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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关系从句中的“标句词—语迹效应”∗

2018-01-11陈宗利

外语学刊 2017年1期
关键词:代词移位主语

陈宗利

(鲁东大学,烟台264025)

1 引言

“标句词—语迹效应”(Comp-trace effect)是wh-移位结构中主宾不对称现象的一种表现,①通常指主语wh-移位时,最近统领其语迹的标句词须要做出某种改变。例如,英语要求隐去该标句词②,法语则要求其变换为另外一种形式(由que转换为qui)。例如:

① a.the man [Opi[(that) [John believed[(∗that) [tibought the book]]]]]

b.the book [Opi[(that) [John believed[(that) [Mary bought ti]]]]]

自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标句词—语迹效应”就是生成语法领域的一项重大课题,对管辖、相对最小化、空语类原则等理论的提出与发展都起到过重要的作用。近年来,该课题更是研究投射、标记等句法问题的主要切入点(Chomsky 2013,2015;Rizzi 2015a)。 鉴于该效应主要体现为标句词的变化,所以学者们认为,在汉语这种没有显性陈述标句词的语言中,不存在这种效应(Huang 1982,Zobl 1992,Yuan 1997,Kong 2005)。本文指出,一种语言是否显示这一效应与该语言是否存在显性标句词无关。汉语同样存在这一效应,它位于关系从句中,体现在最近统领关系化位置的T位置,表现为该位置不能出现“所”。我们将结合“标句词—语迹效应”的本质、汉语“代词脱落”的特殊性、“特征继承”假设(Chomsky 2007,2008,2013)以及文献中有关英语主语 wh-移位的研究,对这一现象进行解释。

2 汉语“标句词—语迹效应”的句法表现

2.1 语言事实

在汉语关系从句中,有时会在T位置出现虚词“所”(Ting 2003,陈宗利 2012)。 文献显示,“所”能否出现与关系化成分有关(Chiu 1993,1995;Ting 2003,2010;陈宗利 2012)。 具体来说,当该成分是及物动词或非作格动词的外论元时(③a、④a、⑤a、⑥a),最近统领关系化位置的 T位置(即包含关系化位置的最小TP的T中心词位置)不能出现“所”;当该成分是及物动词或非宾格动词的内论元时(③b、④b、⑤b、⑥b),“所”可以在相应的T位置出现,如例③-例⑥所示:

③ a.[(∗所)买那些书]的那个人

b.[那个人(所)买]的那本书

④ a.[李四相信[(∗所)会买那本书]]的那个人

b.[李四相信[张三(所)会买]]的那本书

⑤ a.[(∗所)痛哭流涕]的那个人

b.[明天(所)会发生]的事情

⑥ a.[你相信[(∗所)会痛哭流涕]]的那个人

b.[你相信[明天(所)会发生]]的事情

将例③和例④与例①和例②进行比较可以得出,汉语关系从句与英、法语wh-移位结构显示相似的主宾不对称现象,其差异仅在于这种不对称的体现位置和表现形式。在汉语中,这种不对称体现在T位置,表现为虚词“所”能否出现;在英、法语中则体现在C位置,表现为标句词是否隐形或变形。具体来说,“所”不能出现的情况等同于英语隐去标句词的情况,或法语标句词变形的情况,而可以出现“所”的情况,则与英、法语常态标句词(分别为that和que)出现的情况一致。

然而,若将例⑤和例⑥与英、法语中对应的例⑦和例⑧进行比较就会发现,“所”能否出现与英、法语是否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的情况并非完全对应。当wh-移位的成分是非作格动词的外论元时,汉语相关位置不能出现“所”,英、法语也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但当移位成分是非宾格动词的内论元时,英、法语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而汉语相关位置却可以出现“所”。

⑦ a.the man (that) I believe (∗that) will cry tomorrow

b.things (that) I believe (∗that) will happen tomorrow

鉴于非宾格动词的内论元既是深层宾语,也可能是表层主语,所以可以把几种语言中的主宾不对称现象归纳如下:

表1 英、法语wh-移位结构

表2 汉语关系从句

从表1和表2可以看出,英、法语中的不对称体现为表层主、宾语移位时的不同,表现为是否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汉语中的不对称则体现为深层主、宾语关系化时的差异,表现为相关位置能否出现“所”。

2.2 “标句词—语迹效应”的本质

按照 Richards(2001),Rizzi(2006,2011,2015a,2015b),Rizzi和 Shlonsky(2006, 2007),Boeckx(2008)以及 Lohndal(2009)等人的分析,人类语言对于主语wh-移位存在一定的限制,不允许它们在wh-移位之前先进行论元移位。具体来说,主语一旦移至Spec TP,③就会被冻结在这一位置,无法继续进行wh-移位。按照这种观点,在某种语言中,如果陈述句的主语需要移至Spec TP来满足句子的EPP要求,那么在主语wh-移位结构中,该语言就要采取一定的应对策略,既要满足句子的EPP要求,又要避免主语论元移位,“标句词—语迹效应”是这种策略的反映。相反,若某种语言的陈述句不要求主语移至Spec TP,该语言的主语wh-移位结构就不须要采取应对策略,也就不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

在英、法两种语言中,陈述句的主语都须要移至Spec TP位置,因而在主语wh-移位结构中,都要采取应对策略,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在意大利语等词缀丰富型“代词脱落”语言中,Spec TP位置总能被空代词pro占据,主语(即语义上的主语)则可以留在其初次合并的位置。例如:

在这类语言中,主语在wh-移位之前无须进行论元移位,也就无须采取额外的应对策略,所以不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无论主语还是宾语移位,最近统领其语迹的标句词都是其常态形式。例如:

你看见的人

须要特别指出的是,在非“代词脱落”语言中,主语wh-移位时采取的策略可以有多种形式,并不仅限于标句词的变化。例如,在埃多语(Edo)和荷兰语中,这种策略分别表现为主语位置由复指代词和形式主语填充。④例如:

你认为谁来?(Boeckx 2008:177)

这样一来,似乎应该把“标句词—语迹效应”看成不同语言相关策略的统称。一种语言是否显示这一效应与该语言是否存在显性标句词没有必然的联系。

2.3 “标句词—语迹效应”在汉语中的表现

按照上述分析,一种语言在主语wh-移位结构中是否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与该语言是否存在显性标句词无关,而与该语言是否允许“代词脱落”有关。“代词脱落”语言不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而“非代词脱落”语言则要显示这一效应。⑤那么,汉语是否显示这一效应呢?

汉语虽然也是“代词脱落”语言,但与词缀丰富型“代词脱落”语言不同。只有谓语是非宾格动词时,主语才可以在表层结构中出现在其初次合并的位置;在其他情况下,主语都要移位至Spec TP位置。两种情况分别如例⑫a-c所示:⑥

⑫ a. [TPT[发生了很多事情]]。

b. [TP张三i[T[ti打过电话了]]]。

c. [TP张三i[T[ti痛哭流涕]]]。

按照上面的分析,同宾语wh-移位一样,当谓语是非宾格动词时,主语(即非宾格动词的内论元)wh-移位不须要采取任何应对策略;而当谓语是及物动词或非作格动词时,则要采取应对策略来避免主语被冻结在Spec TP位置。

表3

对比表2和表3发现,须要采取应对策略的情况与“所”无法出现的情况完全一致。有理由相信,“所”无法出现就是这一应对策略的具体表现,可以视为汉语中的“标句词—语迹效应”。

3 汉语“标句词—语迹效应”的句法解释

3.1 理论基础

Chomsky近年来(2007,2008,2013)在其语段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一种“特征继承”假设。该假设认为,非语段中心词在词库中不带有任何形式特征,但在句法操作过程中,可以从成分选择自己的语段中心词(C或v)那里继承这种特征。也就是说,非语段中心词的任何形式特征都是从选择它的语段中心词那里继承而来的,而语段中心词所携带的任何形式特征也都可以被其选择的非语段中心词继承。这些继承来的特征可以参与句法操作,在语音式中也可以有所体现。按照这种假设,T携带的任何形式特征(如格特征、一致特征等)都是从选择它的C那里继承而来的,而C的任何形式特征也都可以被T继承,并可能在T位置有一定的语音表现。

从理论上讲,这一假设更符合最简方案的精简精神,更能反映语言的最佳设计特征。具体来说,按照语段理论,在某一句法成分合并之后,所有涉及该成分的句法操作都只能在语段层次上进行。因此,最理想的状况就是与这些操作有关的形式特征都在语段层次上引入。⑦在经验证据方面,“特征继承”假设也得到不同语言事实的支持。 例如 Miyagawa(2010)、Jiménez-Femández和Miyagawa(2014)指出,在日语、芬兰语、西班牙语等语言中,[话题]和[焦点]等C所带有的形式特征可以被T继承。Lochbihler和Mathieu(2008)则证明,在奥吉布瓦语(Ojibwe)wh-移位结构中,C的[句式]([force])特征也可以被T继承,并在T位置有一定的语音实现。

3.2 “所”的本质

根据 Rizzi(1990,1997)和 Vries(2002)等人的分析,关系从句的 C 中心词(C[rel])带有[关系]特征,属于一种[句式]特征。按照“特征继承”假设,该特征可以被T继承,并可能在语音式中有体现。我们认为,“所”就是这种特征在T位置的语音实现。具体说来,在 TP与 C[rel]合并之后,T继承C[+rel]的[关系]特征。该特征能够与位于T“搜寻域”(即T统领的范围)内的关系成分(即关系算子Op)进行一致操作,并被后者赋值。同时,TP被传递到语音式和逻辑式中获得语音拼读和语义解读,而Op则移位至Spec CP位置来满足C的边界要求。在语音式中,被赋值的[关系]特征实现为“所”。上述操作在句法中的部分可表示为⑬:

上述分析可以解释为何“所”总是出现在T位置,也能解释它在分布上的一些限制。首先,根据 McCloskey(2002)和 Rouveret(2008)等人的分析,长距离关系化时,内嵌句中的C也可以带有[关系]特征。⑧也就是说,关系从句中可以有多个C带有[关系]特征,该特征又能被C选择的T继承,并在语音式中体现为“所”。这能解释长距离关系从句中可以包含多个“所”这一事实,例如:

⑭ a.[李四(所)相信[张三(所)会买]]的那本书。

b.[你(所)相信[明天(所)会发生]]的事情。

其次,按照Aoun和Li(2003)的分析,在带有接应代词的关系从句中,关系算子直接合并至Spec CP位置。也就是说,在关系化操作之前,关系算子没有被T统领,无法为后者继承来的[关系]特征赋值,因而该特征无法实现为“所”。因此,可以预测“所”与接应代词在关系从句中不能共现,例如:

⑮ a.我踢了他两脚的那个人。

b.我所踢了两脚的那个人。

c.∗我所踢了他两脚的那个人。

再次,在有些话题句,如例⑯a中,话题在述语中没有对应的位置,只能是通过直接合并而来。此时,话题位于述语TP之外,不受T统领。这种话题关系化时,T继承来的[关系]特征也无法被赋值。由此预测,在相应的关系从句中不能出现“所”,与事实相符,如例⑯b 所示:

⑯ a.那场火,消防队员来的不够及时。

b.消防队员(∗所)来的不够及时的那场火。

另外,考虑到“所”在历史上是一个方位词(Yap,Wang 2011),而其它一些语言中的 C[rel],如希腊语pu,保加利亚语deto,巴伐利亚语wo和丹麦语der等,都来源于方位词(Nicholas 1998,Krapova 2010,Bayer 1984,Vikner 1991),将“所”解释为[关系]特征的语音实现似乎有一定的道理。⑨

3.3 “所”的隐现

上述分析将“所”与标句词C联系起来,让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所”不能出现是汉语关系从句中的“标句词—语迹”效应。那么,为什么这种效应要体现在“所”的隐现上呢?在回答这一问题之前,不妨先回顾一下文献中有关英语“标句词—语迹”效应的分析。

上文指出,针对主语移位,人类语言有两种近乎矛盾的要求:一方面,主语移至Spec TP位置后须要被冻结,不能继续移位;另一方面,为了意义表达的需要,主语又必须能够在非论元位置取得解释。为了同时满足这两种要求,不同语言会采用不同的应对策略。

按照 Rizzi和 Shlonsky(2006,2007)的分析,英语主语wh-移位结构采取“截短”(truncation)策略。具体说来,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仅投射为FinP,而不是 ForceP.⑩此时,Fin带有一致特征,可以满足句子的EPP要求(参见⑰)。这样一来,主语在wh-移位之前就无须首先移至Spec TP位置并被冻结在那里。由于Fin在语音式中不能实现为that,因而that隐现就是“标句词—语迹”效应的具体表现。

⑰ the man [CPOpi[C'that [TPI believed [FinPFin[+φ][TPbought tithe book]]]]]

Abe(2015)则认为,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同样投射为ForceP,但此时C的形式特征(含EPP特征)不能被T继承,即T不带有EPP特征,因而主语在wh-移位之前,无须首先移至Spec TP位置,例如:

汉语主语关系化时的情况与英语类似,均表现为某一句法成分无法在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中实现。在英语中这一成分是表示句式的that,而在汉语中则是[句式]特征在T位置的体现。因此,有理由认为,两种语言采取相同的策略。 根据Rizzi和Shlonsky(2006,2007)的观点,我们可以认为在汉语关系结构中,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也同样仅投射为 FinP,而不投射为ForceP.⑪鉴于“所”是[句式]特征在 T位置的体现,可以预测,“所”无法在最近统领关系化位置的T出现,但可以在其它T位置出现,例如:

⑲ [CPOpi[TP李四(所) 相信[FinPFin [TP(∗所)[ti会买那本书]]]]]的那个人

根据Abe的观点,在汉语关系结构中,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投射为ForceP,但[句式]中心词的形式特征不能被T继承,这种分析也同样可以预测“所”无法在相应位置出现,例如:

4 结束语

生成语法研究发现,自然语言在wh-移位结构中往往会表现出一种主宾不对称现象。在英、法等语言中,这种不对称表现为是否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鉴于这种效应主要体现在标句词上,文献显示,在汉语这种没有显性陈述标句词的语言中,不存在这种效应。然而我们发现,汉语关系从句中也存在一种主宾不对称现象,这种不对称体现在最近统领关系化位置的T位置,表现为该位置能否出现“所”。在分布上,汉语与英、法语主宾不对称现象略有不同。具体说来,汉语不对称体现为深层主、宾语关系化时的差异,而英、法语中的不对称则体现为表层主、宾语移位时的不同。

通过分析“标句词—语迹效应”的本质以及汉语“代词脱落”的特殊性,我们认为,汉语与英、法语主宾不对称现象在分布上的差异由前者“代词脱落”的特殊性造成;汉语中无法出现“所”的情况与英、法语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时受到同样的句法限制。因而,可以将“所”的隐现看成汉语中的“标句词—语迹效应”。依据Chomsky近年来(2007,2008,2013)提出的“特征继承”假设,我们将“所”分析为T继承的[句式]特征在语音式中的实现,并在此基础上,根据文献中有关英语“标句词—语迹效应”的分析,对“所”无法出现的原因进行解释。

注释

①按照Chomsky(1977)的观点,wh-移位结构主要指wh-问句、话题句、关系结构、比较句、难易句和分裂句等。

②英语短距离关系从句属于例外情况:在没有wh-引导词的情况下,该结构非但不要求标句词that隐形,反而要求其必须出现,例如:the man∗(that) bought the book.文献中称这一现象为“逆标句词—语迹效应”,相关研究参见 Vries(2002),Rizzi和 Shlonsky(2007)以及Lohndal(2009)。

③这些研究者对句子内部的确切结构持有不同的观点,对主语所占据的具体位置也有不同的看法。其中,Richards(2001),Boeckx(2008)和 Lohndal(2009)认为是Spec TP;Rizzi(1990, 2011, 2015b)以及 Rizzi和Shlonsky(2006, 2007)认为是 Spec SubjP;Rizzi(2015a)则认为是PersonP.为叙述方便,本文统一表述为Spec TP.

④英语存现句主语wh-移位的情况与荷兰语相似,例如在What do you think(that) there is in the box中,标句词可以不做任何改变,而主语位置则要出现形式主语there.

⑤有关“代词脱落”语言不显示“标句词—语迹效应”的讨论参见 Perlmutter(1971),Rizzi(1982),Jaeggli(1982)以及 Abe(2015)。

⑥有关汉语TP均需满足EPP条件的讨论见Lin(2011)。

⑦有关这方面的讨论参见 Richards(2007)、Miyagawa(2010)以及 Obata和 Epstein(2011)等文献。

⑧Adger和 Ramchand(2005)以及 Pan(2016)也持有类似的观点。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将[关系]特征分别称为[λ]和[变量]特征。

⑨须要指出的是,按上述分析,“所”并非C,而仅仅是C的[句式]特征在T位置的语音实现。这与Miyagawa(2010)以及 Lochbihler和 Mathieu(2008)没有将日语、芬兰语和奥吉布瓦语中带有[话题]、[焦点]和[句式]特征的T分析为C一致。

⑩Chomsky(2013)似乎支持这一分析。此外,Rizzi(2015a)也采取类似的“截短”分析,认为主语在wh-移位之前无须移至其常态位置(Rizzi称为Spec PersonP),因为包含移位主语的最小CP不包含该位置。

⑪有关主语关系化时从句无需投射为ForceP的观点参见Boškovi'c(1997),Doherty(2000)和Branigan(2011)等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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