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翔，朱文龙，李光耀，李自鹏

（1.徐州市规划设计院有限公司，江苏 徐州 221008；2.中国矿业大学 建筑与设计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3.江苏师范大学 地理测绘与城乡规划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中国共产党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党中央在中国发展的历史转折关口提出的引领新时代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战略[1]。2021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青海代表团审议时，对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做出了进一步的阐述，“高质量发展不只是一个经济要求，而是对经济社会发展方方面面的总要求”，也就必然包括了县域的长效高质量发展[2-3]。县域是新型城镇化发展以及社会经济活动的空间载体，城镇空间结构是一定地理区域内的城镇互相作用组合的空间形式，是经济结构、规模结构、职能结构、社会结构等组合结构在空间上的投影，其在地理空间上的特征可以通过城镇空间结构中的“点、线、面”等要素予以刻画[4-6]。对于城镇空间结构的优化与提升有助于加快城镇化建设，促进小城镇之间合理分工，提升空间的利用效率，更好地协调城乡区域发展，使县域经济向高质量迈进[7]。

国外学者对城镇空间结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体系方面，如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杜能农业区位论[8-9]和随后的工业区位论[10]、中心地理论[11]、增长极理论[12]、大都市带理论[13]、现代空间扩散理论[14]、点-轴开发理论[10]、核心-边缘理论[15]等，创造了城镇空间结构研究的基本模式体系。国内学者对城镇空间结构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城镇空间分异[16]、空间形态及演变[17-18]、空间相互作用[19]、空间结构与经济增长关系[20]、空间结构影响因素[21]等，研究区域多集中于相关经济区[22]、城市群[23]、省域[24]等较大空间尺度，研究方法多采用分形理论[25]、引力模型[26]、城市流模型[27]、GIS空间分析法[28]等，对于高质量发展的探讨多集中于指标体系构建[2]、发展水平测度[29]、区域差异性研究[30]、耦合协调性分析[31]、动力机制研究[32]等。总体来看，以县域为研究对象且以镇域为单元尺度的城镇空间结构研究相对较少，将高质量发展引入到城镇空间结构的研究尚显不足。

在高质量发展从“总量扩张”向“结构优化”转变的思路下，在经济社会发展“新常态”的宏观背景推动下，在面对着日益激烈的区域竞争的环境中，新沂市这类县级城市如何在城镇空间结构布局和功能分区上做出相应的调整，是本研究主要探讨的内容，研究结果可为同类型的城市推进高质量发展提供思路和方法。

1 研究区域概况

新沂市是徐州市下辖县级市，位于中国江苏省北部，东邻东海县，南隔骆马湖、新沂河与宿迁市相望，西与邳州市为邻，北与山东省郯城县接壤，是全国百强县，在新一轮国土空间规划中被定位为中等规模城市。优越的地理位置使新沂市成为江苏的北大门和沿东陇海线经济带中心节点城市，是亚欧大陆桥自东部沿海向西部内陆推进的第一座枢纽城市（图1）。

2 研究方法与指标体系构建

综合运用AHP-熵值法、修正引力模型及社会网络分析法，以新沂市4街道、13镇为研究对象，从“载体”“骨架”“形态”3个方面，即“点(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线（城镇相互联系）-面（城镇网络结构）”的思路对新沂市城镇空间结构进行研究，并提出空间优化策略及发展建议。

2.1 研究方法

（1）AHP-熵值法

确定权重的方法主要有主观确定法[33]和客观确定法[34]。前者受个人意识影响，使得结果存在随机性；后者忽略了指标本身重要程度，有时确定的指标权重会与预期的结果相差甚远。本研究采取主观与客观相结合的方法确定权重，即AHP与熵值法相结合[35]，计算公式为

其中，Pi为AHP层次分析法结果，Gi为熵值法结果，Wi为综合权重。

（2）修正引力模型

城镇间的经济、交通、信息、产业等要素的相互作用推动城镇空间结构不断演化。研究城镇空间关系常用的定量分析方法是城镇空间引力模型[5]。本研究结合城镇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引入克鲁格曼指数[36]对传统引力模型进行优化，计算公式为

其中，Fij是城镇i对城镇j的综合作用强度；Mi和Mj分别表示城镇i和城镇j的高质量发展综合得分；Dij为两城镇政府所在地最短车程距离（由百度地图获取）；K表示克鲁格曼指数；Qik和Qjk分别为i城镇和j城镇k产业的区位商；Fi表示i城市与新沂市内其他城镇联系的总量；Ii为i城镇的隶属度，用以表示i城镇联系的主要方向。

（3）社会网络分析法

社会网络分析（SNA）兴起于二十世纪中期，主要应用于社会学研究领域，其核心在于从“关系”的角度出发探讨社会现象和社会结构，从而揭示网络整体的整合性与层次性，揭示网络联系的紧密性与网络节点之间的关系[37]。近年来，社会网络分析在区域空间联系和空间结构方面的研究不断丰富，县域空间格局的重构可由凝聚子群计算得出，借助Ucinet 6软件分析实现。

2.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于《徐州市统计年鉴（2019）》《新沂市总体规划（2013—2030）纲要》《新沂市镇村布局规划2019》等。

2.3 指标体系构建

城镇高质量发展正从自身“量”的积累向注重经济、社会、环境、生态等多方面“质”的协调转变[38]。因此，本研究参照《江苏高质量发展监测评价指标体系与实施方法》，结合徐州小城镇发展的实际特点及数据的可获得性[38-41]，在指标的选取上因地制宜地做出了相应取舍，最终从经济发展高质量、城乡建设高质量、文化建设高质量、生态环境高质量、人民生活高质量5个维度，选取20项指标构建新沂市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对新沂市各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

表1 新沂市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Table 1 Xinyi city quality development indicator system

3 结果与分析

3.1 新沂市城镇高质量发展综合水平分析

根据AHP-熵值法测算得出新沂市高质量发展各项指标权重及县域各城镇高质量综合得分（表1、图2）。从子系统的影响权重来看，经济发展水平与人民生活质量对新沂市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较大，原因可能是新沂市各城镇发展以“数量型”增长为主要方式，经济发展是新沂市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驱动力；公共服务设施、社会福利保障等也是现阶段小城镇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涵，人民生活质量提高是新沂市高质量发展的次要驱动力。城乡建设水平对新沂市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力中等，文化建设与生态环境影响力较弱，故唯有将以物质技术为基础的经济发展与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的社会环境提升相结合，城镇才能获得持续发展的动力[38]。从各城镇子系统得分来看（图2），空间上显现出“散点不均衡”的特征，得分较高的城镇大多未集中连片，空间分布差异明显。具体来说，经济高质量得分较高的城镇是新安街道、墨河街道、草桥镇及新店镇，城乡建设高质量得分较高的城镇是新安街道、墨河街道、草桥镇、棋盘镇、高流镇及邵店镇，文化建设高质量得分较高的城镇是新安街道、北沟街道及棋盘镇镇，生态环境高质量得分较高的城镇是窑湾镇、墨河街道、新安街道、唐店街道、高流镇及马陵山镇，人民生活高质量得分较高的城镇主要是新安街道、瓦窑镇及棋盘镇。根据ArcGis的自然间断点聚类分析结果，将各子系统得分划分为5个层级，将得分最小层级的城镇识别为高质量发展问题区域。据此可将新沂市4个街道和13个镇分为5类：（1）经济发展滞后型，如合沟镇、港头镇、双塘镇、阿湖镇及马陵山镇，表现为经济发展高质量得分过低；（2）城乡建设滞后型，如合沟镇、港头镇、双塘镇及唐店街道，表现为城乡建设高质量得分过低；（3）文化建设滞后型，如瓦窑镇、港头镇、新店镇、阿湖镇及唐店街道，表现为文化建设高质量得分过低；（4）生态建设滞后型，如北沟街道，表现为生态环境高质量得分过低；（5）生活水平滞后型，如邵店镇及墨河街道，表现为人民生活高质量得分过低。由图2可看出，中心城区各子系统得分大都靠前，但问题区域城镇大都集中在中心城区周边，未能依托靠近城区的区位优势全面发展，反而因中心城区的极化作用造成中心城区得分高、四周得分低的发展态势。

图2 新沂市城镇高质量得分空间分布Figure 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igh quality scores in Xinyi city

从综合发展水平来看，新安街道是全市的经济中心，公共配套和基础设施最为完善，在经济发展、城乡建设、文化建设及人民生活水平方面均领先其他城镇，其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远高于其他城镇，高居首位，但在生态环境建设上仍有待加强。棋盘镇历史文化资源丰富，在历史文化旅游、玻璃制造、空港物流等产业上优势明显，是综合型小城镇，在城乡发展及人民生活水平方面排名较为靠前；墨河街道依托新沂市经济开发区，有较好的工业发展基础，积极搭建城市生态功能走廊，在经济发展及生态环境方面排名较为靠前，故两者城镇高质量综合得分也较高。阿湖镇、港头镇、合沟镇一直是新沂市县域城镇发展的“低洼区”，各子系统得分均较低，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排名靠后。新沂市县域城镇高质量综合得分差异显著，排名第1位的高质量综合得分是第2位的1.56倍，高质量综合得分较高的城镇大致呈W型分布。在层级结构上，形成“1（新安街道）+2（棋盘镇、墨河街道）+5（窑湾镇、高流镇、草桥镇、北沟街道、时集镇）+6（马陵山镇、瓦窑镇、双塘镇、唐店街道、新店镇、邵店镇）+3（阿湖镇、港头镇、合沟镇）”的层级结构，区域出现“两端极化、中间均质化”的纺锤型结构和区域差异特征。各城镇高质量发展较为均质化，城镇节点功能较弱，城镇间配合与互动较弱，导致新沂市各城镇高质量发展整体呈现低水平、均衡分布的特点，需要进一步培育新的发展次级极核带动全域城镇高质量发展。

3.2 新沂市城镇空间联系分析

城镇之间的相互作用决定了城镇在县域网络中的联系地位，也反映了资源进行地方化网络配置的空间响应。以各城镇综合高质量得分为基础，运用公式（2）～（4）测度城镇内部联系总量、强度与方向。从联系总量来看，新安街道联系总量高居首位，约占新沂市城镇联系总量的17.3%，是县域城镇联系的核心枢纽，联系总量是第2名（墨河街道）的1.58倍。墨河街道与北沟街道联系总量紧随其后，是城镇联系网的次要节点，而瓦窑镇、高流镇与双塘镇与其他城镇联系松散，联系总量排名与自身相对较高的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位序并不匹配。运用ArcGis 的自然间断点法，将城镇之间的联系强度分成5 个等级：Ⅰ级为高引力，0.060 4

图3 新沂市各城镇空间联系Figure 3 Spatial links between towns in Xinyi city

3.3 新沂市城镇空间网络组织分析

凝聚子群是满足一定条件下的行动者集合，在此集合中的行动者之间具有较强的、直接的或自我积极的联系，可以用来揭示各城镇在网络中的聚类特征[42]。利用Ucinet 6.0中的Concor法进行聚类分析，将新沂市17个城镇划分成5个子群组织（图4）。子群划分与地理近邻存在一致性，同一子群内的城镇联系具有很强的相似[43]。从凝聚子群内部网络密度来看（表2），子群1内部网络密度值最大，表明子群内部成员联系最为活跃，交流频繁，子群内城镇高质量综合得分排名靠前，因此该子群是城镇发展网络中最核心的组团；子群2成员联系密度次之；子群4内部网络联系密度最低，联系较为松散，网络密度值仅为子群1的1.83%。由此可以得出，子群内部联系差异较大，整体网络均衡性较差。从子群之间的关联路径来看（表2、图5），子群间溢出路径较为清晰，子群1与子群4 联系最为密切，自身内部联系紧密，但与其他子群间的联系较为稀疏，网络密度平均值仅为0.003 0，排名最后，说明中心城区在城镇发展进程中要素外溢效应不足，只注重内部成员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巩固其城镇核心增长极的地位，对其他城镇的带动作用较差。子群2与子群1是新沂市网络子群中联系最为密切的子群对，网络密度值最大，子群2对子群内部城镇溢出的同时也为子群1提供大量的资源要素。同时，子群2对外联系平均网络密度值是0.037 5，排名第1，说明其在中心城区交流密切的同时，还积极与其他子群发生资源交换，合作紧密。子群3、子群4与子群5与子群1联系均较为密切，进一步说明中心城区的资源配置“虹吸效应”突出，网络结构还处于较低水平，是影响新沂市实现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中的短板，表明推进实施各城镇协同发展战略非常重要和迫切。子群5处于县域边缘，受区位因素限制较大，内部成员高质量发展水平不高，缺乏强有力的中心城镇带动，对外吸引力不高，故其他子群与之联系的网络密度值均较低。

表2 新沂市凝聚子群网络密度矩阵与像矩阵Table 2 Density matrix and image matrix of the cohesive subgroup network in Xinyi city

图4 新沂市城镇凝聚子群Figure 4 Condensation subgroup of the towns in Xinyi city

图5 新沂市城镇凝聚子群相互关系Figure 5 Interrelationship of the urban cohesive subgroups in Xinyi city

4 新沂市县域空间结构优化

综合分析当前新沂市县域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与空间联系差异等实际情况，本研究认为应当采取“点-轴”和“核心-腹地”开发模式，层次推进，点、线、面有序开发，按照“培育点、完善线、重构面”的思路，对新沂市县域城镇空间结构进行优化。通过重点建设中心城镇、强化建设周边区域的方式，不断提高自身的内部凝聚力，增强综合竞争力，实现整体协调发展，并以交通干线为联结线，以点、线、面全面发展的空间互动格局推动新沂市城镇高质量发展进程。

高质量发展强调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在“点”的培育上，应均衡布局。根据《徐州市总体规划（2007—2020）2017修改》（以下简称2017版总规）的要求，县域构建“县域中心-小城市-重点镇-一般镇”的城镇体系。首先，要强化核心，依据新沂市城镇高质量综合得分和城镇对外联系强度确定县域中心为以新安街道、墨河街道、北沟街道、唐店街道组成的中心城区，是新沂市县域经济发展的核心增长极，应进一步发挥其中心和龙头带动作用。同时，培养次级核心，考虑到县城对县域的带动力有限，有必要在中心城区之外扶持一定数目的小城镇发展为县域副中心，以增强对全县域的带动力，故确定小城市为草桥镇（2017版总规中明确的试点城市）、棋盘镇（高质量综合得分排名第2）和高流镇（县域东部高质量得分最高），他们是县域人口集中的新主体、产业集聚的新高地、功能集成的新平台，也是各组团发展的核心城镇。重点镇为窑湾镇、马陵山镇和时集镇，其高质量综合得分相对较高，是各组团发展的副中心。一般镇为余下的合沟镇等7个城镇。

“线”是连接节点的重要骨架，城镇扩展大多数是通过沿交通走廊的轴向延伸形成经济发展轴与城镇发展地带。根据新沂市城镇联系的主要方向，确定新沂市“两横一纵”的主要交通联系轴线，“两横”是指沿陇海交通廊道及235国道的城镇密集发展轴，“一纵”是沿山水大道-425省道的城镇密集发展轴，也是较多城镇的联系首选地的主要方向。

“面”的重构方面，按照新沂市城镇空间网络组织分析结果，将新沂市划分成5个组团：（1）主城组团，包括新安街道、墨河街道、北沟街道和唐店街道；（2）河东组团，包括棋盘镇（组团中心）、瓦窑镇（高质量得分组团内第2，未来可培养为组团副中心）和港头镇；（3）骆上组团，包括草桥镇（组团中心）、窑湾镇（组团副中心）和合沟镇；（4）两湖组团，包括高流镇（组团中心）、双塘镇（高质量得分组团内第2，未来可培养为组团副中心）和阿湖镇；（5）沂南组团，包括马陵山镇（组团中心，未来可逐步培养成县域小城市）、时集镇（组团副中心）、新店镇和邵店镇。在组团内逐步形成“小城市-重点镇-一般镇”的增长极发展模式，以团促带，以带促圈，梯度推进，逐步形成“核心城镇-中间圈层-外围圈层”的分层级发展模式。最终形成“1（县域中心）+3（小城市）+3（重点镇）+7（一般镇）”的城镇等级体系及“一心+三轴线+五组团”的县域空间结构（图6）。

图6 新沂市空间结构优化方案Figure 6 Spatial structure optimization scheme of Xinyi city

5 结论与启示

5.1 结论

本研究以高质量发展理念为背景，综合运用AHP-熵值法、修正引力模型及社会网络分析法，以镇域为研究单元，从“点”的高质量综合水平、“线”的联系强度与方向、“面”的网络集合维度对新沂市城镇空间结构进行研究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1）从“点”的维度看，高质量发展空间不平衡性突出，极化现象明显，在空间上形成“1+2+5+6+3”的层级结构。新安街道高质量综合得分领跑整个县域，是县域推进高质量发展的极核。县域的高质量发展主要体现在人民生活水平高质量、经济发展水平高质量与城乡建设水平高质量3个方面。

（2）从“线”的维度看，城镇联系呈现明显的地缘偏向和层次差异。新安街道联系强度最大，是县域联系中的枢纽。中心城区与瓦窑、港头、双塘3镇互动最为频繁。整体联系呈现“东西向密、南北向疏”的特征。城镇联系的主要方向体现出“中心城镇指向性”与“临近城镇指向性”的特点。

（3）从“面”的维度看，城镇子群边界清晰，网络结构处于较低水平。利用社会网络分析将新沂县域划分为5个子群。整体网络结构均衡性较差。在内部联系上，子群1网络密度最大，内部城镇联系最为紧密。在对外联系上，子群1“虹吸效应”明显，其他子群要素均向子群1外溢。

建议以中心城区为县域发展引擎，均衡培养小城市带动全域发展，培养重点镇带动组团发展，将以交通干线为发展轴的“点-轴”与“核心-腹地”模式作为新沂市县域城镇空间结构高质量发展的途径。新沂市县域城镇体系宜规划为“县域中心（1）+小城市（3）+重点镇（3）+一般镇（7）”等级体系，空间结构宜规划为“一心+三轴线+五组团”发展模式。

5.2 启示

（1）借大势补短板，统筹提升城镇高质量发展水平[31]

对外借大势，如借助国家大力发展长江经济带的契机，主动承接临江地区外溢的产业资源；借助淮河生态经济带建设的机会加强区域生态维育功能等。对内补短板，对于发展较快的新沂市中心城区、小城市及重点镇，在做到经济建设、城乡建设及人民生活高质量发展的同时，加强生态环境与文化建设的高质量发展，同时补齐创新与开放方面的不足；对于较为落后的一般镇，应按照江苏省高质量发展建设任务全面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因各城镇间高质量子系统得分各不相同，发展存在差异，故应充分利用当地的资源条件、特色产业、历史文化等发挥各自比较优势，找准发展突破口，形成合理的城镇分工。

（2）完善城镇综合交通网络，强化城镇内外交通联系

建设包含铁路、公路等的多方式复合型交通走廊，提升城市综合交通枢纽功能。对外交通方面，随着中国新一轮快速铁路网建设启动，应抢抓区域高铁均质化建设的机遇，依托京沪二通道、合新高铁建设带来的节点中心性提升机遇，获得更高的外向主动性。利用新沂市中心枢纽，强化徐州对长三角核心区、淮海经济区外围腹地的辐射影响，在区域竞争合作中掌握发展的主动权。对内交通方面，因新沂市城镇联系“东西向紧密、南北向稀疏”，故应增加南北向的城镇交通联系通道，逐步完善道路网骨架，以提高各级中心的交通可达性，增强中心城镇的辐射功能，带动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的城镇发展，缩小城镇发展差距，促进县域经济整体协调发展。同时，大力发展城市公共交通，积极规划建设轨道交通等城际交通网络，推进交通一体化进程。

（3）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与空间布局优化

根据各城镇发展现状，加快优化调整产业布局和功能结构，构建特色鲜明、优势互补的产业发展格局。一产方面，依托自然资源构建农业产业新体系，大力推进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努力实现农业功能多元化、结构高级化、技术高新化、经营产业化，提高科技对农业的支撑力，从零散、低水平向规模化、集约化、特色化迈进，从零星化、本地化向周边化、外向化拓展，推进农业的专业化、特色化、市场化进程，增强市场竞争力。二产方面，优化工业布局，实现工业经济新突破，以优势产业为依托，重点扶持具有品牌优势、核心技术和销售网络等的综合竞争力较强的大企业大集团，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和帮扶力度，强化空间集聚，形成以产业链为基础、具有地方特色的产业集群，壮大集聚产业。三产方面，提升服务能力，形成服务业发展新高地。以综合交通为依托，以商业外贸、金融保险、信息管理等为载体，充分发挥龙头骨干企业的示范带头作用，构筑起淮海经济区商贸物流新平台。立足历史人文和山水风情，加强旅游景点的硬件建设，大力发展旅游业，进一步拓展市场，整合资源，加快发展面向民生的服务业，提升文化服务形象，从而全面提高产业发展层次，实现更有效、更高质量的发展。

（4）加强生态环境建设，提升城镇绿色化水平

新沂市要迈向中等城市的发展序列，经济发展固然重要，但最终应回归对人的关注。新沂市城镇发展应树立生态文明理念，转变发展方式，将保护生态环境、提高人民生活质量放在重要位置。应着眼于城镇生态系统源头保护和综合治理，建立环境保护检测和治理机制，加强对新沂市骆马湖湿地自然保护区、马陵山风景名胜区、踢球山生态公益林等生态敏感地区的空间管制力度。要大力推进节能减排，助力低碳城市与美丽新沂建设。