现需求阶段,人所需要的不止是在社会中充分实现自己的价值,还需要社会对自身价值的肯定,这种肯定就是一种信息反馈。

这种需要上的发展与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也是契合的。现阶段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满足不仅涉及物质条件的优化,更涉及精神层面的进步。无论是物质条件的优化还是精神层面的进步都需要信息的参与,二者的区别仅在于对信息的依赖程度。因为物质的生产在本质上依赖于信息的生产,即只有当人获取了相应的信息之后,物质生产才有可能实现。可以说,“在一种不同的意义上,信息可以被看作物能的‘本质’,因为物能就在于结构,而结构就在于信息,不管是什么样的基石,都可能构建出人们所需要的创构物。”[9]例如,3D 打印技术可以根据被给予的结构,使用不同的材料制造出相应的物品。除了生产之外,物能的分配也依赖信息的作用,只有信息通畅交流时,分配才能合理,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产能浪费以及物质资源浪费。在精神层面,无论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建设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都需要对信息的相互性的把握,否则很难由理论转为现实。在信息社会中,作为信息体的个体与其他个体之间的相互性愈发地被凸显出来,这一相互性能够为积极的精神文明建设提供坚实的现实基础。

“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8]162人不同于动物,人是类存在物,因此人可以有意识地将自己的生活对象化,自由地改造自然界。人的意识,或者说人的自由意志使人不再局限于生存,而是追求更多的自由以及更美好的生活。“动物只能根据自己的肉体需要进行生产,而人在没有肉体需要的时候也会生产。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8]161人类能再生产整个自然界,正是因为人类能够在认识与实践不断交替的过程中对自然界的信息有越来越全面的把握。

事实上,人的生产不仅仅在规模上不同于动物,在层次上也不同于动物。动物不是类存在,没有自由意志,因此它们没有发展的需要,只有生存的需要。它们只会简单地积累物能,以保证自己的生存,而不会积累信息,以谋求更好的发展。这就是人在没有肉体需要的时候也会生产的原因。作为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体,人会主动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历史上多次的革命运动,尤其是共产主义运动都证明人会主动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人的发展不仅离不开物能条件的提高,更离不开信息的参与。因此,人的发展不仅仅是依靠物能完成,也需要信息的参与。正因为人的感官能够在与自然界的互动中接收到自然界所蕴含的信息,人的大脑能够综合处理这些信息,并根据这些信息对自然界形成一定的认识,通过实践不断地修正和补全信息,才能不断地丰富完善人对自然的认识。然后,人在此基础上进行更加符合人的需要以及符合自然规律的实践,人的发展才是可能的,人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才可以得到满足。

信息不仅仅对人的生产方式具有根本性影响,并且在人的存在方式上也同样具有根本性影响。因为“存在决定意识,生存和实践条件的信息化对人的存在方式具有根本性的影响”[9]。在信息时代,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与普及使得人对信息的接收与传递变得越来越便捷。例如,互联网、大数据以及即将全面普及的5G技术对人类生存环境的改变是毋庸置疑的,5G技术的高信息传输速度甚至能为物联网提供现实基础,相比于工业化时代,信息化时代人的生存环境有全面信息化的趋势。作为信息方式的存在,人就是接收、加工、理解已有的信息,创构和发送创新性信息的信息体。人主要以信息的方式存在,意味着这种信息性质的活动为最符合人性的创造性活动奠定了具有存在论意义的基础[9]。在高度信息化的环境中,人的自由程度得到空前的提升。基于信息技术的延展实践使得实践中的物能工具对人的依赖性只是一种信息性的依赖,即信息性地受控于人脑或人的手指,直接造物的物能活动是全然脱离人体进行的,由此物能性的实践过程真正从人身上延展出去相对独立地运行[10]。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局限于农业生产或工业生产,信息以及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使得他们从土地和机器那里得到解放,进而使他们能够有条件有精力进行更具有创造性的活动。

因此,人类不仅仅有物能的需要,更有信息的需要,并且信息的需要越来越成为人的根本需要。因为在工业革命之后,生产力的极大提高使得物能需要的满足越来越不是问题,而信息需要的满足则是无止境的。因为人对未知事物的探求是无止境的,从微观的量子层面到宏观的宇宙层面皆是如此。信息不仅仅在人的生产方式上有着根本性的影响,在人的生存方式上也同样如此。信息从一开始就是人须臾不能离开的,并且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信息在人的生产、生存方式上的影响日益凸显,现代社会已经发展到信息社会,人类文明也已在超越物能文明,向全面的信息文明高速发展。需要说明的是,物能文明与信息文明的划分是根据一定阶段内,人类对二者的依赖程度而言的,并不是说物能文明不需要信息或者说信息文明不需要物能。“信息文明不是意味着物能不再重要了,而是物能的地位变得更为基础,其重要是基础性的重要,而不是在‘上手’意义上的重要。”[9]

综上所述,信息文明不能仅仅被理解为一种以作为通讯技术的狭义信息为核心的文明,而应该被视为以感受性关系的广义的信息为核心的文明。信息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技术上的需求,更是人类生存和生活的根本需要与存在方式。只有充分理解信息的含义,才能建立更加完善的信息文明。

三、信息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作用

总体来看,国内外对于信息社会的研究主要是从信息技术的视角探讨新的革命性技术对于社会各方面发展的深刻影响,对信息社会的哲学思考很少。近年来,对信息文明的研究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很多学者不仅致力于对信息概念的根本性质作出深入的探讨,并且也十分重视中国自身的关于信息哲学方面的话语体系的建立。从研究层次而言,我国的研究情况相较于国外并没有明显的差距,多数探讨都是关于技术社会形态的讨论。目前很少有学者意识到信息文明是超越物能文明的,甚至很多学者都只从信息技术对社会影响的表象来探讨信息的作用,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信息的重要性,也就不可能将信息作为文明形态进行探究。

对于信息如何影响人类社会的发展,目前学界主要有两种看法:一种是偏向将信息视为与工业技术类似的革命性技术。例如,卡斯特(M.Castells)认为:“在信息主义之下,财富的生产、权力的运作与文化符码的创造变得越来越依赖社会与个人的技术能力,而信息技术正是此功能的核心。”[11]信息作为一种新兴技术得到普及,并全面地改变了人的生产生活方式。但这种观点依然将信息视为物能的附属物,仅强调信息对物能的促进作用。“这种信息主义实质上是‘信息技术主义’或者‘当代信息技术主义’乃至‘网络主义’,所表达的是计算机和网络这样的信息技术对当代社会的决定性影响。”[12]这种观点把握住了作为信息的重要外化形式的信息技术在当代社会的巨大作用,但还未深入到信息的本质,没有将信息对社会的影响作出准确的阐释。另一种观点则是从整个人类史的角度阐释信息对社会的影响,认为人类社会能够取得重大发展的原因,就在于人类历史上多次信息革命。例如,波斯特(M.Poster)认为:“历史可能按符号交换情形中的结构变化被区分为不同时期,而且当今文化也使‘信息’具有某种重要的拜物教意义。”[13]这种观点虽然扩大了其考察背景,但与前一种观点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都没有把握到信息的本质,即信息作为一种感受性关系,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

信息作为一种感受性关系,一直广泛存在于整个人类社会之中。在农业时代与工业时代,信息的作用并未被人们深刻地意识到,人对物能的把握相对于信息来说更加直接,更加切实。因为生产活动需要人的亲身参与,所以在信息技术出现前,人们很难将信息与物能在实践中区分开来,并且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的时期,人们尚不能意识到信息的重要性。因此,在信息革命之前,物能的重要性掩盖了信息的重要性。但从根本上而言,人类通过实践改变自然与社会的过程是对信息的把握与改变。“通过劳动生产,自然界就表现为打上人的印记的作品,成为人化的自然。”[3]128事实上,这一改变并没有触及到自然的本质,因为自然依然是自然,只不过是原初自然的信息被人类所掌握,因此人类能够化自然为我所用,这就是人化自然的实质。人类社会是以人化自然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人类社会的改变所涉及的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改变,或者说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改变。两次工业革命所带来的生产力的解放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能够在物能需要上得到充分的满足,但在工业社会时期并没有建立起合理的生产关系。这固然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有很大的影响,但其根本还是在于信息发展的不够充分和信息量的不合理的分配。在信息社会,大数据技术与互联网技术为精准化生产与分配提供了现实的基础。工业技术的革命就是信息革命,是人的信息创造提出了新的理论模型之后,通过实践将模型逐步实现,才能产生工业革命。可以说,人类技术的本质就在于对信息的把握,然后通过实践将其实现,并在实践中不断完善。依靠信息与实践,人化自然的范围越来越大,人类社会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大,生产资料越来越丰富。因此,人类社会环境的根本元素不只是物能,更有信息。信息通过对社会存在的根本影响,进而对社会意识产生根本性的影响。信息时代大众对于物能的追求逐渐让位于对信息的追求,服务业以及信息行业的高速发展就是很好的证明。

纵观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在信息技术出现之前人们都更重视物能,并且在信息技术出现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人们依然重视物能。这一思维惯性很容易掩盖信息对于人的重要性。因此,澄清信息的本质,厘清人与信息的关系是信息社会发展的当务之急,也是信息文明完善发展的必要条件。这不是对物能的彻底抛弃,物能在信息社会只是退居于更基础的位置,它依然是人类与社会的基石。对于信息的推崇不是基于对物能的打压,而是根据人类发展的需要对二者的重要性作出适当的调整。

综上所述,人与信息的关系是关涉人的存在的需要关系。离开信息,人不仅不能作为智能生物而存在,甚至不能作为动物而存在,因为动物的生存也需要借助其感官获取信息。信息对人类社会发展所起到的基础作用则说明,建设信息文明的重要性不仅仅关涉人类个体生存的问题,还关涉人类社会的发展问题。因为信息在本质上具有相互性,所以通过建设信息文明,可以有效超越物能文明所面临的一系列难题。例如,国际争端、贸易摩擦等源于物能资源有限性的问题,通过战争,一个国家所能获得的是其他国家的损失,这至多是一种损人利己的行为,并且无法达到利益的最大化。依靠信息方面的优势进行物能方面的掠夺并不是最适合人类发展的方式,在信息以及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充分意识到信息的相互性,并在此基础上展开更多的合作,将现有的蛋糕做得更大,并通过信息技术更合理地分配蛋糕才是更有利于每一个国家的方式。因此,在新时代将作为感受性关系的信息视为人的根本需要是重要的,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完善的信息文明更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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