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美三大图书采购平台看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本出版情况（2006—2016） *

2020-10-15孙会军盛攀峰

国际汉学 2020年3期

□ 孙会军盛攀峰

引言

中国政府2006 年9 月13 日颁布《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抓好文化‘走出去’重大工程、项目的实施”①参见网址http://www.gov.cn/jrzg/2006-09/13/content_388046.htm，最后访问日期：2020 年4 月6 日。。中国文化“走出去”，中国文学“走出去”是题中应有之意。在这一过程中，翻译是必由之路。那么，从2006 年到2016 年，中国文学“走出去”的情况如何？本文从海外中国研究英文译著的数据中，对2006 年1 月1 日到2016 年12 月31 日期间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和出版情况进行考察，着重研究自2006 年中国开始实施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以来，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的总体趋势和具体情况。本研究从以下五方面展开：1. 2006—2016 年，每年通过英译“走出去”的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数量是多少，总体呈现出怎样的趋势；2. 这些作品主要在哪些国家或地区翻译出版，贡献最大的出版社有哪些；3. 参与文学翻译工作的译者主体情况如何，成果最多的译者有哪些；4. 获得译介作品的体裁分布情况怎样；5. 接受度较高的是哪些作品。希望在具体客观的数据统计的基础上，能够对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情况进行梳理和总结，探讨在现当代中国文学“走出去”过程中所取得的成效。

一、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数据首先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东亚图书馆陈肃馆长提供的2006 年1 月1 日至2016 年12 月31 日期间录入欧美三大英文图书采购平台的所有中国研究英文专著数据，共计10 652 种。“数据的提取至关重要，可以说没有可靠的数据，这项研究就无法得以进行。可靠的数据来自于可靠且广为学术图书馆所使用的数据库。经过筛选，我们决定使用三个大型图书选购信息系统，它们是埃布斯公司（EBSCO）旗下全球在线书目信息系统（Global Online Bibliographical Information，简称GOBI；为叙述方便，下文用简称），德国哈拉索维茨（Harrassowitz）公司旗下的奥拓数据库（OTTD）以及美国专业求索（ProQuest）旗下的在线采选信息系统（Online Acquisitions and Selection Information System，简称OASIS；为叙述方便，下文用简称）数据库。这三大数据库也是我们日常工作中选书或购买英文专著的平台。”②转引自陈肃馆长2019 年5 月2 日发给孙会军的电子邮件。

北京外国语大学杨慧玲教授从中提取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数据的方式是：在2006—2016 年海外中国研究英文译著数据中逐个查看相关条目在美国国会图书馆编目系统的分类，看其是否被归入文学类别。如果确定是文学作品，再看其是否属于1919 年以后出版的中国文学作品所翻译的英文译本。笔者注意到，提取出来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英译数据为205 种，体裁上涵盖小说（长篇、中篇、短篇、微小说）、诗歌（其中包括民歌、史诗）、戏剧（包括戏曲、话剧）、散文和随笔、回忆录等。上述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数据其实并没有涵盖所有的出版物信息，有一些数据信息不在上述三个数据库中，笔者将另文专门研究哪些出版信息没有进入欧美三大英文图书采购系统，分析其背后的原因。

二、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情况及总体趋势

据统计，从我国2006 年9 月13 日颁布《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抓好文化“走出去”重大工程、项目开始到2016 年为止，共有205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版本在世界各地出版。下面是一个统计表格，具体罗列了从2006 年1 月1 日到2016 年12 月31日间录入上述三大购书平台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的具体数字。（见表1）

表1 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出版数量统计

从上面的统计表格可以看出，2006 年作为一个用于比较的基础数字，其出版的数量是最低的，低于随后10 年的所有年份，一年当中一共只有12 部英语译作出版。到了2007 年底，也就是在文化“走出去”战略实施15 个月的时候，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数量骤然上升到23 部。当然，无论是翻译还是出版都需要时间，因此这种骤然上升的趋势在短时间内有可能发生，然而要实现可持续性发展仍需要平时脚踏实地的积累和长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从上述图表中可以看出，2008年这一数字又回落到13 部，但2009 年之后基本上保持了逐年上升的趋势；到了2014 年、2015年、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数量分别达到28 部、17 部、22 部之多。因此可以说，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出版总体情况不错，基本上保持了上升的趋势。

三、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的主要出版地和出版社

笔者对2006—2016 年出版的205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的出版地和出版社逐项进行了统计，发现有些非英语国家偶尔出版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作品，比如德国、法国、荷兰等。德国和法国各出版了1 部诗歌的英译本，荷兰出版了1 部学术思考录。德国、法国选择出版英译中国诗歌，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国家的语言跟英语比较接近，而且其读者很多都懂英文，况且诗歌跟其他体裁品相比，长度较短，阅读起来不会构成太大的问题，因此有机会赢得以英语为第二语言的欧洲读者的青睐。此外，在亚洲国家中，在以英语作为官方语言的新加坡和印度，分别有1 部诗歌和长篇小说出版。

现当代中国文学的英译作品主要针对英语读者，英语国家的翻译、出版情况是我们考察的重点。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出版量排在第一的是美国，2006—2016 年间其出版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为134 部；也就是说，在205 部作品当中，65.4%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语译作都是在美国出版的。其实印度2010 年出版的莫言自传体小说《变》，跟美国也有一定的关系：译者是美国译者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其出版单位——海鸥丛书出版社（Seagull Books）是美国福特基金（Ford Foundation）资助成立的，而且《变》在纽约和伦敦同时出版发行。

排在第二名的国家是英国，一共出版了25部英译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占到所有译作的12.2%。

排在第三位的是中国。其中香港特别行政区所占比例为11.2%。香港是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出版的又一重镇，英译作品出版的历史较为悠久。2006—2016 年一共出版23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语译作，主要出版社有香港艺术节协会有限公司、香港大学出版社、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大陆所占比例为6.3%。大陆出版了13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具体涉及的出版社有4家，它们是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10 部、大帐篷出版社（The Pavilion）1 部、苦夹竹桃出版社（Bitter Oleander Press）1 部和企鹅集团（Penguin Books）1 部。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在亚马逊网站（Amazon.com）、世界书目网（WorldCat）上都可以查到出版译作的条目，但是对于出版地的标注略有差异：亚马逊网站上没有注明出版地，世界书目网给出的出版社地址在纽约。为了推动中国文学对外译介，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是由上海印书馆、新闻出版发展公司与美国合作建立的一个出版社，我们数据给出的出版地是中国，还是比较准确的。该出版社出版了“当代上海作家系列”，其实其出版的数目不止10 种，根据纸托邦（Paper-Republic.org）的统计①https://paper-republic.org/publishers/better-link-press-shanghai-press-and-publishing-development-company/，最后访问日期2020 年4 月6 日。，2010—2015年期间该出版社出版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语译作就有16 部之多，只是并非所有的出版物都进入到美国大学图书馆的订书平台。企鹅出版集团中国公司，简称“企鹅中国”，成立于2005 年8 月，是企鹅出版集团在中国的分公司，隶属于澳大利亚企鹅集团。大帐篷出版社也是中外合作的产物，是中国和德国合作建立的一个新出版社。这两家出版社在过去10 年中各自出版了1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

2006—2016 年，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出版社（Auckland University Press）出版了1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即中国诗人杨炼的诗文《幻象中的城市》；加拿大出版了3 部作品，分别为1部台湾作家短篇小说集，1 部长篇小说《山楂树之恋》，还有1 部诗集；澳大利亚也出版了1 部当代文学英译诗集。

表2 给出了2006—2016 年各国家出版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本的具体数字（从高到低），显示出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的出版地分布情况。（见表2）

表2 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出版地及其出版量

接下来，我们再看一看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在出版社这一维度上是如何分布的，主要考察哪些出版社在出版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语译作。图1列出的是2006—2016 年出版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本数量在4 本以上（包括4 本）的出版社数据。排在首位的是美国麻省州（Massachusetts）的西风出版社（Zephyr Press），翻译出版了18 部中国诗歌选集。排在第二位的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共出版了16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其中刘绍铭、葛浩文教授编撰的《哥伦比亚大学现当代中国文学选集》（Columbia Anth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是一部受到高度认可的作品。排在第三的是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并列第四的出版社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和香港艺术节协会有限公司，出版了7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并列第六的是出版了6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的两家出版社：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默温亚洲出版社（MerwinAsia）。并列第八的是香港大学出版社、新方向出版社（New Directions）、万神殿书局（Pantheon Books）、企鹅集团和谢斯曼出版社（Shearsman Books）等5 家出版社；其中，新方向出版社出版了残雪和木心的短篇小说集和阿城的1 部长篇小说以及北岛的2 部诗集和西川的1 部诗集。新方向出版社是詹姆斯·劳夫林（James Laughlin，1914—1997）在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根据庞德（Ezra Pound，1885—1972）的建议创建的一家出版社。另外，英国的企鹅集团也在出版英译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方面贡献突出，出版了鲁迅、马建、王晓芳、姜戎、铁凝、毕飞宇、曹乃谦、李锐、马原、蒋韵、贾平凹、汪曾祺等作家的小说。①《中国短篇小说集》（Short Stories in Chinese: New Penguin Parallel Text, 2013）选取的作家包括铁凝、毕飞宇、曹乃谦、李锐、马原、蒋韵、贾平凹、汪曾祺等。

图1 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出版社情况

四、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的译者主体

关于中国文学翻译的译者问题，学界一直有很多的讨论。那么在现实中到底谁是现当代中国文学翻译的主体呢？我们还是先看一看2006—2016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的实际情况，考察一下已经出版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的译者群体。笔者对译者以及译作数量（从高到低）进行了统计，并制作了统计列表。（见表3）

表3 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译者贡献情况

续表3

表3 直观展示了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者贡献情况。在数量上遥遥领先的是美国著名翻译家葛浩文。虽然有些作品不是他独立完成，他的妻子林丽君参与了几部作品的翻译，但即使不计合作的译本，葛浩文的译作数量仍然令其他译者望尘莫及。葛浩文被誉为现当代中国文学首席翻译家，截至2019 年5 月已经翻译出版了60 多部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贾平凹获得美国美孚文学奖（Mobil Pegasus Prize for Literature）以及姜戎、苏童、毕飞宇等人获得曼亚洲文学奖（Man Asian Literary Prize）立下汗马功劳。葛浩文夫妇二人本来都在美国圣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工作，后来辞职到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博尔德（Boulder, Colorado）全职从事中国文学翻译工作。2006—2016 年，葛浩文独立翻译的现当代中国文学译作有16 部，①2006—2016 年，葛浩文独立翻译的16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1) Howard Goldblatt, Ancient Ship. New York: Harper Perennial, 2008.2) Howard Goldblatt, Binu and the Great Wall. Edinburgh: Canongate Books, 2007.3) Howard Goldblatt, Boat to Redemption. New York: Overlook Press, 2011.4) Howard Goldblatt, Change. London: Seagull Books, 2010.5) Howard Goldblatt, Frog. New York: Viking, 2014.6) Howard Goldblatt, Market Street: A Chinese Woman in Harbin.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2015.7) Howard Goldblatt, Moon Opera.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2007.8) Howard Goldblatt, Pow. London: Seagull Books, 2012.9) Howard Goldblatt, Rickshaw Boy. New York: Harper Collins, 2010.10) Howard Goldblatt, Ruined City: A Novel. Norman: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 2016.11) Howard Goldblatt, Sandalwood Death. Norman: 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 2013.12) Howard Goldblatt, Shifu, You’ll Do Anything about a Laugh. New York: W. W. Norton, 2011.13) Howard Goldblatt, Song of King Gesar. Edinburgh: Canongate Books, 2013.14) Howard Goldblatt, Sorrow of Egret Lake: Selected Short Stories of Duanmu Hongliang. Hong Kong: Chinese University Press, 2009.15) Howard Goldblatt, Three Sisters. Boston: 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 2010.16) Howard Goldblatt, Wolf Totem. New York: Penguin Press, 2008.与林丽君合作完成了4 部。②2006—2016 年，葛浩文与林丽君合作翻译的4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1) Howard Goldblatt and Sylvia Li-Chun Lin, Apricot’s Revenge: A Crime Novel. New York: St. Martin’s Minotaur, 2016.2) Howard Goldblatt and Sylvia Li-Chun Lin, Old Capital: A Novel of Taipei.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7.3) Sylvia Li-Chun Lin and Howard Goldblatt, The Cook, the Crook, and the Real Estate Tycoon: A Novel of Contemporary China. New York: Arcade Publishing, 2015.4) Sylvia Li-Chun Lin and Howard Goldblatt, The Lost Garden: A Novel.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6.林丽君是葛浩文最重要的合作译者，从2006 年到2019 年5 月，二人合作翻译了13 部中国小说。

陶忘机是美国蒙特雷国际研究学院（Middlebury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at Monterey）的教授，曾经担任过美国文学翻译家协会（American Literary Translators Association）会长，是一位多产的翻译家。陶忘机的译作以诗歌为主，有时也翻译小说。在他翻译的6 部作品中，有1 部长篇小说①2006—2016 年，陶忘机翻译的1 部长篇小说译作：John Balcom, Trees without Wind: A Novel.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3.，即李锐的《无风之树》，另有3 部诗歌集②2006—2016 年，陶忘机翻译的3 部诗歌集：1) John Balcom, Abyss. Brookline: Zephyr Press, 2016.2) John Balcom, Driftwood: A Poem. Brookline: Zephyr Press, 2007.3) John Balcom, Grass Roots: Selected Poems. Brookline: Zephyr Press, 2014.和2部短篇小说集③2006—2016 年，陶忘机翻译的2 部短篇小说集：1) John Balcom, Short Stories in Chinese: New Penguin Parallel Text. New York: Penguin Books, 2013.2) John Balcom, Running Mother and Other Storie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9.。他选择翻译的对象多为中国台湾诗人，3 部诗集的作者分别是洛夫、痖弦和韩东。

霍布恩是英国著名汉学家，《水浒传》苏格兰译本的译者及杨炼诗歌集的英译者，擅长文学翻译。霍布恩翻译的中国大量古典诗词被纳入牛津翻译家词典，被誉为英国汉英翻译最出色的三位译者之一。他是英国纽卡斯尔大学（Newcastle University）翻译同传专业的兼职教师、自由译者。④参见https://baike.sogou.com/v75893254.htm，最后访问日期：2020 年5 月24 日。2006—2016 年，霍布恩独立翻译了3 部译作：杨炼的《玉梯：当代中国诗歌》、李劼人的《死水微澜》以及题为《独立》的中国诗歌选。⑤2006—2016 年，霍布恩独立翻译的3 部译作：1) Brian Holton, Riding Pisces: Poems from Five Collections. Exeter: Shearsman Books, 2008.2) Brian Holton, Ripple on Stagnant Water: A Novel of Sichuan in the Age of Treaty Ports. Portland: MerwinAsia, 2014.3) Brian Holton, Staunin Ma Lane: Chinese Verse in Scots and English. Exeter: Shearsman Books, 2016.

蓝诗玲是英国著名汉学家。目前在伦敦大学伯贝克学院（Birkbeck College, University of London）历史系任教。她曾经翻译过韩少功的《马桥词典》。2019 年着手翻译《西游记》。2006—2016年，蓝诗玲发表5 部译作：朱文的《我爱美元》（2006）、张爱玲的《色戒》（2007）、阎连科的《为人民服务》（2008）、鲁迅的《阿Q 正传及其他小说：鲁迅小说全集》（2009）以及朱文的1 部短篇小说集（2013）。⑥2006—2016 年，蓝诗玲翻译的5 部译作：1) Julia Lovell, I Love Dollars and Other Stories of China.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7.2) Julia Lovell, Lust, Caution: The Story. New York: Anchor Books, 2007.3) Julia Lovell, Matchmaker, the Apprentice, and the Football Fan: More Stories of China.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3.4) Julia Lovell, Serve the People. New York: Black Cat, 2007.5) Julia Lovell, The Real Story of Ah-Q and Other Tales of China: The Complete Fiction of Lu Xun. London: Penguin Books, 2009.

韩斌曾在英国帝国理工大学（Imperial College London）翻译系任教，后辞职成为全职译者。他是英国作家协会翻译家分会（Translators’ Association of the Society of Authors）联合主席。2006—2016 年翻译了包括严歌苓、韩东、谢晓虹、陈冠中等人的小说和诗歌，共5 部。⑦2006—2016 年，韩斌翻译了5 部译作：1) Nicky Harman, A Phone Call from Dalian. Brookline: Zephyr Press, 2012.2) Nicky Harman, Banished.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2009.3) Nicky Harman, Snow and Shadow. Hong Kong: East Slope Publishing Ltd., 2014. 4) Nicky Harman, The Flowers of War. London: Harvill Secker, 2012.5) Nicky Harman, Unbearable Dreamworld of Champa the Driver. London: Doubleday, 2014.最近又有多部译作问世，他是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方面最多产的英国翻译家之一。

葛凯伦与陈泽平同为一个美中译者合作组，前者是美国南俄勒冈大学（Southern Oregon University）荣休教授，曾经在该大学教授中国历史、日本历史和女性历史等课程。她的合作者陈泽平是福建师范大学教授，二人合作翻译了苏童、北村、阎连科等多位中国作家的作品。2006—2016年，葛凯伦翻译出版了5 部作品，①2006—2016 年，葛凯伦与陈泽平翻译出版了5 部作品，如下：1) Karen Gernant and Zeping Chen, Blue Light in the Sky and Other Stories. New York: New Directions, 2006.2) Karen Gernant and Zeping Chen, Five Spice Street.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9. 3) Karen Gernant and Zeping Chen, Tibetan Soul: Stories. Portland: MerwinAsia, 2012.4) Karen Gernant and Zeping Chen, Vertical Motion. New York: Open Letter Press, 2011.5) Karen Gernant and Zeping Chen, White Poppies and Other Stories. New York: East Asia Program, 2011.分别是残雪的1 部长篇小说和2 部短篇小说集，另有阿来的1 部短篇小说集以及张抗抗的1 部长篇小说。

美国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罗鹏教授，2006—2016 年只完成了3 部小说的英译，②2006—2016 年，罗鹏完成了3 部小说英译，如下：1) Carlos Rojas, Lenin’ s Kisses. New York: Grove Press, 2012.2) Carlos Rojas, Slow Boat to China and Other Storie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6.3) Carlos Rojas, The Four Books. New York: Grove Press, 2015.分别为阎连科的2 部长篇小说以及1 部台湾短篇小说集，但近年来频频有译作出版。

五、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的体裁分布情况

在205 部被译成英文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体裁的分布情况如何？根据数据库的信息统计（见表4）：中长篇小说单行本是2006—2016年被译介的主体，共有73 部英译本出版，占所有译作的35.6%；紧随其后的是诗歌翻译，其中包括民歌、史诗、诗集，合计65 部，占所有译作的31.7%；中短篇小说集的译介情况也不错，共有41 部小说集被翻译成英文出版，占所有译作的20%；接下来是剧本的翻译，共出版英语译作15 部，约占所有译作的7.3%，其中包括话剧和戏曲。除此以外，还涉及散文、随笔、回忆录、杂文、民间故事等体裁，共出版11 部，占5.4%，统计时归入其他类。总的来说，小说翻译、诗歌翻译占现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英译的87%，是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的主体。

表4 2006—2016 年中国现当代文学英译出版作品题材情况

六、接受度较高的作品

从中文作品英译本出版到被海外市场接受，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我们收集到的这些作品几乎都可以在亚马逊网站上查到相关信息，说明这些译本除了出现在采购平台上，市场上也有销售。2006—2016 年期间，有6 部文学作品被重印，③2006—2016 年，有6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本被重印，如下：1) Howard Goldblatt, Change. London: Seagull Books, 2010.2) Chenxin Jiang, French Concession. New York: Harper Collins, 2015.3) Karen S. Kingsbury, Half a Lifelong Romance. New York: Anchor Books, 2014.4) Eric Abrahamsen, The Civil Servant’s Notebook. Beijing: Penguin Books, 2012.5) Carlos Rojas, The Four Books. New York: Grove Press, 2015. 6) Haili Kong and Howard Goldblatt, Ward Four: A Novel of Wartime China. San Francisco: China Books, 2012.说明这些作品的接受度较好。这6 部重印本分别是莫言的《变》、王晓方的《公务员笔记》、巴金的《第四病室》、张爱玲的《半生缘》、小白的《租界》和阎连科的《四书》。另有4 部作品再版：刘绍铭、葛浩文主编的《哥伦比亚大学中国现代文学选集》、杨绛的长篇小说《洗澡》和香港两位剧作家的剧作——黄咏诗的《关于谎言的真相》、庄梅岩的《圣荷西谋杀案》。①2006—2016 年，有4 部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作品再版，分别如下：1) Judith M. Amory and Yaohua Shi, Baptis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07. 2) Joseph S. M. Lau and Howard Goldblatt, Columbia Antholog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7.3) Margret Cheung, Murder in San Jose. Hong Kong: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2011.4) Margret Cheung, Truth about Lying. Hong Kong: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2011.

如果我们进一步考察所有译作在世界各地图书馆的收藏情况，我们则有可能具体了解到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被翻译成英文之后在英语世界的关注度和接受度。我们对这些书目与世界书目网的藏书馆情况进行复核，并根据纸质版和电子版的收藏情况进行了排序。根据2019 年8 月检索，2006—2016 年现当代中国文学英译出版作品按世界书目网所藏图书数量排名前十的书目如下（见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