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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前神仙小说仙凡之恋内涵的演变

2014-09-29姜广振

文艺评论 2014年6期
关键词:搜神世俗化之恋

姜广振

中国的神仙信仰起源甚早,神仙也一直是古代小说创作的重要题材,历代都出现了不少神仙小说专集和神仙小说。如汉代出现了我国第一部神仙传记——刘向的《列仙传》。《汉武故事》、《汉武帝内传》、《汉武帝别国洞冥记》则是以汉武帝求仙为中心的神仙小说系列。魏晋南北朝时期,又出现了另一部神仙传记——葛洪的《神仙传》,而干宝的《搜神记》、刘义庆《幽明录》、陶潜《搜神后记》等书中也有大量的神仙小说。唐代则是神仙小说的繁荣时期,不仅有《仙传拾遗》、《女仙传》、《神仙感遇传》、《续仙传》、《墉城集仙录》等神仙小说专集,神仙题材的小说亦不可胜数,如沈既济《枕中记》、李公佐《南柯太守传》、李朝威《柳毅传》等均是脍炙人口的名作。宋代大型类书《太平广记》搜集了大量的宋前神仙小说,其中“神仙”类目55卷,“女仙”类目15卷,“神”类目25卷,内容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本文拟以宋前神仙小说为中心,管窥仙凡之恋内涵的演变。

仙凡之恋一直是神仙小说的经典内容,但在最初的神仙小说中,仙凡之恋并不等于世俗世界的爱情,它更多反映的还是道教仙凡会通的宗教观念,即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所说的“意在自神其教”①。如汉代神仙小说《汉武故事》中西王母七月七日会汉武帝的故事,便是道教神话的发端。而《汉武帝内传》的作者则利用这个故事,将之改造为教团的传经神话。②此外,《列仙传》、《汉武帝别国洞冥记》、《十洲记》等也多是以宣扬道教宗教观念为目的。

西王母会汉武帝的故事,虽未提及婚恋内容,然这一仙凡会通故事,实具后世仙凡之恋的雏形,也间接促进了此类题材的繁荣。其实,早期有关西王母的神话,也一直是在人神交接这个框架发展,如后羿访西王母,周穆王西征等神话算是最早的仙凡会通故事。再者,在后世一些神仙小说中,一些仙女下凡也口必称“阿母所生”(如《搜神记》卷一“杜兰香”条和《搜神后记》卷五“何参军女”条),间接表明了西王母对仙凡之恋的支持态度。

仙凡相恋题材在汉代神仙小说中占据了一定数量,不过这一时期的仙凡之恋故事,徒具爱情的形式,却很少实质的爱情内容,仙凡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隔膜。比如《列仙传》“江妃二女”条:

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游于江汉之湄,逢郑交甫。见而悦之,不知其神人也。谓其仆曰:“我欲下请其佩。”仆曰:“此间之人皆习于辞,不得,恐罹悔焉。”交甫不听,遂下与之言曰:“二女劳矣。”二女答曰:“客子有劳,妾何劳之有!”交甫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笥,令附汉水,将流而下,我遵其傍,采其芝而茹之。以知吾为不逊也,愿请子之佩。。”二女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莒,令附汉水,将流而下。我遵其旁,采其芝而茹之。”遂手解佩与交甫。交甫悦,受而怀之,中当心,趋去数十步,视佩,空怀无佩。顾二女,忽然不见。③

这就是曹植《洛神赋》所叹“交甫弃言”故事,也是《诗经·周南》中《汉广》一诗所引用的典故。全文给人以仙凡殊途的感觉。文中,女仙的神性远大于人性,她们行踪飘忽,姿态甚高,虽然交给了凡男定情礼物,却不信守诺言。故《汉广》诗云:“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列仙传》中其他一些仙凡之恋故事,也多是以宣教为目的。如《赤松子》写炎帝的小女儿跟随赤松子升天而成仙;《园客》写“姿貌好而性良”且“常种五色香草”的园客得仙女相助而成仙。《犊子》写阳都女随卖酒的仙人私奔而成仙。《女丸》写女丸得仙人赐书,照之修炼而成仙。《箫史》则写秦穆公女儿弄玉嫁给仙人箫史,最终成仙得道,升入天界。

这一切都表明作品的写作目的只是传达仙凡会通及超世度人的神仙观念和宗教旨趣,着眼点并不在于爱情。

然而,尽管汉代小说中仙凡之恋故事大多情节简单,语言质朴,却给后世同类题材以重要的启示和影响。魏晋南北朝时期,神仙小说随着神仙道教的日渐成熟而篇目大增。这一时期的神仙小说固然未能完全抹去宗教色彩,但是,仙凡之恋主题已从原先的宗教目的转向婚恋本身。

先看《搜神记》卷一“弦超”条。此文写魏嘉平年间,济北郡佐吏弦超梦中遇神女成公知琼托梦,说自己父母双亡,天帝怜其孤苦,令下凡婚配。后知琼果真驾临,两人遂为夫妇。其时为坚弦超之意,知琼赠诗一篇,其中有“纳我荣五族,逆我致祸灾”之句。后来弦超无意中泄露机密,知琼无奈分手,离别时赠给弦超裙衫两副,又赠诗一首而去。分手后弦超忧苦不已。五年之后,两人重逢,恢复旧好,于洛阳安家。④

这一故事,几乎具有神女降真传说所包含的完整内容,如时间、地点、凡男、神女、初降、服食、赠诗、赠物、暂别、再遇等单元,具有一定的宗教色彩。⑤然而读完此文,给人留下更深印象的却是凡男仙女之间的真挚爱情。首先,知琼使得弦超生活条件获得极大改善,“往来常可得驾轻车,乘肥马;饮食常可得远味异膳;缯素常可得充用不乏”。其次,在知琼本性泄露被迫分手时,她不仅未抱怨弦超,却安慰他说:“积年交结,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岂不怆恨。势不得不尔,各自努力。”然后“把臂告辞,涕泣流离”。分手后弦超亦十分痛苦,“忧感积日,殆至委顿。”可见两人情谊之深厚。更令人感动的是,两人后来重逢后,弦超为了长久和知琼在一起,不惜搬家到洛阳。这些情节都表明仙凡之恋主题已转向婚恋本身。

只是,魏晋六朝时期此类仙女下凡型故事中,女仙作为人们信仰中的神仙世界的代表,与世俗女性形象仍有一定距离。

首先,女仙只是把男女恋情作为她们的尘世使命,近似于包办婚姻。

如,有奉天帝之命者。上文《弦超》中知琼奉天帝之命下凡婚配时对弦超说:“我,天上玉女。见遣下嫁,故来从君”。《搜神后记》卷五“白水素女”条,仙女则是奉命下凡变为螺女,为“少孤且恭慎自守”的谢端“守舍炊烹”。⑥而《搜神记》卷一“董永妻”中的织女则是奉帝命下凡帮助至孝的董永织缣偿债。

也有奉西王母之命者。如《搜神记》卷一“杜兰香”条,杜兰香遣婢女告诉张传:“阿母所生,遗授配君,可不敬从?”再如《搜神后记》卷五“何参军女”条,仙女也说自己是西王母的女儿,奉王母之命下凡,与人婚配。

其次,在凡男面前,出身仙界的优越感使得仙女们在仙凡互动中占据绝对主动。比如,上引《搜神记》“弦超”条知琼不仅以天帝之命强令弦超必须接受她,而且语带威胁:“纳我荣五族,逆我致祸灾”。《搜神记》“杜兰香”条杜兰香亦严词告知张传:“从我与福俱,嫌我与祸会。”《搜神后记》“何参军女”条,何参军女也因自己是西王母的女儿强令对方不得拒绝。由此可见仙凡隔膜之一斑。

魏晋六朝神仙小说仙凡婚恋故事还有一种类型:误入仙窟型。同仙女下凡型故事相比,此类故事宗教色彩很淡,仙境也从虚无缥缈的天宫移到现实世界,且仙凡相遇纯是出于自然,仙女不再是奉天帝或王母之命和凡男相会,凡男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而且,在此类故事中,作者不仅注重从人类情感的角度出发叙述故事,甚至涉及到两性关系的情节。

首先看《幽明录》“刘晨阮肇”条。此文写汉明帝永平五年,剡县刘晨、阮肇在天台山迷路,下山取水时发现有一碗胡麻饭顺流而出,于是逆水游了二三里,出溪后,发现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二女直呼其名,一见如故,并带同刘、阮回到住处,一起生活了半年之久。离开时,仙女“集会奏乐,共送刘、阮,指示还路”。回家后物是人非,已历七世。⑦

这则故事所描写的仙境其实就是人间山林,而女仙居所亦与人间富贵之家相似,“其家筒瓦屋,南壁及东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绛罗帐,帐角悬铃,金银交错。……食胡麻饭、山羊脯、牛肉甚甘美”。女仙不仅容貌殊绝,亲切可爱,而且颇具风情,“至暮,令各就一帐宿,女往就之,言声清婉,令人忘忧”。这部分描述,已涉及到了两性关系的描写,由此可见此时女仙形象已进一步世俗化。

再如《搜神后记》卷一“剡县赤城”条。此条写会稽剡县两个猎人袁相和根硕于深山打猎,随猎物而入山洞,洞内却是仙境,“内甚平敞,草木皆香。有一小屋,二女子住其中,年皆十五六,容色甚美,著青衣。一名莹珠,一名洁玉。见二人至,忻然云:‘早望汝来。’遂为室家。”后来二人思归,偷偷离去,二女发现后也没阻拦,而是颇具人情味地赠物而别。

概言之,魏晋南北朝神仙小说中仙凡之恋主题已从原先注重仙凡会通、超世度人的宗教伦理目的转向婚恋本身,注重两情相悦。仙境的世俗化,女仙的世俗化,都是这一时期道教世俗化影响的结果,尤其是葛洪“地仙”说,消弭了仙宫和俗世的距离。他在《抱朴子》“对俗”篇中,指出“古之得仙者,或身生羽翼,变化飞行,失人之本,更受异形,有似雀之为蛤,雉之为蜃,非人道也”。接着他提出为广大道教徒乃至士族文人接受的理想人生目标:

人道当食甘旨,服轻暖,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悦怿,老而不衰,延生久视,出处任意,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不能犯,五兵百毒不能中,忧喜毁誉不为累,乃为贵耳。⑧

这种理论不仅深为玄风熏陶下注重“身名俱泰”的士族阶层所欣赏,也对其时神仙小说的创作产生了重大影响。此时的神仙小说中,出现了大量人仙,他们是由人经过后天修炼而来的仙人,于宣道尚仙之中亦透露出浓厚的世俗人伦气息。

隋唐五代时期,道教进一步世俗化。就唐代社会而言,道教世俗化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热衷道教的女子比前代多得多。这是因为唐朝历代统治者所采取的一些宗教政策中,均含有提高女性地位的成分。如高宗武后时期,制定了“道士,女冠隶宗正寺”的政策,到唐玄宗时又进一步重申这一政策。而宗正寺是掌管“天子族亲属籍”的重要机构,这极大地提高了女冠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使得贵族妇女入道成风。而受此风气的影响,唐代仙凡之恋故事中,女仙中也出现了一些地位高贵的人物,比如上元夫人、后土夫人、太阴夫人等。

其实,唐代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本身就证明了唐代社会生活中对女性的认可和女性地位的迅速提升。此后,以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为代表的贵族妇女在唐代政治生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种社会现象,反映在此时的神仙小说中,便是女性主体意识的崛起。她们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封建礼教的束缚,思想解放,性格通脱,甚至任情放诞。

先看张鷟《游仙窟》。就仙凡之恋故事类型而言,此文近似于“误入仙窟”型故事。文中,作者进一步将女仙世俗化,她们崇尚自由性爱,追求狂热情感:

十娘曰:“少府亦应太饥。”唤桂心盛饭。下官曰:“向来眼饱,不觉身饥。”十娘笑曰:“莫相弄,且取双陆局来,共少府公赌酒。”仆答曰:“下官不能赌酒,共娘子赌宿。”十娘问曰:“若为赌宿?”余答曰:“十娘输筹,则共下官卧一宿;下官输筹,则共十娘卧一宿。”十娘笑曰:“汉骑驴则胡步行,胡步行则汉骑驴,总悉输他便点。”⑨

这种情节还见于《传奇》“张云容”条(《太平广记》卷六十九引),文章中,四个女子以掷骰子决定“得荐枕席”者。张云容胜出,众女便举杯祝贺:“真所谓合卺矣!”可见此期神仙小说两性关系的随意性。⑩

《灵怪录》“郭翰”条(《太平广记》卷六十八引)更借织女之口强调“天上不如人间”。因为织女只能于每年七月七日与牵牛相会,故难耐寂寞,便到人间寻找配偶。她于盛夏的某日,下凡到“姿度美秀,善谈论,工草隶”“且“早孤独处”的太原郭翰家中,除七月七日外,天天与郭翰厮守。当郭翰挖苦她对不起牵牛星时,她居然回答:“阴阳变化,关渠何事?且河汉隔绝,无可复知;纵复知之;不足为虑。”甚至在与牵牛星相会后,她仍然对郭翰难以忘怀,“翰问曰:‘相见乐乎?’笑而对曰:‘天上那比人间!’”语言之泼辣,性格之开放,迥异于传统的织女形象,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种出轨行为也属放诞之举。

就唐代神仙小说而言,此时仙凡之恋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浓郁的悲剧色彩。

限于人仙殊途,女仙和凡男之恋的结局大都是凄凉地分手。如上引《灵怪录》“郭翰”条写织女限于帝命,必须回天宫的情形,凄婉哀伤:

经一年,忽于一夕,颜色悽恻,涕流交下,执翰手曰:“帝命有程,便可永诀。”遂呜咽不自胜。翰惊惋曰:“尚余几日在?”对曰:“只今夕耳!”遂悲泣,彻晓不眠。及旦,抚抱为别……翰思之成疾,未尝暂忘。

是年,太史奏织女星无光。翰思不已,凡人间丽色,不复措意。复以继嗣,大义须婚,强娶程氏女,所不称意。复以无嗣,遂成反目。翰后官至侍御史而卒。

再如《通幽记》“赵旭”条(《太平广记》卷六十五引),文中青童君因为有思凡之心,天帝罚他在人间随所感配。她下凡之初便告诫赵旭:“慎勿言之世人,吾不相弃也。”然而,后赵旭家奴盗取青童君之琉璃珠出售,两人之事终为世人所知,女仙因而被迫分手。

而婚恋过程最悲苦则是《异闻录》中身为韦安道妻的后土夫人(《太平广记》卷二九九“韦安道“条引)。文中,后土夫人地位高贵,她出行时的仪式居然使韦安道误以为是武则天出巡。但正因地位尊贵而来路不明,嫁给韦安道之后,后土夫人始终为公婆所疑,不被接受。公婆最终向天后(武则天)告发,朝廷于是派出能“以太一异术制录天地诸神祗”的正谏大夫明崇俨去收服后土夫人,手段极是残酷:

夜,见有物如飞云,赤光若惊电,自崇俨之居,飞跃而至。及新妇屋上,忽若为物所扑灭者,因而不见。使人候新妇,乃平安如故。乙夜,又见物如赤龙之状,拿攫喷毒,声如群鼓,乘黑云有光者,至新妇屋上,又若为物所扑,有呦然之声而灭。使人候新妇,又如故。又至子夜,见有物朱发锯牙,盘铁轮,乘飞雷,轮铓角呼奔而至,既及其屋,又如为物所杀,称罪而灭。

然而明崇俨亦不能制,公婆无奈,然亦不愿接纳新妇,遂让儿子向后土夫人致辞,请其离去。此文可悲之处还在于,每次法师对后土夫人作法时,不仅公婆予以配合,而作为丈夫的韦安道竟也不加阻拦,人情之凉薄,一至于斯。

在宋前不同时代的神仙小说中,仙凡之恋内涵各异,这种演变与其产生的土壤是分不开的。

先秦两汉时期,是神仙小说的萌芽期。虽然此时神仙信仰影响世人甚深,然而儒家思想的影响却也不可忽视。尤其汉代,儒家思想更定于一尊,受此影响,在汉代神仙小说中,仙凡之恋反映的主要还是道教仙凡会通的宗教观念。这一时期仙凡之恋故事徒具爱情的形式,很少实质的爱情内容,不过却给后世同类题材以重要的启示和影响,并促进了此类题材的繁荣。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神仙小说的发展期,神仙小说随着神仙道教的日渐成熟而篇目大增。仙境的世俗化,女仙的世俗化,都是这一时期道教世俗化影响的结果。另外,魏晋时期思想自由,士人尤其重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世说新语·伤逝》第四)“礼,岂为我辈设也!”(《世说新语·任诞》第七)这些思想都使得此时神仙小说注重从人类情感的角度出发叙述故事。而神仙小说中床第之欢的描写,更隐约可见出其时士人的任诞之风。再者,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动荡多变。面对祸福无常,安危莫测的时局,人们渴望有真正的能使他们安居乐业的桃花源,这些思想反映在神仙小说中,便是此时“误入仙窟”型题材的大量出现。

隋唐五代时期,是神仙小说的成熟期。此时道教进一步世俗化,女性地位也有很大提高,反映在此时的神仙小说中,便是女性主体意识的崛起。她们在很大程度上摆脱了封建礼教的束缚,崇尚自由性爱,追求狂热情感。而且,在此时的仙凡之恋中,凡男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过,限于人仙殊途,此时仙凡之恋的另一个特点,便是浓郁的悲剧色彩。

①王青《中国神话研究》,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232页。

②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24页。

③王叔岷《列仙传校笺》,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52页。本书中《列仙传》原文均据此书,如无异文,不复重注。

④干宝《搜神记》,汪绍楹校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6页。本书中《搜神记》原文均据此书,如无异文,不复重注。

⑤李丰懋《魏晋神女传说与道教神女降真传说》曾列表分析了六朝时期神女传说的情节,指出有时间、地点、凡男、神女、初降、服食、降诰、赠诗、赠物、暂别、再遇等单元。见《魏晋南北朝文学与思想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北文津出版社1990年版,第266-268页。

⑥陶潜《搜神后记》,汪绍楹校注,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0页。本书中《搜神后记》原文均据此书,如无异文,不复重注。

⑦王根林等校点《汉魏六朝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697页。

⑧葛洪《抱朴子内篇校释》,王明校释,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52页。

⑨汪辟疆校录《唐人小说》,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24页。

⑩李昉等编《太平广记》,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429页。本书中《太平广记》原文均据此书,如无异文,不复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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