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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言是现实的大敌”到“立象以尽意”——以“言—象—意”论析康拉德小说的叙事特征

2015-03-02吴桂辉

关键词:康拉德

吴桂辉

(信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从“语言是现实的大敌”到“立象以尽意”——以“言—象—意”论析康拉德小说的叙事特征

吴桂辉

(信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摘要:康拉德怀疑语言传递意义的可靠性与准确性,同时使用大量的象征来表达自己的意图,这一做法与中国艺术古老命题“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不谋而合。用中国古代“言—象—意”理论分析康拉德的代表作《黑暗的心》,不仅可以挖掘出造成该文本拥有开放性阐释空间的深层次原因,而且更是一次运用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对西方文学文本进行研究的有益尝试。

关键词:康拉德;言—象—意;语言危机;叙述策略

在《伟大的传统》中,被F. R.利维斯列为英国小说史上“几位真正大家”之一的约瑟夫·康拉德其实是位饱受争议的小说家。文学评论界对其作品中所流露的文化、种族、性别意识一直存在截然相反的观点,其中又以殖民与反殖民意识之争最为激烈。以非洲著名作家钦努阿·阿契贝为代表的一派认为康拉德是一个“血腥的种族主义者”[1]782,他在《黑暗的心》中不仅把非洲歪曲化、神秘化,将其描写成文明欧洲的陪衬物,而且对非洲人进行恶意的嘲讽与污蔑;而以塞德雷克·瓦兹为代表的另一派则持完全相反的观点 ,认为小说《黑暗的心》的伟大之处正是在于它对种族歧视强有力的批判;还有一部分人持折中的观点,认为康拉德在揭露殖民主义罪行的同时,也流露出欧洲中心论、白人种族优越论的集体无意识思想。毋庸置疑,这些评论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往往被他们忽略的,则是康拉德独特叙述结构以及叙述语言本身的混沌与含糊和这种阐释的开放性、可争论性之间的关系。

《黑暗的心》是康拉德的代表作,内容是关于叙述者马洛刚果之行的所见、所闻与所感。在时断时续的讲述中,马洛多次表达自己对语言的诸多怀疑与困惑。而借叙述者马洛之口,康拉德也表达出自己对语言能否准确表达含义的困惑,这和中国古典艺术“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理论有某种暗合。鉴于此,本文尝试运用中国古典“言—象—意”理论,对康拉德的代表作《黑暗的心》中的言意观进行评析。

一、言不尽意与康拉德的语言危机

中国古典美学中的“言—象—意”理论的发生首先缘于对语言局限性的认识。与西方“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不同,中国很早就注意到语言的局限性以及人的思想不能借助语言充分表达出来的事实,这一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儒、道语言观。

儒家的语言观是多维度的。一方面,先秦儒家将语言视作达意的工具,认为语言是可以传达思想意义的,所以才有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编纂“六经”之壮举。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注意到语言的局限性。《易传·系辞上》云:“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2]82虽然孔子曾说过:“不知言,无以知人也。”[3]2536强调通过语言了解其人这一重要途径,但也深知“巧言令色,鲜矣仁”,即只知其言,有时却容易被语言所欺骗或蒙蔽。孔子的“正名”说也流露出他对名与实、言与意有时并不一致的忧虑,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3]2306。有时仅凭“言”无法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德,“行”才是判断的最终标尺,所以孔子才说“言而有信”“言必信,行必果”[3]2508。孔子宣扬言行一致的必要性,力图恢复言意不符的做法,是他已经意识到语言具有不可靠性的明证。

相对于先秦儒家而言,道家对语言的疏离与否定则更为明显。他们对语言可信度的质疑是从揭示道的玄妙性与无限性方面着手的。《老子》开篇首句写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4]1在老子看来,作为宇宙本原、动力以及规律的“道”,可以用言词来表述,但能用言词表达出来的就不是恒久恒动的道。道的超乎形象是难以用有限的语言去指涉、描述的,任何企图对其命名的只能是“强之为名”。老子关于语言有限性的观点在庄子那里得到继承。在庄子看来,无形的“道”是不可言说的:“道不可言,言而非也。”[5]62在不可言说的道的面前,人只能处于一种无言的状态,即“道物之极,言默不足以载”[5]73。相对于行为而言,语言的影响是微小的,因此他提出“夫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故圣人行不言之教”[5]61。庄子还杜撰了“轮扁斫轮”的寓言,提出“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6]217的观点,指出意义的指向之处是不可以用言语传达的。以及后来的极具中国佛教特色的禅宗派对语言的局限性有着深刻认识,如“心,即是佛”“言语断道”“不立文字”等法则。

尽管中国儒、道、释的意义指向各有不同,但言难达意这一困境是他们对语言、意义和解释的共同感悟。英国小说家康拉德虽生活在西方现代社会,中国古代文化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但他在小说创作方面对语言所表现出来的困惑与中国古代的“言不尽意”却有着高度的一致性。

语言作为文学艺术表达的基本手段,康拉德深信它的负载意义与达意功能,主张“必须小心地处理词语,以免使得所表现事实真理的画面和意象被扭曲——甚至变得模糊不清”[7]2。同时,康拉德也表现出自己的创作决心。在《“水仙花”号的黑水手》的“序言”中,他说:“我要尽力完成的任务是,借助于文字的力量让你听见,让你触及——最重要的是,让你看见。仅此而已, 别无所求!”[8]13但作为波兰裔英国人,康拉德毕竟是在用非母语英语进行创作,同时波兰、俄罗斯、法国及英国等国的文化与语言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使他时常陷入一种词不达意的困惑与焦虑之中。他说:“我对自己所写的每一行语言都充满了疑惑。我不断地问我自己——这是正确的吗?是真实吗?我的感觉正确吗?我是否表达出我所有的思想了?”[7]198

在《黑暗的心》中,康拉德的语言危机感表现得尤为明显。在整个叙述过程中,讲故事人马洛所使用的语言有时不仅语无伦次、前后矛盾,而且含糊不清、晦涩难懂,陷入一种言不由衷、词不达意的尴尬境地。在前往刚果的途中,由于不懂非洲人的语言,不了解非洲人的文化与周围的环境,无法对身边奇异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马洛时常会用“不可思议”“无法形容”“不可想象”之类的词来进行评说。其结局是,这些强烈主观色彩的评论“非但没有把神秘的力量阐述清楚, 反而使之更加模糊难懂”[9]216。其实,在整个讲故事过程中,马洛潜意识里一直在怀疑语言的准确性与达意能力。这种潜意识流露的表现之一就是他无缘无故地跑题或话题中断。如在回忆他在其中一个贸易站的经历时,马洛的话题又突然转向自己的语言困惑上:“我似乎觉得我是否在设法对你们述说一个梦——我在白费力气,因为梦不管你怎么叙说,都无法传达出梦的感觉来,那荒谬、惊讶和困惑在一种挣扎性反抗的颤抖中融合为一体,那被作为梦的本质的不可思议的东西任意摆布的意念……”[10]520面对难以言传又难以理解的现实,马洛不得不使用充满差异的语言,“其真正的效果是,在旁边的听众和读者强烈地感觉到他所表现的并不完全与事情的真相或表象一致”[11]37。

作为一位具有艺术良知的作家,康拉德一方面渴望借用语言将生活的真实展现给读者,另一方面又时常怀疑语言达意的能力与准确性。二者的矛盾并没有让作家陷入枯竭的写作状态,相反,康拉德对语言与现实矛盾的痛苦认识让他极力超越语言的局限性,另辟蹊径寻求达意的最佳途径。

二、立象尽意与康拉德的叙述策略

中国的文学理论或文本创作往往通过运用“烘云托月”“虚实相生”“立象尽意”等手段达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境界与目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种策略就是“立象尽意”。

“立象尽意”的观点最早可以追溯到《易经》。《易传·系辞上》说:“圣人立象以尽意。”[2]82这里的“象”是指“见乃谓之象”的物象,同“卦”类似,是象征自然变化及人事休咎的卦爻符号,起着表达、补充圣人深幽意旨的作用。魏晋时期,王弼借用《庄子》中的筌蹄之喻,从言—象—意三者的关系出发,进一步发展了《易经》,提出“象”的概念。他首先论述了取象的可能性与必要性:“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12]591在王弼看来,“意”同“道”一样,是无形的,具有抽象性与超越性;而作为有形、具体的“象”是对宇宙万物的模拟,因此作者完全可以借助“象”来达意。王弼同时肯定“象”在“言”先,“意”在“象”先,这和他“由有体无”的本体论思想是一致的。所谓“意”的在先性,是指作为形而上的道(意)先行存在于作者的大脑中,由于语言的局限性,作者必须去寻找能表达此意的形而下的器(象)。王弼接着论述了取象的原则:“是故触类可为其象,合义可为其征,义苟在健,何必马乎? 类苟在顺,何必牛乎?爻苟合顺,何必坤乃为牛?义苟应健,何必乾乃为马?”[12]609很显然,意与象的结合并非一种内在必然,意是先在的、确定的,象只是达意的一种工具而已,意可以由此象也可用彼象来传达。

康拉德在小说创作中运用了大量的富于象征意义的意象,这既是他践行自己艺术观和美学观的体现,更是他囿于语言局限性的变通策略。在《黑暗的心》中,象征手段的运用不仅体现在作品构成的微观方面,而且也是让整部作品具有丰富内涵的宏观表现手法。

从微观上来看,《黑暗的心》全篇点缀着大量的人象、物象及景象。故事主人公库尔兹是个典型的象征性人物。他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法国人,库尔兹可以说是欧洲的代表。被所从事的所谓高尚事业迷惑,他来到非洲,通过暴力、残杀,甚至欺诈的手段掠夺大量的象牙,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最终也导致了个人的悲剧性死亡。库尔兹的所作所为是殖民主义黑暗行为的化身与体现。而马洛在一内陆贸易站所看见的库尔兹速写油画则是一个最具典型意义的物象。油画的内容是身处黑暗之中的一妇人,手里举着为别人照明的火把,而自己则被蒙上了眼睛。火是人类文明的象征,妇人在黑暗中手持火把寓意着欧洲殖民话语中把西方文明带到落后、愚昧的非洲,而手持火把的人却被蒙着眼睛,这其实是作画人库尔兹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受到殖民话语蒙蔽与欺骗的无意识表现。另外,康拉德在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色彩,营造出一副明暗相间、五彩斑斓的景象。从小说题名“黑暗的心”可以看出,黑色成为本部作品的主色调。而这里的黑色不仅仅指涉拥有黑色人种的非洲,而是更准确地传达出马洛旅途中对非洲这一未知世界的不可理喻,甚至恐惧之情。

从宏观上来看,整部《黑暗的心》是一个暗示西方文明是个巨大谎言的隐喻文本。为了掩盖并美化其剥削压榨非洲的罪行,欧洲殖民当局大肆宣扬西方的文明与非洲的落后,鼓动大批欧洲人将文明的种子传播到蛮荒之地。小说的叙述者马洛怀揣着与主人公库尔兹一样的梦想,前往非洲内地,深入黑暗的丛林。一路上他所目睹的不仅仅是西方列强给非洲带来的深重灾难,更有欧洲白人之间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马洛对道听途说中的有个叫库尔兹的人产生了兴趣,并产生了早日与支撑自己前进的精神偶像相见的渴望。当马洛见到心目中的英雄时,他对西方文明的幻觉彻底破灭了。库尔兹这个曾经的欧洲文明的结晶,优秀的诗人、音乐家、画家,无所不能的天才,被西方文明所迷惑,为了获得欧洲的认可,不惜以暴力获得财富与荣耀,最终掉进自己欲望的深渊,身心憔悴,病入膏肓。库尔兹临死前大喊“可怕呀,可怕”,既是他对西方迷惑人心的文明的控诉,更是他对自己深陷欲望泥潭的最后的觉醒。而作为马洛精神偶像的库尔兹,实际上是马洛的另一自我。

通过运用象征主义写作手法,康拉德不仅使自己对西方文明幻灭得到委婉地表达,而且使其作品绽放出“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魅力。

三、寻象观意与康拉德作品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

《易传·序辞上》提出“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 这一命题,并不是为了强调语言的不可靠性,而是提供一个能够达意的策略。魏晋时期玄学代表人王弼,通过创造性地探讨言—象—意三者之间的关系,提出“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的论断,从而赋予这一古老的命题以新的内涵。

王弼首先从古人作卦的角度,肯定了《易经》中由言到象、由象达意的创作过程。他提出:“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12]609强调注经者或阐释者通过“寻言”而后“忘言”“寻象”而后“忘象”的过程,最终达到“得象而忘言”“ 得意而忘象”的境界。“言出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12]609。很显然,在“言”与“意”之间,王弼设定了一个由言达意的有效阐释中介“象”,观意必先经由象,观象必先经由言。这种“寻象以观意”的主张实际上是王弼针对传统过分拘泥于“言”“象”的经学注释方法而提出的。“然则,忘象者,乃得其意者也;忘言者,乃得其象者也。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12]609。这里的“忘”并不是丢弃,而是指超越“言”与“象”的束缚,不受其牵累之意。如同圣人“体无”需“应物而无累于物”一样,只有借用“言”与“象”的帮助而又不受其困扰,经历一番由“形而下”跃迁到“形而上”的艰辛思维工夫,方能体悟圣人高深幽远之“意”。

但由于圣人“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13]247,所以圣人之意永远是无法企及的,一切企图把握圣人之“本意”的做法其实只不过是一次次对具有丰富内涵文本意义的靠近,这就要求读者在文本解读中发挥“神明”的个人领悟。但由于人与人之间在认知与悟性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各人的认识深度也就不同,所以很容易出现漫无目的过度阐释的情况。王弼的“寻象以观意”理论有助于帮助读者从众多杂乱的语言现象中排除某些不合理的、自相矛盾的阐释,通过寻求文本的内在连贯性以求最合理之阐释。

康拉德的小说《黑暗的心》自出版以来,学术界一直在为寻求文本的终极意义而不停地进行着追根溯源。然而,直到今天,无论多少次阐释都不能穷尽该文本的意义,反倒生成出更多更新的含义。依据王弼的“寻言以观象”“寻象以观意”理论,可以看出该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主要源于康拉德对大量的具有生成性的“言”与“象”的运用。

从“言”的层面上看,康拉德受法国印象主义的影响,认为世界的复杂、含混、错位既然在现实中不可避免,作家就应该在小说中有表现它的理由。而建立在传统现实主义模仿原则基础之上的创作方法既不能充分表现支离破碎的外部生活,也无法准确捕捉人复杂多变的内心世界。因此他在作品中用语言模拟现实,通过语言的含混矛盾再现世界的杂乱琐碎。如对小说主人公库尔兹的描述是在叙述人马洛的道听途说中展开并持续着的,中间经常出现模棱两可的理解和相互矛盾的印象。而阐释主体在对“意”的追寻过程中,是以“言”作为解读起点的。语言的含混与模糊必然会导致其澄清“象”的功能减弱,那种被期待的终极意义被混沌、多义的语言所淹没,主体的阐释唤醒并创造了丰富的意义。

从“象”的层面上看,康拉德借用大量的意象来表达自己对西方文明的质疑,同时也使得由“象”所达之“意”呈现出多维性与开放性特征,这主要是源于“象”的模糊性与生成性。在对人象、物象及景象的描写中,康拉德通过光与色、形与影等视觉印象的变化来颠覆二元对立的常规思维模式并深化其象征意义。如在传统文化意义上,白色代表着文明、纯洁、善良等,而黑色则暗示着落后、肮脏、丑陋等。但在小说中,以库尔兹为代表的西方文明社会中的白种人在非洲丛林深处堕落成了钩心斗角、贪婪自私、利欲熏心的空心人。他们如同“白色坟墓”一样,表面是光滑的、洁白的,里面却是肮脏的、污秽的。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则是非洲黑人,他们是最快乐、最健康、活得最真实自然并比白人更具节制力的一群。在这里,黑与白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简单而又清晰的二元对立,而是呈现出一种模糊的多元性、无中心性特征,这种模糊性使得读者在“寻象以观意”过程中所得之意要比那个原初意义本身具有更为丰富的内涵。

在《黑暗的心》中,康拉德正是通过运用模糊的语言与象征符号,把阐释主体的思维从过去单一、固定的理论体系和结构模式之中解救出来,使他们能够从自身需要出发进行方法各异、角度不同的文学话语解读。尽管所有这些文本解读可以是互相不同的,甚至是相互矛盾的,但无疑为文本解读开辟了更广阔的空间。

四、余论

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面对世界文学,中国当代文艺理论基本上是借用西方的一套话语体系,而我们自己的文学理论话语基本上长期处于“失语”状态。这种做法不仅会造成对中国诗学的误读,而且将造成对中国古代诗学一些最重要的精神和价值的遮蔽与压抑。将中国古典“言—象—意”理论运用到对康拉德的小说言意观的分析中,是将中国古代文论运用于西方文本的批评阐释的一次尝试,不仅有利于改变那种不加辨别、一味地以西方理论为中心的单向阐释的畸形现状,而且能促进中国传统的思想文化早日走向世界,促进世界各民族文化的共同发展与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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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汉]司马迁.史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责任编辑:韩大强)

·文学研究·

作者简介:吴桂辉(1974-),女,河南罗山人,文学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英国文学及文学理论。

基金项目:2014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 (2014 BWX027);2014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 (2014-qn- 014)

收稿日期:2015-04-01

中图分类号:I109.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964(2015)04-013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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