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安徽第三届省议会选举民意走向的初探

2014-04-10刘勇

史志学刊 2014年6期

刘勇

民初安徽第三届省议会选举民意走向的初探

刘勇

1920年，皖省督军倪嗣冲迫于形势辞去皖督各职，移到天津养病，不问政事。适逢安徽第三届省议会选举换届。当时，安徽处在军阀武人割据的时代，按说军阀完全可以一手遮天呼风唤雨。况且，上届省议会多数议员即倪党操纵选举，为其御用工具。但此届省选却着实出乎意料，倪党耗费巨资，施以淫威，全程操纵贿选，虽几经波折，当选的108名省议员仍被取消资格。

倪道烺第三届省议会民意

1921年倪道烺操纵选举第三届省议员最终失败，是安徽近代选举史发展的重大事件。学术界对该选举弊案大都一笔带过，但侧重说明它对安徽政局的影响，深入探讨安徽省长人选变动方面，相关论文如郭从杰、李良玉《1921年安徽省长人选政潮探析》，虽有所涉及，但缺乏对倪道烺运动长皖过程中最重要的举措贿选省议员妄图通过议会以控制皖局到失败这一过程的详细解读，且没有深入探讨民意力量对第三届省议会走向的作用。本文拟从民意的视角梳理第三届省议会，初探民意力量对第三届省议会走向的影响。

一、第三届省议会初期民意的走向

1920年9月，倪嗣冲辞去安徽省督军，退出皖政。北京政府任命新安武军张文生接任安徽督军，但倪党在安徽的势力并未消除，因为倪嗣冲旧部军务帮办马联甲由于掌管老安武军，实力足以与张抗衡，倪的侄子倪道烺任凤阳关监督，继承倪嗣冲衣钵，觊觎省长一职，图谋控制安徽政权。倪道烺很早就把目光聚焦在省议会选举，并作为长皖的一条主要途径。1920年，聂宪番与倪道烺相互勾结，“借款五十万，设立皖社，为选举垄断机关，勒派六十县暨各米卡，索筹三十万元，预备将来民选，收买议员七十人，自为督军，倪为省长地步”。他们具体筹划“创设自治协进会，划全省为三道区，每区设理事二人，干事六人，为选举垄断机关”[1]。“初选以前，倪道烺即明目张胆，号召党徒，包揽选举。甲等五千，乙等三千。以金钱作前驱”[2]。1921年3月，安徽众议院拉开序幕，“此届众院初选，本定于3月1日举行，嗣因展限十日，以本月11日为展选期”[3]。

就当时情形而言，倪党酝酿包揽省议会和省议会的开幕式并没有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省城各界，对于兹届选举，大部分态度极冷，唯有组织初选当选者，满足票额者，亦须费数百元”[4]。皖人看透省议会选举是政客谋取利益的工具，不愿过多理会。究其原因，是由于安徽政坛其他一些事件，如倪道杰、倪道烺等多次辇金入都，欲贿赂北洋当局，图谋长皖。后又推荐李维源、李国筠之流长皖；张文生的新安武军入皖及军费筹措；教育经费等话题成为舆论关注焦点。这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省议会选举。即便如此，也有不少有志之士积极关注省议会，主张缓办选举，“如鄂、赣、鲁、豫等省均已停办，于此可知，民意之所在，乃皖省当局，昧于大势，竟已举行初选”[5]。这些人揭露选举的不法腐败行为。如此次初选人为划出不同选民标准，各地分配选民数额很不公平，阜阳、合肥因倪嗣冲和聂宪藩家乡的缘故，分别获得18万多和16万多选民余额，“其余各县只准两万、三万，最多无及十万者”[6]，各地肆意乱填选票，控制选民证，营私舞弊，各地控案频仍，“乃官府与劣绅，任意把持，种种舞弊，竟以合境选民公权垄断为少数人之私产”[7]。不过，这一时期各地揭露的选举黑幕大多与倪马没有直接关联，往往谴责的是各地政府和有权势的人相互勾结，并未针对倪党。省议会选举也并未被皖人高度关注。

二、六二惨案成为民意关注省议会选举的转折点

六二惨案的发生与教育经费有直接关联，当时教育部提出增加教育经费的十年度教育经费预案送交省议会，且得到省长聂宪藩同意，但是省议员受倪马豢养,将此案久搁不议。张文生、倪道烺为了挪用教育经费，甚至唆使议员到蚌埠贺倪道烺生祠落成，这样自可使议会不足法定人数，无形中取消教育经费预案。一时，皖人各界抗议四起，尤以学生请愿反对为甚。1921年6月2日，各校学生代表几十人到省议会请愿，要求省议员先审议教育经费议案，稍迟再到蚌埠。倪氏“久想摧残学生”，军务帮办马甲联，副议长赵继椿，议员刘硕等为了献媚道烺，竟令军警镇压。此时，各校学生闻讯前往支援，又遭遇马联甲调兵进城，双方发生冲突。这次惨案，学生伤亡50多人，姜高崎遇害，周肇基等重伤。惨案发生后，倪马一方面宣布戒严，检查邮电并控制邮电局，对外封锁消息。另一方面，却栽赃嫁祸给教职工、学生，大放无耻谰言，称他们“要求教育厅主张增加教育经费五十余万，立时通过。否则限制自由等语”[8]。诬陷学生数百人围攻议会，并擅自逮捕，将议员囚禁在学生联合会及省立第一师范两处。倪道烺、马联甲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勾结议长，议员指挥军警在省议会门口行凶，敢于明目张胆压制民意，这也从侧面反映，省议会选举并未成为舆论的风口浪尖。当然从这以后局势发生了逆转，舆论爆出六二惨案与倪道烺包办第三届省议会有直接关系。“此次肇事缘起，系由副议长赵意椿，议员刘硕等，在议会欢迎倪道烺，马联甲，商定包办下届秘密选举条件，学生不知底蕴，适于此时，赴议会请愿，逢怒触忌，遂遭屠戮。”[9]

出事翌日，“道烺……召集私党密谋把持选政种种谋，以旧日公益维持会为接洽总机关”[10]，皖民对倪家议会媚官祸皖的认识更加深刻。若不推翻倪氏垄断的省议会，皖人终深陷倪党敲骨吸髓，肆意凌辱境况。皖人希望通过第三届省议会换届选举，摆脱倪党的控制呼声日益高涨。议会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之境地。各界对于议会选举不再冷漠，“六二惨剧，愤澈神人，追委溯源，议员实尸其咎，抑亦我人民自弃其责权之过”[11]。民众对议会选举懵然放任，何尝不是成全倪马祸皖的重要因素。全省六十县，十三选区纷纷自发组织澄清选举监督团。学生愤怒异常，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六二学潮，声讨倪马等人罪行，赴法院状告祸首，又多次致电徐世昌总统，勒云鹏总理，要求倪马血债血偿。局势的发展远远超出倪党的预料，倪马等人很快意识到自己处在民意的对立面。倪马试图将六二惨案嫁祸给省长聂氏，“意欲撤换一懦弱无能之聂宪藩，藉以稍平公愤”[12]。实际上，“倪道烺去皖之日，已懊丧万分，万事灰心”[13]。马甲联也无往日骄纵跋扈之气，“自知四面楚歌，深恐位置不保，又托人四处调停。请愿向教育界道歉，惩办士兵，抚慰受伤学生”[14]。倪道烺、马联甲发出电文澄清其事，“名为洗刷，实不啻自行招供”[15]。

三、倪马大肆干涉省选与皖人的深入参与省选举

六二惨案后，倪马试图缓和民意，改变了过去的暗箱操作，肆意猖獗包揽选政。7月，在倪道烺等人的指使下，部分议员到蚌埠开会，主要讨论省议会改选，“目前蚌埠会议之结果，议员向倪道烺领巨款，暨保连任者，占最多数，其维持会分子，求道烺暗助者，更不乏人”[16]。倪道烺长期忝居凤阳关监督，掌控皖省财政，手握数百万巨资。“议员中择其效忠附己者，或公益维持会分子，具有捕噬能力者，分别借给运动员，有三千至六七千不等，为收买选票领款着，亲为卖身的借据，交于倪收执，声明当选后一致拥戴。如冀原约道烺即以执据追款相胁”[17]，并且还暗中在上海开设收买机关，“凡皖人欲为议员者，可径向该机关借款，订立合同，予以支票，被买着悉凭支票在倪之账房胡述之处取款，归去为运动获选之资。所予之款，亦分数等，自六千至一万为止。其买卖双方，则有三条：一，议会成立后，举道烺为省长；二，打消姜高崎命案；三，拥护倪系。一二两项全办成者，可以不还借款，仅办第二条，则还本十分之五，若一二两条不成，尚加以利息。闻倪系此届收买之资，以费去四十余万元云”[18]。关于复选监督人员，“道烺已擅定名单，将要挟聂省长照单发表”[19]。

血的教训教育了皖人，面对倪党倒行逆施咄咄逼人之势，民众不愿重蹈覆辙，掀起大规模监察省议会选举，学生成为监督的先锋。“现学生方面，甚注意本届选举。在中等学生，由学生会委派，分散各乡里，监督投票及运动卖票买票等弊端，分派六十县者，有两万余学生，现有几县已经发生冲突”[20]。这些学生监督团的主要职责：一，调查议会之恶劣议员之罪案，刊印小册子，分散各处；二，宣布现任之百二十人不准再当选，将其姓名劣迹遍布通晓；三，追行凶议员刘硕，赵继椿等到庭要求裁判；四，向财政部控诉倪道烺，陆军部控诉马联甲，申请免职查办，不行，皖人自行驱逐;五，报告各县进行底情况[21]。全省学生积极响应，“全省60县已完全加入了，并有代表聚集省城协助所派的监督选举进行一切”[22]。学生联合会提出六种分子应永远剥夺选举权,提出四种当选资格：“（一）曾经受过专门以上教育，确具有真正学证者；（二）行为纯正，宗旨正大，久为社会信仰者；（三）未经人格破产宣告者；（四）服务社会，确具劳绩，无丝毫瑕疵者。”安徽十大公团在各地组织了澄清选举组织，建立了澄清选举办事处。并结合国家选举法、省选法，制定一整套规范实施选举细则。如对选民资格方面做出详细的规定：“凡我年满二十一岁，位居选举区内满两年者，据下列资格之一者，皆为选民，有选举省议会议员之权。（甲）年纳税二元以上者（乙）有值五百元以上不动产者（丙）在小学以上毕业者（丁）与小学以上毕业相当之资格。”同时对选民权利，选举监督，选举诉讼等作出了详细的规定：“凡我选民，皆有在场监督选举之权。”“选举人确认办理选举人员有舞弊及其他违背法令行为者，自投票日起5日内向县公署起诉。（一）复选向高等审判厅起诉；（二）确认当选人员资格不符合或票数不实者，依前条之规定起诉；（三）当选人确认所得票数，应当选而未当选或候补当选人确认名次有错误者，亦得依前系之规定起诉；（四）如恐诉讼逾期者，先行电成后捕县诉讼；（五）关于选民犯罪概依刑事法律办理。”[23]这些反映民意，实实在在的选举条例，为各地监督选举，检举出大量的选举弊案发挥重大作用，乃至为以后，许世英当选省长，各地处理选举诉讼案件，皖人否认第三届选举的合法性，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法律。面对倪党包揽选政，如安徽颍州属“拘禁初选当选……追回初选当选人的证书……黑夜里投票……票价由两千涨到……三千，结果四位议员有两位烟鬼……到处是倪家将包揽。”“第四区（旧颍州属倪家根据地）的选举可说是完全受了金钱和武力的包围。”[24]

各地澄清监视团与倪作坚决斗争。如无为监视团称上届倪系议员庐江，参加盐斤加价、八分米厘等案，残杀学生，又参加议员选举。泾县监视团称，此次当选各议员中，颇多人格破产，违法当选者，尤其提到前公益维持会泾县分会正会长吴庆余，副会长张时俊，泾县商会会长葛炳章，吸食鸦片的王汉、董瀛、左熊祥、胡鸣凤等人，不识文字的丁文范、候补王耀南。“各区初选，发生风潮，日有所闻，如贵池捣毁票柜，殴伤管理员，泗县、和县杀伤人命，又芜湖，望江等县，发生舞弊、种种怪状，不宜而足，其纷争剧烈如怀宁者，展期且已两次矣。”[25]鉴于各地倪党的破坏，选举混乱，各地民间监视团要求政府扣发非法议员证书，不予承认，还将非法议员个人信息劣迹“抄呈台阅”，皖省各公团和学生多次呼吁暂缓初选和复选，首先处理各区选举诉讼案，俟法律程序处理结束，再继续选举。不过第三届省议会选举仍然暗无天日地进行。

四、皖人推翻省议会与倪党的斗争

1921年8月，第三届省议员108人出炉。表面上，倪党似乎强奸了民意，操纵选举“本届议员是上届继任者十有八九，其十之一二亦是倪马私党”[26]。实际上由于各地民间澄清选举组织誓死抗争，各地当选议员大多诉讼缠身。“全省六十县，发生选举诉讼者四十四县（不包括诉讼过期案件）”[27]。社会舆论对省议会的选举结果展开猛烈的抨击。倪马等一再逼迫省长聂宪藩尽快召集第三届省议会，承认当选议员的资格。而皖人催促聂省长尽快处理各地选举诉讼，尽早为姜案申冤昭雪，惩办倪马祸首。聂宪藩不愿召开省会议，再次辞职并离开安徽。省议会一般要有行政长官召集，法律上才能生效。聂的辞职，省议会不能正常履行其职能，这表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没有公开承认第三届省议员的资格。所以这一时期，倪道烺更加积极地扶植自己的亲信长皖，如李维源、陶镕、李国筠、吕调元等人，皆是倪氏爪牙，他们均与倪道烺订下攻守条件，愿意当选后唯倪道烺马首是瞻。倪道烺处处碰壁后，孤注一掷，全力扶植李兆珍。随即拿出四十万巨资贿赂国务总理靳云鹏，于是北洋当局任命李兆珍为省长，此消息一出，全省愕然，一旦李兆珍就职，省议会顺理成章的召开，选举的非法议员也经法律程序有效，所以皖人组织了庞大的拒李运动。李兆珍虽然悍然赴任，不过几日即逃离皖境。

省长人选直接关系到第三届省议会的走向，民众的政治热情被广泛激发出来，参政议政的意识加强。继任者许世英为了得到皖人支持，随即发布施政宣言，向皖人作出四项承诺：一、励行民治；二、政治公开；三、财政公开；四、维持教育经费[28]。其中颇为民众关注的是第三届省议会。许氏宣布各地选举诉讼案经法律程序结案后，方能召集第三届省议会。这实际上表明许世英接受民意的诉求，代表官方公开不承认非法议员的资格。但第三届省会议选举风波远未结束，倪氏党徒并没有收敛他们的恶行，反而企图尽早召开省会议，压制民意，掌控安徽。因为这些议员“全由金钱贿买买票费用平均总在万元以上，就中富有产，破费巨金营谋当选后，仍能生活，可不急求补偿者足二十人，其余八十余人，非倾家荡产，即典卖一空，债累月积”[29]，这些议员是无法容忍消灭他们议员资格的。议员也积极行动起来，“本届新选省议员一百零八人，受倪道烺金钱吸引着约八十余人，现已纷纷到省，自由招集，倪道烺拟以二十四万谋议长”[30]。“乃近日各区当选人群集省垣，曰以召集省会议相要说”[31]。各地议员已纷纷不顾省长禁令，“各县议员，先后到省者有八十人之多”[32]。非法又组织公民大会（其实民权实进会之化身，该会首领为丁述明，亦议员之一），公民大会的宗旨，反对澄清选举各公团，其预定步骤（一）散发传单，诬告各公团之中坚定分子；（二）游行示威，向省署请愿；（三）勾结不肖分子，为之后援；（四）多办日报，混乱舆论；（五）议会召开后，以张文生签署省长[33]。因为学生是反对倪党的重要力量，尤以“六二惨案”后，学生在追诉姜案，揭露省选做出了大量工作，为了分化学生力量，倪道烺遂用大量的金钱收买学生。不料安庆竟有少数学生，因受倪氏金钱运动，在校捣乱。在多数学生抵制下，这场闹剧很快得以平息。许世英施政日益艰难。非法议员也看到了许世英的困境，逐渐将矛头指向他，因为许世英是议员召开省议会最大障碍。一旦等选举诉讼案结案，多数议员即会取消资格，甚至有牢狱之祸。许多议员利用督军张氏急于得到军饷的心理，怂恿张文生到省城向省长索饷逼走许氏，议员还愿意与张氏达成攻守协议，只要他武力保障省议会，议员愿意拥戴他监署民政。议员江家衍、徐福舟、黄慕华、陈文权、何悌寄等人“赵府院请愿，并图谋倒许，希冀倒许后在京与继任者订召集条件”[34]。许多议员转而攻击许世英赈灾措施,“议员方面，昨有陈光谱等八十一人之通电，反对许氏募集赈灾公款六十万元”[35]。声称许氏没有通过省议会审议通过，擅自发行。许世英一无雄兵，二无钱款，面对议员庞大黑恶势力的卷土反扑及皖省财政崩溃，一直坚决不愿召开。他为何敢于公然向倪马集团叫板？这是民意的力量。旅沪皖人已多次通电省内外，要求迅速解决姜案，为死者伸冤，重惩倪马，并号召皖人“再接再厉，法律失效，诉诸民意，民意不伸，诉诸铁血”[36]。关于第三届省议会，各公团多次开会商量对策，一面呈请省长，要求缓期召集议会，一方面深入各地敦促各地诉讼案尽快进行，学生也积极披露当选议员的劣迹。安庆总会也做好牺牲的准备，“拟再派几个姜高崎，来推到议会”[37]。此外，学生从前次拒李运动中看到了工人阶级力量的巨大，他们又广泛发动工人，每日派分队到工人中演讲，宣传议员暴行，受到了工人阶级积极响应，以至于“无人不知议员是杀人要犯，无人不以推倒议会为快事”[38]，芜湖学生会与安庆学生会，为了对付议员，除了保持和各公团的联络外，还打算组织工会，甚至准备筹资创办工人夜校，增强工人队伍的团结，提高工人觉悟水平，共同对抗议员。在民意的抗争下，许世英始终不愿召开省议会，又能在安徽执政达一年多，这在一定程度上不能不说是安徽多数民众支持的结果。

五、结语

20世纪20年代前后的安徽，民意对政治的影响力愈来愈突出。民众的民主意识和参政观念日益高涨，军阀政治的专制统治处在衰落时期。综观第三届省议会选举过程，社会主流舆论始终与怙恶不悛的倪党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皖人以崇高的政治责任感和高昂的政治热情参与第三届省选活动，如揭露选举黑幕，组织选举监督，检举选举弊案，乃至流血牺牲。这对于挫败倪党阴谋，澄清选举，发挥重要作用，乃至在重要关口左右选情。强大的民意凝聚起来，释放出惊人的力量，给政府巨大压力，制约当权者行为，鞭挞倪马恶行，伸张选举民主与法治。地方如张文生、聂宪藩也在民意强烈冲击下，逐渐与倪马集团分道扬镳，这种种一切说明，第三届省议会是各方政治势力角逐的舞台，更是皖人反对军阀垄断政治，肆意妄为的舞台。

[1]旅沪皖人请预防选举弊实电[N].申报,1920-12 -06.

[2]旅沪皖团体揭露假选举[N].申报,1920-08-17.

[3][4]皖省近事[N].申报,1921-03-07.

[5][6]皖民协进会反对选举[N].申报,1921-04-08.

[7]安徽[N].申报,1921-03-27.

[8]皖学生请愿增费风潮[N].民国日报,1921-06-05.

[9]旅京皖人援助皖学潮[N].民国日报,1921-06-21.

[10]公电[N].民国日报,1921-06-20.

[11]凤阳选举违法[N].民国日报,1921-08-06.

[12]皖人揭发倪马等阴谋[N].民国日报,1921-07-18.

[13][14]皖学潮各方面[N].民国日报,1921-06-12.

[15]旅京皖人援助学生[N].民国日报,1921-0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