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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电影美术之东方审美情趣

2015-01-14方尔弦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北京100024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5年8期
关键词:宗教色情人性

方尔弦(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北京100024)

金铭(华南理工大学硕士研究生,广东广州510006)

论电影美术之东方审美情趣

方尔弦
(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北京100024)

在电影发展的这一个多世纪里,电影通过不一样的视觉设计规则,表达出完全不一样的情绪质感,这也是电影作为艺术的最大魅力所在。然而,在好莱坞占据世界电影主导地位的今天,标准化的视觉审美充斥银幕,一些独具民族和地区特色的影片在遭受市场所挤压的同时也因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受到业界的关注。本文从审美情趣的角度出发,来探讨不同地区独具风格的影片如何从视觉画面来表达东方意味和情绪。

电影美术;质感;审美情趣;中国传统;东方意味

一、“诗情”与“画意”相辅相成

电影艺术以其精炼的对白和文字与视觉图像的组合构筑了精妙的视听艺术。对于一些具有东方意味的影片而言,语言和文字用“诗”一词来形容更为准确。“诗”的作用是呈现“画”,而从“画”的角度来说,一些学者认为它在给观者视觉之外所能带来的东西更为根本,这种东西是画面给观者带来的纯视觉之外的感知。既然诗与画都有其不能达到的情感深处,因此两者结合所带来的效果才是最为丰富和透彻的。一些电影就在“诗画”结合的表达方式上做出了令人难忘的尝试。

经典法国影片《大鼻子情圣》中17世纪的欧洲唯美画卷,与莎翁式的对话相互照应,以戏剧手法回归传统,摆脱了程式化的好莱坞爱情片模式。这种对白在现在看来可能矫揉造作,但其营造出来的古典气质是令人怀念而值得反思的。

而王家卫的作品则在传达东方古典审美的同时加入了现代人的情绪。从极致的视觉魅力和精炼的语言入手,将观众带入到他独特的感光世界。处处充满暧昧与情调的画面和人在情爱和追求中徘徊的矛盾,是他的影片里不变的状态。《东邪西毒》的金黄色,《重庆森林》的黄红色,《堕落天使》的蓝紫色,《春光乍泄》的黄绿色,《花样年华》、《2046》的红黑色,《一代宗师》的黄昏色,每一部影片的经典色调会成为一种形而上的感觉贮存在观众对其影片的理解中,道不清却忘不掉。另一位对画面要求极高的导演,韦斯·安德森把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带到大众眼前的时候,再一次让电影美术设计走进观众的视野。其奶油色的色调和精致的对称构图令人印象深刻,加之影片中理性而客观的语言描述,呈现给观众的是典型的西方式审美,与王家卫的东方“诗画”有截然不同的情绪体现。

《东邪西毒》

《花样年华》

《重庆森林》

《布达佩斯大饭店》

二、“空”与“白”的妙用

相比西方科学的人体和透视,中国画的写意随性至极。这种随性之余,是无限遐想。艺术创作者常常寻求内心与自然万物达到贴合,从而创造出作品的“空灵”感。这种“空”绝非是无,相反,它表达的是一种广阔和容纳。比如,我们可以用简单的一条波浪线去表达汪洋大海,波浪线圈住的范围被我们默认为海洋的区域,我们可以去设想这片区域里可能发生的任何事件。因此,我们常常能在许多影片看到简单、不完整却饱含深意的表现手法。设想一下,如果这幅画面运用海浪、渔船、渔夫、倒映等元素组成一幅海景,那么这片景的相互关系很有可能打破海面原本的安静与和谐。

此外,“白”也是一种“空”。电影《暗恋桃花源》中就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场景:布景师在一面画满桃树的背景布上“留白”出某一颗桃树所在的位置,就像这块布突然被戳了个洞,导演随即对着这个空白大叫到“请告诉我这课桃树为什么要逃出来!为什么!”。“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这句话很直接反映出“空白”的意义。韩国导演金基德的《春夏秋冬又一春》中处处充满这种审美意味。其中,和尚居住的环境就十分精妙。一扇形同虚设的门,一汪宁静如土的水,一条拉回自我的舟,一间小而拥挤的庙。一空一满,一虚一实,这种相互存在的辩证关系在画面既神秘又充满惊喜,一方面契合影片题材,另一方面从视觉上调控了影片的节奏和情绪的表达。

《暗恋桃花源》赖声川

三、如“梦”似“醉”的虚幻

人穷尽一生都在实现不同的梦,也正是由于梦的无形,电影创作者们开发了无限想象去传达他们心中的“梦”。从伯格曼的《野草莓》到到诺兰的《盗梦空间》,我们看到电影对“梦”的解释从生理到心理,从普遍现象到超自然现象,把人寻根的本能演示为视觉画面,并提出个体的思考。然而,西方世界的梦与我们的梦似乎不那么相似。

韩国电影《春夏秋冬又一春》金基德

最具中国韵味的“梦”往往与“醉”不可分割。这是一种如梦如醉的飘渺,这种状态在中国的武侠片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电影《东邪西毒》中黄药师对梦与醉有过这样的描述:“不久之前有一个人送了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人喝了之后,无论以前做过的什么都可以忘记。如果可以所有的事都忘记,以后的每一日都有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这种梦的“逃避”比起西方世界中的梦的“理性”,多了几分情怀,这也是中国古代一些文人墨客喜欢沉湎于醉酒状态里的一大原因。

梦是客观存在的万事万物,而醉的境界则是幻觉和情感。中国传统文化里的“醉拳”更是结合“醉”态,讲究形醉意不醉,意醉心不醉的运用表达出“醉”的豪情境界。武侠的元素大都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此类题材的影片充满强烈的民族特性,轻功、舞剑,柔软的丝绸,飘动的长发,含蓄的动作,悠远的山川自然,单单是这些独立的元素,都使得武侠片的画面充满如梦似醉的视觉效果。正是武侠片中若隐若现,似有若无的画面处理使整个故事就像主人公经历的一场梦境,耐人寻味。这其中一些画面的设计和表达与美国西部片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像现实题材的电影,武侠片中虚无缥缈甚至超越自然的描写是被观众所接受的。在情感上,他们可以为情放弃一切,有的温婉含蓄,有的豪迈奔放,在自我实现上,他们对于梦想坚持到死,与国家同存亡。这些在我们现在人看来“痴”的行为真的只能在梦里或者醉酒的时候才能做到。弗洛伊德对于“梦”的解析是站在现实角度客观分析,而中国传统文化里的梦则来的不那么“科学”。“梦”不只是生理现象,更是改变生活、寻找自我的一种方式,它可能带来的则是“醉”对于自我的释放与解脱。也正是这样的独特审美意味,使得中国的武侠片拥有一批甩不掉的痴迷观众。

四、“飞天”和“舞蹈”的动势

一静一动构成了生命的韵律。中国园林建筑中的飞动之美,汉代舞蹈、杂技、绘画和雕刻的飞舞状态,都体现着汉民族的活力。与西方浑圆紧致、结实丰满的人物形象不同,我们的“曹衣出水,吴带当风”意在表达一种飞动的活力。这种飞动轻盈如仙,灵活如水,构成独特的美感,也成为影像视觉中常用到的元素。

《卧虎藏龙》李安

《英雄》张艺谋

例如《无极》里飘动的满神,她的头发与衣裙始终处于向上的动势,借此与凡人区别开来。《卧虎藏龙》里竹海弄剑,《英雄》里落叶与衣裳共舞,《东邪西毒》里沙漠驰骋,无不充满诗意水墨的动感。在讲述中国传统故事的影片中,人物造型往往采用轻盈、通透、层叠的设计来表现角色的动势,与中华武术的气韵和山川秀美相结合,展现出独具特色的中华风情。而在去年上映的《变形金刚4》中机器人在四川山林里追逐恐龙的戏份里,汽车人坚硬的金属质感与繁茂的南方森林完全无法融合,使得气氛塑造也不够自然,这便是两种不和谐的质感在画面中冲撞的结果。

五、结语

总之,一部成功的电影离不开成功的美术质感表达,美术越来越脱离辅助作用而成为电影强有力的组成部分。不论是引人入胜的好莱坞类型片还是具有地区特色的小众影片,都是由其根深蒂固的审美传统来完成故事和打动观众。在西方电影肆虐的今天,具有东方意味的影片更需要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回归本质,依靠其独特的影像和美学意味在电影史上留下精彩而独一无二的一笔。

[1]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

[2]周登富.电影美术概论[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

[3]亚里士多德,贺拉斯,郝久新(译).诗学[M].北京:九州出版社,2007.

[4]克莉丝汀·汤普森,大卫·波德维尔,陈旭光,何一薇(译).世界电影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人性的哀歌——评电影《鹅毛笔》

金铭
(华南理工大学硕士研究生,广东广州510006)

摘 要:电影《鹅毛笔》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以凭借鹅毛笔疯狂书写色情文学的萨德为表现对象。围绕对萨德采取的精神阉割和肉体虐待,该片影射出人性的复杂多变,展示了人性与政治、宗教的冲突。

关键词:《鹅毛笔》;人性;色情;宗教;政治

《鹅毛笔》是由美国导演菲利普·考夫曼执导的一部以法国色情文学作家萨德为原型的虚构影片,该影片影向世人展示了人性解放之路的艰难历程。张振华指出:“符号论美学—各种造型元素均能构成的电影符号既是物质的呈现,又是精神的外观。”①电影《鹅毛笔》中,鹅毛笔作为一种符号贯穿影片始终,表象是萨德书写工具的呈现,实质是人性宣扬的代表。

影片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主人公萨德因作品中大量露骨、淫秽的情节触怒了拿破仑,被下令囚禁于疯人院。在精神病院的监禁生活中,萨德也依然疯狂色情写作。法国大革命之前著名的思想启蒙运动就以不可阻挡之势深入人心了,卢梭、伏尔泰等大批开明人物宣扬民主、自由、天赋人权。所谓民主,既包括政治民主,也包括文化民主。民主的文化层面即欲望的解放。在各种欲望中,性欲是最强的。弗洛伊德认为,性欲是人与生俱来的,性冲动必须不时地受到某些精神能力或阻抗作用的压制。内在的性欲无法抒发,便以外在的形式排遣出来。色情是一种欲望,写作便是欲望的表达。在萨德眼中,鹅毛笔不单单是一种书写工具,它更是欲望宣泄的出口。压在底层的性意识被发泄出来,而原来起着控制作用的意识则被打扰或完全失灵,于是颠倒了秩序。也就是说,萨德的心理犹如被颠倒了的心理世界,整个心理结构大厦底朝上地换了一个。失去思想束缚的他,如脱缰的野马、泄洪的闸,蔑视一切宗教和王权,任灵魂之火肆意蔓延,正如萨德所说:“我的写作是无意识的,就像我的心脏的跳动一样”。写作工具从最初的鹅毛笔到鸡骨头到玻璃碎片再到最后的粪便,表面上看是萨德对色情书写的病态痴迷,实际上是他对暴力的极端反抗,对欲望的执著追求,对民主的忠贞信仰。

其次,法国大革命如暴风骤雨般,迅猛异常,领导人瞬息万变,狂热的革命分子最后大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人们的思想必然会压抑。萨德以鹅毛笔作为自己的武器,大胆书写性欲狂欢,倡导人性解放。

西蒙娜是修道院的一名年轻修女,后来她与年长几十岁的柯拉比医生成婚。婚后的西蒙娜一直过着笼中鸟般的乏味生活,她忍受着丈夫无趣的性虐待和监禁。偶然间,她受到了萨德作品中“女人的魅力来自于两腿之间”这句话的启发,明白了性爱的乐趣,她不愿受柯拉比的摆布,引诱了家里的装修工,悄悄与他私奔了。在萨德的色情文学里,没有贵族和平民的区别,只有性器官的男女之分。年轻洗衣女美黛莲和她的同伴均出身于平民。她们都喜欢萨德的作品。美黛莲和同伴高声朗读着萨德的作品,并模仿书中的情节,她们在阅读和模仿中得到了极大的快乐和满足,爆发出阵阵笑声。萨德的作品看似是粗俗的色情小说,难登大雅之堂,它的社会意义更在于对普通劳动人民的启蒙。这种色情文学具有真实性和亲切性,而这种真实和普通人又是如此贴近。②揭开性的秘密,公开教导性的快乐就是启蒙。

萨德的作品中,贵族也不见得如何伟大,甚至还是嘲笑的对象。他大量抨击了上层贵族,其下流、粗鄙的语言挑战了统治者“君权神授”的权威。王室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拿破仑勃然大怒,命令擅长残酷疗法的柯拉比医生专门对付萨德。医生是国王派来的,暗示了权力与技术的结合。热衷普世价值如民主,对于作家来说可能是美德,对于从政人员来说却是巨大的危险。从血雨腥风的大革命中夺取的政权,统治者地位尚未十分牢固。秦始皇焚书坑儒,清朝大兴文字狱,都是统治者树立权威的体现。于拿破仑而言,保存王室高贵的颜面,维护自身的统治很有必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柯拉比的职业决定了他的工作方式。医生代表现代技术理性。医生与萨德是对立冲突的。医生是技术理性的化身,然而技术是无情的、冷酷的。它是理性的科技,缺乏人道主义情怀,而人却是有血有肉的高级动物,人性的治疗手段可以一定程度上消解技术带来的弊端。但原本冰冷的技术倘被丧心病狂的医生加以利用,结果自然是雪上加霜。

柯拉比用“治人如治畜生”的理念对待萨德,医生实际知道萨德根本没有病,所谓的“病人”是在标榜真相,他得的是“启蒙病”。在这个意义上,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其实就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在统治者眼里,被统治者都是病人,都需治疗。作为权力的追随者和维护者,柯拉比用极其残忍的治疗方式对待萨德。他没收萨德的鹅毛笔和信纸,萨德便用鸡骨头蘸着红酒在床单上书写,他没收了萨德的一切书写工具,萨德便用口口相传的方式将故事传送出去,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势,“正邪”两面不断进行着激烈的较量。柯拉比千方百计禁止萨德一切色情写作,私底下却喜欢上了足以当他孙女的修女,让她还俗,结婚,夜夜享受着与她的床笫之欢。萨德终不受折磨所迫,他把医生的婚姻故事写成了小说付梓印刷,还亲自编排一出话剧,讽刺了柯拉比老夫少妻的结合方式,揭露了其虚伪的嘴脸。

医生忙于管理疯人,却疏忽了枕边人。妻子私奔后,柯拉比才发现妻子日夜阅读的《淑女诗集》,内瓤实际上是《贞德蒙尘》,而小说的作者是疯人院里的萨德。意识到妻子的出逃是拜萨德的“蛊惑”所赐,柯拉比愤恨交加,将他关在地牢里,萨德被脱得一丝不挂,在没有任何书写工具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粪便在墙上写下了淫秽。影片末,神父举着火把来到黑暗的地牢,他将十字架放到萨德嘴边,为他做临终前的祷告。不料,萨德一把抓住十字架,死死的攥在手里,吞进嘴里,自尽了。十字架本是救赎他人的象征却成了杀人的利器,萨德用生命对宗教进行了最后的嘲讽。

影片中,主持疯人院的是一位思想开明、主张人性化医疗的年轻神父考尔麦。他为人宽厚、和蔼,虽说不喜欢萨德的作品,却一直善待着萨德,在与萨德相处的日子里,神父对他渐生好感。神父是基督教的代表,拥有一颗仁慈的心,他认为写作是件好事情,但内容要积极健康,不公开发表;然而,宗教中的医院是一个拯救灵魂的地方,那些所谓堕落的灵魂则被视作违反宗教意愿的异类,神父考尔麦虽然同情萨德,却不可能认同他的做法。起初柯拉比用残忍的治疗方式对待萨德时,神父还试图阻止,尔后萨德完全走向堕落的自我放逐时,神父也加入了共同整治他的行列之中。令人讶异的是,就是眼前这个宅心仁厚的神父最后割掉了萨德的舌头,而这并非神父无奈之举。于公来说,这种极端的方式是一种宗教手段,即不能让秩序的破坏者发出任何具有攻击性的言语;于私来说,是神父为了心爱的女人少受鞭笞之刑。

神父是基督教的信仰者,考尔麦奉行禁欲主义,他与美丽的洗衣女美黛莲暗生情愫,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强烈爱意。美黛莲是一位善良的好姑娘,她喜欢萨德公爵的故事,暗地里将萨德的作品带出疯人院。萨德唤醒了美黛莲,她爱上了懦弱无助的考尔麦,注定是宗教政权的牺牲品。被送出疯人院的前一夜,美黛莲鼓起勇气跑进神父房间向他表白,考尔麦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选择了上帝。神父恪守了尽心尽意尽力爱上帝的理念却失去了爱人。遭到拒绝的美黛莲继续帮助被囚禁的侯爵书写性书。离开疯人院时,美黛莲向祈求萨德最后一个故事,留作纪念。临走前的夜晚,美黛莲躲进了储藏室,故事经萨德嘴中叙述出来经各位狱友隔着墙壁口口相传再到美黛莲执笔,虽说原作的艺术效果在传述过程中已大打折扣,其色情、放荡的主题却依然清晰,撩人心弦。最终,传述中的一位疯子受到了萨德作品的感染,激发了情欲,模仿并杀了美黛莲。热心帮助萨德出书的美黛莲,没逞想间接死在了作品手里。弗洛伊德认为,性心理是隐藏得最神秘的心理因素。在正常生活中,在常态心理中,我们只能看到被意识控制和加工了的性心理,这些正常的性心理只是人的性心理的一个很小的部分;而且,这是经意识和“超我”改造了的部分,它远不能代表真正的“性动力”的本来面目。正常人的性表现已然是加工后的,而疯子的性心理是完全不受意识控制的,对他们进行性宣传只能是飞蛾扑火。如此看来,提倡人性解放既要适度,还要讲究对象,否则可能引发社会不安。面对美黛莲的死,神父追悔莫及,他来到停放美黛莲的殿堂,跪在她身旁,完成了与爱人的性爱。爱人死了,神父开始怀疑上帝,救苦救难的上帝不仅帮助不了自己逃脱爱欲的苦海,还丧失了所爱的人。当萨德含着象征救赎的信物死去时,考尔麦彻底的质疑上帝,质疑自己的神父身份,终于他疯了。

萨德虽死了,但他却胜利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终于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萨德的作品,启蒙效果显著。影片的末尾,高明的柯拉比医生将疯人院改造成印刷厂,而出版物正是萨德的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萨德的作品获得了社会的认可,柯拉比也不失时机的转变立场,统治者由起初的镇压被统治者到顺意民心,是启蒙的进步。依靠这笔不菲的收入,医生和疯人院运转的风生水起。精神崩溃的考尔麦神父被关进了囚牢,新任院长在柯拉比医生的陪同下前来探望,神情恍惚的考尔麦对新院长说:“你若有善心,请给我羊皮纸和笔墨,我看见过魔鬼的脸面,我要继续书写那尚未写完的故事。”如果说萨德是清醒的疯子,那考尔麦便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曾经毅然反对色情文学的考尔麦如今成了萨德的化身,一度感慨年轻人道德败坏的盲母亲也成为了美黛莲的替身。她给考尔麦送来清洗干净的床单,里面藏着纸笔和墨水,延续着当年的美黛莲和萨德。影片的结局,疯子考尔麦手执鹅毛笔书写他以前反感的色情文学。

四、结语

《鹅毛笔》展示了人性与政治、宗教的冲突。影片对传统制度有比较客观的认识,既有肯定启蒙意义的一面,又有揭露启蒙带来的社会问题一面如美黛莲无辜的死亡。人性需要在合理适度的范围内解放。

注释:

①张振华.第三丰碑:电影符号学综述[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1991.

②姜宏.人性的悲歌——影片《鹅毛笔》的象征意义分析[J].电影文学2008(21).

参考文献:

[1]姜宏.人性的悲歌——影片《鹅毛笔》的象征意义分析[J].电影文学, 200(21).

[2]克敏.沉重的鹅毛笔[J].电影评论,2001(04).

[3]张振华.第三丰碑:电影符号学综述[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91.

J905

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5)23-0119-02

5 文献标识码:A

1005-5312(2015)23-01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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