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贤，夏永泉，张 燕，张 葵

(南京大学附属鼓楼医院，南京210008)

急性髓系白血病(AML)是血液系统恶性疾病，传统FAB形态分类的诊断符合率仅有70%左右，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临床需要，随着检验技术的进步，尤其是流式细胞术(FCM)的临床广泛应用，免疫学分型在白血病分型诊断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它可以全面、特异、准确地检测出白血病细胞抗原分布情况，使白血病分型结果更准确、客观，有助于白血病的诊断、治疗、预后分析。我们对156例AML患者进行了白血病免疫分型检测，对其抗原表达与疾病临床特点及临床意义进行了分析，并探讨不伴淋系相关抗原的AML、伴淋系抗原表达的AML的免疫分型特点及其临床意义。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随机选取本院2008年6月～2011年12月，我科初治AML患者116例，其中男65例、女51例，年龄15～75岁。均经骨髓形态学、细胞组织化学染色、免疫分型而确诊。按FAB标准分类: M0 4例、M1 17例、M2 30例、M3 30例、M4 16例、M5 19例。

1.2 仪器与试剂 FACS Calibur流式细胞仪为BD公司产品，单克隆抗体:CD13、CD33、HLA-DR、CD34、CD117、CD34、CD38、CD19、CD5、CD10、CD7、CD56、CD14、CD20、CD11b、CD15，MPO、CD79a、CD3、CD45等，破膜剂TZX＆PERM及溶血素，均购自BD公司，鞘液为自配的PBS缓冲液。

1.3 试验方法 116例AML患者于入院治疗前抽取EDTA-K抗凝骨髓送检。调整骨髓标本为浓度为109/L，加入荧光标记抗体，常温避光孵育15 min后加入溶血素500 μL，常温避光孵育15 min，离心，PBS洗涤，250 μL PBS重悬，上流式细胞仪检测。每管获取分析10 000个细胞，根据细胞抗原表达情况及细胞大小、胞内颗粒多少等信息找出白血病幼稚细胞群进行分析。表面抗原＞20%判断为阳性，胞内抗原＞10%判断为阳性。

1.4 统计学方法 全部数据采用SPSS13.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处理，组间比较采用方差检验，两两比较采用四格表检验。以P≤0.05为有统计学差异。

2 结果

2.1 AML患者骨髓细胞免疫分型结果 AML患者中，早期抗原表达CD34为71.6%、HLA-DR为70.7%、CD117为69%。M3中，CD34和HLA-DR阳性率仅为10%、13%，远低于非M3的AML中的93.0%和90.6%(P＜0.05)。CD117在各系中均有表达，但在M3中阳性率最高(83.3%)，与非M3的AML中63.9%比较，有统计学差异(P＜0.05)。髓系抗原CD13、CD33的表达率分别为94%和91.4%。晚期髓系抗原CD15，CD11b在全部AML患者中表达率分别为35.3%、32.8%。单核细胞相关抗原CD14的表达较低(24.1%)，几乎全部在 M4(68.7%)和 M5 (89.4%)中表达，阳性率为80%。部分AML跨系表达淋系相关抗原，其中CD56、CD7、CD19表达最为常见，依次为17.2%、15.5%、9.5%。CD10、CD5、 CD22表达率较低，未见CD20表达。

表1 116例AML患者免疫表型特点

2.2 交叉抗原表达与治疗效果的关系 本研究中116例AML患者接受诱导缓解治疗，其中CR 85例，CR率73.2%。观察AML交叉抗原免疫表型与疗效之间的关系，发现伴CD7、CD56表达的AML患者CR率明显低于不伴CD7、CD56表达的AML患者，二者之间有统计学差异(P＜0.05);伴CD19表达的AML患者CR率低于不伴CD19表达的AML患者，但二者之间无统计学差异(P＞0.05)。

表2 交叉抗原表达与疗效的关系

3 讨论

白血病细胞具有肿瘤细胞的特征，常可出现某些抗原的跨系列表达、跨阶段表达、表达缺乏及表达过度等［1］，对于AML，这是区分髓系白血病细胞和正常的髓系细胞的主要依据，但同时也因为其抗原表达的复杂性和异质性，因此只有尽可能同时检测多种抗原的表达水平，综合分析其抗原表达谱，才能较准确地判断白血病细胞的来源、种类与阶段，以减少漏诊和误诊的几率，尤其是对一些抗原表达或形态不典型的患者。

我们的分析表明，116例AML患者最常见抗原表达为髓系抗原CD13、CD33、CD117，与文献报道相符［2，3］。CD13、CD33、CD117是髓系特异性表达标志物。其中CD13、CD33可在各型AML中高表达，是鉴别AML与ALL的重要抗原。CD117的表达有助于AML细胞克隆的识别，其特异性较CD13和CD33更强，本研究中CD117阳性率为69%，与欧洲白血病分类组织研究的结果67%接近［2］。大量研究表明，ALL几乎很少表达CD117，因此CD117被认为是鉴别AML的特异性更强的重要抗原［3～5］。造血干/祖细胞抗原CD34及非系列抗原HLA-DR多表达于分化低的类型，如M0、M1、M4、M5，在M3型中表达率远低于其他各型，是鉴别M3型的重要抗原，也是鉴别原始细胞的重要抗原［6］。本研究中CD34、HLA-DR在非M3的AML中表达率明显高于M3中的表达率，亦支持上述观点。CD14为单核细胞特异性的标记，主要出现在成熟单核细胞中，在AML中，CD14主要在 M4、M5中表达，阳性率分别为66.67%、82.35%，表明CD14有助于M4、M5与其他类型区分［6］，是M4、M5与其他AML类型进行鉴别诊断的重要抗原［3］。白血病细胞可以出现交叉抗原表达，因此在进行AML免疫表型分析时应增加多种淋系抗原的检测，以提高AML各型及LY+AML的诊断准确率。本研究中AML中淋系抗原的跨系表达的总表达率为37.6%，介于文献报道的结果之间［4］，主要是CD56、CD7、CD19、CD10、CD5，以CD7、CD56及CD19较常见。早期CD7抗原被认为是T淋巴细胞的特异性标志抗原，但目前的研究对它有了新的认识，在可以分化为T、B和髓样细胞系的多能造血祖细胞上有CD7的表达［6］，CD7并不仅仅是T细胞谱系的标志，也是多能干细胞的一个早期的标志。因此，CD7在髓系白血病的表达认为是发生在白血病细胞分化的早期阶段，可能是一种白血病干细胞标志［7］。本研究数据资料与文献报道相符患者CR率低于患者，提示CD7可能是AML的一个预后指标。CD56阳性AML克隆的起源是表达非淋巴细胞抗原的NK前体细胞恶性增生所致，且伴CD56阳性AML表型多表达CD34和HLADR，分化较差。国外文献报道17%～20%的AML细胞表达，正常情况下细胞不表达CD56，因此，CD34/CD56共表达分析已成为检测AML患者微小残留病最有价值的指标之一。Webber等［7］认为，如果AML同时表达CD56，则临床治疗效果差。Casasnovas等［8］认为在AML患者中CD56抗原表达可能预示髓外疾病和治疗效果不良，本研究中相比CR明显减少，二者之存在显著性差异，与报道相符。

综上所述，不同类型AML存在非同期抗原共表达、交叉系列抗原表达、抗原过度表达等，应用流式细胞仪进行免疫分型测定，可以辅助各型AML的诊断，并评估AML患者的预后。特别对于FAB分型无法显示的一些生物学特性具有重要价值，可以分析白血病细胞的来源和所处的分化阶段，以便指导临床治疗AML的方案制定和预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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